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路崎嶇,再加上剛下過雪,地滑得很,宓銀枝走得踉踉蹌蹌,溫月容又想起了曲藝說的話:女人柔弱,男人就要剛。


    於是他就鋼了,仗著身高優勢,像提小雞仔子似的提著宓銀枝的衣領。


    宓銀枝:「……」


    宓銀枝揮著爪子,四處撲騰,奈何身高差距擺在那裏,不管她怎麽撲騰,連溫月容的一截兒衣袍都拍不到。


    「放開我!」


    「路滑。」


    「啊嗚~老子自己會走!」宓銀枝真想一口咬死他。


    溫月容才不管她怎麽撲騰,直到到了平地上才把宓銀枝給放下,示意她可以自己走了。


    「走吧!」


    宓銀枝揉著酸痛的脖子,幽怨的瞪著溫月容,腳下那步伐,像是跟地有仇似的,踩得那叫一個泄憤呀!


    溫月容挑眉,懷疑她是把地當成他來踩了。


    事實上,宓銀枝也是這樣想的。


    真想踩死某人。


    不過有時候這人把,不能起歪心思,這歪心思一起,就是要遭報應的。


    宓銀枝踩得太用力,一個沒把住彎,腳下打滑,眼看就要和地麵來個親密接觸了,宓銀枝內心是平靜的。


    雪地,摔下去應該是不疼了。


    宓銀枝如此安慰。


    因為她真沒想過溫月容會玩一出英雄救美,將她給撈了回來。


    當身體向他倒去的時候,宓銀枝內心的崩潰的,因為她又有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了。


    旋身的時候,一撮髮絲掃過溫月容的臉,帶來一陣發膏的清香。


    溫月容淡定的麵容漸漸裂變,見鬼般放開了宓銀枝,退避三尺。


    宓銀枝腳下還沒站穩,再次摔倒,這次是臉著地!


    e=e=e=(#д)?


    宓銀枝扒地上撓著雪,正處於狂暴邊緣。


    「臭死了!」


    宓銀枝握拳,咬牙切齒:「哪臭了?」


    「頭髮。」


    溫月容恢復了平靜,但眼裏毫不掩飾的嫌棄。


    宓銀枝滿臉黑線,忍不住拉了把頭髮來聞。


    香的呀!


    「你莫不是鼻子出問題了?」


    「以後莫再用梔子發膏了,難聞。」


    「老子就愛梔子花的怎麽滴了,又不是給你聞的!」


    這廝真的是莫名其妙!


    宓銀枝壓抑著怒火,決定遠離溫月容,在跟他待在一起,早晚會氣死。


    溫月容倒是個不識趣的,完全不在意宓銀枝的冷臉,依舊在一旁強調著她的發膏有多難聞。


    宓銀枝自動將他屏蔽,專心的找著紅景天,溫月容自覺沒趣,也不再說話了。


    找了一個下午都沒找到,宓銀枝有些泄氣,眼看天就要黑了,打算原路返回,卻發現來路雜亂,完全不記得是從那條路來的了。


    這是迷路了?宓銀枝瞪大了眼,看著幾條路。


    她明明記得來的時候沒這麽多條路呀!


    「我們迷路了!」溫月容適時開口。


    「不用你強調。」


    宓銀枝瞪了他一眼,泄氣坐在老樹根下休息。


    「路被人改了。」


    「什麽意思?」


    「有人施法,改了山道。」溫月容四下觀察著,嘴角微微勾起:「這是個迷魂陣,我們被困了。」


    「又是哪路妖魔?」宓銀枝想都不想都覺得正常人幹不出這種事,除了妖魔不作他想。


    「鯉魚精。」溫月容掏出了防塵墊,鋪開在宓銀枝旁邊坐下。


    「申史的小情人?」


    小情人?溫月容微微挑眉,對這個稱呼感興趣。


    「是老情人。」


    宓銀枝嘴角微抽,不反駁。


    「那現在該怎麽辦,我們不會出不去了吧?」


    「出不去更好。」曲藝說了,孤男寡女,幹柴烈火。


    「什麽意思?」宓銀枝怪異的看著他,總覺得最近的溫月容很奇怪。


    「不用看見討厭的人。」


    宓銀枝自動將哥舒賀齊代入,因為他兩好像是每天見麵就鬥嘴。


    「可不能一直呆在山裏呀,你就沒有什麽出去的辦法?」


    溫月容幽幽環顧四周的環境,嘴角的笑若有似無。


    此處是個山穀,四麵環山,山頂積雪堆積,要是……


    轟隆隆~


    「溫月容,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呀!」


    「嗯,雪崩的聲音。」溫月容淡定道。


    宓銀枝心裏咯噔一下,抬眼望去,果然見兩周的山都在微微的晃動,積雪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來,所過之處,摧草折樹,一片雪色。


    這不是,必死嗎!


    o(﹏)o


    宓銀枝瞪大了眼,連逃跑都做不到,就那般瞪著眼看著積雪迎麵衝來。


    「傻了嗎?」溫月容逮著宓銀枝的胳膊,將她拉入懷中。


    生死一刻,溫月容一掌劈開了一旁的山石,生生鑿出一個山洞來。


    飛身入內,積雪封洞,也不過是在那麽一瞬。


    宓銀枝心裏七上八下,怎一個刺激了得?


    待一切風平浪靜了,宓銀枝才敢抬起頭來。一看四周,烏漆嘛黑,身下一個軟墊。


    「溫月容?」


    「在你身下。」


    溫月容說得有氣無力的,宓銀枝有種不好的預感。


    「受傷了?」


    「……沒有。」曲藝說,苦肉計搭配佯裝堅強更好用。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你猶豫什麽,到底傷哪了?」


    宓銀枝急了,這犄角旮旯的,連點藥材都沒有,受傷了該咋辦?


    「沒事……你起開。」


    溫月容喘息聲略重,宓銀枝這才反應過來她此時還壓在他身上,趕忙爬了起來,笑得有些尷尬。


    「好點了沒?」


    溫月容的反應比她想像的靈敏,黑暗中,她能感覺到到他做了起來,然後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你在幹嘛?」


    「脫衣服。」一本正經,毫無邪念。


    「脫衣服幹嘛?」臉漸漸裂變。


    溫月容磨蹭了一會兒,又不脫了,優哉遊哉的問宓銀枝:「你覺得呢?」


    宓銀枝眉心微跳:「我怎麽知道?」


    溫月容暗中看宓銀枝那一臉不自在的樣子,忍不住生出了逗弄的心思。


    「聽曲藝說,荒山野嶺,孤男寡女,幹柴……」一直溫熱的手捂上了他的嘴。


    按常理來說,現在的情況應該是男人覺得唇上的手很軟,忍不住親一口,女人覺得唇軟,被撩撥到麵紅耳赤。


    但事實上呢?


    溫月容在宓銀枝的手捂上來那一刻,整張臉都扭曲,心裏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將這隻泥爪子給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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