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能老和尚緊跟著平遙老道出了定國公府,涉能就見平遙有心結未解的樣子。


    涉能老和尚見了,便道:“老友,既然心裏有疑惑,為何不開口詢問?”


    平遙老道聽了這話,止住了腳步,道:“老道我一生以除妖降魔為己任,如今這定國公府中鬧鬼一事,老道明知是不肯輪回的厲鬼作祟,卻偏偏要放過,心中甚是憋悶。”


    涉能聽了平遙的話,道:“老友,你口中所說的厲鬼,是指哪一個?”


    平遙聽了涉能的話先是一愣,而後道:“原來老友你也看出來了,哎,今日倒是我莽撞了,若非當時陣法被破壞,恐怕老道我已釀成大錯。”


    涉能老和尚聽了平遙老道這話,便道:“老友也看出那女子的命格了?”


    平遙點了點頭,道:“若之前老道我隻是懷疑,但剛才聽了老友你的話,便認定了,老友今日前來是為了這女子而來?”


    涉能搖了搖頭道:“是,也不是,今日老衲前去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過若非這女子的命格特殊,恐怕老衲也不會前去插手此事。”


    “哦?竟然還有能勞動老友你之人,改日老道定要見上一見。”平遙老道說道。


    涉能老和尚一笑,“哈哈哈,老友今日不是已經見了。”


    平遙老道一怔,隨即驚訝道:“難道竟是那來頒聖旨的年輕人?”


    涉能點了點頭,“老衲昨夜同蘇世子下棋,結果棋差一招,便有老衲今日來定國公府之行了。”


    平遙老道捋了捋花白的胡須,道:“這個年輕人不簡單,難怪老友會應下此事,隻是這二人的命格……”


    涉能老和尚聽了,道:“早在半年前,老衲夜觀天象,便發覺象征帝王的紫微星閃爍,而紫微星旁多出一顆靠近紫微星之星漸漸發光,落在安國公府。且象征後位的天府星漸漸偏移,竟是也落在了安國公府之女的身上。老衲原本還以為當今聖上有廢後另立的想法,誰知攀談之下覺得聖上並無此意,老衲這才得知原來這天府星是指的安國公的次女。後來果不其然,當今聖上在安國公府尋回一子,可就在幾個月前,老衲發覺天府星竟然開始灰暗,接著便消失不見了,可相隔數天後,竟又出現在了定國公府。”


    平遙老道聽了涉能老和尚這話,驚呼道:“難怪我見此女竟是有母儀天下的麵相,可老道細看後卻又覺得似乎又有些不像。”


    涉能老和尚點了點頭,道:“老衲開始也是懷疑,所以才遲遲不敢斷定,直到老衲發覺此女身上的天府星竟然慢慢移動,向著具有輔佐之命的天相星而去,天府之光漸漸隱去,那紫薇小星也越發淺淡,這才後知後覺到,此女的命格竟然已改。”


    平遙老道恍然大悟,道:“難道說今日差點被老道我誤傷的此女,原本並非天府星選定的後位之人,而是附在此女身上之魂?”


    涉能老和尚點了點頭,道:“若老衲所料不錯,此女早在先前天府星消失的時候,就被安國公的此女之魂附身,所以天府星才會重現,可不知為何此女的命格竟然在改變,讓老衲一時也摸不清,此女將來會不會坐上後位。”


    “若老道所猜不錯,今日這年輕人便是輔佐之命的天相星,此女同這年輕人關係非比尋常,長此以往此女的命格才會被天相星所改。”平遙老道說道。


    涉能老和尚點了點頭,“卻是如此,如今此女的命格尚不明確,這二人的路怕是不好走呢。”


    “紫薇星暗淡,兩個紫薇小星相互爭位,竟皆不能向前一步,如今看來竟是全在此女這個天府星的變化了。”平遙老道一邊搖著頭,一邊說道。


    涉能老和尚笑了笑,道:“若非如此,老衲也不會阻了老友,可老友若是因此存了偏執生了心魔,那等到飛升那日若是隕落,豈不是老衲之過。”


