石軍和月鬼王和陸晴等人打過招呼,見胡海果真還纏著烈燼要學魔界的法術,於是悄悄走進臥室,卻發現赤陽早已經醒了,卻沒有起床,臉色蒼白,雙目無神地半靠在床上想著心事,便輕輕地走了過去。


    赤陽默默地望著石軍,沒有說話,漆黑的眸子裏似乎蒙上了一層烏雲一般,顯得心事很重。


    “你,”不知為什麽,一見到赤陽,石軍頓時感覺手心有點汗津津地,心也“嘭嘭”直跳:“你好點了麽?”


    赤陽淡淡一笑,輕聲問:“我們這是已經回到人界了麽?”


    “是的。”


    赤陽疲倦地閉上眼睛,好半天,石軍看到兩顆大大的淚珠,從她那濃密的睫毛下麵滲了出來。石軍默默地坐著,他知道赤陽應該想起了夜叉和玄石,可他卻不知道該用什麽話來安慰她。


    有的時候,勸慰一個人,沉默比說話要更為合適得多。


    好半天,赤陽悄悄擦去了眼淚,輕輕地說:“對了,你之前受傷了,現在可好了麽?扶搖、阿離和梓笙有沒有跟你回來?”


    石軍心想:讓你分分心也好,於是把在亂石山脈和她分別之後發生的事情詳細地講述了一遍,包括後來石不疑幹掉青岩等人的經過……直到天色漸漸黑下來,這才說到尾聲:“扶搖直到現在依然在昏睡。我猜想她應該是受不了這麽殘酷的打擊,所以潛意識裏不願意醒過來吧,所以也隻好由得她。”接著又遺憾地說:“隻可惜,天木老人已經去世了,那罹患散的解藥……”


    “沒什麽打緊的。”赤陽打斷了他的話:“這種毒藥雖然厲害,但隻要我回去找……總還是能夠找得到解藥的。”


    石軍知道赤陽原本是想說“找冥帝”,但顧及到他的感受才沒有說,苦笑了一下道:“我沒本事幫你,別人有這個能力,我不會介意,畢竟隻要你沒事,這才是最重要的。”


    赤陽溫柔地望著石軍,好半天,眼眶慢慢地紅了,聲音也有些抑製不住地哽咽:“不知道為什麽,我一想到夜叉大哥和玄石,我就,就好難受……”


    石軍自認識赤陽以來,還從來沒有見到她流過這麽多的眼淚,一時間有些慌了手腳,隻好柔聲說:“要不這樣吧,你告訴我到底都發生了什麽事?”


    赤陽搖了搖頭,疲倦地說:“不說了,現在我好累,隻想休息一下。”


    石軍遲疑片刻,站起身來:“那也好,你好好睡一覺吧,有什麽事情等明天再說。”心想:如果你知道了冥界發生叛亂的事情還不知道該怎麽著急呢,現在你的身體又沒有複原,我斷不會讓你就這麽回去,要想個什麽辦法留住你才好……不行,如果不回去,你身上的毒可又怎麽解?思來想去,竟想不出一個妥善的辦法,沮喪地搖了搖頭,悄悄退出臥室,掩上了房門。


    一抬眼,就見到客廳裏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不由一愣。


    這時,正是華燈初上時分,初冬的天色黑得特別早,家家戶戶都飄出了飯菜的香氣,胡海的廚房裏也有鍋碗瓢盆的聲響——那自然是臨時大廚魍蠡的傑作了。


    胡海喜滋滋地宣布道:“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烈天魔終於答應收我作徒弟了!”


    烈燼板著臉道:“我可沒答應。”


    “那……那你總歸是答應教我魔界的法術了嘛!”


