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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舒賀齊和亡命帶著一支小隊,成功潛入亂石陣,和白東起匯合了。


    見到陣中死傷的將士時,哥舒賀齊不可謂不吃驚。


    在京中安作二十餘載,這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壯烈的場麵。


    白東起站在一塊方石上,冷冷的注視著疲憊的將士們,穩了穩心神。


    「將士們,打起鬥誌來,我們的救兵來了!」


    瀕臨絕望的將士宛如看到了最後一絲希望,隻看著白東起身後的哥舒賀齊。


    「將軍,我們還能出得去嗎?」


    哥舒賀齊麵色從容對著白東起點了點頭。


    白東起又鼓舞三軍,「大家放心,我軍已經在經向這邊趕來,隻等未時三刻,翼軍最懈怠的時候,我們衝出去,與援兵裏應外合,一舉絞殺翼軍!」


    「旦憑將軍吩咐!」


    「我們殺出去!」


    軍中,漸漸傳來幾人的迎合聲。


    在幾個推手的鼓動下,將士們再起熱情膨脹,整裝待發,氣勢高漲。


    白東起回頭,對著哥舒賀齊抱拳一禮。


    「多謝監軍相助。」


    「出去了再說。」單獨對著白東起,哥舒賀齊沒有好臉色。


    要不是他狂妄,鋌而走險,也不會短短半月就折損這麽多人。


    白東起收了笑,不卑不亢。


    「是末將的失誤,待凱旋而歸,自會向皇上請罪。」


    哥舒賀齊點了點頭,在一塊大石邊坐下,閉上眼養精蓄銳。


    未時三刻,天色難見的好,秋風和煦,淡淡掃過亂石陣,血腥味漸漸散開。


    周副將在來路上,先派了一隻小型遊擊軍,殺了沿路的斥候,是以曲翼軍沒有收到南蠻軍至的消息。


    曲翼軍正待瞌睡的時候,為時已晚。


    周副將的兩萬人馬和曲翼軍勢均力敵,兩相抗衡,難分勝負。


    同時,白東起帶領著殘兵步將殺了出來,從身後夾擊曲翼。


    白東起也不愧哥舒賀齊的舉薦,擬定了最好的作戰方法,用最小的得失,斬殺了最多的曲翼軍。


    而白東起個人,更是破關斬將,一路無阻,最後生擒了敵軍首領閩道害。


    哥舒賀齊亦加入了戰爭,混亂中可無人顧忌他是不是南蠻王爺,見人就砍。


    偶爾的一個眼神,哥舒賀齊看到那個名叫亡命的小將,一把大刀大開大合,一路廝殺破敵,勇猛非常。


    好幾次敵軍刀都要落在他的脖子上了,他才堪堪必過,刀光閃現,血液噴濺。


    哥舒賀齊心道,果然是在玩命。


    不經把他記到了心裏。


    一日夜下來,亂石陣屍堆成山,血流成河,亂石陣又新添數萬亡魂。


    周將軍去清點俘虜,白東起也忙著整頓單軍。


    亡命坐在暗處,自顧自的包紮上臂上的傷口。


    哥舒賀齊在他身前站定,亡命包紮的動作微頓,看著黑金的鐵靴上麵的紋路。


    單膝跪地,行了一禮。


    「監軍。」


    哥舒賀齊盯著他的後腦勺,看了半晌,最後蹲下身子,給他手臂上的繃帶打了個結。


    「就你這拚命勁兒,說你玩命都是輕了。」


    亡命愣愣的伸著手臂,不敢看他。


    「監軍恕罪。」


    「你何罪之有?」


    亡命抬眸,撞進哥舒賀齊眼中,又慌亂的躲開。


    「不知。」


    哥舒賀齊嗬嗬的笑了兩聲,拍了拍他的肩膀,下手不輕,直拍得亡命整隻胳膊都歪了下去。


    「知道疼就好,以後,莫在如此拚命,生命勝過一切。」


    「監軍?」亡命眼中波光微閃,在月色下,他看不分明哥舒賀齊的表情,卻莫名的渾身發抖。


    哥舒賀齊道:「即使,不為自己,為了親人朋友,也該好好活著。」


    說罷,沒給亡命反應的時間,起身離去。


    亡命看著那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月色中,眼睛眨了眨,終是沒落下半滴淚來。


    亡命呆呆的看著遠處的山壁上突出的鬆枝。


    「亡命之徒,何來親友?」


    一聲幽嘆化在秋風兩夜中……


    溫月容等人進入無神界便感覺到了身體的變化,好似身體的靈力被抽空了般,手腳沉重,五識也被局限,所見所聞,不過方寸間。


    宓銀枝倒是跟個沒事人一樣,一路走走看看,見他們麵色都不怎麽好看,有些擔心。


    「你們都還好吧?」


    「無事。」溫月容向來能一個詞解決的就不會用兩個詞。


    黃離牽著小蝸牛,搖了搖頭。


    「隻是靈力被禁錮,倒是沒什麽異樣。」


    「可我為什麽覺得沒力氣呢?」


    一旁的小蝸牛蔫兒了吧唧的,靠在黃離的身上撒嬌。


    「好累,走不動了。」


    黃離麵色微沉,突然想到,小蝸牛現在沒有蝸居護體,會不會更容易被禁錮靈力,也難怪這般虛弱了。


    「我背你。」


    黃離將小蝸牛背在身上,有些後悔進了無神界。


    「你們可以出去。」


    溫月容轉身,冷言看著他們二人。


    小蝸牛癟癟嘴,「進都進……」


    「你在這也是添亂。」


    小蝸牛倏的紅了臉,抓著黃離肩上的薄衫,怒瞪著溫月容。


    宓銀枝嘆了口氣,心道,溫月容還真是夠毒舌的,對著小蝸牛這樣的小可愛都能下得去口。


    沒等小蝸牛爭辯,黃離就搶先應下了。


    「那好,我們先出去,順便找附近府尹派兵前來,在這種地方,常人反倒有用些。」


    小蝸牛一句話還沒說,黃離就背著她走了。


    「小黃,你幹嘛呀!我不拖累。」


    小蝸牛有時候大大咧咧,很多時候卻是個心思敏感的。


    他知道溫月容對他的嫌棄不是玩笑,也知道黃離怕她添麻煩才將她帶走。


    黃離側頭,用臉頰蹭了蹭小蝸牛,安撫道:「我的小蝸怎麽會是麻煩呢,我隻是不想讓小蝸冒險而已。」


    小蝸牛軟乎乎的臉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癟了癟嘴,委屈巴巴問道:「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這些苦力活,讓溫月容做去吧,反正看他也是很……」


    說到這,黃離腦中有一道精光閃過,轉瞬即逝。


    「很什麽?」


    黃離神色怪異,想起在東瑜還有東洲收服鯉魚精的時候,若有所思的問小蝸牛。


    「小蝸,你有沒有覺得……溫月容,強大得可怕?」


    「嗯?有嗎?」


    黃離無奈,問小蝸,還不如他自己探查!


    「那你見到他的時候有沒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黃離記得,小蝸牛說她在小的時候,曾與澤蘭公子有過一麵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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