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她,她哪都不去。”蘇汐從拐角陰影處走了出去,說了英雄救美時該說的經典語錄。


    皮小權猛聽見聲音,嚇得鬆開了拉姚芹衣服的手,回頭見是一個女生,膽子壯了起來,“你是誰呀,敢管我們敬哥的事。”借著旁邊人家昏暗的燈光,發現還是個漂亮女生,“怎麽?你想替她去?一起更好,敬哥來個雙飛。”說著說著,臉上露出淫笑。


    “蘇汐!”姚芹見是蘇汐,喜愧交加,擔心把蘇汐給拖累進泥潭。


    蘇汐自重生以來,還沒有聽過有人對她說過這樣侮辱的話,頓時火大,右手一揚,“啪”的一聲,皮小權左邊臉上頓時紅腫。


    “不太對稱。”蘇汐自言自語了一句,反手又是一掌,皮小權右邊的臉也腫了。


    皮小權給打懵了,蘇汐用的勁也大,兩掌後,他跌坐在地上。


    “蘇汐,你快走吧,這人是混黑的,那個敬哥更不好惹。謝謝你替我出頭,這是我自願的。”姚芹急急地說了一通,就想推蘇汐走。


    “別怕,沒事。我既然敢出頭,就解決到底。你借錢做什麽?”蘇汐拍拍姚芹的後背,姚芹個子不高,1米6多點。


    姚芹完全反映過來,看看地上的皮小權,跑過去拿起背包,對蘇汐說:“到我家去吧。”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後麵的皮小權清醒過來,衝她們喊:“姚芹,你就等著敬哥的報複吧。”姚芹聽到後,身上一抖,速度更快了,拐了一個彎就帶蘇汐到了一個小院門前。


    姚芹打開門鎖,進了院子,又讓蘇汐進了她的房間。


    “這就是我家,小了點。”她有些局促,怕因蘇汐嫌棄她家窮。見蘇汐眼中沒有鄙夷,心裏好受很多。但一想到剛才的事,身上又哆嗦了一下。


    姚芹家的隻有三間房,其中一間還是廚房兼飯廳。姚芹的房間有半間堆滿了雜物,她自己的地方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不大的衣櫃。沒有椅子,兩人隻能坐到床上。


    “不要緊,這事我管到底了,不會連累你的。”蘇汐見姚芹還在害怕,出聲安慰她。


    “我是怕我連累了你,你是好心幫我。他們那些人是不講理的。”姚芹心生愧疚,低下了頭。


    蘇汐見她說的是真心話,心想這次沒有幫錯人,要是她有一點埋怨的意思,蘇汐會立馬走人。


    “先說說你為什麽需要錢吧。”


    聽到蘇汐的問話,姚芹眼圈又紅了,緊繃了幾下嘴角,沒讓眼淚流出,“是我媽病了,急性腎衰竭,需要吃藥、透析。我們家的錢都用光了,醫生說再讓準備十萬塊。”


    “那你怎麽向敬哥借錢了?”蘇汐盯著姚芹,觀察她的每一絲表情變化,她這是曲秀得了後遺症,在反複確認自己的感知力。


    “我沒有向他借,隻是我家的親戚朋友都不富裕,借了幾天,隻借到一萬多,這幾天就快花完了。是敬哥主動派人找上門的,說是隻要我……陪陪他,他就借錢給我。”姚芹聲音漸小,她說不出口敬哥讓她陪他過夜的話,蘇汐也能聽明白,這敬哥就是趁火打劫,如果姚芹真的去了,想後悔都沒理。


    “你爸媽呢?在哪個醫院?”蘇汐想這藥費的事她可以幫忙,病情也可以讓師父給看看。


    “他們都在醫院,就是我家附近的城郊醫院,透析去市醫院。”


    蘇汐明了,姚家這樣做是為了省錢,大醫院的治療和床位費相對貴一些,“明天就轉到市醫院吧。我爸爸可是醫院的外科大夫,費用的問題不用擔心,我會幫你的。敬哥那邊也不用你管了,我會擺平的。”


    姚芹聽了,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


    蘇汐在同學中可是神秘的存在,長得美,成績好,擅長書畫,待人和善,但傳言她一旦繃起臉來,是非常可怕的,還有人說她是蛇妖轉世,現在即便是以前與她交好的於穎都不敢跟她過於親近。


    她是不信傳言的,可蘇汐與同學不太親近是事實,沒想到她會主動的幫忙自己。


    蘇汐也知道自己那個蛇妖轉世的傳聞讓人產生懼意,見姚芹的態度還算正常,就淡然一笑,“別這樣看我,我是剛好有這個能力。再說你媽媽生病的事,如果向同學尋求幫助,會有很多人會幫你的,也不會出現敬哥這事了。”


    姚芹欲言又止,蘇汐繼續說:“我明白你是不想在同學麵前感覺低一頭,所以沒有給任何人說。可我認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朋友間的幫忙是應該的。”


