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管事始終沒有抬起頭來,身上的疼痛已經讓他難以忍受了,被打的時候他憑的就是一口氣,現在那口氣送了,疼痛的觸覺源源不斷的湧上來,難以忍受。


    “既然娘娘查到了在的侄女,那小的也不瞞娘娘了,侄女的父母死得早,於是托孤給我,小的從小和侄女相依為命,因為小的有侄女這個拖油瓶,很多親事都給黃了,好的人家的閨女都不願意嫁給小的。”


    “時間長了,侄女好不容易長大成!人,也長得花容月貌,被王府招了進來做丫環,當初可是說好的,簽的是活契,做了三年工就放丫環回來,要是願意在王府在做去,可以再簽活契。這麽好的事,小的侄女自然是歡天喜地的。小的也高興,侄女已經長大成!人,不需要小的操心了,小的就可以正正經經的說門親事了。”


    三人靜靜的聽著管事的自言自語,不知道怎麽的,心中有些發酸,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


    “那你侄女後來是怎麽成了王爺的妾?”沙雨是調查這事的第一人,她也忍不住問了出來,同樣都是丫環,而且王爺一樣都是兔子不吃窩邊草的,她侄女成了王爺的妾,不知道後麵還有些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這個管事聽到了沙雨問的問題,不由得更低了那低得已經不能再低的頭了。


    “小的也不知道,正當小的歡歡喜喜的迎親的時候,突然有消息傳來,小的侄女被王爺納做妾了,小的侄女還給小的捎來了一百兩銀子和三匹棉布,說是給小的娶親之禮。”


    那管事說到這裏,頓了頓。孟菲霏、應曼雲和沙雨此時也靜悄悄的不說話,這個管事明顯的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中。


    “誰知道,小的成親沒多久,就傳來了侄女已經死了的消息,還讓小的去領人去埋葬。當時小的蒙了,做夢也是想不到,侄女說不見就不見了,但是小的不信,還想著是不是說錯了的人。小的馬上就去王府上找侄女了,人是找到了,但是人已經死了。小的問了人,說侄女是怎麽死了,那人說小的侄女是病死的。”


    “小的不信,侄女的身體小的一向都清楚,那可是倍兒棒的,做農事的時候都不帶喘氣的,怎麽說得病死了。問是得了什麽病,支支吾吾的也說不出來,最後說是風寒。”


    “小是更是不信了,當時鬧了王府的人,被其他人給拖出了王府,連帶的,連小的侄女的屍身也是一席卷子卷著捆綁了出來。”


    “幸好之前侄女給了小的一百兩銀子還有,所以很快的就把侄女的身後事給安排好了。小的鬥不過王府,民不與官鬥,想著也就作罷。”


    孟菲霏聽到這裏,又忍不住的問了出來:“後來你怎麽又想著進王府來了?”


    那管事說孟菲霏說楞了一,慢慢的回憶著。


    “有一次小的去買東西,湊巧聽到了關於侄女的事,說是侄女的死有蹊蹺,當時小的一聽到,馬上拉著那人問我侄女的事。那人問我是誰,我說你說的那個人就是我侄女,那人一聽到這話,反而什麽都不肯說了。是我軟磨硬泡了,還塞了十兩銀子給她之後,她才告訴我,我是侄女是被人爭寵陷害死的。”


    “我問我侄女是被誰害死的,她說府裏爭風吃醋的多了去了,誰知道是被誰害死的啊,而且還說小的侄女當初是不願意從了王爺的,是有人逼著的,問是誰逼的,那人不肯說,她說她要是說了,人頭就要落地的,小的見問不出什麽來了,就隻問她,害死我侄女的是不是王府裏的人。那人點了點頭。還交代我,她跟說的事千萬別對其他人說了,這事天知地知。”


    “小的當然不甘心,後來用銀兩疏通了關係,才某得了王府倉庫管事一職,想著怎麽給侄女報仇。”


    孟菲霏又問:“所以你就是這樣報仇的?”


    “是。”那管事幹脆的應了,“小的來了王府之後,問了一些人,當初那個人不肯說的事小的也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了。”


    “是什麽原因?”


