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過顯然是沒人欣賞的。


    藍東陌直接抬手,宓銀枝手中的羽觴就落到他的手上。


    「你幹嘛?」


    「本君嚐嚐你的酒是不是比較香。」


    說著,還真將杯子湊到鼻翼見聞了聞,眉心微微蹙起,似是在回味。


    最後湊到唇邊,學著宓銀枝的樣子輕抿了一口,這樣又喝了兩三口,最後不耐的一口飲盡,不由撇撇嘴,「味道也不怎麽樣嘛,你怎就喝出瓊漿玉液的表情了?」


    宓銀枝嘴角微抽,彎腰搶過杯子。


    「閑人喝的是酒,仙人喝的才是玉釀。」


    藍東陌挑眉,意味不明的笑道:「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宓銀枝才不理藍東陌,搶回杯子後,放在了石渠上,沒在碰過,隻捏著酒罈,繼續給他杯中續酒。


    「天君心裏可舒暢了,要不要再通通?」


    再多喝點,通通心裏的鬱結!


    藍東陌捏著羽觴一耳,看著杯中清酒,轉眸又看了一眼宓銀枝。


    「明知道下了藥,你以為本君還會喝?」


    之前就知道,不也喝了嗎!宓銀枝哼了一聲,這話沒敢說,畢竟故事還沒說完呢。


    「天君醉了,怎知下了藥?」宓銀枝嘻嘻一笑,一臉奉承。


    心道她為了套點話,也真是不容易,連這種違背良心的話都說的出口。


    身邊兩人都給她投來了怪異的視線。


    醉沒醉,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


    可藍東陌卻被這句話取悅了,很是爽快了幹了杯中的酒。


    宓銀枝殷勤的倒了第二杯。


    藍東陌繼續喝。


    宓銀枝繼續倒。


    藍東陌直接來者不拒。


    之前還有曲水流觴打個幌子,現在直接就是明晃晃的灌醉,等一個個空瓶出來,宓銀枝有點後悔,怎麽就沒多帶幾瓶。


    東子藍西辭就看著這兩人一來一回,將木箱中的酒掏空。


    當宓銀枝拿出最後一壇酒的時候,還有些捨不得猶豫了一下,看藍東陌伸過來的手,又猶豫了一會兒,才給他倒了半杯。


    藍東陌見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萬千繁花失色。


    「要不要這麽小氣?」


    「你醉了嗎?」宓銀枝蹙眉,幽幽問道。


    藍東陌不答反問,「你想本君醉是不醉?」


    「自然是醉了好!」


    「那就醉了吧!」藍東陌手伸出欄杆,手腕微轉,羽觴翻倒,酒中酒水隨著雨水一起落入懸崖。


    最後,指尖輕彈,羽觴跟著落下。


    宓銀枝挑眉,等著藍東陌開尊口。


    不過伸出一會兒,藍東陌的手已經被雨水濕透,袖口薄紗黏在肌膚上,更稱的肌膚雪色。


    盧般撐著腦袋,看著窗外的雨水,有些惆悵。


    「哎,耗子,你家主子呢?」


    「吱吱吱!」


    窗欞前的小白鼠吱了半天,沒吱出個所以然。


    這是藍東陌送給她的禮物,聽說還是他心頭好。


    盧般剛開始還不能理解,一代天君的心頭好居然是個小耗子,直到有一天小狐狸追著小耗子繞著屋子跑了一圈又一圈,將耗子累癱,才發現了藍東陌的真麵目。


    狐狸呀,吃耗子啊!


    當真是惡趣味!


    盧般搖了搖頭,食指輕點著它的腦袋,「真可憐。」


    小耗子甚是認同的點了點頭,眼中波光閃閃,非常贊同盧般的話。


    「又在說本君壞話?」


    藍東陌的聲音突然從腦袋上傳來,盧般心跳漏了半拍。


    小耗子見了他,瞬間就跑沒影了。


    盧般嘴角微抽,默默同情一把。


    然後又一臉鬱悶的看著藍東陌,「你去哪了?」


    「怎麽,想我了?」


    「屁,勞資在這住大半個月了,都快無聊死了。」


    「傷還沒好,先養養。」藍東陌越過盧般頭頂,將窗欞放了下來。


    盧般滿頭黑線,瞪大了眼看著他,「我就透透氣!」


    「天醫說,你之前風寒嚴重,現在身子還弱,不能見風。」


    藍東陌很聽大夫的話,聽到天醫這樣說,就沒讓盧般踏出過房門,生怕她感染風寒一樣。


    「不見風,那就把我關在房裏半個月?」盧般歪著腦袋質問,眸色不善,顯然成見已久。


    藍東陌無奈攤手,「天醫的話一定要信,不然吃虧的可是你!」


    藍東陌也不知道在天醫那吃了什麽虧,莫名的相信天醫,天醫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


    盧般曾掙紮過,可都是徒勞,最後隻能和耗子為伍。


    盧般看了眼窗口,又跑回軟榻上躺著,望著房梁。


    「把我關著,好歹給我找個說話的人吧,無聊到發黴了。」


    「本君這不是來了嗎?」


    藍東陌絲毫不忌諱的躺在盧般身邊,撐著腦袋對她拋媚眼兒。


    盧般縮了縮身子,避開他狐狸精體質,幽幽問道:「你之前跑哪去了,兩天都沒見人影。」


    藍東陌聞言,身子僵了一瞬,不過那一瞬太快,盧般沒有注意到。


    「本君自然是去處理政事啊,怎麽說也是一代天君呢!」


    「哦,是嗎?」盧般轉眸,眼中明顯的懷疑。


    藍東陌嘴角漾開一抹燦爛的笑,一臉的真誠。


    「那是自然,本君可忙著呢!」


    「之前你不是在雪山上睡著,不是在我家閑了幾個月?」盧般無情揭穿。


    藍東陌笑得越發燦爛了,眼中都是瀲灩都波光。


    「正是因為之前落下太多事兒了,所以現在才忙呀!」


    好歹是隻萬年的狐狸,說過的慌可能比盧般說過的話還多,撒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連聲音都是那般四平八穩,和平常無異。


    但不知為何,盧般就是不相信他的說辭,知道這是他不想告訴她,騙她玩兒呢!


    盧般幽幽的看著他,像是看要將他看透般,眼眸淩厲得讓人無所遁形。


    即使是他這隻萬年狐狸都有些遭不住,嘴角的笑再也揚不起來了,訕訕的別開了頭。


    盧般見他這樣,肯定了心中所想,這廝果然有事兒瞞著她。可對她,能有什麽事可隱瞞的,也就她那點家業和弟弟盧非。


    或者再加上那個認識不到一年的男人石無心!


    「小非出事了是不是?」


    「沒!」藍東陌連忙擺手否認。


    「那是石無心?」盧般聲音猛的沉了下來,連帶著藍東陌的心也跟著微沉。


    最終,終是遭不住她的瞪視,交代了出來。


    「他被人打了,好像挺嚴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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