    石軍笑道:“大伯,大海是很認真的,收這個徒弟不吃虧。”


    烈燼“哼”了一聲道:“他的體質土中顯火,原本是該當修魔的,隻不過一來沒有經過係統的指點,自己亂搞一氣,根基打得太差;二來又在體質尚未轉化的時候,自行修煉冥界的水係法術,這就等於是南轅北轍,根本就是一竅不通。你別看石軍,他和你先天的條件不同,還整天大呼小較地要捉鬼,還是求神拜佛感謝祖先庇佑吧,好在沒有遇到一個厲害的鬼魂,要不然你小子早就被勾去小命了。”


    “所以才來拜您為師啊!”胡海打蛇隨棍上,笑嘻嘻地說。


    石軍眼睛一亮,連忙說:“我這次去妖界也算有些收獲,得到了一些關於基礎法術修煉的卷冊,我也想過了,還是應該先把根基打牢,所以稍後會和大海一起修煉,大伯,不如您在收徒弟的同時,順便把我也捎帶著教一教如何?”胡海聽了,更是喜動顏色地眼巴巴望著烈燼。


    烈燼點點頭,無所謂道:“這沒問題。”


    石軍接著問:“剛才您說大海體質是土中顯火,這是什麽意思?”


    烈燼耐心地講解道:“之前我不是和你說過,人界的凡人屬性無係近土,但是每個人的體質都不一樣,有的人體質顯火,適合修魔;有的人體質顯金,則適合修仙;而人死之後,隻能吸收至陰的靈力,屬性又傾向於水。當然,凡人之中也有屬性傾向於木的,如果修煉得法,便可以成妖,但這種情況極少見,到目前為止,我也沒聽說過有凡人可以修成妖,至於你……說實話,你的情況比較特殊,天生五行齊備,雖然是最適合修煉冥界法術的,但是如果真要學習魔界的法術,倒也沒什麽大礙。”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以玄暹的修為,早就已經突破了五行的限製,石軍既然是玄暹轉世,修煉任何一種法術其實都沒有什麽阻礙。


    說著正色對胡海道:“如果你真的想學習魔界法術,首先就得把自己已經學過的水係法術全部忘記,從頭來過,原本你體內積蓄的那一點冥界的修為我也會給你破去,這個過程是很有點痛苦的,你舍得嗎?你能忍受嗎?”


    胡海一愣,但也沒有什麽猶豫就昂然道:“有什麽不行?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哦不,我的意思是說,小小苦楚等於激勵,為了成就夢想,我才不會在乎一點點痛苦呢。”


    烈燼似笑非笑地點點頭:“那好,你這裏還有空房間嗎?”


    胡海抓抓腦袋:“還有一件儲藏室,怎麽?”


    “帶我去。”烈燼冷冷道,站起身來。胡海馬上知道烈燼這就是要“動手”了,不明白地問:“就我一個人嗎?那他呢?”說著用手一指石軍。


    烈燼板著臉道:“他可沒求我做師傅。”胡海期期艾艾地想了半天,突然明白過來,當下高高興興地一躍而起,搶先一步竄到儲藏室門口,把門打開,恭恭敬敬道:“請進!”


    二人進去後,安安靜靜什麽動靜也沒有,石軍和陸晴等人互相看看,均不明白烈燼究竟想幹什麽,幾個人在客廳裏坐了不到幾秒鍾,忽然,一陣淒厲的怪叫聲從儲藏室裏傳了出來,把大夥兒嚇了一跳,不由得麵麵相覷。


    石不疑悄悄道:“大家夥,你的這個大伯好凶哦,比我還凶!”


    石軍開玩笑道:“怎麽,他不也是你的大伯嗎?”


    石不疑吐吐舌頭,打了個哈欠道:“誰說不是呢?但是投緣這種事嘛,真的很難說哦。大家夥,我困了,要睡覺。”


    “睡什麽覺?”魍蠡端著兩盤菜走出來,嗬嗬笑道:“難道大家的肚子就不餓嗎?不過我的速度已經很快了,你們也不用餓得叫喚成那麽淒厲的樣子吧?”


    聞到香氣,石不疑大叫一聲,哪裏還顧得上困不困?小小的身體一躍,飛到了餐桌邊上,鼻子湊在和他個頭差不多大的盤子邊聞個不停,嘴裏不斷喃喃道:“好香好香啊!”


