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杜雪巧就在一隻幹淨的碗裏鋪了塊帕子,將藍寶寶和藍貝貝裝了進去,又在上麵蓋了塊帕子,免得被人看到它們。


    將碗藏到床上,這才讓人進來收拾桌子。


    夏枝一邊指揮小丫頭收拾碗盤,一邊蹙著眉頭,昨晚她就發現,無緣無故地少了個茶碗,也沒見地上有碎片什麽的,隻當是人多手雜給藏了或是擺放的時候粗心沒注意到。


    今天她就多留意了,結果又少了一隻碗,出去之前她可是留意了,當時碗還是在的啊,隻這一會兒,會是誰的手呢?總之不管是誰,她都沒想到這事會是杜雪巧做的。


    若是別的她也許會不放心上,要知道無論是那套茶壺茶碗還是這套碗,可都是上好的官窯所出,一整套就值上百兩銀子,雖說一隻茶碗飯碗值不了那許多,也能換幾兩銀子,難保是被哪個奴才給偷藏了拿出去賣,


    而且,都是成套的官窯燒出的好東西,丟了一隻就不值錢了啊。


    夏枝咬著唇,暗暗記,這事還不能當著杜雪巧的麵來問,這些奴才都是知府家的奴才,萬一真查出是哪個奴才不規矩偷了碗,還不得被杜姑娘笑話?


    而且,這事還耽誤不得,萬一膽大的奴才偷順手了,再偷到杜姑娘那裏,別看杜姑娘來時似乎沒帶太多的東西,可未來的皇子妃,身邊能沒點值錢的東西嗎?


    夏枝越想越覺得此事甚大,帶著丫頭們離開後,她就回憶都有誰有機會手,然後將有嫌疑的四個丫頭召在一起,雖然是兩個一等大丫頭,可平日裏夏枝就是知府夫人眼前的紅人,另一個也是因要侍候杜雪巧才提上來的二等丫頭,所以在眾丫頭的眼中,夏枝的地位更高一些。


    當夏枝嚴肅地問起誰偷了茶碗飯碗時,四個丫頭都麵麵相覷,齊齊搖頭,茫然疑惑的神色讓夏枝皺眉,看這樣子,真不像是她們拿的,而且,在府裏這麽久了,也沒見府裏丟過東西,就算她們再不懂事,也不會偷到未來五皇子妃那裏吧,這要是被抓住那絕對會被活活打死。


    見夏枝遲疑不定,其中一個丫頭道:“夏枝姐,你說會不會是皇子妃……”


    夏枝擺手,“不許亂說,這話要是被別人聽到,一頓掌嘴你是避不了。”


    小丫頭一縮脖子不敢再說話,可她那一句話還是讓夏枝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難道真是被杜姑娘拿了?若真是如此事情就簡單多了,或許杜姑娘隻是做了什麽用途。


    這時,杜雪巧的房門輕響,夏枝讓小丫頭們都散了,轉過身,正看到杜雪巧由子裏走出來,一身略顯單薄的衣衫顯得杜雪巧有幾分瘦弱,而她的手上捧著的正是那隻飯碗,夏枝撫額,還真是被杜姑娘給拿了,既然如此她也就不用為丟了的碗發愁了。


    “姑娘,外麵風大,你怎麽不多穿些?”


    夏枝給另一名一等丫頭秋桂使個眼色,秋桂忙跑進子取披風。


    杜雪巧擺手,“無礙,我看這天還不錯,出去走走,你們不用跟著了。”


    夏枝也習慣了杜雪巧獨來獨往,由秋桂手中接過披風,為杜雪巧披好,“姑娘還是披著點,外麵風大。”


    杜雪巧沒有反對,披好披風後,也沒直奔燕福生的院子去,而是先去看了杜春,這兩日城裏事忙,她對杜春關心的太少了,既然藍寶寶和藍貝貝這麽可愛,讓春兒瞧瞧也好。


    端著碗朝杜春住的院子走去,遠遠的就聽到有小廝在驚呼,“我的爺哎,你可悠著點,樹那麽高,千萬別掉來了。”


    杜雪巧緊走幾步,就見杜春正站在一棵有五六米高的樹上伸手去夠上麵的鳥窩,比起那名小廝,杜雪巧卻要鎮靜的多,鄉的孩子哪個不是自小就練就一身爬樹的本事?就是她以往也沒少爬樹,單就這棵樹的高度,還真沒什麽難度。


    隻是好好的,春兒幹嘛去夠隻鳥窩?


    側耳細聽,由打樹更高的一個枝頭上傳來微弱的鳥叫,好似怕被別人聽到似的,“壞人,壞人,偷鳥窩,不要臉!”


    杜雪巧就想樂,不知杜春要是能聽懂鳥語,會是什麽反應。


    “春兒,你夠那鳥窩幹嘛?還不來!”


    杜春聽到杜雪巧的聲音,向看了一眼,“姐,你先等我一,我把鳥窩摘了就來,這隻鳥太可惡了,不給它點顏色瞧瞧,它真不知死字怎麽寫。”


    杜雪巧‘噗’地笑了,“你確定給它點顏色瞧瞧,它就知道死字怎麽寫了?聽話了,快來,跟隻鳥較什麽勁?”


