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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害怕?」被邪氣附身的哥舒靜戲謔道。宓銀枝翻了個白眼,把麵前的小身板兒推開。


    「是個人都會有害怕的時候,沒什麽奇怪的。」


    哥舒靜眸色清亮,身材嬌小,在宓銀枝麵前比較像個小蘿莉。可現在看她的神色卻滿含侵略,宓銀枝腦迴路突然就偏了,好奇問道:「你是個男的吧?」


    貌似之前在餘家門前聽到聲音也是個男聲。


    邪氣貌似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身子沒有骨頭般靠在她身側,側頭看著她。


    「本尊也可以是女的!」


    宓銀枝聽到它突然變成了蘿莉音,滿頭黑線。


    這人,莫不是人妖吧?


    「女人,不要試圖說本尊的壞話,我都聽著呢!」霸道總裁音。


    宓銀枝眉心微跳,一張拍開哥舒靜伸出來的手,眼神怪異的看著它,「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哥舒靜抱胸挑眉,一副悠閑自得的模樣,「本尊超出萬物,超出萬靈,是萬古仙人凝結的嗔癡惡念,……這麽說,你可懂?」


    邪氣很是好心情的和她說話,短短幾句話偏生生用了四五種聲線,聽得宓銀枝心裏五味雜陳。


    「這麽說來,你是由很多的上古仙人凝結成的東西,是以你和那些仙人一樣,可以是男的,也可以是女的,可以是少年,也可以是老嫗?」


    「小枝真聰明!」哥舒靜抬手,很是親昵的點了點她的鼻尖。


    宓銀枝脖子後仰,避開她的觸碰。


    邪氣倒是毫不在意,繼續用奇怪怪的各種聲音和她分享它稱霸上古那些年。


    「不瞞你說,本尊剛凝結的時候,那時人人喊打喊殺的,可是他們卻奈何不了我,因為本尊是他們的邪念所化,我了解他們每個人的惡念,那些德高望重的東西,整天自命清高自命不凡自視甚高,對著我隻能裝孫子……」


    「能否正常說話?」宓銀枝眉心突突的跳,終於受不了了,打斷了它。


    就這麽一段話,它都換了七八種聲音了,聽得宓銀枝腦瓜子疼。


    邪氣斜眼看了她一眼,櫻桃小嘴一張一合,說出來的話實再找打。


    「本,尊,就,不。你,耐,我,何?」


    邪氣用著哥舒靜的麵孔,一字一句的說出這些話,不但不讓人氣悶,反而給人一種調皮可愛的感覺。


    兩人大眼瞪小眼良久,宓銀枝煩躁的揉了揉腦袋,想自己簡直就是糊塗了,居然會覺得它可愛?


    毛病!


    空氣凝滯了一會兒,邪氣又開始絮絮叨叨。


    宓銀枝很是莫名的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太無聊了,怎麽說不完的話?」


    邪氣嘿嘿一笑,用的是哥舒靜的原聲,聽起來懵懂天真。


    「曾經被仙尊拚死困了百萬年,百萬年就隻有兔子陪我解解悶,可不就是無聊嘛!後來好不容易出來透透氣,沒想到話都還沒說幾句,還沒見著什麽血腥,又被澤蘭那小子給鎮壓,可把我憋屈壞了,哎——」邪氣一聲長嘆,是對過去的緬懷和無奈。


    「現在好不容易再次出來,還沒有人來煩我,可不得好好說說話嘛!」


    邪氣轉眸,對她眨了眨眼。


    這動作,若是男子做來,倒似勾引。可用哥舒靜的皮囊做來,那就是賣萌。


    宓銀枝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是該多說點,等再被鎮壓就說不了了。」


    邪氣抿唇,看了她半晌,終是撇撇嘴,有些鬱悶道:「你這人會不會說話,可能照顧照顧本尊這個難得出來溜溜的老人家?」


    「老人家您好,不知道您大把年紀占用著一個小姑娘的身體是個什麽意思?」


    邪氣聞言,嘴角裂開一個大大的笑,對著自己的身體上下其手的摸了個遍,看得宓銀枝默然的臉漸漸龜裂。


    等它將這身子都摸透了,才笑著感嘆道:「這小姑娘身材不錯呀!」


    宓銀枝嗬嗬一笑,不知該應和還是罵他禽獸。


    可還沒等她想好該說哪句話的時候,邪氣又語不驚人死不休。


    「不過嘛……比起當年的辛夷來,還是差了點。」


    宓銀枝的腦袋猛的撞上了石壁,清晰的撞擊聲在洞中散開,宓銀枝本來想撓牆的心情被這聲音占據,腦袋下意識的再磕了兩遍。


    「是鼓音!」宓銀枝驚呼道。


    邪氣抱胸看著她,好笑道:「鼓音是什麽?」


    宓銀枝瞪了它一眼,手在石壁上敲來敲去,終於肯定了心中所想。


    「這到底是什麽地方,隔壁是空的,這絕對不是山洞。」宓銀枝萬分肯定,敲擊聲音如鼓聲,石壁後是空的。


    邪氣無趣的撇了撇嘴,廣袖一揮,宓銀枝隻覺眼前一黑,待再睜開眼的時候,先入耳的是電閃雷鳴風雨交加,而後便是刺骨的寒意,大顆大顆的雨水往腦袋上砸。


    他們,出來了。


    「我們哪也沒去,一直在餘家門口,隔壁是她家地窖。」邪氣好整以暇的看著宓銀枝的窘態,笑得不懷好意。


    宓銀枝手忙腳亂的遮著雨,目光四下打量著,隔著雨幕,終於將這處給看清了。


    此地當真是餘家門口,雖然之前的神仙打架將此地毀得不堪入目,可餘家門牆上掛著的兩個飄搖的大字還是勉強能看出來的。


    宓銀枝心中微動,回眸往城西的方向看去。


    邪氣不知何時又來到了她身後,腦袋靠在她肩上,輕聲問道:「看什麽?」


    「沒什麽!」宓銀枝僵直了背,脫口而出。


    邪氣好笑,手搭上了她的肩,輕柔的在上麵揉了揉,語氣是哥舒靜的調皮。


    「嫂子是在想,本尊又沒有一出來就為非作歹,將城西那些小可憐蟲都給殺了?還是在想你的情郎現在是不是在城西守護著那些無辜百姓?」


    宓銀枝嘴角微抽,隻想說你真相了。


    她想的還真是這些。


    在想北州百姓,還有溫月容的去向。


    轉眸看邪氣一副找打的樣子,宓銀枝還是屈服的問了一句,「他們怎麽了?」


    「你想讓他們怎樣?」邪氣反問。


    宓銀枝呼吸一滯,這難道是她想怎樣就能怎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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