    等胡海愁眉苦臉地跟在烈燼後麵從儲藏室出來,大家這才圍坐在一起,一邊吃晚飯,一邊聽石軍簡單地把妖界之行講述了一遍,月鬼王歎息道:“想不到妖界居然也麵臨著四分五裂的局麵……當天大人你去妖界,魑殤還打算用蛀心蟲跟蹤一下,可是卻被大人打發回來了,我們於是猜想你一定遇到了什麽特別緊急的事情,不久烈天魔突然到訪,大家這才知道原來你去了妖界。”


    石軍會想起當天那個銀白色的肥肥的小蟲,笑著對魑殤說:“你這家夥,原來還留了這麽一手。”


    魑殤麵不改色:“那是當然,要知道現在大人可已經是魑殤的主人,主人的行蹤,我可是一定要搞清楚地。”


    石軍哈哈一笑,也不理會,轉而問胡海:“怎麽樣,脫胎換骨了?”他看得出烈燼對胡海的印象不錯,一心想促成胡海的拜師心願。


    胡海苦著臉點點頭,躲過烈燼的目光,對石軍使了個眼色,強作歡顏道:“嘿嘿,那自然是好得不得了唄,隻不過不知道我還需要多久才可以學習魔界的法術就是了。”


    烈燼好笑地看了一眼胡海,從懷裏掏出一個黑色的卷軸遞給他:“這是入門口訣,自己用心吧。”


    胡海大喜接過:“多謝師傅!”


    烈燼淡淡道:“記住,我還沒有正式收你為徒,至於你的修煉,還要看自己的造化。”


    正說著,窗外忽然撲簌簌飛來兩隻火紅色的烏鴉,撲閃著翅膀在窗台上停下,嘴裏各叼著一個白色的物件,歪著腦袋看著屋子裏的眾人。


    摩陀順著大夥的視線朝窗外看過去,“啊”地一聲大叫,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大夥兒被摩陀嚇了一大跳,胡海埋怨道:“老摩你幹嘛?屁股讓耗子咬啦?”


    烈燼麵無表情地一揮手,窗戶無聲地打開了,兩隻火烏鴉立即振翅飛了進來,一隻飛到他的肩上,另一隻則飛到了摩陀的肩上。


    摩陀的臉色頓時晴轉多雲,愁眉苦臉地把烏鴉嘴上叼著的白色物件拿了下來,原來這是一個扁扁的小盒子,打開一看裏麵的書簡,更是立馬矮了半截似的,無精打采,連魍蠡調製出的一桌好菜也沒心思“光顧”了。


    胡海探著脖子往烈燼手上一看,忽然一驚一乍地叫道:“挑戰書?師傅,這個叫譎挲的家夥是誰?這麽不知死活,居然主動要求和你打架?”此言一出,大家都吃驚地望向烈燼。


    烈燼若無其事地把手上的書簡收起來,緩緩道:“你這小家夥,不懂就不要亂說。譎挲是目前統管魔界的四大天魔之一,實力匪淺,可不是你口中不知死活的家夥。”


    石軍記性甚好,立刻想起了當天曾經見過的禁滅地魔,擔心地問:“大伯,是不是因為我的關係……”


    “不相幹。”烈燼打斷了石軍,微笑著:“在魔界,這種同級數之間相互切磋的事情很平常,摩陀,你說是不是?”


    摩陀正在自顧自地發呆,聽到烈燼的提問,恍恍惚惚地問:“什麽?”


    烈燼銳利的目光掃了那隻火烏鴉一眼,突然發問:“怎麽,你師傅找到你了?”


    石軍這才明白摩陀為什麽會如此失魂落魄,暗暗推了摩陀一把,嘴上卻笑嘻嘻地對烈燼道:“大伯,摩陀這次也算是跟著您出來見世麵的,如果他師傅問起來,您可要幫著說說好話。”


    摩陀的師傅正是禁滅的兄弟禁絕地魔,最是個心胸狹隘,脾氣暴躁的主兒,烈燼掃了石軍一眼,心想你倒是給我這個大伯好關照,不過他倒是也無所謂,於是似笑非笑道:“你也不用給我來這一套,我自有分寸。”轉臉對摩陀道:“小摩陀,我可是馬上就要回去了,你跟著我一起走吧?”


