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不疑正自東張西望,心中警兆突現,下意識地抬頭一瞧,就聽見耳邊一聲炸響,十幾道金色的霹靂當頭劈下,石不疑猝不及防,被霹靂擊中,渾身一震,身體重重地摔倒在地,連腦袋上都被霹靂打出了好幾個大包。


    緊接著,六隻金麒麟眼中同時射出十二道金光,牢牢鎖定了他的身體,當即把渾身癱軟的石不疑抬離了地麵,其中一隻金麒麟身形忽然一閃,竄到了石不疑的麵前,張口吐出一道金色的軟索,把他的身體纏繞起來,同時舉起幾能裂金碎石的前爪,亮出鋒利的爪尖狠狠抓下。


    誰知這一抓卻撲了個空,那麒麟一怔,隨即聽到同伴發出的吼聲,這畜牲反應也真夠迅速,立刻來了個180度大轉身,剛剛站定,額頭就被“梆”地敲了一下,接著聽到石不疑惋惜的聲音:“唉呀,忘記了金能克木,對付你們這些傻乎乎的金屬疙瘩,好像還不能用木係的物理攻擊嗬!”


    石不疑雖然力量不如石軍強大,但這幾隻小小的煆燏金的低等靈魄卻還不是他的對手,剛才這六個金麒麟隻不過是占了先機,現在優勢盡失,石不疑立刻開始發威,小手伸出,“嘭”地一聲輕響,掌心處赫然燃起一捧明黃色的火焰,噘起嘴輕輕一吹,火焰當即四射開來,化成千千萬萬的金星旋轉著四射開去,其中最大的一團正中剛才偷襲過他的那個金麒麟。


    隻見那金麒麟身體一沾上那火苗,頓時熊熊燃燒起來,通體蒙上了一層紅豔豔的顏色,這下金麒麟可受不了了,石不疑打出的火焰雖然數量很少,但卻是魔界中最難煉製的“天焰”,又名“天涯無處不飛花”,是數千年前魔界的一個奇才江天涯所創,屬於極難修練的一種進攻法術,一團小小的金色火焰化作萬道流星,同時攻擊目標,由於打出之後敵我不分,這種法術連魔界中的天魔、地魔級別的人都很難掌握,誰知石不疑卻輕而易舉使了出來,當然,他的能力也還有限,如果使用得好,隻怕他目前所在的整個煆燏金都會被完全焚燒成一團。


    “哈哈……好耶!”眼看著那隻衝在最前麵的金麒麟轉瞬之間就被“天焰”燒得縮成小小一團,石不疑高興地跳了起來:“成功了,成功了!打死你這壞蛋!”


    石不疑是石軍的元神分身,可是他卻為什麽會使用魔界的法術呢?原來這小家夥在離開石軍身體之前,除了得到尼蘇元神力量的補充,還獲得了更為強橫的力量——當時那三股力量正在用各自的屬性改造著石軍的身體,順便也把自己的部分修為注入了石不疑的體內。


    雖然這三股力量(或者說是三個元神)已經失去了對前世的所有記憶,但卻保存了強大的修為和本能,在他們看來,石軍這個宿主真是麻煩無比,安安份份做個凡人好了,偏偏去當什麽冥捕,沒事還喜歡到處亂跑,一會兒勇闖冥界,一會兒又跑去抓什麽鬼靈,搞得好幾次都差點玩兒完。


    這也罷了,偏偏他那顆心眼最喜歡一天到晚發光發亮,動不動引來一大群蝦兵蟹將追殺,搞得不好就會被幹掉,連同他們三個一起完蛋,為今之計,一是要想辦法讓石軍盡快強大起來,二是必須把石軍那顆喜歡惹禍的心髒給藏起來。


    這三股力量來自不同的地方,分別有著強大的修為和力量,就這樣,石軍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就已經脫胎換骨,意外地獲得了妖、冥、仙、魔四界的能力,而石不疑自然也沾了光,隻不過石軍並不知情,沒等那三股力量操作完畢就把他召喚出來,要不然,這個小小分身的力量還遠不止此。


    雖然石軍此刻還不知道在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怎樣才能操控新獲得的力量,可石不疑卻憑著法寶自身的靈識感應到了這一點,所以對付起通天塔來才會如此得心應手。


