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瑾鈺輕笑,彎起的唇角弧度剛好,帶著迷人的味道,一雙鳳眸波光瀲灩,仿若將全天下都掌握在手的倨傲,紅唇輕啟:


    “哦?是麽?”


    他的自信與生俱來,貴族氣質此刻展露無遺,這令一向來運籌帷幄的葉老爺子,竟有些沒了把握。


    宴會廳裏的各位賓客,被顧如柳等人安排去了別處,這一刻,整個偌大的宴會廳已然隻剩下兩派的存在。


    姚月雅吩咐服務員搬來幾條椅子,她抱著孩子也是挺累的,哄著孩子軟聲細語的,儼然就是看戲的架勢,這令墨瑾鈺有些想笑,他的小嬌妻,確實挺會享受的~


    收回看向姚月雅的視線,墨瑾鈺的笑容淺淺,看上去儼然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


    他既然決定在今晚將之前滲透進葉家的勢力,將整個葉家在京城的勢力全然拔除,自然是帶了完全的準備,絕不會有一點的紕漏。


    盯著墨瑾鈺看了半晌,葉老爺子的麵容開始沉了下來,動作很迅速。


    “啪”的一聲,重重的打在葉華清那張清傲的臉上。


    葉華清沒有站穩,被葉老爺子的大力打在了地上,嘴角隱隱流下血跡。


    立時,臉上凸顯出一個鮮紅色的掌印。


    這樣的葉華清並沒有讓葉老爺子心疼,一雙渾濁的眼瞳裏滿是失望和痛意,右手顫抖著指向他,厲聲道:


    “葉華清,這一次你太令爺爺失望了,我做了這麽多到底是為了什麽,到底是為了誰!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聯合外人擊垮自己的家族,你的腦子呢!你說,你這樣做到底能夠得到什麽好處,難道爺爺做的這些會害死你麽!錢拿在你的手裏,是太燙手了麽!”


    一番憤慨的話說下來,將氣氛達到了最高點。


    坐在椅子上,抱著孩子的姚月雅,漆黑的眼瞳劃過一絲不忍。


    葉華清撐著身體站了起來,不在意的抹了抹嘴角的血跡,朝著葉老爺子淡淡道:


    “爺爺,你做了這麽多不是為了我,你是為了你自己,為了葉家,我隻是剛好姓葉罷了,我不是你,可以這麽殘忍,不把人命當命,我們得來的那些,都是用別人的血肉鑄造的,爺爺!我不僅嫌燙手,我還嫌髒!


    為了錢,你做了多少肮髒的事?如果可以我真的不願意姓葉,我根本連一點自由都沒有,甚至我連結婚的對象,都要你來挑選,這樣的生活有什麽意義?”


    “你——”葉老爺子怒極,他取過一旁桌上的印章就往葉華清扔去,狠狠的磕在了他那張光潔完美的額頭上,他的語氣恨鐵不成鋼:“為了一個女人,你墮落到這樣的地步!是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當初就不應該一時心軟饒了她,如果她死了,那麽你也不會這樣!”


    這一句話說出,令在場的三個男人都有了反應。


    墨瑾鈺漆黑的眼眸閃過一絲殺意,他的語氣不在風輕雲淡,多了一絲冷意:


    “葉老爺子,我的女人是你想殺就殺的?”


    說著話,他從一旁的六夜手中拿過一袋牛皮紙,狠狠的扔給默默站在一旁的楚誌銘,語氣多了一絲譏誚:


    “楚誌銘,我勸你看看這裏麵的東西,可別站錯了隊伍。”


    下意識的接過牛皮紙,此時聽到墨瑾鈺的話,楚誌銘皺起了眉,手上的動作不停,迅速的將纏繞的線逆時針解開,當把手伸進去的時候。


    他突然就膽怯了。


    這麽多年的謀劃,這麽多年做的事情,一旦發現自己是錯的。


    這些年來的信仰和仇恨,到底是不是應該的呢……


    但是——


    眉頭越皺越緊,拿出裏邊的文件,等看完全部的內容以後,楚誌銘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


