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的初秋,早晚溫差還是挺大的。


    早上出來的匆忙,隻套了件輕薄的牛仔衣,雙手將懷拉緊,如煙走出酒店。


    不想打車、不想坐公交,如煙帶上耳機,朝黑夜中走去。


    如煙沒去想李瑞會不會追出來,因為現在她覺得任何的解釋都是掩飾,她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


    剛才的一幕幕在腦海中回放,倆人吻得如此忘我,說倆人沒有感情有誰會信。


    現在回想下,以前李瑞經常藉口加班不回來,是不是就去跟她開房的。


    如煙覺得自己很可悲,可悲到現在不想回家,都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尹曦俊跟在如煙的身後,看她把自己緊緊包裹起來,想過去把她攬在懷裏的衝動,一次次的被自己強壓下來。


    他不明白自己怎麽會對隻見過三次麵,沒說過幾句話的她有感覺。


    而且他倆整整相差了10歲,他結過婚,雖然離婚了。


    但是身邊的女人年齡相差都不大,他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對年紀輕輕的姑娘心動。


    但是他依然克製不住自己的心,此刻隻想跟著她、保護她。


    「分手應該體麵,誰都不要說抱歉....」


    如煙的手機鈴聲劃破寂靜的夜,前任3近期上映,主題曲很好聽。


    如煙就把它設為來電鈴聲,現在聽聽還挺諷刺。


    看了下是陌生的號碼,如煙猶豫下要不要接。


    看到前麵的公交站牌,走過去,坐在等候區,接通了電話。


    「喂,您好。」如煙有氣無力的說道。


    「莫如煙,我是郝娜。」


    「郝娜?不好意思,我們認識嗎?」


    如煙腦子裏過著這個名字,印象中好像聽過,但是想不起來是誰。


    「剛才在電梯裏見過的,今天不是第一次見麵。


    我跟李瑞是同學,我比你更早認識他,要說誰是第三者,應該是你。


    如果不是你,我就是他光明正大能夠公開的女朋友了。


    因為你,我做了他一年的地下情人。」


    郝娜開誠布公的說。


    「你說什麽,你們兩個人在一起一年了?」


    如煙不敢置信的說到。


    她想過最壞的就是,李瑞因為生理需要找女人去開房。


    可不曾想跟她同床共枕的男人,居然還有情人。


    「對,在你之前我一直都在追他,他沒有明確的拒絕我,也沒有承諾我。


    但我就是愛他,愛到隻要能在他身邊,做情人都可以。」郝娜情緒激動的說。


    「情人,多麽諷刺的詞。


    既然你甘願當情人,又何必給我打這通電話,你大可以繼續當你的情人。」


    如煙不屑的說。


    「你不要清高,你以為李瑞他愛你嗎?你不過是他的一顆棋子,是他成功的捷徑。」


    郝娜決定反擊,她愛李瑞,她和李瑞一樣來自於小城市的縣城。


    她理解李瑞想成功的心理,她甘願做地下情人,因為他們倆才是更匹配的人。


    「你說棋子,什麽意思,你有話就直接說吧。」


    這一晚上的信息量太大,如煙隻想快點結束這番通話。


    「今天給你打電話,隻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存在。


    還有就是我受不了你們這種千金小姐自視清高,還要裝出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


    我們這些社會底層的人為了理想、為了生活,想盡辦法的努力。


    而你們呢,隻要裝出一副白蓮花的姿態,就會有大把的人阿諛奉承,萬般討好。憑什麽,憑什麽你可以得到李瑞的愛,而我不能。


    為了他的理想我甘願出賣自己,最後也換不來他的愛。」


    郝娜情緒失控,歇斯底裏的對著電話吼。


    「嗬嗬,現在你還跟我說愛,你覺得李瑞愛我,不,他誰也不愛。他隻愛他自己!」


    如煙說完後,掛斷電話。她不想再跟她爭論,愛與不愛隻在一念之間。


    她現在隻想知道李瑞對她到底有什麽盤算,她想到剛才郝娜的話,就覺得恐怖,那麽多年來,一直在他們布的局裏。


    郝娜看著被掛斷的電話,一肚子的怨氣無從發泄,把李瑞送的iphonex朝著牆麵砸去。


    想到剛才在餐廳,李瑞的一番話:


    「咱倆不可能的,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你也不小了,該找個人安定下來了。」


    哐當,郝娜手中的刀叉掉到了盤子上:


    「你說什麽?我沒聽清!」她不相信。


    「我是必須要娶如煙的,拋開一切雜念,我還是愛她的。」


    李瑞不想再糾纏了,他不會放棄如煙的。


    「為什麽?我比她要愛你,我為你做了這麽多,都是因為愛你。」


    「愛是奢侈的,我們這種出身的人,沒資格去談愛。」


    「你總說我們這種出身,我們一沒偷二沒搶,我們有夢想、有目標,隻是沒有錢而已。


    現在房子買了,穩定的工作也有了,積蓄也攢到了,接下來就是去努力突破自己,你為什麽還是那麽自卑?


    還是各種理由在搪塞我。」


    「人心無舉,人都是貪婪的。今天就當是我們的散夥飯,從此橋歸橋路過路,再見隻能是陌生人。」


    李瑞決絕的說道,起身準備離開。


    「我錯了,是我要的太多,求你,不要跟我分手。」


    郝娜起身抓住李瑞的手,哀怨的看著他。


    看著她祈求的眼神,李瑞有一剎那的錯覺,心痛,怎麽會心痛?


    她不過是自己的床伴,他不可能對她有感情的。


    李瑞想,不能再耽擱了,要想盡快跟如煙完婚,今晚自己必須拉低身段求她原諒。


    甩掉郝娜的手,毫無留戀的離開。


    郝娜右手抓著切牛排的餐刀,狠狠的握著,指骨泛白。


    看著李瑞決絕的背影,她不要再沉默了,她要反擊,魚死網破,都不要好過。


    回到酒店房間,她就打通了如煙的電話。


    本想看如煙的好戲,聽她哭訴、待她求她。沒想到,一通電話無效,反而氣的自己七竅生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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