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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舒賀齊微愣,心道,宓銀枝若是能得民心的話,那便不會有人說她是來路不明的女子,配不上他了。


    將來身份暴露,也不會因為她是東瑜人,而對她有敵意。


    父皇也不會對阿枝又成見了!


    「我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的阿枝有多優秀!」


    宓銀枝心跳漏了半拍,被哥舒賀齊爽朗的笑晃了神。


    哥舒賀齊捏了捏她的小臉,將她的神思拉了回來。


    「又走神了。」


    宓銀枝笑了笑,窩進哥舒賀齊懷中。


    「今年似乎有些冷。」


    「是有點,聽聞這兩年,南海那邊有異動,氣候有些變化。」


    宓銀枝挑眉,「南海?靜靜不是在南海嗎?」


    「別擔心她,她沒事兒,前不久剛給父皇送去了顆南海珍珠,還拿我麵前炫耀呢!」


    說起這個,哥舒賀齊還有些好笑。


    宓銀枝更是直接笑出了聲,問道:「吃醋了?」


    「我吃他的醋?不過一顆珍珠罷了!」


    「是嗎,我看你挺想要的樣子。」


    哥舒賀齊哼了一聲,算是默認。


    皇家感情本就單薄,幾個兄弟姐妹和他都不親,也就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靜靜稍微親近點。


    宓銀枝思量著,「靜靜這走,都有幾年了,也該回來了吧?」


    哥舒賀齊哼笑:「那瘋丫頭,出了這皇城,整天在外撒野,怕是樂不思蜀了!」


    「那倒是,皇城不是她待的地方。」


    「也罷,由著她去吧。」哥舒賀齊暖著宓銀枝的手,又道:「我叫王叔多備點炭火,別著涼了。」


    宓銀枝笑眯眯的點頭,一臉滿足。


    ……


    過了臘八就是年,白東起帶領的大軍正好在臘八這天抵達都城,南京城的百姓們夾道相迎,萬人空巷。


    禮官早已候在城門口,將各位將軍們帶入皇城。


    又是一日的忙活,哥舒賀齊遲遲未歸。


    宓銀枝近來專心研究青黴素,倒是沒時間東想西想。


    隻是天氣嚴寒,即使是暖房也無法保證青黴菌的生長環境,現如今做什麽都是紙上談兵。


    溫月容無意中從曲明那得知,宓銀枝在為暖房的事發愁,便不請自來了,再次出現在她麵前。


    宓銀枝叼著筆想事情的時候,那月白的衣角突然出現在視線中,抬頭看去,便是那月容之姿。


    溫月容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眉心一點愁緒,嘟嘴刁起的毛筆陡然滑落,一筆帶過了,在白皙的臉蛋上留下一抹黑。


    溫月容下伸手去擦,見宓銀枝下意識避開,又隨性自然的收回了手。


    拿過一張宣紙,隨手摺了隻蝴蝶,施法後便成了一隻火蝴蝶,飛舞著落在宓銀枝掌心。


    那蝴蝶散發著淡淡的橘光,落在掌心一片暖意。


    宓銀枝突然反應過來,「我們可以在暖房裏養蝴蝶?」


    溫月容點了點頭。


    「此蝶名叫溫情,隻在春暖花開之時才會出現,生命唯有短短半月,氣溫稍有變化,便會死掉。」


    宓銀枝一陣興奮,可一想著她那糟糕的手藝,又頹廢了。


    溫月容再次讀懂了她的表情。


    「我教你。」


    宓銀枝愣愣的點了點頭。


    溫月容先放慢做了一遍,然後示意宓銀枝自己試一遍。


    宓銀枝嗬嗬的笑了兩聲,突然有種腦子被狗吃了的錯覺。


    勉勉強強記了個大概,折的時候又忘了七八分,最後,在溫月容淡淡的視線下,將蝴蝶又折成了飛蛾,還是最醜那種。


    宓銀枝遞給溫月容,後者投來一個略帶嫌棄的眼神。


    「我再做一遍。」


    溫月容這次做的更慢了,邊折還在邊解說。


    清淺低沉的聲音在耳邊迴旋,宓銀枝剛開始在認真的看著他手上的動作,到後來,耳郭發癢,隻一個勁兒的關注起耳邊的回音了。


    對摺,內壓,然後翻過來再次對摺,重複前麵的步驟……


    「最後將翅膀展開……小枝?」


    「嗯,啊?」


    宓銀枝回過神,猛的抬頭,對上溫月容如深潭般的眸子。


    宓銀枝垂眸,不自在的揉了揉耳朵。


    暗自唾棄自己。


    溫月容注意到,她耳朵跟上,染上一絲緋紅,小小一隻,煞是可愛。


    溫月容抬手,想要摸摸,可在對上她再次看來的視線時,手又落在了身側的宣紙上。


    「你再試試。」


    「哦!」


    宓銀枝前期倒是做得像模像樣,和飛蛾的做法一致,到了後麵,宓銀枝完全沒聽進去,到了折翅膀的時候,便沒了反應。


    溫月容似是嘆了口氣。


    「這邊對摺,然後翻開。」


    宓銀枝照做。


    「再內折。」


    繼續照做。


    接下來便是,溫月容說一句,宓銀枝動一下,要是錯了,溫月容再拿回來從做。


    如此花了一刻鍾,終是將一隻不成樣子的蝴蝶完成了。


    「口訣是什麽?」


    「柔情別緒,溫不長存。」


    宓銀枝照著念,蝴蝶依舊安安靜靜的停在掌心。


    溫月容扶額,有種回到萬年前教辛夷的既視感。


    「念訣的同時,要輸出靈力。」


    宓銀枝無奈,「不會!」


    溫月容向來是有耐心的,又道:「靈在靈台,下沉接氣,氣在丹田,上行融靈。」


    宓銀枝點了點頭,換上一張無辜臉:「還是不懂。」


    溫月容見她無辜懵懂的樣子,心裏梗著莫名的情緒,無法宣洩,一時麵色沉重。


    宓銀枝見他向來淡然的麵容有些動容,眼神也越發的深,看的她瘮得慌。


    「溫月容!」


    「嗯?」


    宓銀枝揮了揮手中的蝴蝶,無奈道:「還是不會啊!」


    溫月容嘆了口氣,手下意識落在她頭上揉了揉,宓銀枝還沒來得及拍開,便自覺的移開。


    宓銀枝瞪著他,見他拿出一張手帕來擦手,然後念訣將那手帕化掉。


    「閉眼,跟著我念。」


    宓銀枝愣愣的點了點頭,閉上了眼。


    溫月容一指落在宓銀枝額上,嘴唇為啟:「柔情別緒,溫不長存。」


    宓銀枝跟著念著,隻覺得額上暖暖的,一股力量直衝靈台,那靈力引導著她下行,和丹田之氣相互融合,最後落在指尖,注入蝴蝶身上。


    宓銀枝感覺到手心溫熱,睜眼一看,那隻蝴蝶已經翩然飛出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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