    這麽多年都是他錯了……


    一切的報複行為,一切的策劃仇恨,全都是編織出來的一場噩夢。


    文件上寫著:


    何陽平曾卷入羅家事件,在當年中參與一份子,最終卻因為得不到最開始承諾的價錢,卻反殺滅口,留下一子為何躍澤,其子沉寂幾年後,因為心不甘所以再度上門,卻因此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再度被殺,留下一子……


    名為——何誌銘。


    楚誌銘,何誌銘。


    其實就是一個人。


    因為莫須有的仇恨,他不停的活在黑暗之中,恨不得殺了羅家的人,為自己的父親和爺爺報仇。


    可是事實卻截然相反,害的羅家家破人亡的正是自己的爺爺,如果不是太過於貪心,根本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這一切都是何陽平和何躍澤咎由自取。


    而他竟然活在了一個欺騙的世界裏,為了這個根本不存在的仇恨,他憤怒了幾十年!


    而這一切,都是所謂暗中撫養他的葉老爺子所編造出來的!


    他告訴他,自己的爺爺和父親都是被羅家所害,因為顧如柳懷恨在心,所以在殺了兩人之後,潛逃出了國!


    可是。


    這一切竟然都是騙局!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的是葉老爺子還有李家和閆家那些人,而自己卻一直仇恨著原應該抱歉的人。


    楚誌銘幾乎崩潰,如果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是不是代表著,他還有機會跟她在一起……


    她,指的是姚月雅。


    那一次救下了姚月雅,卻令他的心多了一絲波動,可因為這一些,他強行按捺了下來,用仇恨度過了自己殘餘的一生。


    可是到頭來,卻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假的,是假的!


    原本溫潤如玉的俊顏,此時滿是悔恨,他怒極了一雙眸,狠狠的將手裏的牛皮帶扔向葉老爺子,怒道:


    “你騙我!”


    這麽多年,他竟然一直傻的認賊作父!聽從葉老爺子的安排,暗中收購閆家的股份,將閆老爺子逼得進了醫院,就是因為閆老爺子不肯將私吞的那部分東西給吐出來,惹得葉老爺子起了殺心。


    聽到楚誌銘的控訴,葉老爺子擋開扔過來的牛皮袋,淡淡的笑道:


    “你知道了也好,當初你爺爺和你的父親,還真是個貪心的狗東西,我是承諾過給那些錢,可是他幹的並不幹淨,羅嘉城入獄都還要親自找人去解決,這樣的辦事效率,我還要給預期的錢?人要懂得滿足,怎樣的結果拿多少的錢,這世上可沒有白吃的午餐!”


    “你說什麽!”


    顧如柳穿著暗紅色的旗袍,勾勒出她優美的身形,即使上了年紀,歲月卻格外寬待她,肌膚白皙,隱隱有著細細的皺紋,卻並不影響美感,反而多了一絲韻味。


    因為葉老爺子的話,此時的她正瞪大了一雙丹鳳眼,裏麵帶著深深的怒火。


    這一次葉老爺子並沒有回答,隻是頗為詭異的看了一眼顧如柳,另一處墨瑾鈺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外婆,你別激動,當年的事情我已經查的差不多,羅嘉城入獄的確是葉老爺子和閆明等人設計,但並不是閆明和李宏天說的那麽簡單,是為了你,或許這占了一部分的原因,但是最主要的是因為傳說中的一筆寶藏。”


    當年的資料在送到墨瑾鈺手裏的時候,這當年的恩恩怨怨一目了然,這一切都是人的貪心作祟。


    顧如柳被羅兮扶到一旁坐下,畢竟年齡大了,這一氣血壓自然有些上升,此時聽到墨瑾鈺說的寶藏,有些疑惑的皺起了眉:


    “寶藏?我怎麽從沒有聽說過?”