    石不疑大顯神威,就輪到通天塔著急了,它預感到情況不妙,本能地把壓箱子底兒的功夫一股腦全部拋售——一時間,來自四麵八方的閃電和法術箭密如蝗群,夾雜著各種奇奇怪怪的招式,把兀自挺著小肚皮洋洋得意的石不疑打了個措手不及。


    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再加上他畢竟還沒有從石軍那裏獲得太多的實戰經驗,一時半刻竟想不起來該用什麽招式,好在他心眼轉得快,眼看自己已經成了眾多攻擊法術唯一的靶子,幹脆腳不點地,飛一樣竄到平台邊,想也不想就縱身一躍。


    “咕咚”一聲,石不疑的屁股重重地摔在金屬地麵上,一股大力驀地掀來,石不疑還來不及打量一下自己到了什麽地方,就被這股大力卷了起來,又一次“咕咚”扔在地上,正當他坐直身子,就看到“逆轉乾坤”的黑白二氣旋轉著朝自己呼嘯而來!


    “媽呀!”石不疑怪叫一聲,叫苦不迭:他是石軍的分身,自然也繼承了石軍所有的經驗和記憶,這“逆轉乾坤”的厲害他可是知道的,但自己現在究竟有多少斤兩,卻還不太清楚,在人界和亂石山脈,這“逆轉乾坤”曾經兩度揚威,在內心深處,石不疑對它多少有些忌憚。


    可石不疑並不知道由通天塔發出的“逆轉乾坤”比起小天來可是差了好大一截子,隻要反擊得當,根本不會受到什麽傷害。


    就在他受驚猶豫的當兒,黑白二色的氣流已經殺到,石不疑心想保命要緊,倉促之下,隨出一記“開山劈石”——這是仙界的法術,隻見一片傘狀的黑色氣流從他的掌心散開,陡地劃成一道厲芒,迅雷一般朝著“逆轉乾坤”攔腰一割——就聽到一陣劈哩啪啦的巨響,“逆轉乾坤”當即被腰斬,下半部分頓時癱瘓,兩股旋風化作黑白二氣四散開來,裹在裏麵的那些尖利無比的金屬氣流頓時消散,而上半部分則搖搖晃晃,喝醉了酒似得四處亂飛,但明顯失去了剛才的目標和氣勢,成了強弩之末,眼看著在塔身上猛烈地撞擊了幾下,就掉了下來。


    通天塔盡管嚐到苦頭,但卻“死心不改”,“逆轉乾坤”前腳剛完蛋,立刻卷起一道金色的沙塵,石不疑剛剛還在為自己成功破去“逆轉乾坤”而高興,就覺得腳下忽然一軟,身體急急下墜,一股大力當頭壓下。


    此時的石不疑早已信心大增,心想:正好拿你們練練,看看我從石軍那裏學來的東西到底有多厲害!伸手向下推出,身體飛到了半空中,雙手瞬間就分別聚集起了一青、一紅兩個能量球,長笑道:“想跟我鬥?好啊,讓爺爺我給你們點顏色瞧瞧吧!”


    一時間,通天塔內叮叮咚咚響聲不絕,光影疊現,各種法術的力場把塔身衝擊得轟然作響,石不疑一招得手,信心倍增,瘋狂地把自己所知的各種攻擊和防禦法術一股腦兒地打了出來,他知道自己麵對的對手正是這個通天塔,所以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對準了塔身,打到興起處,這迷戀暴力的小家夥索性一口氣飛回了頂層,從上而下,一層一層,四麵八方地試用他那些招數,一心想把塔身上轟出一個洞,為自己在第一個回合的失利,為身上那些由於被“陰謀暗算”得來的淤青和大包報仇雪恨。


    通天塔終於受不了了,就在石不疑掌心合攏,扣住一團碗大的譎煞陰火蓄勢待發之際,就聽到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別打了別打了,你還沒打夠啊?我服了還不成嗎?”


    石軍雖然背對著銀焰,但當銀焰縱身撲上,心中警兆立現,不假思索反手一掌拍出,正中銀焰的腹部,就聽到“嗷嗚”一聲低吼,銀焰的身體立刻向後飛出,重重地撞到了山壁上掉了下來。


    石軍驀然轉身,居高臨下地看著縮成一團的銀焰,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怎麽,小家夥,你還是不服氣嗎?”


