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曹陽路,同創車鋪門前。


    清涼的晨風打著旋兒,從車鋪門前刮過,帶起片片廢紙和樹葉。


    “轟隆——砰——”一陣刺耳沉悶的聲響中,車鋪的卷簾門打開了。


    “啊——”楊帆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哈欠,出現在門口。


    “早啊。”何聰披著毛巾,拿著牙膏、牙刷從楊帆身後走了出來。


    “早。”楊帆伸了伸懶覺,有些擔心地道:“阿聰,老大昨夜沒回來,會不會有事啊?”


    “以老大的本事,能有什麽事?安啦,何況還有陳督察陪著。”何聰一臉的放心地在自來水龍頭下蹲下身,給牙刷上抹了點牙膏。


    “要是沒事,怎麽夜裏我們打電話也沒人接?”楊帆還是有些擔心。


    “嘿嘿——”何聰‘詭異’地擠了擠眼道:“你可笨死了。老大昨夜和誰出去的?一夜沒回來,孤男寡女的自然是——嘿嘿,誰有空接你的電話啊。”


    楊帆失笑:“嗬嗬,倒也是有可能。得,**哪門子閑心,刷牙洗臉了——”


    剛轉過身,卻一眼就看見了麵色鐵青的雲麗,那笑容嘎然而止。


    “嗬嗬,阿麗,早啊,我去刷牙。”楊帆心知不妙,連忙溜之大吉。


    何聰更是鬼精,連忙低頭做無視狀。


    “呼——呼——”雲麗急促地喘了兩口氣,壓壓了憤怒的臉色,這才也到自來水龍頭下洗漱起來。


    何聰眼見雲麗心情不佳,哪還敢多呆,三下五除二草草完事,便溜回了車鋪。


    ……


    不一會兒,吃飯了。


    楊帆盛了一碗菜粥,先拿起筷子點了一些辣醬嚐了嚐,然後就喝了一口粥。


    “啊——”誰知這粥剛喝到嘴裏,楊帆就大叫一聲,‘哇’地全吐出來。


    “哎,怎麽,有喜了?”何聰也剛要吃,見狀不由得一樂。


    “噝,靠,鹹死了,你嚐嚐。”楊帆直吡牙。


    “是嗎?不會。”何聰也輕輕嚐了一口,粥剛一入嘴,臉色也變了,‘哇’一口也吐將出來:“乖乖,鹹死了,鹹死了。”


    楊帆看了看麵無表情的雲麗,苦笑道:“何麗,你放了多少鹽啊,想鹹死我們啊。”


    雲麗愣了愣,自己用筷子嚐了點粥,果然鹹得要命,不能入口。卻冷冷地道:“不想吃就不吃,又沒人請你們吃。”


    楊帆、何聰互相看了看,知道這小丫頭做飯時恐怕肯定心不在焉,原因那還用說嗎?


    “哈哈,忽然想起來,我不餓啊。你們慢吃,我去幹活了。”何聰忽然一拍額頭。


    “是極,這兩天早上我也沒味口。阿麗,你慢吃,我也去幹活了。”楊帆也恍然大悟道。


    “嗯。”雲麗有些呆地看著桌子,不知道有沒有聽清二人的話。


    何聰趕緊向楊帆做了個手勢,示意他趕緊閃人。


    楊帆連忙起身,和何聰就向外走去。


    誰知剛走兩步,門外一陣腳步聲響,秦楚春風滿麵地闊步而入:“喲,大夥都在啊。哎,正趕上吃早飯,太好了。”


    “完了。”楊帆與何聰互視一眼,心中哀歎。


    秦楚心情上佳,卻是沒有注意,一屁股就坐在了桌前。


    “昨夜你哪去了?一夜沒回來,知道人家擔心不?”雲麗忽然抬起頭,臉色有些不對。


    秦楚看得真切,心裏一個格登:糟糕,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可不能招供。忙一臉‘鬱悶’地歎了口氣道:“要說昨夜也真是倒黴。剛和陳小姐逛了逛夜市,就被一夥歹徒騙到了小巷子裏。


    也不知是哪幫人指派的,這些歹徒個個武藝高強,凶悍無比,我和陳小姐一番苦戰,才算擺平了他們。


    然後警察就來了,我們就去警局錄口供,一直忙到後半夜。本來想著就回來了,但身上都是血跡,怕嚇著你們,就在警局洗了個澡。


    身上這套衣服,本來是人家陳小姐買給他父親的,還沒得及送回去。正好就便宜我了,還是名牌呢。”


    這一下,聽得眾人目瞪口呆:原來昨夜還有這麽驚險刺激的故事啊。


    雲麗的麵孔一下子就變得柔和而關切起來,急道:“那阿楚你有沒有受傷?”


    “我?當然沒有。”秦楚得意地擺了個猛男的pose:“倒是那些歹徒,有兩個被我打得當場斃命,算是罪有應得。”


    “啊——”眾人嚇得一跳:“死人了!老大,那是什麽人啊?”