    杜春氣憤道:“姐,你不知這鳥有多可恨,整晚整晚的在窗外叫,我就罵了它幾句,它就偷了福生哥送我的一隻玉佩,今兒不給它點教訓,它還不得在我頭上拉屎?”


    “呃?玉佩被它偷了?那還真得教訓教訓。”杜雪巧恍然,想起杜春說的那隻玉佩,是燕福生送杜春入學的禮物,平日掛在腰間壓著長衫的擺,竟然會被這隻鳥給偷了,若真隻是杜春罵它幾句就偷玉佩,不給點顏色瞧,次說不定真會在杜春頭頂拉屎。


    而且那玉佩也算是杜春身上目光最值錢的東西,何況還是燕福生送杜春的,杜春稀罕的不得了,整日都不離身。


    這樣一想,杜雪巧就覺得她似乎忽略了一件事,如今家裏也有銀子了,無論吃穿用度都沒少過杜春,可似乎她還真沒送過杜春什麽禮物,她這個做姐姐的還不如姐夫細心,真是該反省一了。


    杜春聽了杜雪巧的話,更是要夠鳥窩,急的一旁小廝直跺腳,“哎喲,我的爺哎,你還是來吧,這要是摔了可如何是好,要夠鳥窩有什麽大不了的,就交給奴才們好了,奴才們都皮實,不怕摔。”


    杜雪巧聽這小廝說話挺逗,也順著道:“春兒,你來吧,看姐給你帶什麽來了。”


    杜春倒是聽杜雪巧的話,便順著樹爬來,小廝嚇的趕忙伸手扶著,生怕杜春摔傷自己。


    杜雪巧將他身上沾到的樹葉拿來,“次再被鳥欺負了,就吩咐別人去夠鳥窩,可別自己爬上去了。”


    杜春用力點頭,然後瞅著旁邊的小廝,“喜墨,你去搬把梯子,去把那個鳥窩給我夠來。”


    喜墨答應著,這時才記得向杜雪巧請安,杜雪巧擺擺手,“公子吩咐的事快去做吧,這裏不用你侍候了。”


    杜春聽杜雪巧說帶了東西來,也看到杜雪巧手上的碗,“姐,你這碗裏裝的啥?怎麽還帶動的?”


    說著就要伸手去掀上麵蓋著的帕子,被杜雪巧輕輕推開,“進再看!”


    旁邊侍候杜春的大丫頭趕緊在前麵開門引路,又有丫頭送來熱茶點心,杜雪巧抿了口茶,“你們都去吧,這裏不需要你們侍候。”


    丫頭們退,杜雪巧這才示意杜春去揭帕子,杜春疑惑地將帕子掀開一角,看到兩個小小的、耳朵大大的藍色腦袋,兩對圓溜溜的大眼睛正好奇地盯著揭開帕子的杜春。


    杜春將帕子一子都拿開,越看越心喜,“姐,這是什麽?太可愛了,是送我的嗎?”


    杜雪巧好笑地搖頭,“它們是藍耳鼠,叫藍寶寶和藍貝貝,雖然很可愛卻不能送你,不過平日裏來陪你玩倒是可以。”


    杜春倒也不在意是否送他,知道藍耳鼠的名字就好,對著藍耳鼠喊道:“藍寶寶!”


    就見一隻稍大點的立馬站直身子,兩隻前爬抬起,麵向杜春‘吱吱’了兩聲,真好似聽懂杜春是在叫它,並跟杜春打著招呼。


    這回杜春更喜歡了,“藍貝貝!”


    藍貝貝也如藍寶寶一般站直,杜春激動的直喊,“姐姐,它們太好玩了,以後天天都讓它們來陪我玩好不好?”


    見藍寶寶和藍貝貝都用力點頭,杜雪巧也點頭,“好啊,不過你可要負責它們每天的食物,還有,現在姐要帶它們去看你福生哥,等看過你福生哥以後,你再帶著它們玩好不好?”


    杜春樂顛顛地用帕子將藍寶寶、藍貝貝蓋好,生怕被別人瞧了去跟他搶,原本路上買了幾隻鴿子,他還想留著慢慢玩,誰知鴿子就是不跟他親,氣的他都想吃鴿子肉了,既然這兩隻藍耳鼠一看到他就這麽乖巧,可比討厭的鴿子好多了,而且長的也比鴿子招人喜愛多了。


    正在這時,外麵搬梯子上樹夠鳥窩的小廝在外麵回道:“公子,鳥窩夠來了,玉佩也找到了,你還要看看嗎?”


    杜春有了藍耳鼠,哪裏還去管那隻討厭鳥的窩了,“不看了,你把玉佩給我送進來就好,鳥窩就扔了吧。”


    小廝將玉佩送進來交給杜春,抱著鳥窩就要走,杜雪巧忙道:“等等,那鳥雖然可惡,教訓一就好,次它也不敢再來偷東西,鳥窩還是送回去吧,不然這大冷的天,它沒個窩,別再凍壞了。”


    小廝嘴角抖抖,心說:早知道姑娘有這吩咐,他幹脆直接就把玉佩拿來,還拿什麽鳥窩,這可好,還得給送回去。


    不管心裏怎麽想,臉上還不敢帶出來,顛顛的還得把鳥窩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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