    話一出口,就覺得心突然大力跳了一下,幾乎就要飛出胸口一般,整個人忽然愣住了。


    為什麽會這樣?這句話怎麽這麽耳熟?明明在哪裏聽過,怎麽回事?


    電光火石間,眼前忽然閃過一副景象——


    淡藍色的霧氣中,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衣人負手獨行,從背影看似乎十分年輕,在他的身後,一個青衣少女默默跟在身後,懷裏抱著一隻小動物……石軍看不見那黑衣人和少女的麵容,卻赫然發現躺在少女懷中的,正是未變身的銀焰獸!


    他是誰?她又是誰?是赤陽嗎?


    不等石軍細想,就隱約看到少女懷中的銀焰獸忽然縱身躍下,身體陡然間暴漲,血紅的眼珠子死死盯著前麵的黑衣人,蹂身撲了上去……


    黑衣人頭也不回,反手輕輕一掌,就把銀焰打得遠遠飛了出去。


    “銀焰!”少女急急地叫著,撲到銀焰的身邊:“你怎麽了?”


    石軍轟然一震:赤陽!是她,這就是她的聲音!他拚命睜大眼睛,想看得更清楚一點——不錯,青色衣衫,烏黑的發辮,清秀絕倫的臉……隻是,為什麽這個赤陽看起來稍顯稚氣,神情中也沒有那股冷傲之氣,似乎比現在單純得多。


    他下意識地向前走了兩步,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可是眼前一花,那突然出現的景象卻又莫名地消失了,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輕輕地說:“怎麽,小家夥,你還是不服氣嗎?”


    “……還是不服氣嗎?”


    “……不服氣嗎?”


    ……


    那黑衣人的聲音在空曠的山洞中回蕩著,漸漸消失。


    石軍一頭霧水,滿心疑惑,不知不覺坐了下來,若有所思地凝視著不遠處的銀焰,自言自語道:“他是誰?為什麽我會和他說一樣的話?”說著,忽然想到了什麽,頓時坐直了身子,眼睛一亮。


    或許,自己的前世就和赤陽在一起吧?石軍默默地想著:我轉生之後失去記憶忘記了她,而她死後卻沒有投胎轉世,從此逗留在冥界?甚至成了冥帝的女朋友?


    自從和赤陽相識以來,石軍就不知不覺地開始注意和關心她,其實真正回想起來,他們倆連培養感情的時間和機會也沒有,這種沒來由的關切有時也令石軍想不通,可是情難自禁,甚至當他知道赤陽和冥帝的關係,也從沒停止過對她的牽掛。


    而赤陽對他的態度也是非常令人費解的,從一開始的輕視、敵意,到後來的歉疚和和解,第一次在冥界相遇時赤陽那一臉的關切,雪穀密室中聽到他聲音時的焦急和緊張,還有,她在石軍不知道的時候為他留下的淚,引來了銀鉤,最終救了他一命。


    銀鉤說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赤陽會做的。那都是本能的反應,我自己也控製不來,如果你那一刀是刺在她身上,她同樣不會怨你,如果看到你有危險,她同樣會如我這般舍身相救,無怨無悔。”


    如果事情真是這樣,那麽相信赤陽一定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他,對他的感情也沒有改變,隻是恨他這麽些年都不再記得當年的情意,這才一直不肯把原委相告……


    石軍發了半天呆,這才想起銀焰恐怕被自己打傷了,連忙站起來問道:“銀焰,你怎麽樣?”


    見銀焰對自己不理不睬,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心想,怪不得你不喜歡我,想來應該也是怪我多年來都沒有找過你的主人吧?


    當即走上前去,不顧銀焰的奮力掙紮,強行把它牢牢抓住,用靈識在它體內探查了一下,發現銀焰果然傷得不輕,歉然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傷你的,好了,你不要動,我這就給你療傷。”


    一邊說,一邊騰出一隻手,在百寶袋裏摸出一堆丹藥:“你看看吧,那些可以治療你的?快吃下去!”


