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先手為強。


    誰知道,白蓮到是附和了李容說的話,“回稟王爺,李容小女且說的大致上差不多,不過妾身確實是讓沙雨尋你了,隻是為什麽這麽久的時辰沒尋到王爺您,這個我得問問沙雨,確實不是妾身的錯,妾侍是讓人幫李小女且尋王爺您的。”


    白蓮一臉質問的望著沙雨。


    丫環沙雨不等顧成王爺發話,連忙跪認了錯,“稟告王爺,奴婢初來乍到,還不是很熟悉院子,是奴婢行事不周,還請王爺責罰。”


    沙雨這麽一通話,就輕輕的推掉了自己的失責。


    眾人緊張的看著顧成王爺。


    但顧成王爺仍然是麵無表情。


    最後還是江哲開了口,“王爺?”


    “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顧成王爺在軍師開了口之後,才淡淡的說。


    李容覺得心裏難受,她受不了顧成王爺的冷落,當就說,“王爺,既然夜色已黑,我也該回去了,告辭。”


    顧成王爺並沒有開口挽留李容留來,隻是默默的注視了李容離開後,才到了主位上坐著。


    白蓮緊跟在顧成王爺身後,也準備做坐到主位旁的副位上,她之前一直是坐在副坐位上招待著宴會的客人的。


    但是顧成王爺卻了命令,“你回去麵壁思過三天,一個妾侍操持宴會,成什麽樣子。”


    白蓮低眉順眼道,“是,王爺”。便攜了丫環沙雨退出了宴會中。


    待到白夫人離開宴會後,顧成王爺才把硬皮本子放到矮桌上,翻了翻。


    就好像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仿佛之前兩個女人的爭論像是一場夢,夢醒無痕。


    歌舞一直在宴會中央演出著,但是先前變低了的琴聲此時漸漸的聲音變高了。


    少東家曾經說過應付萬一出現種種意外的情況時,教舞坊的人怎麽應付。其中一項意外就是萬一主人家有爭吵時怎麽辦。


    少東家給出的解決方案有幾種。其中一種是主人家裏的親朋好友,尤其是妻妾相爭時,隻要不威脅到她們的舞台,如果主人不令停演,那麽她們就繼續裝作沒看到發生什麽時繼續演去。隻不過伴奏的琴聲要低一些,盡量的不要太突出聲音和響動。


    等到恢複正常了,伴奏的琴聲就可以恢複正常了。


    她們就是嚴格按照少東家的要求照常在宴會中央繼續演出著。


    不久,一曲歌舞完畢,另一組舞曲成員準備上台演出,再演出一出歌舞,宴會就已經接近尾聲了。


    顧成王爺招了招江哲,“江哲,你過來一”。


    王爺不止一個軍師和幕僚,所以在幾位軍師同在一個場合的時候,便要指名點姓以示區分。


    “是。”在正式場合中,江哲才剛坐,突然王爺喚了他過去,他站起來,恭敬的朝主座上走了過去。


    “喚瑤華舞坊的應坊主。”顧成王爺全神貫注的看著硬皮本子裏的舞曲列表,不知道是看著舞曲列表,還是欣賞著舞曲列表的字體。


    “是。”江哲領了命,便退出了宴會大廳,從偏門退了出去。


    “夫人,你為什麽要得罪王爺也要打壓那個將軍女兒的囂張氣焰呢。這對你並不好啊,奴婢很擔心夫人才剛來,就要受到王爺的冷落了。夫人,你忘了我們在王府時吃的苦嗎?現在好不容易才得見一次王爺,夫人您卻……”沙雨一邊擔憂一邊跟白夫人更衣。


    白蓮褪了華服,換上了常服,坐在梳妝台前,望著一臉幽幽的自己,像似回答沙雨的話,又像似自言自語,“一切都是身不由己。家裏有年幼的妹妹,嗷嗷待哺的弟弟,父親好賭,母親貪婪,王妃拿著我們一家子的身契,房契,王妃讓我們做什麽,我們便做什麽。”


    沙雨輕輕的歎了口氣,“如果我們能得了王爺的寵,王妃平時也會忌憚我們幾分。”


    “忌憚又有什麽用,最多平時就是能多撈些銀兩,可是父親好賭,母親貪婪,就算是撈得再多,也滿足不了她們。你還記得前幾年剛進府的王夫人嗎?她多得寵啊,要多囂張就有多囂張,就連王妃和侯小女且也不放在眼裏。可是到了最後,她場如何。王爺說把王夫人打死,那些侍衛就真的把王夫人打死了,也沒見得王爺有多傷心。”白蓮一直謹記著王夫人的教訓,她是從奴婢升為夫人的,而且還是王妃提升的,為的就是籠絡她。


