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大驚,沒想到帶了陳美容對車子的穩定性影響這麽大,但無瑕多想,一旦翻車,恐怕兩人都有生命危險。


    想到這裏,秦楚連忙使出摔角時那種瘋狂的悍動,全身一齊力,終於在五六秒後將車子穩了下來。


    “阿楚,你太棒了,噢嗬——”陳美容興奮地向天空揮起粉拳。


    “嘿!”秦楚得意地笑了。


    “嗡————”長長的一聲轟鳴炸響處,哈雷‘地獄火’扭轉車頭,向著前方繼續飛馳。


    同時,秦楚將探詢的目光轉向了右邊。


    李大少的新哈雷這時也正在地麵上瘋狂地打著轉,由於力量上和秦楚的明顯差距,新哈雷打了兩個圈後,終於一頭歪向地麵。


    “啊——”車後的黃女孩出一聲驚恐至極的尖叫。


    “砰——”一聲悶響中,煙塵急起,新哈雷那危險的骷髏車身無力地橫倒在地上。


    李大少卻是見機得快,眼見得車子快要倒地,急轉身摟住身後的黃女孩就是一個側滾,堪堪避開了新哈雷那重達四百斤的可怕車身。


    等到暈頭轉向的李大少再爬將起來,秦楚已經一溜煙的竄向前方。


    “快上車。”李大少急了,他已經輸給秦楚九次了,可不想再輸第十次。


    “我不了,不了,太危險了。”黃女孩嚇得臉色刷白,拚命地擺手。


    “操,我給你兩萬。你***不上也得上。”李大少急了,破口大罵,一把抱住黃女孩就扔上了車。


    沒辦法,黃毛女孩隻好聽天由命了,死死地抱住李大少的腰部。


    李大少迅動新哈雷,瞬間,1ooocc馬力提升到極,死命追向秦楚。


    而秦楚,這時已經到了五百米單程的末尾,正輕鬆地繞過六個連綿的樹樁、準備折返。


    眼見得李大少落後自己不下一百米,卻還不服輸地死命追趕,秦楚張狂地吹了個口哨,和嬌笑的陳美容從氣得七竅生煙的李大少身旁一錯而過。


    回程上,還有陷坑、絆索、蛇行窄道三關,以秦楚凡的車技,已領先了這麽多,怎麽可能再給李大少機會。


    於是,等李大少氣喘籲籲地殺回到終點時,秦楚已經笑嘻嘻地開了一瓶香檳,正和一群崇拜者們大肆慶祝勝利。


    “吱——”李大少停了車,狠狠地將頭盔砸在地上,一張臉已是黑了。


    同來的三個年輕人雖然一臉的失望,但還是上前安慰著李大少。


    “嗬嗬,李大少,不好意思,我又贏了。”秦楚揚著頭走過來,額頭的紅帶,跟他的臉色一樣張揚。


    “哼,算你運氣好。”李大少還是一臉的不服輸。


    “嗬嗬,其實,我的車沒你好,車技你也不差我多少,真正的差距在於力量和自信,你如果沒有辦法克服這一點,恐怕一輩子也贏不了我。”秦楚的臉色變得誠懇起來,拍了拍李大少的肩膀。


    其實,李大少這人不錯,豪爽、義氣,就是有點錢多燒得慌,所以秦楚對他印象不錯,也算是半個朋友。


    “還多說什麽,給錢,給錢。”陳美容今天似乎玩得爽了,興衝衝地跑上來。


    “哼,拿著。”李大少扔出一疊百元大鈔,連眉頭也不皺一下。


    “耶,今晚有夜宵吃嘍。”陳美容高興壞了,那同樣財大氣粗的口氣嚇了秦楚一跳:一萬塊?吃鮑魚呢?


    “我的呢?”一旁的黃毛女孩臉色煞白,真是楚楚可憐。


    “下次來給你。放心,我李正男從不賴帳。”李大少有些不耐煩地招了招手:“兄弟們,回了。”


    同來的三個年輕人,紛紛上了車,準備返回。


    “走好。”秦楚笑嘻嘻地揮揮手。


    李大少剛要車,忽然又回過頭來:“阿楚,你等著,我是不會認輸的。遲早有一天,我會贏你。”


    秦楚正一愣間,李大少的新哈雷已經轟鳴著飛馳而去。


    “嗬嗬,倒真是個執著的家夥。”秦楚笑著搖了搖頭。


    “老大,請客,請客。”楊帆和何聰笑嘻嘻地圍了上來,這是慣例了。


    “對,車神請客,請客。”四周的年輕人也在起哄。


    “嗬嗬,逮著吃地主了。”秦楚笑了,豪爽地一擺手:“好,我請客,城西劉記大排檔。”


    “噢——”四周一片歡呼聲,當下紛紛上車。


    “大排檔?好耶!我長那麽大還沒有吃過呢。這麽多人,一定很刺激,很熱鬧。”陳美容也一片雀躍,像個涉世不深的新新小女生。


    秦楚隻聽得額頭冒起一條黑線:娘唉,人家連大排檔都不去的。到底是官宦人家啊!