    低著頭的管事並不知道這話是誰問的,他隻覺得自己漸漸的越來越沒有力氣了,說話也有些費力了。


    “小的侄女被人陷害冤枉,說是給王爺了藥奪寵,小的侄女不是那樣的人,小的不相信,肯定是被人陷害了的。王爺也不查明原因,就直接讓人把小的侄女給處死了。”


    “小的侄女是被王爺冤枉死的,小的就要讓攝政王一輩子無子無孫!”管事說到這裏,瘋狂的哈哈大笑起來。


    等等,有哪裏不對勁,孟菲霏聽了這個管事的話,事情已經漸漸的明了,可是還是有不對勁的地方。這!藥罐的方法,著實太高明了些,不是他這個一介庸人會想得出來的辦法。


    “你告訴我,是誰教你用絕育水清洗藥罐這一方法的,而且這個絕育水你是從哪裏得來的?”孟菲霏快速的想到了這個問題的重點,她看到生命力已經在漸漸消失的管事,不禁著急的問出口,這人要是死了,很多事情就會不明了了,而且作為當事人之一,他得活著。


    “曼雲,你趕緊去請大夫過來看看這位管事,他可不能有事。”孟菲霏著急的吩咐曼雲,因為曼雲上次去請了大夫,比較熟門熟路,所以曼雲去的話,速度會快很多。


    那管事聽到孟菲霏的吩咐,勉強抬起頭看孟菲霏,“謝謝側妃娘娘。小的死不足惜,但求死後能有全身之地,也請娘娘照顧在的一家老小,小的對不起自己的妻子。”


    “一定的,我已經不會讓你死的,我就是想問清楚,這藥罐裏上藥到底是誰出的主意,我想知道的是幕後主使。”孟菲霏說道。


    “幕後主使?沒有啊,就小的一個人。”那管事不可置信,怎麽會有幕後主使。


    孟菲霏微笑著搖搖頭,“你是被人利用了還不可知。”


    “是誰,是誰利用小的,小的是怎麽被利用的?”


    孟菲霏請來了大夫把那名被打的管事治好之後,就命應曼雲去請顧成王爺過來,說是有急事。


    她從來沒有主動去請顧成王爺過來這裏,所以她是了賭注的,賭的就是因為這是第一次請顧成王爺到她這裏來,顧成王爺可能會摸不準事情的輕重緩急,肯定會過來看一看。


    對她來說,這事是重要得不能在重要了,可是對於顧成王爺來說,這簡直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了,不值一提。所以孟菲霏摸不準喜怒無常的顧成王爺的脾氣,她這是用她的感情在消耗顧成王爺的耐性。


    孟菲霏也是沒辦法了。


    “他叫什麽名字啊?”守在門外的盼兒問著同行的青寒,她們兩個都是粗使丫頭,因幾次表現良好,得以經常在娘娘門前露臉,這從娘娘得了寵以來,院子進了不少丫頭,她們倆從此就脫了打掃庭院的事轉而做了專管娘娘衣物首飾等的二等丫頭。


    “這我哪知道,想知道你問沙雨姐姐去。”青寒不冷不熱的回,她實在是看不起這個拍馬屁的盼兒,要不是她們兩個是一條船上的人,她才不想和她一起。


    尤其是喜歡打聽八卦,也經常在背後說別人的閑話,就連主子的也不放過,不然就院子裏的這些人,就她最碎嘴,要不是她到處嚷嚷,大驚小怪的說顧成王爺有一個月沒踏進娘娘的房門了,她們院子裏的人也不至於落得一個多月連吃嗖飯的待遇,還是娘娘心善,把她剩的膳食給院子裏的人分,她們一看到娘娘吃的東西就更辛酸了。


    這些都是什麽菜啊,冷冷的炒豆腐、稀少可見的豆芽湯、就連小戶人家也不願意吃的炒白菜也都上了娘娘的桌,和以往的雞鴨魚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連帶的,除了娘娘身邊的人以外,院子裏的人個個都不喜歡盼兒,青寒想起娘娘還被盼兒這樣的人蒙在鼓裏,還對她委以重任,不由得更擔心了。


    但是似乎盼兒沒有察覺到青寒的疏遠,依然自言自語:“那天我聽到沙雨姐姐說他叫什麽來的,對了,想起來了,叫譚成,是管倉庫的管事呢。不知道怎麽的,被娘娘被鞭打了,後來娘娘又叫了大夫過來給他上藥,不知道娘娘肚子裏賣的什麽藥。”


    青寒聽到這裏,終於停了腳步,轉過頭神情凝重的對盼兒道:“在我這裏,我聽過就算了。但是你在娘娘麵前,尤其曼雲和沙雨姐姐,可別東問西問的,把自己分內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盼兒撇了撇嘴:“行了,我知道,我還不知道分寸嗎?我也就是好奇。”


    青寒又說:“你要知道分寸,就別把我們院子裏的事說出去,尤其是娘娘的事,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在外麵說了王爺有一個月沒踏進我們娘娘房了,所以我們才有的這吃冷搜飯的待遇。全都是因為你!”


    任誰吃了一個多月的冷嗖飯,心裏沒點想法的,就連青寒這樣清冷的人,也終於爆發了脾氣,盼兒聽到青寒的指責,也自知理虧,便不在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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