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後悔這些,有什麽用?如果我沒遇到封塵,說不定這顆神闕之眼都無法找到,我之前給你說過,不是封塵調查到情報,這顆神闕之眼早就沒了。”


    後天雪抱著雙臂,“再說了,幫助封林有什麽不好?封林身上同樣有我們燧人氏的血脈,西王母現在坐到神位上,母係一脈的無瞳族,不一樣得到了神力?”


    “哎,可是西王母是女人啊,封林是男人,之前的神位多數都是男人,主要還是父係一脈,母係一脈雖然也有,但神力卻少的可憐。”


    燧玉說道,繼續低頭織布,“我曾經計劃了那麽多年,能讓我們燧人氏奪取神位,隻有這一個機會,如果將對應的根須也讓出來,我們燧人氏一定和神位無緣,一定!”


    “可就算不讓,我們就一定能拿到神位嗎?首先這個神奴的人選,你選誰?”


    後天雪問道,“拿到神位,神樹會分崩離析,神奴也會跟著消散,也就是說神奴享受不了一點好處。”


    “大不了我成為神奴。”燧玉說道。


    “你成為神奴,那我們燧人氏就完了,神樹控製你的身體,我們燧人氏誰是對手?”


    後天雪搖搖頭,“奶奶,你就收手吧,現在的燧人氏,拿什麽競爭?徐福可是踏入半聖境界。”


    “什麽?還有這種事?”燧玉皺緊眉頭。


    盡管徐福的事情,已經傳到了異麵之地,不過,因為北荒這邊有陰陽十字軍擋著,消息傳遞不過來。


    “嗯,雖然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方法,但感覺他應該是神奴。”


    後天雪在一旁說道。


    “神奴?徐福也算是個人物,怎麽會主動當神奴呢。”


    燧玉的表情有些疑惑,“成為神奴就證明無法擁有神位,他是怎麽想的。”


    “這個誰知道?除了徐福外,還有那些隱藏的空界,最後就是陰陽十字軍,當然,說不定龍族也會插上一腳,你說我們燧人氏怎麽比?”


    後天雪忍不住問道。


    “哎,就是計劃了這麽多年,突然間給別人做了嫁衣,心裏很不舒服。”


    燧玉輕輕搖頭。


    “別在這裏搖頭歎息了,奶奶,你實話給我說,你內心的真實想法是什麽?”後天雪斬釘截鐵的問道。


    “我的想法很簡單,如果,我是說如果,將來真的運氣好,拿到了神位,我希望你坐在上麵。”


    燧玉望著後天雪說道,“我雖然對封林和封塵了解不深,但我相信,他們應該都對神位不感興趣,隻要你說要,他們肯定給你。”


    “我就知道。”


    後天雪在問出這個問題時,已經知道答案了。


    “我相信你是說一不二的人,隻要你答應,我馬上將根須所在的地方,告訴你。”


    燧玉停下手中的工作,久久盯著後天雪,等待她的答複。


    “你覺得我腦子怎麽樣?”後天雪突然問道。


    “什麽意思?”


    “簡單來說,就是覺得我聰明嗎?”


    “很多人都知道你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覺得你是莽夫,但對待敵人,不趕盡殺絕,反而是對自己人的殘忍。”


    燧玉輕歎一聲,“如果你不聰明,我就不會想著讓你接替我的位子。”


    “我雖然不是很聰明的人,但我自認為不笨,你之前用那些所謂的責任,迫使我留在這兒,我都明白,但我依舊選擇留下。”


    後天雪抬起手,手中逐漸凝聚出一片雪花,“在我聽到兒子說,神闕之眼需要根須時,我就已經猜到,根須應該在王海柱那個遺跡。”


    燧玉聽到這裏,眼睛不由眯起來。


    “否則,那裏的陣法,怎麽能知道關於神樹的事情。”後天雪平靜的說道。


    “既然知道,為什麽還要過來?”燧玉奇怪的問道。


    “我剛才已經說了,很多事情我都懂,但我依舊會那麽做,正如當初你威脅我,如果我穿過奔流不回來,你就會一直在那裏等我,甚至打算和陰陽十字軍的兩位老祖拚命。”


    後天雪頓了下問道,“你會嗎?你那麽希望燧人氏奪取神位,真的會為了我一個人,舍棄生命?更何況我也不是死了,而是去找封塵。”


    燧玉沉默不語。


    “這些我都知道,我隻是……隻是不想你傷心,父親走後,你是唯一的親人。”


    後天雪說到這裏,眼睛有些微紅,“神鄉的燧人氏,你覺得我在乎嗎?我出生在異麵之地,我都不認識他們!我憑什麽為了他們,讓我自己不高興?我隻是為了你,為了你!”


    燧玉的臉色完全怔住,她滿是皺紋的眼眶,也浮現出水霧,過了許久,她才低語一聲,“哎,孩子長大了。”


    ……


    封林等人,已經重新回到江市。


    葉有容幫助柳念過來後,立即和封林融合,“不行了,我得休息會兒。”


    “老頭,接下來該怎麽辦?”


    封林有些無奈的說道,看燧玉的樣子,應該不會輕易說出地址在哪。


    “沒事,既然都回來了,那就相信你老媽。”


    封塵正說著,突然手機震動起來,他拿出來看了眼消息,隨後眼神就凝重起來。


    “怎麽了?”


    封林問道。


    “出事了,聽說徐福的手下,率領異獸,攻打了其他幾個大陸,死傷無數。”


    封塵說到這裏,便對著封林說道,“小子,你和兒媳婦先回去吧,我需要離開一趟。”


    “好,路上小心。”


    封林點點頭。


    告別封塵後,封林就和柳念一同前往燕京。


    剛剛飛到空中,柳念卻皺緊眉頭,隨後對封林道:“老大,我們下去一下。”


    “怎麽?發現什麽了?”


    封林先低頭看了眼,現在就是在江市,下麵是一處步行街。


    不過,他還是帶著柳念,一同落在一個矮房子的頂端。


    “老大,我說句話你別驚訝,下麵的這些人中,我能看到一些人,身上流淌的黑色氣息。”


    柳念低頭看著街道上行走的那些人。


    “黑色氣息?”


    封林仔細觀察,發現這裏的不少人,都沒有炁勁波動,就是個普通人。


    “臥槽!”


    封林突然一怔,隨後看向柳念,“你的意思是,這些黑色氣息,是神樹的氣息嗎?”


    “應該是,因為我也能看到我自己身上的黑色,如同深淵一般的純黑。”


    柳念低頭看了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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