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江,長安街。


    ‘路易沙朗’餐廳。


    這是一個很有檔次的西餐廳,裝潢高雅大方,裏麵的賓客也都是西裝革履、華裙正裝,顯得很正式。


    隨著優雅的歐式古典音樂輕柔湧起,餐廳裏頓時充滿著一種浪漫而溫磬的味道。


    在靠窗的一張空位上,秦楚一個人坐著,頻頻看表,顯得有些焦急。


    今天,為了請美麗的陳美容小姐吃飯,秦楚可是難得的準備奢侈一回,否則,像‘路易沙朗’這樣動輒消費上千的地方,秦楚平時是絕對敬而遠之的。


    也許天性張揚的他不太適應這種中規中矩的氛圍,隻坐了一會,秦楚就感到坐臥不安,渾身是汗。


    尤其是秦楚今天把唯一一的一套西裝也穿上了,那領帶圈得脖子疼,更是添了幾分不自在。


    正度秒如年時,秦楚要等的人終於來了。


    “阿楚,嘻嘻,不好意思,我遲到了兩分鍾。”陳美容推門而入,一臉的歉意。


    今天,這位美女穿著白色的輕涼上裝,微露香肩,下身穿著牛仔短裙,顯得美麗非凡,而又活潑健康。


    秦楚看得呆了呆,連忙起身道:“我也沒等多久,噢,快坐。”


    “好啊。”陳美容興致勃勃地坐將下來,看著秦楚就是一愣:“咦,阿楚,你今天穿了西裝,好帥啊——”


    “是嗎?”秦楚有些臉紅,不好意思地道:“我平時都很少穿西裝的,今天是怕失禮,才趕鴨子上架的。不失禮就好了,帥什麽啊。”


    “是很帥嗎。”陳美容嘻嘻一笑。


    的確,秦楚體格很好,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再加上英俊的麵孔,彪悍的氣質,簡直是太有男人味了!


    這時,正好一位漂亮的服務員走了過來,柔聲道:“兩位先生、小姐,請問,可以點菜了嗎?”


    陳美容忽然調皮勁上來了,指著秦楚對女服務員道:“這位姐姐,你說,他帥不帥?”


    女服務員一愣,抿著嘴笑道:“您男朋友太帥了,剛一進餐館,就讓我們這些姐妹們看得眼睛一亮。您可得看好了,現在的帥哥可是搶手貨。”


    這一下,弄得陳美容和秦楚兩個頓時都紅了臉。


    秦楚心中一樂:叫你取笑我,這回把你繞進去了。忍住笑道:“多謝誇獎了,把菜單給這位小姐,女士優先。”


    陳美容這時也沒了潑辣勁了,紅著臉胡亂點了幾個菜就把菜單遞給了女服務員。


    等服務員走了,陳美容看著仍自忍俊不禁的秦楚,狠狠瞪了一眼:“很好笑麽?”


    “不、不好笑。”秦楚連忙一本正經地道:“對了,這兩天回來忙些什麽呢?”


    “沒忙些啥,就是把前麵拉下的一些工作清理完。”陳美容一臉無聊地道:“做督察真沒意思,我想做刑警,可是爺爺偏不讓。”


    “做刑警很危險的,還是做督察好,又威風又美麗。”秦楚連忙開導。


    “嘻嘻,就你嘴巴甜。”陳美容又高興起來:“對了,下次有賽車時,還要叫我去啊。”


    “那沒問題。”秦楚大包大攬道:“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萬死不辭。”


    “你說的噢,以後可不許反悔。”陳美容眼神中忽然閃爍出一種狡黠而高興的光芒。


    “承諾,可是男人的生命。”秦楚兀自不覺,一臉雄糾糾、氣昂昂的樣子。


    “噢,這兩天沒事,那個段燕山有沒有找你麻煩?”陳美容忽然想起來這岔。


    秦楚正要回答,服務員端菜上來,便停了嘴。


    等菜上好,服務員走了,秦楚臉色才陰陰地道:“正想跟你說這件事,前天晚上,段燕山派了殺手來。”


    “哈——”陳美容嚇了一跳,著慌道:“那、那你怎麽樣?”


    秦楚有些莫名其妙:“我很好啊,不然還想這麽活蹦亂跳地坐在你麵前。”


    所謂‘關心則亂’,陳美容臉一紅,但一股煞氣瞬間趕走了羞意:“豈有此理,這段燕山真是太過份了,阿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秦楚放低了聲音,將經過講了一遍,直聽得陳美容渾身香汗,臉色白。


    好半天,這位美女才仿佛過來,後怕道:“這麽說,要不是你的異能突然再次覺醒,你這次恐怕就危險?”


