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幾人家裏確實窮得叮噹響。


    小山家裏,除了勉強擋風的四壁和一張木板床,啥都沒了。


    「小山屍體呢?」


    「好像,在義莊。他是被石頭砸死的,死狀奇慘,家裏又沒人認領屍首,便被送到義莊去了。」


    小黑臉倒是不客氣,人都來了,便專心的找那張銀票。


    把四個牆根兒都給刨了一遍,啥也沒發現。


    又去把木板床給掀了,還是沒找到銀票。


    宓銀枝看著小黑臉一副鑽錢眼兒的樣子,嘴角微抽。


    「別找了,多半帶身上了。」


    小黑臉頹廢的坐在木板上,「該死的!」


    「走吧,去義莊。」宓銀枝撇撇嘴,先走一步,也不擔心兩人不跟來。


    畢竟現在能護他們的隻有她這個女俠了!


    那小黑臉,看起來還是有點腦子的。


    果不其然,小黑臉拉著傻大個,毫不猶豫的跟上了。


    義莊裏,小山屍體倒是在,就是被砸得不成樣子了,而且搜颳了全身都沒找著銀票,小黑臉暴脾氣以來,差點奸屍。


    宓銀枝擺擺手,「你冷靜點,我都還沒急呢,你急啥?」


    「那可是拿命換來的錢,能不急嗎?」小黑臉紅了眼。


    宓銀枝嗬嗬笑了兩聲,問溫月容,「曲明什麽時候到?」


    溫月容思索片刻,淡淡道:「大概要明日才到。」


    宓銀枝臉黑,如此說來這兩個憨貨要跟著他們到明天?


    轉眸又看一個嚇到呆滯,一個氣到噴氣的混混,吼了一聲「走啦!」


    ……


    曲臨江這條線算是斷了。


    無奈之下,宓銀枝隻能將主意打到皇城內。


    皮休皇城早在二十餘年前便被禁了,皇城外,四周都有官兵把守著。


    溫月容帶著宓銀枝移形換影,瞬間便到了城內,麵前赫然而立的是尚方殿,也是皇後的寢殿。


    宓銀枝對著溫月容豎起大拇指。


    「這地方找得巧!」


    溫月容淺淺一笑,難掩傲嬌。


    宓銀枝大手一揮,撕了封條,打開了門。


    裏麵的陳設有些老舊,宓銀枝第一眼便注意到了大床邊的小搖床。


    「這個,是給孩子用的吧?」


    「不知。」


    宓銀枝撇撇嘴,心道就不該問他。


    這屋裏,處處透著生活的氣息,完全沒有母儀天下的皇後該有的威儀,更像是一個母親的臥房。


    茶幾上,還放著一隻彈弓。軟塌上,是做了一半的秋衫。床頭的桌子上,放著一隻小碗,一個湯匙。


    宓銀枝光看,就知道這房間的主人是多麽的溫柔賢惠。


    「重華要真是青秋小皇子,那小時候住的,便是這裏吧?」


    溫月容點了點頭,目光卻落在梳妝檯上。


    「怎麽了?」


    溫月容指了指台上的一隻眉筆。


    宓銀枝莫名,拿起來翻來覆去看了一會兒,沒發現什麽異樣。


    「筆身的圖案,是重華貼身玉佩的樣式。」


    「你居然記得人家貼身玉佩的樣式!」宓銀枝瞪眼,重點完全偏了。


    溫月容垂眸,瞥了她一眼,宛如看智障。


    宓銀枝擺擺手,「開玩笑的,別當真。這能不能拿來做重華是小皇子的證據?」


    「不夠。」


    宓銀枝撇撇嘴,也是,不過一個圖案,想要用它扳倒重華這個老狐狸,怕是不容易!


    「管他的呢,帶走再說。」兩人在皇城裏繞了個遍,除了發現青秋皇室家族分外和諧外,沒找著什麽有用的消息。


    最後鎩羽而歸。


    剛回到客棧,正瞧見一個高個子正在住店,那背影看起來分外眼熟,宓銀枝一眼就認出了他。


    可又不敢相信,一直呆呆的站在後麵,直到他轉身之際,瞳孔微縮,脫口而出「朱小郎」!


    朱立德聞聲看來,見到宓銀枝時有三分疑惑,隨之又是不敢置信。


    「銀姑娘?」


    宓銀枝瘋狂點頭,眼淚差點流了出來。


    朱立德迎上來,有些手足無措的打量著她,結結巴巴道:「你,你真是銀姑娘?」


    「是我,是我~你怎麽到這裏來了,你們,你們不是……你是怎麽逃出來的?」宓銀枝有些激動,看到朱立德就想到了亡命,還有巫溪兩百餘口人命,急於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完全沒顧得上場合。


    還是溫月容淡定,將宓銀枝拉回了臥房,朱立德也跟著進來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巫溪為什麽沒了,你又是怎麽逃出來的?」


    剛到房間,宓銀枝就迫不及待的開啟了提問模式。


    朱立德一副沒反應過來的樣子,可急死她了!


    「你倒是說呀!」


    「我……都怪我,是我害了周嬸他們。」


    宓銀枝望天,等著這麽慢性子反應。


    朱立德吸了吸鼻子,眼睛通紅,一副男兒淚要輕彈了的模樣。


    「之前,我在巫神河邊找到了錦,不,是宓公子,他受了好重的傷……」


    宓銀枝瞪大了眼,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臂,有些激動的問道:「他沒死是不是,亡命沒有死是不是?」


    朱立德被嚇了一跳。


    溫月容的眼神微暗,將宓銀枝拉下來坐好,「聽朱小郎講清楚。」


    宓銀枝抿唇,極力克製著激動的心情,「你繼續。」


    朱立德縮了縮手,吶吶道:「我把他帶到了巫神上的山洞裏,可是他受了好重的傷,我不會治。所以……所以去城裏找大夫,被一群黑衣人發現了。


    我不敢帶大夫去山裏,就假裝是周嬸生病了,把大夫帶回了村,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敢帶著藥上山。


    去了才發現,宓公子,他不見了。剛要出山去找,便被兩個黑衣人攔下了。


    他們抓了我,逼問我亡命在哪?我……我說我不認識亡命,他們就想殺了我。我就看著他們刀落下,太害怕就暈倒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就,就看到那兩個黑衣人都死,還有,還有……」


    「還有什麽?」


    「還有,還有好多鬼魂在我身邊!」說起這個,朱立德又是驚奇又是恐懼,現在想到那些鬼魂的樣子都渾身顫慄。


    宓銀枝深吸了口氣,突然想明白了什麽,眼神黯淡下來。


    溫月容問道:「那些鬼魂,可是巫溪村民?」


    朱立德瘋狂的點頭,「一夕之間,他們都死了,宓公子也死了,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你見到宓錦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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