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蘇汐在沉思,就又說:“上次那個裏麵的絮和綠色分布不均,需要好好計算一下,就是瑕疵,利用的好,也就成了最出彩的地方。這塊墨翡我一眼就想到能雕什麽,這是經驗。”苗師傅是在有意的教她。


    “我明白了苗師傅。”蘇汐早把苗師傅當作了一位她很尊重的老師,當然隻是老師,師父隻能有一個。苗師傅也把她當成了好學的學生,認真的指點,沒有師徒的名號和製約,反而關係亦師亦友,很是和樂。


    跟苗師傅學的很愉快,蘇汐也拿廢料練手給苗師傅看,苗師傅誇她學的快,也指出她的手不夠輕快,給她提個建議,讓她學一種樂器,練練手指。


    蘇汐就想,是不是藍晟允會彈吉他,才比自己配藥配的手法快。她決定上學後去學古箏,反正自己也很喜歡。


    算算來騰邊二十天的時間,生日也快到了,家裏已經催了好幾次。東西也買夠了,準備打包托運。蘇汐在房間裏整理著行李,不時地咂舌,真是的,明明不覺得買什麽了,行李卻越來越多,就蘇汐這力氣,拿起來都不輕鬆。


    一段音樂響起,應該是晨師兄打電話來了,他昨天就說中午會打電話過來。蘇汐接起電話就抱怨,“晨師兄啊,你怎麽現在才打電話,已經兩點了,不是你的風格喲。你——”


    “我不是晨師兄,我是柳哲。”那邊傳出了那個磁性的聲音。


    “你,你有什麽事嗎?”蘇汐腦子頓時懵了,心卻先一滯,然後撲通撲通的快速跳起來,一股熱流衝刷了全身。


    “多天沒有聯係,隻是給你說點事情。我們決定不把找到山穀的事發布出去了,把那裏當作休閑的基地好了,反正在網上象我們一樣信那位發現者的人不多,能保幾天算幾吧。前幾天我們又去了一次,把做好的牌子掛到那裏了。那個冰洞就是‘傲蓮冰’三個字,小溪就叫‘再望溪’。”柳哲不快不慢地說著,磁性的聲音直擊蘇汐的心神。


    還有山穀叫‘桃子穀’,還是小白起的,說是大俗就是大雅,泉水叫‘桃花泉’,蘇汐默默在心裏補充,“太好了!那我以後就還能再見到沒被破壞的桃花泉了。”蘇汐努力保持平靜的聲音傳入自己的耳朵變得飄渺,“還有事嗎?你知道,我在等人,不方便說太久。”


    “沒事了,你有時間可以去看看,我們會慢慢地搭個簡易屋。”


    “我會的,謝謝。再見。”最好再也不見了。


    蘇汐明智的知道她和柳哲是不可能的,不說她現在隻有十六歲,再說,相處的時間也能感到他們都不是普通家庭裏出來的人。蘇汐討厭複雜的事情,特別是複雜的大家族。


    最可悲的是單戀,單戀啊,最折磨人的了,每次下定的決心放棄這段感情,卻都在下次的聯係中潰不成軍。退去吧,阿哲,不,柳哲。


    “叮咚”,門鈴響了,打開門,晨師兄站在門外。


    蘇汐心裏突然覺得委屈,一把把藍靖晨拉進房間,把頭埋在他的肩膀處,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嘴裏卻是無道理地埋怨:“你怎麽不早來,早來十分鍾也好,怎麽不早來。”早來她就不會以為是晨師兄的電話不看就接通了。


    藍靖晨靜靜地回抱著她,用手在她的後背來回輕撫,他能感受到小師妹很傷心,但隻是默默地流淚。這是小師妹第二次在他的懷裏哭了,一定受了極大的委屈,而且不能反擊。不然,以蘭和居奉行的‘人若犯我謀定鏟除’的宗旨,決不會這麽難受。


    與小師妹失去聯係的那幾天,讓他心焦無比,盡管知道以小師妹的能力定然無事,可就是抑不住的擔心,還有思念。恢複了聯係後他才能靜下心來工作,並熬夜補上了那幾天的工作量。手頭的工作剛一結束,他就馬上飛來了,他要親自接小師妹回家。


    可沒想到剛一來到就見到小師妹如此傷心,他的心也跟著下沉。


    實力!如果自己的實力夠強,就不會讓小師妹傷心了。他發誓一定要更加努力地練功。


    蘇汐在這裏自感委屈地流淚,那邊柳哲的小樓裏,柳哲有些意外地空舉了一會話筒,才放好了電話。


    坐在他桌子對麵的白修羽不滿地說:“阿哲,我還沒有和蘇汐通話呢,你怎麽給掛了?”