    銀焰閉上眼睛,不理不睬。


    石軍索性放開銀焰,淡淡道:“你不吃也不打緊,反正赤陽已經受傷了,正等著我們去救她,你不肯把自己治好,我也隻有由得你,不過到時候遇到危險你卻不能幫忙,可就和我無關了。”說著轉過身子,徑自向還沒收拾完的尼蘇寶藏走了過去。


    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後銀焰用爪子撥拉地上丹藥的聲音,微微一笑。


    不大會兒功夫,石軍就把剩下的一些丹藥和書籍收入百寶袋,最後他拿起了神農鼎,仔細打量著——這是一個約摸巴掌大小的一個小銅鼎,裏麵倒是擦得錚亮,可外麵卻破敗不堪,長滿了綠色的銅鏽,似乎常年不曾擦拭保養過,看上去普普通通,並沒有什麽異樣,唯一有別於常的地方,這小鼎長了五隻腳,每一隻腳都是不同的形狀,其中一個看起來是人腳的形狀,一個是樹根的形狀、一個是柄利劍的前半部,一個是水滴形狀串起的,最後一個則是由層層疊疊的火焰鑄成。


    金木水火土……石軍暗想:是了,這小鼎可以煉製五界的丹藥,所以才會有這麽奇怪的形狀,尼蘇曾經說過,要我從土係的法術開始修煉,打好基礎,回去人界以後,也應該好好研究一下他留下來的書籍,要不然以後打起架來可比較麻煩。


    經過亂石山脈一役,石軍這才發現自己的能力實在應該盡快提高,到目前為止他感覺自己唯一可以值得稱道的就是極佳的運氣,每次危急時刻,總會發生一些事情讓他化險為夷,但誰的好運氣會一直跟著他呢?遲早還是要憑著自己的實力解決問題阿,要不然,在這五界中亂衝亂撞,簡直就等於把小命往別人手裏送嘛!而且他也不像胡海那樣認真地學習修煉,事實上他也沒有這個機會,一個接著一個的突發事件把他的正常生活完全打亂了,甚至連學校都很久沒去了。


    想到這一層,石軍心中忽然微微一動:剛才銀焰在他身後突然發難的時候,自己的腦子裏忽然有無數的念頭一閃而過,各種法術、咒語和反擊的招式紛至遝來,其中絕大多數都是以前沒有見過的……


    而他隨手拍出的那一掌,現在回想起來,好像是妖界的物理反擊,其中夾雜了一點魔界的“搜魂手”——還沒等石軍反應過來自己怎麽會知道什麽“搜魂手”,有關這個招式的相關資料立即在腦中一閃而過——“搜魂手”,魔界中極少數的半物理攻擊招式,由於淺顯和容易上手而成為魔界中人修行之初的必練招式之一,是“亂陽心法”其中一式,以極少的火屬性之力偕雄渾掌力拍出,不含任何防禦性措施,隻能適用於一般的格鬥和演練,絕不適宜危險的場所……


    如同有個看不見的人在耳邊循循教誨,霎時間,石軍的心裏泛起了滔天巨浪,那些被三股力量給予的力量瞬間蘇醒,在他的體內不停地遊走,讓他的身體不自禁地顫動起來,深褐色的眼睛霎時間射出兩道恍若實質的黑芒,全身的每一塊骨頭、每一寸肌膚都充滿了活力,這股力量是如此地強大,甚至都快從他的每一個毛孔中滲出來,一時間,他的身周圍已經裹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精力充沛得令他忽然有了想要大喊大叫的衝動,石軍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想要鎮定一下心神,可終於還是按捺不住,似乎有什麽人在他的耳邊催促一樣,他忽然想也不想地腳尖一點,立時斜斜飛到半空中,大吼一聲,身體在空中忽然扭曲反轉過來,兩手掐訣向上打出——


    先是“轟”地巨響,緊接著又是連綿不斷的炸響聲,已經被封住的山洞頂端忽然被打穿了一個十米來厚的大洞,銀焰見勢不妙,立即振翅而起,拖著稍顯遲鈍的身體遠遠地躲到角落裏,而石軍根本沒想到自己興奮之下打出的兩拳居然威力如此巨大,他身在半空,忽然見頭頂上泥土、石塊、樹皮草根和粘稠的淤泥源源不絕地落下,一個躲閃不及,立刻就被砸了個劈頭蓋臉。