    摩陀聽到烈燼有意為自己幫忙的樣子,眼睛當即一亮,精神也立刻恢複了過來,他看了看魅玨,一臉依依不舍的表情。


    魅玨沒想到摩陀說走就走,當著眾人的麵卻不敢說任何話,隻是把臉微微側過來,凝視著摩陀,卻不說話。


    石軍在心裏歎息一聲,笑道:“老摩,你可不要告訴我你就這麽走了,以後都不會來哦,我們的殺鬼組合缺了你這個生力軍可不行。”


    摩陀幹笑一聲,訕訕道:“我也想啊,隻不過我師傅那人……”還想再說下去,烈燼已經長身而起,一手按在石軍的肩膀上:“小軍,我這一去,也許一段時間內都不會回來,你母親那裏就麻煩你幫我道個別。你長大了,有你自己想走的路,大伯不會攔你,但是世情險惡,一定要把自己保護周全,記得嗎?”他知道石軍甚有主見,因此也不打算說些婆婆媽媽的告誡的話,畢竟,石軍的命運在很大一部分程度上根本就沒有掌握在自己的手裏,現在說些其他的話都是枉然。


    石軍也沒想到烈燼會這麽快離去,雖然他和烈燼想出時間不長,但對這個看起來嚴厲,實則對自己卻十分關心的大伯卻早已生出一份感情,隻不過現在的他已經學會把情緒深埋心底,即便不舍得,在臉上卻不肯便顯出半分痕跡,聞言點頭一笑,他完全能夠體會到烈燼對自己的關心:“我知道。大伯,你放心。”


    烈燼深深地望了石軍一眼,重重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記,喝道:“不錯,已經是個男子漢了,就應該有主見、有擔當,大伯看好你!”說著也不管摩陀還在悱惻地呆望著魅玨,拉起他的手掐訣而起,兩個人當即飛出了窗外,融入了越來越深的夜色之中。


    烈燼和摩陀這一去實在有些突然,良久,大家都默默地坐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魅玨性格內向,和摩陀相處了這麽久,多少也有了一些感情,如今見他說走就走,心裏不免難過,咬了咬嘴唇,站起身低聲道:“我……我出去走走。”


    “二哥陪你!”魍蠡也站起身,魅玨也不理他,自顧自向門外走去。


    陸晴猶豫了一下,輕聲對石軍說:“我進去照看一下你那兩個朋友。”


    石軍點頭道:“謝謝陸大姐。”


    月鬼王和魑殤知道胡海和石軍分別多時,一定有很多話要講,於是也站起身道:“我們也出去走走吧。”隻有石不疑懵懵懂懂地坐在餐桌上,對剛才發生的事情完全視而不見,隻顧著慢條斯理地小口小口喝湯。


    胡海和摩陀相處多時,已經是無話不談的朋友,見他就這麽突然離開,心裏酸酸的,著實有些舍不得,擠出個笑臉道:“摩陀這家夥根本就是個坐不住的主兒,放心好了,他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的。”也不知道是跟自己說還是跟石軍說。


    石軍岔開話題:“大海,你為什麽寧願把原來學習的法術都丟開,也要修魔呢?”


    他原本以為胡海隻是一時興起,沒想到胡海卻十分認真地說:“老石,我想過了,現在我已經不可能心甘情願地做一個普通人了,既然已經看到了人生原來還有那麽多種選擇,那麽多的可能性,我怎麽甘心庸庸碌碌地活一輩子?難道也要我像我爸爸媽媽那樣整天忙著賺錢嗎?我不想那樣。”


    “可是你知不知道,一旦你決定了修魔,那麽就等於踏上了一條艱難的道路啊。”不知為什麽,石軍忽然想起了尼蘇:“而且即便你成功了,成為一個像我大伯那樣的人,也不一定會快樂。”


