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陸長風在兩位長老的接應下順利回到宗門。他回來這事都是保密的,除了兩位長老,其他人均不知情,所以沒有激起任何波瀾。


    得知司馬蒼鬆還得幾日才會回來,陸長風本來想把九轉靈果交給兩位長老,可沒想到這玩意像是會燙手似的,他們愣是不敢伸手。沒辦法,陸長風隻能等司馬蒼鬆回來後再說,寒暄幾句後,他在其中一位長老的護送下回了洞府。


    這從去中州到回來,隻用了一個月的時間而已,可陸長風卻有種去鬼門關走了一圈的感覺,如今平安回來,他身心舒展,走路帶風,就差沒有跳起來了。可沒成想這洞門才開,一個柔軟的身體帶著香風就撲了過來,把他抱了個結實。


    “明……”


    陸長風一張口,嘴巴馬上被封住了。夏明珠很主動,完全不讓他有開口的機會,她抱得很緊,幾乎要把陸長風整個勒緊她身體。然而陸長風卻感覺到了她渾身在顫抖,臉頰上更是有淚水流下。她肯定有話要說,隻是已經包含在這一吻中了。


    一刻鍾後,陸長風總算得到片刻喘息:“門……門……沒關……”


    “掃興!”


    夏明珠很不情願地放開手來,把洞門關好。可回來之後麵對陸長風的不老實,她卻有些嫌棄地把他拖到浴室:“還不快洗洗,你都髒死了。”


    這一晚,夏明珠很放肆……


    十餘日後,司馬蒼鬆回來了。與陸長風的低調不同,司馬蒼鬆是大張旗鼓地回來的,宗門舉行了盛大的歡迎儀式,恭賀宗主回歸。


    司馬蒼鬆在當眾講述了一些心得,同時宣布了一件令人痛心的事情:懸空島之行出了大事,五大宗門派出去的年輕弟子除了丹鼎宗聖女蕭瑩,其餘的人均下落不明,其中包含本門少宗主陸長風。


    “仙道一途,機遇和挑戰並存,我輩修道之人,要勇於麵對這些機遇和挑戰,以及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這些弟子是令人惋惜的,但是他們不會白白犧牲,他們勇於探索的獻身精神會時刻激勵著我們,也會永遠活在我們心中。現在,就讓我們為他們默哀吧!”


    除了其師傅可能會因為拿不到獎勵而略感可惜外,這些弟子的死活,基本上沒人會關心,死了就死了唄,下次多招幾個人就行了。其實那些死了弟子的師傅長老們也不用覺得可惜,因為他們的徒弟留下大筆的遺產,那是黑雲商賞給弟子們的賣命錢……盡管不用傷心,但是默哀還是要默哀的,宗主都默哀了,他們有什麽資格不表示下。


    ……


    默哀結束後,司馬蒼鬆來到陸長風洞府中。打過招呼後,夏明珠給兩人倒上茶後就識趣地退了出去。


    司馬蒼鬆看著陸長風,似笑非笑地道:“怎麽樣,這趟都還順利吧?”


    陸長風站起身,躬身請罪道:“弟子無能,那九位弟子不幸身死,乃宗門一大損失,請宗主責罰!”


    司馬蒼鬆微笑道:“無妨,這事不怪你。你能活著回來已經不錯了,那丹鼎宗不也隻剩蕭瑩一個了。”


    “弟子謝宗主體諒!另外,弟子在上麵發現一塊神秘材料,卻不知是何物。宗主見多識廣,想必……”陸長風心想一會多半要翻一下乾坤袋,索性把那黑漆漆的地板先拿出來了,反正這東西最後多半會流到火師傅手裏。話說這東西他其實問陰戾就好了,可惜忘了。


    “這個……”司馬蒼鬆似乎頗有興趣地瞧了兩眼,隨後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是何物,我先代你收著,改日送給火長老瞧瞧,他或許知道!”


    “是!那有勞宗主了。”


    “嗯。”司馬蒼鬆心不在焉地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問道:“還有呢?”


    “還有,那浮空島其實……”


    “好了,這我知道。”司馬蒼鬆打斷了陸長風,沉聲道:“還有呢?”


    話都到這份上,陸長風隻能老老實實把九轉靈果獻上:“宗主請看!”其實他一開始就可以拿出來的,可是他怕呀,怕司馬蒼鬆卸磨殺驢,所以想拖上一拖,看看他什麽反應。現在看來,司馬蒼鬆態度還可以,應該不至於把事情做絕。


    可話說回來,無論司馬蒼鬆做什麽,陸長風現在都沒得選擇。自從他選擇了夏明珠那一刻,他已經輸了,在司馬蒼鬆麵前,他永遠會受製……


    司馬蒼鬆卻是沒注意到陸長風異樣,而是自顧自地研究其九轉靈果。他先是好好轉著看了看,又湊近鼻端聞了聞,最後笑著點點頭:“沒錯了,這就是九轉靈果。你辦的不錯!”


    “謝宗主,弟子不敢居功,全仗宗主運籌帷幄。”司馬蒼鬆也沒說什麽,可不知怎麽回事,陸長風突然緊張起來。


    他突然想起,在融雪峽穀,司馬翊拍了拍闕新嚴的肩膀,說了句“你很不錯”,然後闕新嚴就蒸發了……這兩人,都姓司馬啊!


    “你不居功,倒也難得。”司馬蒼鬆將九轉靈果放在桌上,說道:“丹鼎宗那丫頭也帶了一個回去,是你給她的吧?”


    “是!弟子采摘靈果時,蕭姑娘就在旁邊,弟子自知不是她對手,所以……”看來蕭瑩沒有隱瞞,陸長風也隻好承認了。


    司馬蒼鬆似笑非笑地道:“是嗎?”


    “是!當時就弟子和蕭姑娘兩人,弟子提議一人一個。好在蕭姑娘宅心仁厚,沒有為難弟子。”在司馬蒼鬆麵前說謊話可不容易,一不小心就會穿幫,陸長風額頭都冒汗了。


    “嗯,給了就給了吧!一個也夠用了。”司馬蒼鬆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指著麵前的椅子道:“坐吧!”


    “是!”


    兩人沉默下來。司馬蒼鬆一言不發地看著陸長風,似乎是想從他身上看出什麽東西來。陸長風提心吊膽,也不敢跟他對視,隻好故作鎮定地調戲著杯裏的茶葉……


    對於司馬蒼鬆而言,陸長風已經沒什麽用了,就看他高興怎麽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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