    “是的,外婆您並不知道。”墨瑾鈺走到姚月雅的身邊,俯下身輕輕的在她潔白的麵龐落下一吻,繼續解釋道:


    “也不算是什麽寶藏,隻不過是顧家給的一筆聘禮,雖然顧家對外婆嫁給外公有頗多的怨言,但對於您,他們多少還是心疼的,便拿出了一大筆錢給了外公,並囑咐外公,不要告訴你,可這件事卻恰好被有心的李宏天得知,


    他膽子小,自然不敢做些什麽,可是閆明不同,他在國外認識了葉老爺子,對於回國後大展拳腳的事,自然是頗為上心,從李宏天嘴裏得知了這件事後,閆明就開始有了計劃,可是苦於沒辦法實施,便找了葉老爺子,那時候的閆明並不知道,其實在國外葉老爺子因為一場賭博,輸掉了一筆巨款,


    正傷腦著,這時候有這麽好的事情送上門,自然是一口答應,就因為這麽一筆錢,聚集了幾個內心肮髒貪婪的人,謀劃了一場陷害,但是誰能夠想到……”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楚誌銘自嘲一笑,順著接上:


    “誰能夠想到,這幫人不僅內心肮髒貪婪,手段更是毒辣陰狠,為了拿到那筆錢,害的羅老爺子進了監獄不夠,在裏邊折磨著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用著常人完全不能夠目睹的手段,一步一步的逼迫著羅老爺子說出那筆錢的所在,


    還傷害著羅家一幹人等,將裏邊幾十口人,活活的燒死,而在此之前,羅老爺子已經為了您和女兒的安全,說出了這筆錢的地址,可是他們根本不是人!即使拿到了錢,還喪心病狂的燒了羅家,甚至……”


    說到後邊,楚誌銘的心猛然一抽,他仿佛能夠看到當時那些人的無助,而自己卻在這麽多年後,依舊做著曾經他們喪心病狂的事,他何嚐不是個畜生呢!


    楚誌銘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繼續道:


    “甚至,將羅老爺子活活的抽筋扒皮,宣泄著自己的私欲,活活折磨死羅老爺子……”


    聽完這一些,顧如柳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一雙漂亮的眼睛,此時迷茫的流著眼淚。


    嘉城……你就是這樣被害死的麽……


    一直抱著墨曦堯的姚月雅,隻覺得憤怒異常,當年的事實,簡直就是一幫畜生幹的,她的身子有些顫抖了起來,漆黑的眼瞳如同波光的深潭,讓人一望無際,她的心是恨的。


    她的外公,就是被這幫狼心狗肺的東西狠狠的害死的,還是被折磨致死,拿到了錢卻還是不肯放過羅家一條生路。


    她的心漸漸的冰冷,恨意滔天!


    “這筆賬我們羅家絕對會跟你好好算清楚,如今李宏天已經死了,而閆明躺在醫院裏,隻有你好好的活著,而你卻是最大的主謀,真是可笑啊。”


    姚月雅的話語淡淡的,甚至沒有一絲的波瀾,看著葉老爺子的眼瞳,卻如同冰冷的山川,嚴寒三尺。


    對於這一些事情,葉老爺子也不否認,隻是淡淡的笑道:


    “既然你們查到了真相,那你們想要如何?現在就殺了我,嗬,這麽多年的事情,你覺得就你們幾個小毛頭,能查到證據?哈哈哈,還不是要讓我逍遙法外!”


    說到最後,葉老爺子一張滄桑的臉,得意異常,他挑釁的大笑,篤定了他們查不到任何的證據。


    墨瑾鈺輕拍著姚月雅的後背,感受到她的憤怒和顫抖,此時聽到葉老爺子的話,挑眉,一雙魅豔的眼瞳看向他,唇色如同綻放的玫瑰花,鮮豔欲滴:


    “不,既然我決定了說出當年的真相,我自然有了證據,我不會對你濫用私邢,我會用最公正的方式將你送入監獄,我已經將證據送到了上麵,我要讓你的名譽掃地,各大電視台和報社刊登你的照片,你的所有信息,然後讓你苟延殘喘的在監獄裏度過一生,


    當然我會在裏麵安排一些好東西給你,我會讓你下半輩子過的很‘愉快’!”


    他知道,像葉老爺子這樣的人,最過於驕傲,隻有讓他暴露在眾人之下,讓所有的人唾棄他,這才是最令他痛苦的!