    作為府裏的老人,她是眼睜睜的看著王夫人是如何受寵的,有多受寵,又是眼睜睜的看著王妃是怎麽使了手段,讓盛寵中的王夫人說失寵就失寵,連條命都保不住。


    王夫人的事例,常常被王妃拿來訓誡,意在警告她們這些妾侍,就算是得寵了,也越不過王妃去。


    沙雨是新丫頭,來王府的時間並不長,所以並不是很清楚的明白王夫人的事,隻知道王夫人曾經很受寵,後來被王爺給打死了這樣一個簡單的事情。


    王妃每三年就要給妾侍換一批新的丫環,哪怕是貼身丫環,到時間了,說換就換,所以沙雨這些丫環,簽的都是活契,到時間了就離開王府。


    別人不知道王妃的用意,但是作為王妃心腹的她,自然是很門清的,無非不就是怕她們這些妾侍在王府裏成群結黨,插手王府的事務,從而威脅到王妃的地位。現在把妾侍的耳目,把妾侍紮根的底都給砍斷了,看你們如何在王府裏紮根培養自己的勢力。


    沙雨好奇的問白蓮,“白夫人,王爺真的不傷心嗎?我常聽別人說,王爺特別喜歡美人,王夫人那麽受寵,也是因為其絕色佳顏。但是王夫人是因為什麽被王爺給打死了呢。夫人,您知道嗎?”


    白蓮眼眉一跳,輕輕的訓誡沙雨,“這話你在我這裏說就是了,出了這個門,以後別亂說話,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自己要有個底。”


    沙雨嘻嘻一笑,“夫人,您教訓的是。奴婢也就私問問夫人,夫人平時對沙雨可好了,所以沙雨也隻敢問夫人啊。奴婢知道夫人的心最好了。”


    說著,沙雨輕輕的梳著白蓮的齊腰長發,讚歎,“夫人,你的頭發真好,烏黑烏黑的。”


    白蓮輕輕一笑,她最得意的就是她有一頭漂亮的秀發,高興的回了沙雨之前的問話,“龍有逆鱗,隻要誰輕輕的碰觸了逆鱗,必死無疑。之前的王夫人是,你打聽的那個姬妾被杖責至死,估計也是碰到了龍的逆鱗。”


    沙雨又好奇的問,“夫人,那王爺的逆鱗究竟是什麽呢?”


    這次白蓮卻笑著不說話了,轉移了話題,“沙雨,你之前是在哪尋到王爺的。”


    沙雨一停白夫人沒有再繼續說去了,也識趣的跟著白夫人提的新話題說了去,“夫人真是聰明,奴婢果真是在書房尋到王爺的。”


    白蓮輕輕的笑了笑,“我猜也是書房了,王爺得了侯小女且托送的禮物,還不趕緊找個地方打開看看,侯小女且送的是什麽。”


    “夫人,您知道侯小女且送的是什麽嗎?”沙雨挽著白蓮的秀發,低聲低語的問著。


    “這個,我也不知道了。侯小女且聰明的緊,最好還是不要招惹她,免得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誰知道她在裏麵做了什麽記號,要是旁人打開過,她早晚會知道的,我呀,還是安安分分的好。”白夫人舒了舒肩膀,懶散的說道。


    “夫人,這個侯小女且是什麽人啊,奴婢從進府以來,就一直聽起府裏的人說侯小女且侯小女且,但是奴婢一直就沒見過。”沙雨對這個問題一直好奇很久了,今天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白蓮一臉理所當然,“你當然是不知道了,王府有一處是禁地,除了王爺的人,旁人是不許進的,就連王妃也不能進去,何況你呢。”


    沙雨睜大了眼睛,結結巴巴的說道,“夫人,您,您是說,侯小女且是住在王府的禁地裏。難道那處劃為禁地,是因為侯小女且的緣故?”


    白蓮朝沙雨神秘莫測的笑著,點了點頭,肯定了沙雨的猜測。


    歌舞即將謝幕,江哲終於進了來,隻是麵色不是很好。


    “啟稟王爺,應坊主已經在外麵等候了。”江哲很是擔憂,他去瑤華舞坊休息處的時候,正遇上另一組舞團的成員了場來,正在更換衣服,準備收拾包袱了。


    他問了其中一人,得知應坊主已經出去尋馬車去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他便一直在原地等著。一炷香過去了,應曼雲才匆匆的趕了回來,連連向江哲道歉。江哲知道耽誤的時間太久了,怕王爺會生氣,所以一直忐忑不安的領著應曼雲去麵見顧成王爺。


    “傳上來。”顧成王爺合上了硬皮本子,抬起頭對著江哲說道,言語間略帶著淡淡的歡喜。


    江哲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來,點頭示意讓旁邊的小廝帶著應曼雲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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