    平遙道長聽了哈哈一笑,道:“難怪老友會將此事同我詳說,原是為著如此,老道在此拜謝老友了。”


    平遙道長說著,便對涉能老和尚深深作了一揖。


    涉能老和尚倒也是受了,不過隨後便歎了一口氣,道:“是上天還是下地獄,皆在此女的一念之間,老衲倒願元天相這顆溫良恭儉讓之星,可以穩住天府星啊。”


    平遙聽了也哎了一聲,“此女雖是善女,可心存怨恨,若真的坐上後位,也不知是好是壞。”


    涉能老和尚搖了搖頭,笑道:“一切皆要看天意了。”


    平遙老道突然想起一事,道:“不對啊老友,今日此女身上並無紫氣,老友你是如何算到此女今日有一品官職加身的?”


    涉能老和尚大笑了幾聲,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啊。”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消失在了這空曠的路上。


    而一個時辰前,皇宮中,蘇子冉得了雙瑞的消息,就同蕭易峰兩人飛速回了明光宮。


    也不知蘇子冉到底說了什麽,卻是讓許久不出明光宮的皇後,竟然去了蕭飛揚的玉堂殿。


    自從從鬆林圍場回來後,於陵清清就住在了蕭飛揚的未央宮,今日因著蕭飛揚還未批完奏折,所以還在玉堂殿中。


    蕭飛揚看了看懷中的西洋懷表,恨不得趕快批完這幾本奏折,好趕回去同於陵清清一起用膳。


    “皇上,皇後娘娘來了,皇上是不是要見?”懷海壽突然走了過來對蕭飛揚道。


    蕭飛揚微微一皺眉,原本還想說不見了的,但是想到已經多日不見蘇采煙,還聽說她自從自己出發前去鬆林圍場之前病倒了後,就一直未見好,這才從口中吐出了一個字,“宣。”


    蘇采煙聽到蕭飛揚見她,這才走了進來,先是給蕭飛揚行了禮,蕭飛揚這才從一堆奏折中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


    “皇後今日怎麽過來了?”蕭飛揚也僅僅是看了蘇采煙一眼,就又低頭看折子去了。


    蘇采煙對這樣的情況倒是見怪不怪,輕輕笑了笑道:“皇上,臣妾是來請旨的。”


    蕭飛揚的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問道:“請旨?請什麽旨?”


    蘇采煙看著蕭飛揚這樣的表情,和如此不耐的語氣,心裏似乎被鋒利的匕首又隔開了一道傷口,臉上卻是帶著笑意,道:“皇上,在鬆林圍場,救駕有功的眾臣皇上皆是給了賞,便是七皇子也得了,可是皇上卻是忘了一個人。”


    蕭飛揚聽蘇采煙是說的這個,臉上的表情才緩和了一些,疑惑的道:“朕竟是忘了一個人?是誰?”


    蘇采煙笑道:“皇上,是清平縣主啊。”


    蘇采煙說到這裏頓了頓,見蕭飛揚的臉色並沒有不快,這才又道:“臣妾聽七皇子說,是清平縣主冒死將兵器送了進來,這才解了燃眉之急,況且清平縣主還照顧了清清妹妹多日,理應得了賞賜才是。”


    聽到這裏,蕭飛揚這才點了點頭,道:“確如皇後所說,倒是朕疏忽了呢。”


    蘇采煙聽了,道:“皇上每日忙著料理國事已經疲憊的很,清平縣主之事也算的上是後宮之事,若非如此,臣妾也不敢前來,妄議朝中之事是後宮大忌臣妾一刻也不敢忘。”


    蕭飛揚想了想,道:“那按皇後所說,應當怎麽賞賜清平縣主為好?”


    蘇采煙又是淡淡一笑,“清平縣主向來是個好的,清清妹妹也對清平縣主另眼相待,依臣妾看,不如封清平縣主為郡主,皇上覺得意下如何?”