    果不其然。


    當葉老爺子聽到墨瑾鈺說的這些的時候,麵容不在淡定,一雙渾濁的眸子閃過一絲陰冷,不動聲色的朝著林詩詩使了個眼色:


    “墨瑾鈺,你覺得今天我來了,會絲毫沒有準備麽?”


    “我當然不會這麽覺得,隻是你的人早就在外邊就被我的人製服了罷了。”墨瑾鈺的麵容帶著尊貴的氣質,宛若宮廷中的王室,讓人可觸不可及,他的自信幾乎令人著迷。


    今天他已經策劃了很久,怎麽可能沒有半點的準備。


    收到眼神的林詩詩,環顧了四周,她們帶來的人卻沒有半點的動靜,看來墨瑾鈺沒有撒謊,她們連最後的籌碼,都沒有了。


    葉老爺子突然瘋狂的大笑起來,想他聰明一世,卻獨獨的毀在了自己孫子的手裏,做了這麽多的事情,無不是為了他,可是卻被自己最信任疼愛的人出賣,真是可笑,可笑啊!


    一襲粉色長裙的林詩詩,掛在臉上的甜美笑容,突然一換,原本清澈的大眼睛,此時滿是陰冷,她爆發出深深的恨意,仿若地獄而來的修羅,


    她迅速的拿出一把小巧的槍支,對上抱著墨曦堯的姚月雅,瘋狂的大笑著:


    “姚月雅,等這一刻我足足等了兩世!”


    甜美不複,殘留下來的隻是肮髒惡心的麵容,對於墨瑾鈺的執念,林詩詩已經深入骨髓。


    “砰——!”一聲。


    “不——!”是墨瑾鈺。


    “不——!”是閆旭。


    兩人一道衝了上去,護在姚月雅的麵前。


    “呃——!”


    作為母親,姚月雅下意識的將墨曦堯護在懷裏,而預期的疼痛沒有降臨,她轉過身去,看到的竟是一身黑色裙裝的肮髒女子,滿身是血的躺在潔白的大理石上。


    是陳可辛。


    此時的她,全身陣陣的痙攣,疼痛感瞬間席卷感官,她不停的吐著血。


    她的麵容上滿是醜陋的刀疤,但她的臉上卻掛著淡淡的笑意,望著那張邪魅的臉蛋,幸好,嗬嗬,幸好她來得及時。


    她的手顫抖著想要觸摸閆旭,帶著虛弱無力的笑容,艱難的說道:


    “旭……原諒……諒我……”


    這樣的陳可辛,卻是令閆旭有一種想要逃離的衝動,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卻喪失了語言的能力。


    最先回過神的是墨瑾鈺,一向淡然倨傲的他,第一次憤怒的衝上前,一腳將林詩詩的槍支踢下,反手甩上一個巴掌。


    看著原本甜美的麵容上出現的掌印,墨瑾鈺並不覺得解氣,狠狠的抓住她的雙手,右腳出力,硬生生的將林詩詩的小腿踢得骨碎。


    “啊——!”


    劇烈的疼痛令林詩詩冷汗涔涔,但很快,她就恢複原本的優雅甜美,她朝著墨瑾鈺甜甜的笑著,仿若天真無邪的鄰家女孩一般。


    她說:


    “墨哥哥,你終於肯看我了……”


    墨瑾鈺的動作極快,幾秒鍾之類,將林詩詩的四肢全都捏斷,抓著她的手更是用上了十足的力氣,在安靜的氣氛裏,完全能夠聽到骨碎的聲音。


    林詩詩的笑容依舊甜美,眼睛裏隻有墨瑾鈺的存在,仿佛受折磨的並不是她,對於墨瑾鈺的愛,她已然入了魔。


    墨瑾鈺俯身上前,眼神危險冰冷,右手撫上她纖細的頸脖,稍稍的用力,看著她被窒息的通紅的臉,墨瑾鈺的聲音冰冷依舊:


    “林詩詩,這一次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題外話------


    寫了那麽久的墨少,終於快要跟大家說再見了,請了一個禮拜的假期,碼大結局,帥寶會盡量寫好的,等到十三號,大家記得過來戳大結局啊,麽麽噠,愛你們的帥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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