    “老大,不好了。”就在這時,何聰慌慌張張跑過來。


    “怎麽了?”秦楚一愣。


    “阿麗不見了。”何聰急得直搓手。


    “她的小輕騎呢?”秦楚急忙問。


    “也不見了。”


    “噢,那別擔心,一定是自己嫌悶,先回家了。”粗枝大葉的秦楚倒放了心,不以為意地揮揮手:“好了,咱們出。”


    “走嘍。”一片摩托的轟鳴聲立時響起。


    陳美容也興致勃勃地上了車,看來,今晚準備跟秦楚他們瘋到底了。


    何聰看了看陳美容,又看了看秦楚,歎了口氣,沒有再說話,也轉身上車了。


    很快,隨著一排大馬力摩托車的轟鳴遠去,這個巨大的廢棄汽車處理場,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


    夜深了。


    夏日的天氣變得快,剛才還是好天,現在卻忽然轉陰。


    天空,烏雲滾滾,遮住了清冷的月光,天地間一片滲人的漆黑。


    風也刮起來了,城市的地麵上飛奔著亂丟的垃圾、紙屑,真有點飛沙走石的味道。


    “轟——”一大一小兩輛摩托車轟鳴著開到了曹陽路的同創汽車修理鋪前,先後停了下來。


    大的,是輛火紅的重哈雷,車上一名彪形大漢,正是秦楚。


    小的,是輛藍色的宗申,上麵是楊帆和何聰。


    毫無疑問,大排檔剛散場,這三人都喝得頗有幾分酒意,個個的眼睛,賊亮!


    “阿麗,開門了,我們回來了。”秦楚重重鳴了下奔放的喇叭。


    汽車修理鋪的二樓,正亮著燈光。


    可是,半天了,燈雖然亮著,卻是沒有反應。


    沒聽見?睡著了?秦楚又按著喇叭,再叫了一聲。


    樓上,依然沒反應。


    “搞什麽?明明在家,怎麽不開門?”秦楚有些生氣地皺了皺眉頭。


    天空,烏雲越壓越低,忽然幾道雷電轟鳴而下,映空了整個天空。


    天,快要下雨了。


    “老大,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何聰忽然歎著氣道。


    “怎麽回事?”秦楚還一臉的納悶。


    “她在吃醋,吃你和那女警的醋。”何聰苦笑著搖了搖頭。


    “啊!?”秦楚傻了眼:“我們又沒做什麽,隻是比賽時兜了一圈而矣。”心裏卻是酸溜溜的:真做了啥倒也還死而無怨,可憐隻能想想而矣。


    “可是在喜歡你的女人眼裏,這已經是不可饒恕的罪過了。尤其是,那陳警督還跟你抱得那樣緊,模樣那般親熱。”何聰一針見血。


    “哎,你們知道,我從小就當阿麗是妹妹,隻是妹妹。”秦楚苦笑起來:女人啊,真是麻煩。


    “這我們都知道。隻是,阿麗是不願這樣想的。”楊帆在一旁插了一句。


    頭疼!秦楚有點抓瞎了,要是別人惹了他,沒說的,一記老拳打過去,讓他滿地找牙。


    可是,對自小視若親妹妹的雲麗,秦楚是打不得,也罵不得。


    想了半天,秦楚隻好忍氣吞聲地大聲承認錯誤:“阿麗,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帶那個女警去比賽,應該帶你。你開開門好不?我保證對她沒有別的心思。”


    “叭——”窗子終於打開了,穿著睡衣的雲麗紅著眼睛,恨恨地道:“你們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壞蛋。我不相信你,也不想再看到你。”


    “砰——”剛打開的窗子又關上了。


    女孩子這種經常無來由的的歇斯底裏症,頓時讓秦楚傻了眼。


    “喂,喂,我們是無辜的,阿麗,您錯殺一千了。”楊帆大聲慘叫。


    可是,樓上沒人理睬。


    “轟——”天上一個巨雷打下來,傾盆大雨終於飄潑而下。


    立時間,秦楚三個變成了正宗的落湯雞,好不淒慘。


    看來,想進家門,今晚是沒指望了。


    “唉,走。她就這脾氣,明天就會好的。”秦楚巨鬱悶地搖搖頭,在雨水中上了哈雷‘地獄火’。


    “不是,老大,我們現在去哪?”何聰一臉的冤枉和慘樣。


    “汽車旅館,希望還有空位收留咱們。”秦楚動了‘地獄火’。


    聽著至愛哈雷那雷霆般的轟鳴聲中,秦楚立時一掃頹態,重又漏*點飛揚起來:“兄弟們,再來飆一段。”


    “好。誰怕誰啊。”楊帆和何聰也豁出去了,大叫一聲。


    “轟——”一大一小兩輛摩托瞬間竄了出去,在隆重的雨夜中,又是一陣極狂飆。


    隱約間,樓上的燈光裏,傳來一陣傷心的拉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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