    蕭飛揚手中的蘸滿朱砂的毛病一頓,而後道:“就如皇後所言,封清平縣主為清平郡主。這聖旨就由皇後來寫,懷海壽,還不快去鋪紙磨墨,伺候皇後用筆。”


    “奴才這就去,還請皇後移駕偏書房。”懷海壽躬身對蘇采煙道。


    ……


    慕婉漣換上了宮裝後,便隨同蘇子冉一道進宮了。


    路上,慕婉漣坐在馬車裏,蘇子冉就打馬跟在慕婉漣的跟前。


    慕婉漣沒有撩開車簾,不過隨著馬車的顛簸,慕婉漣還是能看到蘇子冉的身影在一旁忽隱忽現。


    慕婉漣忍不住問道:“我以為你不過是隨便找個什麽和尚來,沒想到你竟然同涉能法師相熟,還能請了涉能法師來替我說話。”


    蘇子冉聽到慕婉漣開口,微微一笑,一臉殲計得逞的模樣,道:“我還以為你不肯開口同我講話呢。”


    慕婉漣聽了,臉色一紅卻是不肯開口了。


    蘇子冉卻是接著道:“我昨晚同涉能大師下了一盤棋,涉能大師輸了,所以今日我得了消息,就立刻讓人將涉能大師送去了你們府裏。”


    慕婉漣聽了,竟是驚訝的不行,“這樣也行?蘇子冉,你越發讓我看不透你了。”


    慕婉漣頓了頓,又道:“這個郡主的封號,是你幫我請來的?”


    蘇子冉搖了搖頭之後,才想起慕婉漣隔著簾子是看不到的,又道:“並非是我同皇上請的,不過是我同姑母說了,讓姑母同皇上去請的。”


    慕婉漣聽了,驚詫的道:“竟然是皇後娘娘?”


    蘇子冉聽到慕婉漣這般驚訝,一笑,道:“自然是,現在雖然我不能幫你向皇上請封,等以後我定然幫你向皇上請封。”


    慕婉漣聽了蘇子冉這話臉上就是一紅,蘇子冉的意思慕婉漣是明白的,若是兩人成親之後,蘇子冉自然要為她向皇上請封她世子妃的封號。


    慕婉漣雖然知道,但是這話她心裏清楚便好,是不會說出來的,隻道:“皇後娘娘要見我,是你的主意嗎?”


    蘇子冉這回卻道:“不是,是姑母說要見你。”


    慕婉漣聽了,趕忙問道:“皇後娘娘要見我是為了何事?”


    蘇子冉沉了一下才道:“說實話,我也不知,不過想必是同今日我求姑母為你請封之事有關。”


    蘇子冉說到這裏頓了頓又道:“對不起,這件事沒能同你商量,隻是當時我得了消息太突然了,又出乎了咱們商定的意料之外,我當時隻想前去你身邊,這才想了這麽個主意。”


    慕婉漣一聽蘇子冉這麽說,竟是全是為了她,怎麽會忍心責怪於他,況且若沒有蘇子冉相助,慕婉漣還不知現在要如何脫身呢,隻道:“你何必同我道歉,我怎麽會怪你,謝你還來不及,隻盼著皇後娘娘不要給我冠上一個*於你的罪過就好。”


    慕婉漣這話說的雖然有些玩笑的語氣,但是卻也是慕婉漣所擔心的。


    平,定兩府的關係向來不好,蘇子冉突然為著慕婉漣的事尋皇後蘇采煙求助,蘇采煙就是這麽想也是應該的。


    蘇子冉聽了卻道:“漣兒你放心,我適才便已同姑母說了,是我心悅於你,若是姑母怪罪你我也會維護你,我蘇子冉的女人,不該受的罪過怎麽能背在身上。”