    等到銀焰站穩身體看過去,卻發現石軍已經不見了,他已經被那些石塊和淤泥帶落下地,深深地埋在一個大約五米見方的小土包之中。


    “……”銀焰不明所以,傻乎乎地瞪著小土包,不知道石軍在搗什麽鬼。


    就在這時,就見“呼啦”一聲,頭頂處的洞口又掉下來一大群東西,銀焰警惕地望去,這才發現原來這群“東西”不是掉下來而是衝進來的,正是一直跟在石軍身邊的那一群藍魄。緊隨其後的還有一個人,自然就是尾隨藍魄而來的裂燼了。


    “服了?”石不疑得意地“嘎嘎”大笑:“當然不行,至少我也要給你身上敲出幾個大包來才算數!”


    通天塔痛得直哼哼,甕聲甕氣地哀歎道:“何必呢?何苦呢?英雄啊,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們又沒有什麽深仇大恨,一切可都是小天那家夥搞出來的名堂,要不是他挑撥離間,我就不會冒犯您了!”


    “什麽?”石不疑一愣,這時他打得上癮,實在有些不想停下來,手裏的譎煞陰火跳躍不定,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把它收回,大聲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快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把石軍記憶中陳芝麻爛穀子的標語口號也拿出來了。


    通天塔為了保命,這會也顧不上那麽多,他和小天原本就是一胎所化,心意相通,對小天把石不疑誑進來的那點心思自然知道,於是竹筒倒豆子般地和盤托出,連帶著說了一大堆小天的壞話,見石不疑被氣得跳腳,末了還不忘煽風點火:“現在您知道了吧,小天它根本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居心叵測!當然,我也是罪該萬死,對您大打出手,實在大大的有罪,這樣吧,為了對我們這種卑鄙的行為進行嚴懲,英雄大人您幹脆把它和我一股腦兒燒了算了,隻不過我們的體質甚是結實,一般的火奈何不了我們,您會不會召喚焚金獸啊?用它來對付我們倆效果最好啦!比那個什麽無及真火還管用的多!要不,我把口訣告訴您?”


    通天塔這一番“誠意”,聽得石不疑疑竇叢生,眨巴眨巴眼睛,半天沒有說話——他雖然不知道通天塔和小天之間究竟有什麽深仇大恨,但也不相信眼前這金屬疙瘩會如此善良本份,為了表示悔過之意,不惜提出這麽個“以死謝罪”的法子,不但把小天也一塊拉扯進去了,還自動請纓地要把弄死他倆的咒語相告。


    眼珠轉了轉,石不疑賊兮兮地一笑,滿臉“陰險”地說:“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吧?難道還要你指揮我怎麽做事嗎?你可是我的手下敗將!”


    “是是是!您英明神武,本領不凡,真是高山仰止、川流不息……嗨嗨,神武蓋世、淵停嶽……那個淵停嶽峙!總之,小的佩服極了!”通天塔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搜腸刮肚地把自己知道的那些似乎好聽一點的成語拚命往外倒,以表示自己對石不疑的仰慕之情。


    石不疑大為得意,照單全收,點點頭道:“你這家夥居然對我的厲害如此了解,也算是不錯,不過別以為這樣我就會上你的當,說!你和小天到底是怎麽回事?如果有一個字的謊話,看我不把你打出十幾個透明窟窿?”


    “不要啊,英雄!”通天塔沒想到石不疑挨了這麽多記馬屁之後居然還能保持清醒,它在抱樸仙尊那裏呆了多年,見過的那些個仙人一般見了仙尊就是萬頂高帽齊飛,雖然不是次次奏效,但往往也能把抱樸老兒哄得微微一笑,特別是四空上人,更是一個滿嘴甜言蜜語的家夥,而他之所以能夠獲得煆燏金,也多半就是靠了他的那張油嘴。


    誰知眼前這小家夥好話聽盡,卻一點也沒有罷手的跡象,一邊說話,一邊玩弄著手上的那團譎煞陰火,通天塔雖然不認識這是來自魔界的東西,卻本能地感到懼怕,一狠心,三下五除二,終於把自己和小天那點陳芝麻爛穀子的淵源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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