    “我知道,你這個冥捕原本就當得並不開心。”胡海咧嘴一笑,似乎有些調侃地說:“可我不同,自從我修煉法術,改變了自己的體質和感官之後,我能夠看到自己以前看不到的,聽見以前聽不到的,忽然就厭倦了以前的那個自己。我怕死,想長生不老,我怕平凡地活著,想有一個刺激而又多彩的人生,我怕被人看不起,想有一些真才實料。以前我沒有選擇,因為我不知道,但是現在我知道了,看到了,我不想讓自己淪為一個平凡的普通人,修魔也許不是最好的選擇,但在目前,這是我的夢想。你也聽到了,我是適合修魔的,其實這些天我在研習和使用水係法術的時候,也常常有種別扭的感覺,總覺得發揮得不到位,現在仔細一想,或許就是入錯了門,就好像讓一個原本應該學田徑的人去搞藝術體操一樣,所以當你大伯說要我廢掉從前的修為,我沒有什麽猶豫就答應了,因為我已經發現自己其實並不適合學習冥界法術,就好像發現自己其實根本就不甘心承受一個普通人的命運一樣。”


    說到後來,胡海的聲音有些落寞和感傷:“老石,我和你不一樣,你不喜歡當冥捕,因為你有自己的人生態度,喜歡過平靜的生活,可你知不知道我很羨慕你,因為你有著比我多的選擇機會。”


    石軍默默地望著胡海,靜靜地聽他繼續說下去:“看看陳雅就知道了,就算對她用情再深有什麽用?感情原來是靠不住的,推而廣之,我就算有再多的錢有什麽用?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徒增更多的煩惱,看看我父母吧,他們有錢,可是活得多累!我隻有這麽幾十年的人生啊,我實在不甘心那樣活著。”


    石軍這才知道,原來陳雅的事情給胡海的打擊是這麽大,竟然令他對感情都失去了信心,怪不得在看到魅玨的一時迷惑之後,他那麽快恢複了原狀,按說以魅玨強大的魅惑之力,像胡海這樣的年輕人根本是難以抗拒的。


    胡海的話也打動了他,是啊,每個人都希望有選擇自己人生道路的權利,但事實上卻很難,往往都會被動地隨著命運之手的撥弄,不由自主地隨波逐流,就好像他自己,不想當冥捕,結果當了,不願意介入四界的紛爭,結果卻越陷越深……一個人,究竟要擁有怎樣的實力才可以和莫測的命運相抗衡呢?他不知道,但是胡海的心意其實與他是一樣的——不希望成為受命運擺布的棋子。胡海是他的朋友,他沒有理由不他。


    想到這裏,石軍點點頭:“明白,既然你已經作了決定,我一定會你,”說著在百寶袋裏找了找,把尼蘇留下的卷冊中關於修煉基礎法術的那本書翻了出來:“那麽這本書就算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吧。”


    胡海一看,又驚又喜:“《五行探秘》?真是太好了!那我們就一起修煉吧!對了老石,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究竟應該往哪個方向修煉?”


    石軍搖搖頭:“也許各係的法術都會嚐試一下吧?之前我在妖界的時候跟那些妖怪很打了幾次架,各界的法術也用過一些,就像你說的,有些順手,有些別扭,按歸根結底還是冥界的法術我用起來自如一些。”


    “啊?我怎麽不覺得?”石不疑忽然插了一句,“我覺得仙界的法術用得順手!”


    胡海撓撓頭,開玩笑地看著桌子上的小人兒:“對了,按說你也是石軍的一部分吧,怎麽我看你一點親切感也沒有啊?”


    石不疑氣呼呼地一瞪眼:“你沒有,難道我就有啊?哼,你這個莽撞的家夥,真不會說話!”


    石軍笑道:“我懷疑這小家夥集中了我性格中最暴力最蠻不講理的成分,你都沒看見小天被他打出來的一頭包!”


    “抗議!我根本不是個喜歡動用武力的人!是小天他喜歡挨打!”石不疑抗聲說。


    胡海狂笑了半天,這才喘著氣道:“同意同意!”意思是同意石軍的看法,沒想到石不疑理解錯了,大為得意地點頭道:“這就對了,記住,我是個愛好和平的人,正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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