    “是蘇汐那邊掛的。”柳哲有些無奈。


    “哈哈,阿哲,你的魅力大減啊,竟然有女的掛你的電話了。”端木軒躺在沙發上幸災樂禍。


    白修羽奇怪了,用手撓撓頭,“不會吧,蘇汐一向都很有禮貌的。你說什麽讓她生氣的了?不對,你說的話我們都能聽到,都是好事呀?”


    “是她的一個晨師兄要給她打電話。一開始她還以為我是她的晨師兄,所以她掛電話是為了等他的電話。”柳哲重複了蘇汐的話。


    “我怎麽聽著你象是在吃她的晨師兄的醋。你不會喜歡人家了吧?”端木軒一副‘我知道了’樣子。


    “她的晨師兄?一定是她同一個師父的師兄,我要也能跟她師父學武多好。”白修羽幾乎同時說。


    “別亂說,蘇汐才多大,我多大,不是今年上大學嗎?她還不到18歲,我可已經24了,代溝都有兩代了。”柳哲顯然是在回應端木軒的話,他不認為自己對蘇汐是端木軒指的那種男女間的喜歡,最多是朋友間的喜歡而已。


    端木神秘地一笑,“不是就不是了,解釋就是掩飾,年齡不是問題。你可不要後悔。”


    “好了,說正事。潘昱澤的事怎麽辦?下藥的事既然已經確定了,下一步就該回報他們了,不然對不起他們費的那些心機。”柳哲神情一斂,正色說。


    他不想繼續談論這件事,感情什麽的,不在他這幾年的考慮範圍內。他還沒有拿回母親留給他的東西,談別的都是枉然。


    “我說我們是一體的吧,這圈子裏誰不知道?這次就是試試看我們是不是真的有本事,沒本事就一鍋端了。以前我們也小看那些上不了台麵的東西了。阿澤那個整天看似單純可愛的青梅,是時候讓她露真臉了。”端木軒說話一向直指實事。


    柳哲認同地點了頭,“阿澤不想接家主之位也得接了,既然都知道潘老家主看中的下任家主人選是他,他就是明說不願意接,那些人也不會放過他。這次的事夠讓阿澤清醒了。”


    白修羽也嚴肅起來,“這次就嚴辦了吧,等阿澤接手了潘家,讓他們也知道知道我們不是那麽好惹的,以後看誰還敢給我們搗亂。”


    酒店裏,蘇汐的情緒發泄完了,去衛生間洗了臉出來,有些不好意思了。


    “給你。”藍靖晨遞給蘇汐一個盒子。


    “什麽?”蘇汐打開盒子,是一個扁的皮包,再打開,是一套雕刻工具,一看就知道是最好的。


    還是晨師兄最好,親人最好。愛情什麽的,與此相比,太不重要了,她今生得到的已經夠多了,不可再乞求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誰說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她覺得她已得到的才是最好的。


    蘇汐情緒轉漲,好似剛才哭得稀裏嘩啦的人不是她,“你怎麽知道我想要這套刀子?謝謝你了,晨師兄。你總是我的及時雨,我想什麽你都知道,你是怎麽做到的呢?”


    “你喜歡就好。”藍靖晨因為她說的及時雨幾個字,心情瞬時大好。


    “走,咱們去旅遊去,來到這裏之後,不是買石頭,就是雕石頭,都沒有好好去玩過。我們去看古村,去洗溫泉。”蘇汐剛想拉藍靖晨走,才想起晨師兄剛來,“晨師兄,你住哪?在酒店入住了嗎?”


    “隔壁。”藍靖晨給蘇汐看了他的門卡,在她房間的右側。


    “這麽巧?不是說房間很緊張嗎?我來的那天差點沒訂上。哦~~晨師兄,你作弊了。”蘇汐放低了聲音,“入侵了他們的係統了吧?不會被發現嗎?以後住不了隔壁也不要被人發現了,我可不想你出事。”


    “是的。不會發現。”見小師妹這麽關心他,藍靖晨眼裏全是喜悅。


    蘇汐這次是好好的遊覽了騰邊的各個出名的不出名的小鎮。有一個小鎮全是銀杏樹,銀杏樹本來就是樹中的美人,大片大片錯落的銀杏樹自由的分布在村子周圍、中間,甚至靠的太近,房子也被包裹住,村落倒成了銀杏部落的點綴。


    蘇汐和藍靖晨謀殺了許多的膠卷,蘇汐主要是拍景色,藍靖晨拍的卻幾乎每張都有蘇汐的身影。


    到了溫泉鎮,免不了吃泉水雞蛋,更必不可少的是泡溫泉。他們找了個私密性好的溫泉,蘇汐換好衣服,到了溫泉,晨師兄還未出來,就先下去等。蘇汐閉上眼,這個溫泉果然不虛它的盛名,水是很舒服,心裏卻總覺得不如桃花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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