    “不知道,警方正在調查,還在等侯結果。”秦楚聳了聳肩。


    “奇了,老大最近沒得罪什麽人啊?”楊帆等人哪知道秦楚跟段燕山、江逸亭的恩怨,秦楚壓根就沒有告訴他們。


    “也許是以前的什麽仇人。”秦楚不敢多談,便道:“阿麗,給我盛一碗飯。”


    雲麗臉一紅,忙道:“噢,這些不好吃,我再去做。”


    秦楚不解:“無所謂的,你們剛才不也是吃了嗎?”


    “說不好吃,就不好吃嗎。”雲麗仿佛倔脾氣上來了,把桌上的飯菜收拾了一下,全端回廚房去了。


    秦楚看著空空如也的桌子,莫名其妙地愣住了,看得楊帆、何聰哈哈大笑。


    “靠,兩個小子,怎麽回事?”秦楚一板臉。


    “嗬嗬,你和陳督察出去一晚沒回來,阿麗可吃醋了。今早那臉板得跟鍋底似的,做飯時,更不知道在想什麽,放了n倍的鹽,差點鹹死我們。”楊帆笑嗬嗬地道。


    秦楚聽得嚇出一身冷汗,心虛不已:乖乖,幸虧沒招供,不然今天可不知道怎麽死。


    “老大,昨夜你真沒和陳督察那個、那個?”何聰一臉壞笑地低聲道。


    秦楚臉一板:“臭小子,胡說什麽。瞧你精力這麽充沛,給我下去幹活去。”


    “不會,我還沒吃早飯呢?”何聰這才又覺得肚子餓了,苦著臉。


    “那就老實點。”秦楚瞪了他一眼。


    楊帆偷偷一樂,也坐將下來等著吃早飯。


    不一會兒,雲麗春風滿風地又將早飯坐好了,更是滋味上佳的皮蛋瘦肉粥。


    “哇,哇,香死了,香死了。”何聰死勁地抽了抽鼻子:“阿麗,快給我盛一碗。”


    “呆著,剛才還說自己不餓的。”雲麗臉一板:“阿楚累了一夜了,讓他先吃。”


    秦楚心道:可不是累了一夜了。臉上卻是一臉感激地接過自己專用的碩大海碗,狼吞虎咽起來。


    “嘖嘖,老大的待遇就是好啊。”楊帆笑嘻嘻地道。


    “吃,貧嘴,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雲麗嗔,瞪了楊帆一眼。


    楊帆不敢吱聲了,和何聰低下頭隻顧吃飯。


    一會兒功夫,秦楚將一大海碗的粥全都幹掉,滿足地拍了拍肚皮:“爽了,吃飯的感覺實在是太好。”


    “我們也吃飽了。”楊帆和何聰也推了推碗。


    “對了,阿楚,下麵的車車主說好今天上午來取的,你累了一夜,就休息一下,讓阿帆和阿聰幹。”雲麗關心地提醒了一下。


    “沒事,我精力壯著呢。他們兩個上午恐怕忙不過來,我不去怎麽行。”秦楚拍著胸捕道:“沒事的,中午給我燒兩隻蹄膀補補就可以了。”


    “好的。”見秦楚精神確實不錯,雲麗笑了笑,同意了。


    “那麽,阿帆、阿聰,你們先下去,我換下衣服就來。”秦楚吩咐道。


    “好呢。”楊帆、何聰便先下了樓。


    ……


    緊趕快趕,秦楚他們三個忙了半天,才趕在1o點前修好了車。


    車主準時1o點過來,試了試車很滿意,笑道:“不愧是京江地下車王,技術確實要得。”


    “嗬嗬,謝了,承惠兩千整。”秦楚微微一笑。


    車主爽快地付了兩千塊錢,把車開走。


    “ok。”送走了車主,秦楚三個擊掌相慶:又賺了一筆不是。


    “回,大家歇會,準備吃午飯。”秦楚伸了個懶腰。


    “呼呼,中午可以大吃一頓了。”兩個死黨一片雀躍。


    這時,秦楚的手機忽然響了,秦楚忙擦了擦油膩膩的雙手,翻手開機一看,竟是越洋電話。


    “你們先進去,我接個電話。”秦楚走到一旁,接通了電話。


    “秦,還好嗎?”是唐熟悉的聲音。


    “唐,我很好,有事嗎?”秦楚道。


    “秦,你的比賽日期已經定了,是一個月後。”唐又猶豫了一下道:“而且,和我想得一樣,我聽到風聲,那個該死而貪婪的邁克曼先生肯定會給你安排sd的選手,而且可能是最強的。”


    秦楚聽到這個,心情也有些凝重:sd的選手,可都是西方摔角界的中堅力量,每個人,都是凶名赫赫的高手。


    “唐,我知道了。你知道是誰嗎?我需要他的資料。”秦楚的聲音很平靜,卻不敢大意。


    “很抱歉。”唐歉意地道:“現在還無法確定,那個該死的邁克曼先生太狡猾了,為了製造懸念,恐怕隻會在開戰前夕才會公布。秦,你要做好打惡戰的心理準備。”


    “放心,我是不會輸的。”秦楚非常堅定。


    “那好,我去幫你搞定簽證,這些天,你在家裏好一定要保持好狀態,千萬不要受傷。”唐又細心地囑咐了兩句。


    “謝謝,我知道。拜。”秦楚掛了電話,看了看天空**的太陽,麵色冷酷而無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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