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淡淡的說:“可從你出發,到白虎公爵完成確認,至少也需要五六年的時間。而公爵在前往邊境征戰之前,便告訴過我,沒有個七八年,他很難有空回公爵府裏處理事務,因此才將權利交給了我。我想想,當你跟在白虎公爵身邊修煉,白虎公爵又忙於征戰......所以,在這段不短的時間裏,唯一能保護你母親和你弟弟安全的人都不會在公爵府中......你說,如果我在這段時間裏對她們母子倆做些什麽的話,你覺得白虎公爵會有可能知道嗎?”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戴雲澤如遭雷擊。


    他立刻反駁:“不可能,你難道以為,我不會向白虎公爵透露我母親和弟弟的存在嗎?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把你今天告訴我的這些話說給白虎公爵聽,你會有什麽下場?”


    夫人笑了起來,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是的,我的確不能直接明目張膽的殺了你母親和你弟弟,可要是我讓人在他們每天吃的食物裏、喝的水裏加些能慢慢置人於死地的毒藥呢?你和公爵都不在,誰又能知道是我做的?”


    戴雲澤思緒瘋狂運轉,企圖找出破解夫人這一陽謀的方法:“不,你不能......你這些話我也會如實轉告公爵的!”


    夫人的笑得更大聲了,她走近幾步,身上傳來的壓迫力讓戴雲澤有些承受不住,後退了半步。


    夫人死死的盯著戴雲澤的雙眼:“你當然可以告訴他,你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他也無所謂,可是你依然沒辦法阻止我殺死你母親和你弟弟。為什麽?就因為我才是他的正妻,就因為我是星羅的公主,就因為,你和你的母親,隻是下賤的仆人!難道你覺得,白虎公爵真的會因為兩個下人的死而讓我陪葬,或者直接休了我嗎?嗬嗬,他敢!要是他不怕讓他白虎公爵就此在星羅蒙羞,他盡管來!”


    戴雲澤已經有些呆了,他愣愣的說道:“不......你在騙我,我覺醒了邪眸白虎,他一定會保護好我的家人......”


    夫人抬手,輕輕撫上戴雲澤的臉頰,不出意料的被戴雲澤躲開了。但她並未就此停止,而是立刻貼近,兩隻手強行按在了戴雲澤的臉上,逼迫他與自己對視。


    她憐惜地:“哦......傻孩子......覺醒邪眸白虎武魂的是你,不是你那可憐的母親,也不是你那個廢物弟弟啊......白虎公爵想要的隻是的繼承人而已,所以隻要你還活著,另外那兩個下人是死是活,真的有那麽重要麽?”


    戴雲澤看著麵前的夫人,對方臉上和眼底深處流露出來的瘋狂之色,都讓他感到心驚,而她之前說的那些,都讓他心亂如麻。


    他必須要承認,他感到害怕了。


    他沒有任何後招了。


    夫人笑著:“孩子,天真,是要付出代價的。”


    說完,她便是推開了戴雲澤,神色冷漠的走到了石碑前,輕輕撫摸著上麵的符文。


    戴雲澤沒有任何反抗,被夫人不算輕的力道推到在地,有些頹廢的坐在地上,沒有再起身。


    雖然很不想,但他必須要承認。


    夫人說的是對的。


    他真的太天真的。


    而現在,他將為此付出代價。


    有些淒厲的夜色之中,即使他覺得萬分屈辱,卻還是不得不絕望地出聲,去乞求那位站在石碑前的,高高在上的公爵夫人。


    他聲音低糜:“我該怎麽做?”


    該怎麽做。


    你才能放過我的母親和弟弟?


    他的聲音已經有些啞了:“該怎麽做?”


    夫人的臉上緩緩浮現出輕蔑的笑意。


    她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才轉過身,走到地上的戴雲澤跟前,居高臨下:“我也不過隻是一個為了自己的孩子著想的母親罷了。”


    戴雲澤陡然爆發:“不要廢話!告訴我,我要怎麽做!”


    夫人看著地上歇斯底裏的孩童,神色中,輕蔑之意更盛。


    但她知道,眼前的這個孩子,已經屈服了。


    徹底的屈服。


    那意味著,他將成為她手裏任意支配的一條狗......


    夫人輕哼了一聲,雙手交疊置於腹前,顯得優雅又端莊。


    她蓮步輕移,四處走動著。


    說:“我的確已經把今日武魂覺醒儀式的所有情況傳遞給白虎公爵了,他現在應該也知道了所有的情況。隻是,在我寄給他的信裏,覺醒邪眸白虎武魂的並不是他老相好為他生的孩子,而是另外一個曾與他行過房事的丫鬟。隻是可惜,那個丫鬟早就已經因病去世了,隻留下一個孩子孤苦伶仃的生活在公爵府裏。而我,公爵夫人,看這個孩子可憐,所以決定將其收為義子......”


    即使早有一定的猜想,但戴雲澤還是不免被夫人的這一番話而震驚。


    他看著夫人,臉上盡是駭然:“你,你怎麽敢這麽做?”


    夫人笑了,看向他:“你的母親,還有你的弟弟,他們可以活下來,我也可以讓他們維持現在的生活,不再壓迫他們......而你,從此必須和他們斷絕來往,不再向任何人提起他們,也不得在任何人麵前說出你和他們之間真正的關係,包括白虎公爵!”


    夫人走了過來,微微俯身,笑著看向低著頭,一言不發的戴雲澤:“怎麽樣?”


    她壓低了聲音:“dowedeal?”


    戴雲澤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看向夫人的臉。


    夫人並不在意他的目光,隻是直起身子,俯視著他。


    好半晌,戴雲澤才顫顫巍巍地開口:“你...你......”


    夫人立起一隻手掌製止了他:“現在,你應該稱呼我為什麽?”


    戴雲澤無比憤恨的看向她,緊閉著雙唇,劇烈的喘息著。


    夫人輕輕拍了拍他的頭,“別急,總有一天你會適應的。”


    她大笑著離開了。


    戴雲澤向前傾倒,伸手似乎想要抓住夫人留給他的背影。


    可他隻能無力的撐著自己的身體,緊咬著牙關。


    可笑的是,他甚至連那句“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都說不出口......


    他知道,他徹底的敗了。


    夫人毫不留情的摧毀了他心裏所有的希望。


    他隻覺得渾身被磅礴如深海的絕望和痛苦所包裹。


    一種刺骨的冰冷在他的身上蔓延。


    他蜷縮在地上。


    身體在可怕的抽搐。


    而在抽搐中,他的武魂竟是自行釋放而出。


    染白了他的幾縷頭發。


    拔高了他的幾分身形。


    用力捶握的雙拳變得寬大。


    外麵的肌膚上出現漆黑的條紋。


    額頭之上,一個黑色條紋組成的“王”字。


    “王”字之上,一個既像三叉戟又像皇冠的圖案。


    側頰上也浮現出黑色條紋。


    突然之間,天空上一道慘白的閃電飛逝而過。


    照亮了他早已變得漆黑一片的雙眼。


    大雨毫無征兆的落了下來。


    打濕他的全身。


    卻蓋不住一股逐漸蔓延而出的,冰冷又邪惡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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