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還活著啊,不錯!」宓銀枝盈盈一笑,一撩裙擺,在他對麵坐下,兩人隔著鐵門相望。


    亡命看了她良久,幽幽問道:「你怎麽來了。」


    宓銀枝撇撇嘴,「不是我想來,是你那個妹子,纏著我來的。」


    宓銀枝表示,她也很無奈啊!


    「阿枝~」


    「得得得,剛相認,我還沒高興幾天呢,你又被抓了,兜兜轉轉,我還是得到東瑜來浪一圈。」宓銀枝嘆了口氣,「早知如此,早該跟著溫月容走了,如此也不會喚醒怨靈。」


    「她……又被喚醒了?」亡命問得小心翼翼,少年的臉上呈現出一絲茫然。


    宓銀枝瞥了他一眼,突然將一個東西丟給他。


    「什麽東西?」


    「打開看看!」


    亡命有一絲怔愣,緩緩打開白布,包著一包蜜餞,晶瑩剔透的樣子,亡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在地牢待了半個月,就沒一天吃好睡好過。


    「嚐嚐?」


    宓銀枝挪近了些,靠著鐵門坐著。


    「真別說,你們還真是兄妹情深,知道你被抓走有性命之憂的時候,怨靈瞬間就清醒了。」宓銀枝望天,回憶那段時間「你那妹妹可真能折騰,勞資差點就死在她手上了!」


    亡命手微頓,而後將一顆蜜餞送如嘴中。


    「味道如何?」


    「還不錯。」


    「我猜你妹妹也喜歡吃這個,我之前吃不下的飯的時候,就隻吃得下這醃鳳梨。」


    亡命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她討厭吃。」


    「嗯?」宓銀枝驚愕,「那為何……」


    「因為我愛吃。」亡命抬頭,看著頭頂那一束光線,「我經常拿醃鳳梨逗她,她不愛吃,我就想盡各種辦法逼她吃,可把她氣的不輕。」


    「呃……」


    宓銀枝汗顏,她夢中可沒出現此番場景,沒想到他們兩人這般相處,這哥哥,當真是……騷!


    明明想要調笑兩句來著,可看著亡命單薄的身影,又是一陣恍惚,眼前一黑,眩暈感襲來。


    「安分點。」宓銀枝蹙眉,努力平穩氣息。


    「你怎麽了?」


    「你妹說想你了!」宓銀枝撇撇嘴,想著這怨靈當真不讓人省心。


    鬱悶了一會兒,又想起正事,「話說,我要是把你從地牢帶出去,你有幾分逃跑的把握?」


    亡命愣住,呆呆的看著她。


    宓銀枝滿頭黑線,「不會一分都沒有吧,要不要這麽low?」


    亡命回過神來,莫名道:「這地牢根本出不去。」


    所以,何來幾分把握逃走之說?


    要不要這般消極,宓銀枝瞪了他一眼,隨即釋然,「罷了,當我沒說!」


    「來吧,還有什麽遺言,快說吧,難得見上一麵。」


    宓銀枝躺在鐵門上,一手搭在膝上,一腳隨意擺動著,好不安逸。


    亡命看了良久,「你和小時候一點都不像。」


    「我本來就不是她。」


    亡命一噎,將蜜餞包好,放入懷中。


    「我就當你是了。」


    宓銀枝點點頭,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亡命看起來冷冷淡淡,沒想到話還挺多。


    當真應了那句,人之將死,其話也多。


    他一本正經的說著她小時候有多愛哭,有多討人嫌,闖了多少禍。


    宓銀枝隻當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


    直到亡命嘮嘮叨叨說完了,宓銀枝才揉了揉耳朵。


    「沒想到,你話這麽多。」亡命垂眸,臉色微紅。


    「你們既然關係這般好,你那時候到底遇上了什麽,才沒有回去找她?」


    亡命嘴角囁嚅,吶吶道:「我被官兵抓走了。」


    「抓走了?」宓銀枝心驚,「那又是怎麽逃出來的?」


    「他們送我回城的時候,遇上了南蠻商人,我乘機逃脫,然後跟著商隊回到了你藏身之地,可是那裏早沒了你的身影。」


    這不廢話,這麽多天了,還在那裏待著,豈不是等死。


    後來,亡命跟隨商隊一路南下,到了南蠻。


    當了兩年的乞丐,認識了不少道上的小混混,憑著關係辦了張通牒。


    更名亡命,稍微長大一點便去從軍了。


    「說起來,我還聽說過,宮中有一女藥司,研製出了苦參釀酒方,救了不少人呢……也是那時候,我才知道阿枝還活著。」


    為了能再見到宓銀枝,亡命在軍中幾番掙紮,衝鋒陷陣,最終坐到了參軍的位置,也可以和將軍們同堂策論。


    他毫不猶豫的抓住了哥舒賀齊監軍的時機,在他麵前張揚表現,最後獲得哥舒賀齊的賞識提拔。


    也能順理成章的去代王府拜訪。


    能見到心心念念十餘年的人兒。


    亡命說著說著,聲音就飄忽了,嘴角揚起一抹笑,為那張冷漠的臉增色不少。


    宓銀枝瞥了他一眼,心裏一暖心道,有個哥哥也不錯。


    很多時候,她都懷疑,這些莫名的感覺,到底是來自怨靈,還是她自己的?


    莫無笙那世,她是獨生女,沒有兄弟姐妹,卻渴望哥哥的關懷。


    父母在研究院,甚少回家,於是將她送到了鄉下爺爺家,她從小就和爺爺生活在一起。


    爺爺研習中醫,她卻說中醫的妄論,偏偏要和爺爺作對學西醫。


    爺爺還帶著叔叔家的孩子,算是她堂哥。


    那堂哥同亡命一樣,是個冷性子,不管怎麽逗他都沒甚反應。


    以前,她把他收藏的典籍都撕了,也隻是吼了她兩句。


    說實話,堂哥性子實在是冷,她和那堂哥沒啥感情,此時卻莫名想他。


    除了爺爺之外,陪她最多的,也就是這個堂哥了吧!


    宓銀枝抬頭,同亡命一起望著屋頂那一縷光。


    「阿枝(亡命),你和她(他)很像。」


    兩人同時開口,俱是一愣,隨之笑開……


    兩人不知聊了多久,直到地牢的燭火漸漸暗淡,直到溫月容派人來請,宓銀枝才意猶未盡的離去。


    「改天再來看你!」


    亡命眼眸微閃,點了點頭,心中卻想著,還能有幾個改天呢?


    離行刑之日,不過五天罷了。


    但宓銀枝難得守諾。


    在此後的幾天,宓銀枝天天都會過來,一人牢裏一人牢外聊天,侃天侃地。


    一聊,就是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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