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執著——近戰試煉


    衛長空驀地一怔,瞬時間,《樓蘭百鑒》中關於天狐的一段詮釋文字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天狐,妖獸中的頂級存在,域係體質,天生‘精’通瞬移、震‘蕩’、斬切三種域係特質神通。


    沒錯,震‘蕩’,一定就是震‘蕩’神通!


    失重、浮空、瞬移、斬切、禁錮、震‘蕩’、坍塌、斥力、吞噬、彼岸,所有域係特質神通之中,衛長空接觸過瞬移,接觸過彼岸,接觸過浮空,接觸過坍塌,但從未接觸過震‘蕩’……


    震‘蕩’,在諸多域係特質神通中算是極不起眼的一種,沒有瞬移逆天,沒有彼岸玄妙,沒有斬切霸道,沒有吞噬可怕,有的隻是能令一方空域發生震顫‘波’動的特‘性’,實在算不得是什麽強橫的特質神通。


    可如今這一接觸,他瞬時明白了——域係,作為本源八係中最為特殊的一係,其特質神通……根本就沒有弱的!


    這九尾天狐竟能讓自己置身於震‘蕩’空域之內,幾乎喪失對戰技的掌控,威勢可怖的滅神一指一旦失去了準頭,無法命中目標,也就沒有什麽威勢可言了——無法命中對手,再強的戰技也如同‘雞’肋,失去了其真正的威懾之力。


    滅神一指擊偏,另一邊的數道風芒也盡數落空,轟在了地上,霎時泥石飛濺……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滅神一指偏出的一瞬間,九尾天狐的身影也消失不見了,毫無征兆,突兀之極的消失。


    這一幕衛長空自然是似曾相識,極為熟悉——瞬移?!


    “瞬移”兩字甫一在腦海中跳出,身在空中的他甚至還沒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下一刻,一道白‘色’倩影卻驀然又出現在了他的下方,不偏不倚,還是之前九尾天狐駐足之處!時間間隔之快,就像是它一直都在,從未消失過一般!


    兩連瞬?瞬閃瞬回?!好……好快!


    衛長空徹底震撼了——兩連瞬並不是什麽驚世駭俗的神通,但能在一個呼吸間完成兩連瞬的……他還從未見過。


    瞬移是非常消耗罡力的神通,對吐納氣息的要求極為苛刻,即便是域係天賦高絕的蕭慕白施展連瞬,每一瞬之間也必須間隔數個呼吸的時間,三連瞬之後更是需要調息至少半柱香的時間才能再度施展瞬移,蘇柔施展連瞬中間需要的間隔時間更長,一個呼吸間就完成了兩連瞬,消失得形如鬼魅,回來得悄無聲息,位置更是無比‘精’準,就像是從未挪動過一般……這樣的身手實在是太深不可測了!


    速度,一直以來都是衛長空的最大優勢,心中最為自傲的倚仗,但眼下,優勢徹底崩塌,一敗塗地!


    瞬移是最逆天的身法,在真正擅長瞬移的強者麵前,任何速度都相形遜‘色’,難以比擬。


    “居然選擇貼身近戰,不打算施展體內世界的神通麽?咯咯~小娃兒,你是想試探下我的實力吧?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個慵懶輕幽的聲音驀然在衛長空耳畔響起:“既是如此,那你就先滾出塔療傷去吧,反正太虛神宮中歲月無盡,有的是時間讓你再來闖我這神煉庭院。”


    話音還未落,一道耀眼奪目的奇異白光驀然在衛長空眼前綻放,他隻覺呼吸一窒,隨即‘胸’腹間陡地一痛,天旋地轉,一股淡淡的海腥味傳入了鼻中——不過瞬息間的工夫,他已是跌落在了神煉天塔外的苔原上。


    身上的極品甲胄已經徹底毀了,甲胄中央被撕開了一道巨大的豁口,邊緣平滑齊整,有如刀切一般,甲胄裏麵,‘胸’腹之間,一道尺餘長的血痕,深可見骨,鮮血淋漓,同樣像是刀切一般。


    域係特質神通——斬切?還是什麽天狐一脈獨有的血繼神通?


    衛長空駭然看著自己‘胸’腹間的傷口,九尾天狐最後一刻的出手實在太快,他根本沒有看清,但他心中卻是了然——極品甲胄根本就擋不住九尾天狐那最後一擊,而且若是沒有神煉天塔禁製的庇護,方才那一擊之下自己隻怕早已是肚破腸流了……


    “長空。”


    衛長空扭頭望去,不遠處赫然秦月卿也在,右臂處血跡斑駁,衣袍毀損,顯是又一次闖塔失敗剛被轟出不久,還受了些輕傷。


    “月卿,你右臂受傷了?”


    “嗯,就差一點,這是闖第六層‘道煉’第十八次失敗了。傷口深可見骨,難以提劍,這次恐怕又要休養數日才能再度闖塔了。”秦月卿歎息搖頭,輕聲問道:“長空,上次進塔整整二十一天你才出來,這次怎麽出來得這麽快?”


