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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宓銀枝被帶偏了一秒,心道是蠻好看的,立馬又回過神來瞪著溫月容。


    「別轉移話題,你想什麽呢?怎麽奇奇怪怪的?」


    溫月容的臉一半在日色中,一半在陰影中,如夢似幻。


    宓銀枝心突然沉了下來,這樣的溫月容是她沒見過的,看著很抑鬱,很傷感。


    宓銀枝猛的伸手拉著他的手臂,生怕再晚一秒他便隨風而去了。


    溫月容垂眸看了眼被捏緊的手臂,有些哭笑不得。


    「沒事,隻是在想,若是以後都能看見這樣的陽光該多好。」


    沒有清雨的惆悵淋漓,沒有暴雨的無情肆虐,隻有清淺柔和的日光,灑在身上,暖暖的。


    宓銀枝眼神有些怪異,看著他這副傷春悲秋的的樣子,就跟活見鬼了一樣。本來想吐槽兩句,可卻說出話來。


    這樣的陽光是有許久不見了,都半年了吧!


    半年沒見過陽光,如果可以,宓銀枝還真想出去曬曬日光浴。不過,得先解決這個傷春悲秋情緒低落的仙人!


    「這不都出太陽了嘛,肯定會好轉的。我覺著吧,是你削了邪氣一隻手臂,老天都解氣了,出太陽樂樂呢!」宓銀枝望著窗外的光,眼裏也閃著星光。


    溫月容垂眸看著她嘴角的笑,陽光灑在身上,為她渡上了一層柔和的光。


    細膩的皮膚在光斑下越發的溫和,淺淺軟軟的絨毛都清晰可見。


    溫月容嘴角不自覺的揚上一抹笑,「出去走走嗎?」


    宓銀枝眼神微亮,迫不及待的點頭。


    溫月容突然伸手,穿過她的腋窩和膝下,將她抱了起來,飛身直接從窗戶飛了出去,轉瞬便來到了無心室外了蘭花地裏。


    宓銀枝一驚一乍的叫著,看到一隻飛鳥從她眼前飛過,伸收想要去抓,卻讓它飛走了。


    「溫月容,你是怎麽做到的,外麵都被毀得不成樣子了,怎麽巫山崖下還是鳥語花香?」


    溫月容淡笑不語。


    這時的宓銀枝被半年多都沒見過的美景吸引,沒有體會到他笑中的含義,沉浸在溫月容為她營造的美景中。


    宓銀枝在花叢中辣手摧花,溫月容就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看著她抓起一把花瓣撒來撒去,看著她追著青蛙跑,看著她逮著青蛙的一隻腳,跑到他麵前來。


    「看,咯咯蛙!」


    溫月容看著青蛙蹬著腿兒想要掙脫宓銀枝的鉗製,有些哭笑不得。


    「你還真不像個女子,有哪個女子像你這樣,在花叢中折花,在泥地裏抓蛙?」


    宓銀枝挑眉,聲音還有些沙啞,卻在這蛙叫聲中格外清晰明朗。


    「我若平凡,你可喜歡我?」


    溫月容愣了一瞬,深潭般的眸子泛起漣漪。


    「喜歡。」


    宓銀枝嘴角揚起,眼似新月,眼尾甚至笑出了一絲細紋,可見心情是有多好。


    溫月容看著她明媚的笑,心情也跟著明朗起來,嘴角不自覺的上揚,眼中果真有星辰大海。


    「以後都這麽笑!」宓銀枝突然扔了青蛙,伸手拉住了他揚起的嘴角,整個身子都靠在了他身上,似嬌似嗔。


    溫月容順勢挽住了她的腰身,似是而非的點著頭,卻沒有應聲。


    宓銀枝在花叢中跳來跳去,不一會兒便玩累了,躺在了地上休息。


    「地上涼,快起來。」


    溫月容扶著她的肩膀將她拉了起來,宓銀枝耍賴,偏賴在地上。


    「不起,地上舒服,都是花香。」


    宓銀枝翻了個身,滾到了一邊。溫月容被她突然的動作絆著,差點摔倒,好在手撐住了她頭兩側穩住了身子,如此也便成了俯視她的姿勢。


    溫月容抬眸,正對上宓銀枝晶亮的眸子,心跳漏了半拍。


    宓銀枝伸手捏了捏他的臉,感嘆著,「真的瘦了好多,摸著沒有以前舒服了。」


    溫月容眼神有些怪異,任由宓銀枝亂摸,隻看著她眨得飛快的眼睫,淡淡道:「你也是。」


    「是啥?」宓銀枝找死一問。


    「瘦了好多……」溫月容老實回答,又抽出一隻手在她臉上捏了捏,「摸起來也沒以前舒服了。」


    宓銀枝嘴角微抽,頓覺美好的氣氛被破壞了個幹淨!於是翻了個白眼兒,撐著溫月容的肩,想要把他推開,奈何在某人的故意壓製下,這些動作都是枉然。


    「你起開!」


    「不起。」溫月容無賴。


    宓銀枝眼眸微轉,抬腳踢了他小腿一下,挑釁的笑了起來。


    「不起來你想幹嘛?!!」


    溫月容擰眉,似是深思了一下這個問題,然後唇貼了上來,用實際行動說明了他想要幹嘛。


    不遠處的竹屋裏,羅延撚這嗓子怪叫著。


    「媽耶,打野、戰啊,這還真是虐狗啊~」


    羅延聲音不小,不遠處了兩人卻恍若未聞,已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倒是坐在窗台前的溫文殊有些無語。


    「非禮勿視不懂嗎?」


    雖然對溫月容是沒有想法了,可還是不容許別人對他有任何藏汙納垢的思想。


    羅延訕訕的收回目光,屋裏這小子,體虛氣虛哪哪都虛,不經氣,還是不要和他吵的好,不然出了什麽事,受苦的是自己。


    想他堂堂閻羅王,居然淪落到照顧一個病人的地步,當真是混的不如狗啊!


    「我說,你爺爺在孫子麵前白日宣yin,是不是為老不尊?」羅延終是沒忍住那顆雀躍八卦的心。


    溫文殊看著外麵的湖光水色,當沒聽見羅延的聲音。


    這裏,便是皇爺爺生活裏半輩子的地方了,很難想像,那樣一個冷漠無情的人居然這麽會過生活,把無心室打理得如此清幽雅致。


    「哎,你在聽我說話嗎?哎,哎!」羅延叨叨半天都沒得到回應,又探出了個腦袋往溫文殊那邊瞥了兩眼,見他還活著,就是神兒沒了,便鍥而不捨的開始叫喚起來。


    溫文殊眉頭微蹙,轉眸冷冷的瞥了羅延一眼,後者被這一眼震懾住了,訕訕的閉上了嘴。


    那眼神,還真和溫月容如出一轍呀!


    「果真是親祖孫。」


    羅延靠在門口興嘆著,還時不時的往溫文殊那邊瞥一眼,免得他一言不合就暈了。


    夏日的暖陽穿透了紗簾,隱約可見裏間睡的香甜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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