    “是的。”秦楚眉宇間有著一種天大的慶幸:“老實說,除了出生,老天爺待我還真不薄,幾次讓我死裏逃生。”


    “可惡——”陳美容氣壞了,銀行緊咬:“我一定要告訴爺爺,好生警告他們。要是他們再敢對付你,我絕不會放過他們。”


    “哼,我現在隻是想,最好讓我再碰到段燕山那小子——”秦楚也是怒從心頭起:“然後,揍得他媽媽也不認識。”


    “撲哧——”陳美容被秦楚逗得樂了:“好了,不說這個壞蛋了,倒胃口。來,吃飯,這幾個菜,我記得是你最愛吃的。”


    秦楚看看眼前,多是些肉類,是他這種‘食肉動物’的最愛,心中不由得一暖,仿佛感受到一種妻子對丈夫那種無微不至的關懷。


    “好,好。”秦楚連忙用筷子嚐了嚐幾個菜肴:“嗯,味道不錯,你嚐嚐。”


    “嘻嘻,我少吃一點點就行了。人家是女孩子,肉吃多了要胖的。”陳美容可愛地皺了皺瓊鼻,吃了兩塊糖醋排骨,就專心致意地對付起一碟西芹百合來。


    一時間,兩人間的氣氛非常好,就算是一對恩愛的情侶一般。


    隻不過,兩人間似乎帶隔了一層薄薄的窗戶紙,陳美容不好意思挑開,秦楚則傻傻的不知道挑開。


    正當秦楚味口大開,心神愉悅時,餐廳門開了,四個年輕男子推門走了進來。


    前頭兩個,一個穿紅T恤、一個穿白襯衫,舉止灑脫,看氣度就知道是精英級人物。


    後麵兩個,臉色陰沉而冷靜,似乎是保鏢樣的人物,手裏各提著一隻皮包。


    秦楚正對門,對這幾個人也沒有在意,掃了一眼後便低下頭去,繼續陪著陳美容吃飯。


    這四個年輕男子進了門,掃視了一下,就向秦楚這邊走了過來。


    路過陳美容旁邊時,許是看到陳美容的背影太過美麗,這幾人都無意間回了一眼。


    誰知這一看,那穿紅T恤在的男子頓時驚喜地停住了腳步:“美容,你怎麽在這裏?”


    陳美容也驚訝地抬起來,看見這紅T恤男子,臉色不由得一暗,仿佛是顯得有些晦氣,淡淡地道:“噢,我在這裏陪一個朋友吃飯。”


    “噢?”紅T恤男子這才注意到秦楚,似笑非笑地道:“美容,這可不公平了噢,這個月,我邀請你吃飯不下十次,你一次也沒有答應我。看來,這位兄台的麵子比我大得多啊。”


    秦楚不知此人是誰,隻好微微一笑。


    “我是東吳證券公司總經理江逸亭,不知道這位兄台在哪裏財?”紅T恤男子忽然自報家門,用挑釁的眼神看向秦楚。


    秦楚皺皺眉,正要回答,陳美容忽然一臉寒霜地搶著道:“我說,江逸亭,你不是有客人嗎?不要打擾我和朋友吃飯好不好。”


    江逸亭卻仿佛沒聽見,隻是對秦笑道:“怎麽,這位兄台看不起我吳某人嗎,不屑一見?”


    秦楚臉色一寒,傲然站起身,不卑不亢地道:“我叫秦楚,也沒有在哪財,開個汽車修理鋪而矣。”


    “汽車修理鋪!?”江逸亭的臉色霎那間變化萬千,笑容古怪得緊:原以為這小子長得人模狗樣,水會很深,原來,不過一窮小子而矣。


    這時,江逸亭身邊那位穿白襯衫的男子忽然湊過來低聲說了兩聲,眼睛卻看著秦楚。


    江逸亭臉色微微一變。江逸亭忽然轉過頭,傲氣地道:“美容,難道你個人就是你的選擇?”


    “江逸亭,”陳美容仿佛氣急:“這是我的事,不要你管。”


    “嗬嗬——”那江逸亭也不生氣,陪著笑道:“不要生氣。改天,我有空了,就去拜訪下伯父、伯母和老爺子,談談我們倆的事情。相信,這個世上,沒有比我們更般配的一對了。”


    陳美容的臉色霎那間變得鐵青,香肩微微顫抖,顯然,那潑辣本性就要全麵爆。


    江逸婷仿佛對陳美容極為了解,眼見不妙,打了個哈哈:“呀,不打擾了,你們吃,你們吃。”


    走過秦楚身邊時,江逸婷停下腳步,低聲道:“小子,我聽說過你,是條漢子。但我要警告你:美容是我的,不要想和我爭女人,你還不配。”


    秦楚目光一寒,骨子深處的倔強爆出來,一字一頓地道:“你——更——不——配。”


    江逸亭一愣,似乎沒想到秦楚在自己這樣強大的氣勢下竟然絲毫不受影響,微微一笑:“好,那就走著瞧。”


    說著,帶著幾人揚長而去。


    “阿楚,對不起。”眼見得好好一頓飯被弄得氣氛全無,陳美容氣得都快流眼淚了。


    “沒事。”秦楚連忙安慰道:“這個人是?”


    “他叫江逸亭,東吳證券的老板,父親*原是前南疆軍區作戰主任,和我自小就認識。跟那個段燕山一樣,都討厭地粘著人家,一廂情願。”陳美容仿佛是怕秦楚誤會,連忙撇清自己。


    秦楚心中卻是一苦:看來,自己要想抱得美人歸,對手是一個比一個強啊。秦楚,你這個窮小子,是不是太不自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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