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搶


    “嗬,”顧慎池冷笑,“你們在玩捉迷藏的遊戲麽?”


    魏初桐早先就要與他離婚,現在是躲在娘家裏不肯出來才謊稱死掉了吧。


    顧慎池看著魏家阿姨懷裏抱著的骨灰盒,眼角隱隱發紅。


    這戲未免也做的太真了些。


    不過他不信魏初桐死了,若是她死了,王雲清失去自己的女兒怎麽會一點傷心的表情都沒有。


    “開門。”


    顧慎池下頜示意魏家的方向。


    王雲清眉頭皺了下,顧慎池這是擺明了不相信了。


    王雲清示意阿姨去開了門,顧慎池長腿闊步的進了魏家。


    他直接去了魏初桐的閨房,想直接推開門,隻是他心裏不知怎麽回事重重的向下墜了一下,他手收了收,改成敲門。


    “魏初桐,出來。”


    回應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靜。


    “你耍什麽脾氣,”他薄唇緊抿,“你有什麽資格耍脾氣!”


    “是你先背叛了我,你有什麽資格生氣。”


    顧慎池看著門板說話的時候手克製不住的發抖,王雲清雙手抱臂站在身後看了一會,而後走了過來,在顧慎池的眼前將門打開。


    臥室裏,不見魏初桐的身影,裏麵幹淨簡潔的仿佛沒人住過。


    王雲清道:“她好久沒回家住了,我得到消息的時候是初桐病危,她還簽了捐獻器官的協議,心髒不知道捐給了誰。”


    “別說謊話了。”


    顧慎池雙拳緊握。


    簡一剛做完心髒移植手術,王雲清就說魏初桐捐獻了心髒?


    可笑。


    魏初桐怎麽會捐獻心髒給簡一,她明明不喜歡簡一。


    看來王雲清是不會說實話了,顧慎池大步的向外走,邊走邊給李彥打電話:“給我查所有的酒店入住信息,一定給我找到魏初桐!”


    她憑什麽一聲不吭的離開,明明是她做錯了,她裝什麽受害者。


    剛掛斷電話,他手機便響了起來。


    “總裁,夫人忘記戴戒指了。”


    家裏的傭人如是說道。


    前一陣子,魏初桐說要回娘家幾天,她被打發回家了,接到總裁要回來的消息她才重新回家打掃。


    結果在桌上看到了魏初桐一直戴著的婚戒。


    “我知道了。”


    顧慎池矮身上了車。


    他摩挲著左手無名指,下頜線緊繃。


    因為他不戴婚戒的事,魏初桐曾跟他鬧過。


    “又不是我要娶得你。”


    “你配跟我戴對戒麽?”


    這是他當時跟魏初桐說的話,魏初桐哭了。


    他當時心裏狠狠地出了一口氣。


    他氣悶魏初桐如何做到背叛他,又在三年後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的嫁給他的。


    顧慎池聽說,魏初桐拿了他家一大筆錢。


    車很快行駛到了顧家,傭人在門口等著,看到顧慎池過來後為他打開了門。


    戒指就好好的放在茶幾上,她不敢擅動雇主的東西,於是引著顧慎池過去。


    顧慎池確定了茶幾上的確是他與魏初桐的婚戒,她真的把戒指放下了。


    顧慎池將戒指攥在手裏,而後點了支煙,煙霧繚繞間收到了李彥的反饋信息。


    全市的酒店裏沒有查到魏初桐的入住信息。


    顧慎池道:“查她的出行記錄。”


    他頓了頓:“還有高澤的行蹤。”


    李彥沉默了一瞬,道:“高澤去了魏家。”


    ……


    魏家。


    王雲清坐在沙發上擺弄指甲,高澤則坐在她的對麵。


    他拿出一張紙票摁在桌上,道:“桐桐的骨灰我要帶走。”


    王雲清看到支票的時候眼睛一亮,順勢掃向金額。


    三百萬。


    她咳了一聲,道:“你帶走可是名不正言不順啊,要給也是給顧家吧。”


    高澤向外撥了個電話,“拿二百萬現金過來。”


    王雲清忍不住翹了翹唇角,交疊的雙腿放下,食指和中指一齊將支票夾了過來:“謝啦。”


    她忍不住說:“若是當初初桐嫁的是你就好了。”


    高澤唇角勾了勾,眼底裏的人情味非常的淡薄。


    “劉姨,把初桐的骨灰盒拿來。”


    這支票要怎麽花呢,王雲清腦子裏已經想好了,魏初桐死了,她沒法用老頭子要挾魏初桐拿顧家的錢,醫院裏那個她已經不打算管了。


    她要去找謝安省。


    高澤帶了骨灰,起身告辭。


    他出門上了車。


    裝魏初桐骨灰的盒子很精致,一方小盒,裝下了一個曾經活生生的人。


    高澤手指撫摸著上麵的紋路。


    他知道魏初桐患了腸癌晚期,無藥可醫。


    也知道魏初桐做了捐獻心髒的決定,他也知道魏初桐要捐獻的對象是簡一。


    魏初桐住院的日子,他去過幾趟,每一次去她的情況都比上一次差。


    後來魏初桐求他幫一個忙。


    她說:“你以後別再來了,隻是,等我死了你能不能幫我收下骨灰。”


    魏初桐清楚的知道父親情況不好是不可能操辦她的後事的。


    她的母親向來見錢眼開,她死了恐怕她不會難過還會很生氣。


    至於顧慎池,知道她死了他應該會很開心吧。


    高澤沒有再去,他的人一直都在醫院周圍留意魏初桐的情況。


    他每天正常去公司,正常開會,隨時聽有關魏初桐的消息,每一分鍾都很煎熬,像是有人坐在餐桌上拿著刀叉在一點一點切割他的心髒。


    刹車聲驟然響起,高澤下意識的護緊了懷中的盒子,他整個人重重的撞在座椅上。


    “高總,有人攔路。”


    司機慌張道。


    高澤透過玻璃窗見到了從對麵黑車上下來的顧慎池,他手裏拎著一根棒球棍。


    隨後,哐的一聲,擋風玻璃被砸裂。


    “出來。”


    顧慎池走到側麵,掌心撐在車玻璃上看著裏麵的高澤。


    司機緊緊的抱住頭嚇得已經不敢出聲了。


    高澤將骨灰盒放在一邊推門下車。


    “顧總。”


    他的聲音譏誚。


    顧慎池冷冰冰的道:“盒子給我。”


    “你要它幹什麽?


    是想留著還是想毀了?”


    高澤不待見顧慎池,當年魏初桐為了顧慎池才跟他走在一起,他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他想過睡了魏初桐,可是她死也不願意。


    顧慎池是很強,可是他高澤也沒哪裏不好。


    魏初桐什麽都好,就是看男人的眼光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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