    若是慕婉漣的心,之前還被一層冰所包圍的話,那蘇子冉的這話,也將那層冰給融化了。


    不得不說,慕婉漣是缺少安全感的,當初在安國公府她活的太安逸了,她有疼愛自己的爹娘和哥哥姐姐,這樣的生活讓上官琉月似乎活在了一個保護罩裏。


    可是突然有一天,那個保護罩破裂了,上官一府的慘死,親姐的離世,而原本*愛她的哥哥搖身一變成了皇子,還對她有男女之情。


    若不是有要查出是誰誣蔑了安國公,是誰害死了她,恐怕她早就撐不下去崩潰了。


    直到蘇子冉的出現,這個每每在危急關頭都能保護她的人出現,慕婉漣的心就在不知不覺間一點點的為他崩塌。


    蘇子冉聽不到慕婉漣開口,有些焦急的道:“漣兒,你可是生我的氣了?”


    慕婉漣這才回過神來,道:“當然沒有,我是慶幸認識你。”


    隻是為什麽沒能早些認識你。


    慕婉漣將這句話埋在了心裏,並沒有說出口。


    若是早些認識他,安國公府還會不會被滿門抄斬,自己還會不會含冤慘死?


    想到這兒,慕婉漣突然想問問蘇子冉,他到底喜歡自己什麽,而慕婉漣也真的開口問了,“蘇子冉,你……”


    可惜慕婉漣的話剛一出口還未說完,就被一個男聲給打斷了。


    “大哥?”


    聽到這二字,蘇子冉一愣,回頭一看這才笑道:“三弟,你是何時回京的?可有回府去了,三叔父和三嬸娘見了你,定然高興的很。”


    蘇子墨驅馬到了蘇子冉的身旁道:“還未來得及回府,大哥這是做什麽,車上難道是未來嫂嫂?”


    慕婉漣聽到馬車外兩個男子的對話,這才想起平國公府除了大房的蘇子冉外,還有兩個少爺,不過卻是平國公庶出的兄弟的孩子,平國公嫡出的弟弟隻有一女,就是先前慕婉漣在賞花宴見過,兩人還頗為談得來的蘇弄靈。


    聽到蘇子冉喊三弟,慕婉漣這才得知這位三弟是平國公蘇瀚安庶出的三弟蘇瀚輝的正妻邵氏之子蘇子墨。


    慕婉漣先前聽著兩人說話還沒覺得怎樣,但是一聽蘇子墨說什麽未來嫂嫂,慕婉漣的臉瞬間就紅了。


    蘇子冉聽了蘇子墨的話卻是沒有反駁,隻是笑道:“我奉姑母之令送清平郡主入宮,等晚上回去叫上二弟,咱們兄弟三人好好喝上一杯。”


    蘇子墨也沒有在意蘇子冉說起的清平郡主,隻道:“好,今晚咱們兄弟不醉不歸,小弟還要前去交付差事,先行離去。”


    “好。”


    蘇子墨走後,慕婉漣剛才的話也再問不出口了,兩人又隨意說了幾句,便到了宮門口。


    因著慕婉漣現在的身份不同以往,所以馬車可以直接駛進二道宮門,而後換軟轎抬去明光宮。


    不過因著蘇子冉要步行,所以慕婉漣幹脆推了,難道慕婉漣能有與蘇子冉光明正大走在一起的時候,索性兩人一起走過去。


    不過慕婉漣沒想到,就是她這個決定,卻是惹出了事。


    因著明光宮的位置並不偏遠,慕婉漣和蘇子冉兩人則選了從禦花園穿過去的一條路,不過選這條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兩人想要想要賞雪愜意一番,而是因為這條路路過當初上官琦雲所住的漪蘭宮。


    慕婉漣很少進宮,自然不知道怎麽走會經過漪蘭宮,但是打一進宮門,慕婉漣的眼神就有些飄忽,蘇子冉自然知道慕婉漣想的什麽,便主動提起了這條路。


    而就在兩人才走到漪蘭宮的宮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裏麵有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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