    “謝謝你。”半天,姚芹才說出這一句。


    “行了,今天你也不要一個人在家了,去醫院或者回學校都行。”


    “我去醫院,平時爸媽他們不讓我缺課。”姚芹很快回答,看來她早回來,就是為了去醫院看護媽媽。


    “一齊走。”


    蘇汐把姚芹送到醫院門口,又返回了那片平房。她已經向姚芹打聽清楚,皮小權就住在她家後麵的那個過道的最邊一家。


    蘇汐到了後,放開精神力,皮小權果然在家,光著上身,正在往臉上塗藥膏,門都沒鎖,蘇汐跳進院子,推門進去。


    皮小權看見她如同見了鬼一樣,自然地抱住雙肩,怯聲地問:“你怎麽進來的?你想幹什麽?”


    蘇汐想著這不是反了嗎,這場景單看,皮小權倒象是被流*氓*調*戲的良家女,配上他腫脹的臉,怎麽看怎麽喜性,她差一點就笑場,“就你這麽膽小,還敢混黑社會?十六七歲,不學好,專挑這沒前途的路走。”


    “你又不是我父母,幹嘛管我!”聽蘇汐說他沒前途,皮小權又梗起了脖子。


    “誰管你!帶我去敬哥那裏,你就沒事了,否則…”蘇汐一眼看見門後有一個捅煤爐用的指頭粗的鐵釺子,抓過來,運起內力,隻見鐵釺子慢慢在皮小權麵前彎成一個u字。


    皮小權先是驚嚇,之後卻“撲通”一下跪倒在蘇汐麵前,歡喜地仰著頭看她,“老大,以後我就跟你了,收下我吧。”


    這戲劇性的變化,讓蘇汐措手不及,愣了回神,衝皮小權喝道:“起來!我不是什麽老大,收你幹嘛?禍害四鄰?”


    “我跟著敬哥就是為了學武,敬哥也沒有師父你這樣的功力。你就收下我吧。”皮小權不願起來。


    又是一個被武術神話迷了心神的少年,本質可能沒那麽壞,隻是在社會上混了一段,變得流裏流氣的。


    “誰是你師父?起來說話!我最討厭人跪了!”蘇汐厲聲訓了他幾句。


    皮小權這才起來,畢恭畢敬地站在一邊。


    蘇汐冷著臉說:“說說敬哥的事吧。”


    皮小權就一五一十地講起了敬哥的事,蘇汐邊聽邊想,這皮小權叛變得挺快的,連敬哥的馬子愛吃什麽東西都交待清楚了。


    “照你現在這樣,我是不會收你的,等哪天看你改好了再說。”蘇汐隨口一說,他想怎麽混是他自己的事,她又不是聖母,沒事就拯救世人什麽的。“不過,你要記住,不得跟任何人說起我的事,否則——你懂的!”蘇汐的聲音裏夾雜了一絲威壓。


    皮小權的臣服心更盛了,小雞啄米般點起了頭,蘇汐滿意地走了。


    既然情況已明,就不需要皮小權帶路,蘇汐就自己去了敬哥的地盤。


    敬哥在城郊結合部開了一家挺大的網吧,還有一個室外台球場子。


    蘇汐在租車上就將校服上衣塞進了背包裏,一高的校服褲子是全黑的,與普通運動褲相似。


    下車後找了個僻靜地地方往臉上塗上了易容粉,這是跟蹤曲秀養成的習慣,現在她隨包帶著易容的東西。


    她轉到網吧的後麵,皮小權說,那裏是敬哥的住的地方。屋子裏隻有敬哥和他的馬子在,兩人親昵的勁,讓蘇汐不忍看,因為敬哥太醜了。那個敬哥完全符合黑社會的形象,光頭,一臉的橫肉,露出的手臂上還有刺青,一對比,肖江峰那個大哥形象真是弱爆了。


    蘇汐從皮小權的描繪以及姚芹的敘述中,得出敬哥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窩裏橫的主,對付這樣的人就得以暴製暴。蘇汐進了院子,一腳踹開房門,那個女孩驚叫了一聲,敬哥倒沉得住氣,沒動。


    蘇汐也不說話,衝向敬哥就開打,這敬哥也練過幾天,開始還能抵擋幾下。他那三腳貓的功夫,以前隻憑著橫勁取勝。而蘇汐是誰?練了十六年的功夫,還打不了一個潑皮無賴?她連內力都沒用。


    敬哥的蠻勁打法不管用了,被蘇汐胖揍了一通,直打得他“哎喲”“哎喲”地哀叫著求饒。


    蘇汐見差不多了,就住了手,踩住他的手,啞著嗓子問,“說!都對姚芹做了什麽事?”


    敬哥一聽,也顧不得疼了,用另一隻手指指旁邊的女孩,弱弱地說:“都是她幹的,不關我的事。”


    蘇汐聽糊塗了,不是敬哥想讓姚芹陪他嗎?難道錯了?那女的是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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