    “第九層‘神煉’的守關者是太古皇獸九尾天狐,這次,即便是我,恐怕想要闖過都是非常困難了…”衛長空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即神念一動,綠芒驟起,龐大的木之世界瞬時將他和秦月卿都湮沒在了其中:“月卿,怎麽轉眼你就忘了,我有木之世界——生息之力下,任何傷勢痊愈都不過是頃刻之間,哪還會有休養數日之說?”


    秦月卿臉‘色’微微一紅,但旋即便錯愕道:“什麽,九尾天狐?!九尾天狐可是神境九階的至強存在啊,這怎麽可……”


    她話音還未落,衛長空便笑道:“神煉天塔禁製之下,那隻守關的九尾天狐隻能發揮出神境二階的實力,不過即便如此,還是很強,簡直強的可怖!我隻怕要困在這第九層‘神煉’很長一段時間了……”


    秦月卿張了張嘴,卻最終什麽也沒說,眼中閃過一絲令人難以覺察的黯然。


    她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無力感——兩人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了。就在短短數年前,兩人實力還是相近的,可不知不覺間,差距就漸漸被越拉越大,越來越懸殊了。


    衛長空如今還是武仙九階巔峰之境,但秦月卿心裏很明白——他的妖孽程度,他的逆天程度早已超出了尋常“天才”的概念,也超出了境界修為的概念,真的對戰,如今的自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遠遠不是……


    “月卿,傷勢痊愈了吧?走吧,我們繼續闖塔。”


    秦月卿搖了搖頭,緩緩盤‘腿’坐下:“已經好幾次我幾乎要闖過第六層‘道煉’了,可最終就差了那麽一點點……我要靜下心來好好想想應對之策,你先去吧。”


    “好吧。”


    凝望了她片刻,衛長空緩緩點了點頭,脫下身上殘破不堪的極品甲胄,換上了衍神甲——禦風神鎧,隨即飄然而起,朝著神煉天塔大‘門’處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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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連不斷,一次又一次的試煉挑戰,一次又一次的落敗,不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衛長空竟然足足闖了二百八十次第九層“神煉”!


    慘敗,慘敗,慘敗,毫無懸念的一次次慘敗……沒有任何‘交’流,一入得神煉庭院,就二話不說瞬間進攻,始終沒有召喚三方內世界,甚至連小金也一次都沒有召喚,有的隻是氣血歸一,極致速度,全力斡旋,貼身近戰。


    明明每次都身受重傷,慘敗被逐,可每一次落敗後用不了太久,這人類小子就會執著地卷土重來,而且不可思議的是……每次再出現在神煉庭院之中,他先前所受的傷勢都徹底痊愈了,就像是早有預料,特意帶著無數療傷的靈丹妙‘藥’前來闖神煉天塔的一般!


    明明是鴻‘蒙’傳承者,卻為何始終都不施展體內世界神通,執著於處於絕對劣勢的貼身近戰?為何每次傷勢痊愈得如此之快,是否真的隨身帶著無數靈丹妙‘藥’?


    九尾天狐心中詫異,卻始終得不到答案,因為從第二次闖入神煉庭院開始,衛長空就再也沒開口說過一句話,他徹底沉默了,沉默的近乎可怕,隻是一味近戰強攻,屢戰屢敗,屢敗屢戰,越戰越強,越殺越凶,就像是完全殺紅了眼,瘋魔了一般……


    勝是勝了,但九尾天狐卻清晰地感覺到了——每一次,這個鴻‘蒙’傳承者之身的人類娃兒卻以驚人的速度進步著!


    半炷香,一炷香,一炷半香,兩炷香,兩炷半香……每一次挑戰的時間都比上一次更久一些,堅持的時間更長一些——這個人類小娃兒悟‘性’奇高,竟在一次次的失敗中不斷成長著,愈變愈強,對自己的域係神通越來越熟悉,對風之一係的駕馭力也越來越強,也越來越難纏了!


    …………


    第二百八十一次闖塔


    “小娃兒,十萬年來我還從沒遇到過像你這樣瘋狂的家夥…”淒厲風聲之中,兩道身影穿梭如電,騰挪縱躍,‘交’手之間罡氣肆虐,戰得異常‘激’烈:“你要知道,進入神煉天塔本就是為了試煉提高,但如此一味執拗於貼身近戰,即便你天賦異稟,資質逆天,也絕不可能戰勝我,自然也無法穿過這第九層‘神煉’——我天狐一族在瞬移神通上的天賦冠絕天下,沒有任何一個種族能夠媲美,即便是你們人類一族。無域便無風,風誕於域,域孕育風,你縱是在風係一道上的造詣再高,在速度和反應上也永遠不可能淩駕於我,除非你突破神境,臻至無上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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