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蕭千航的這一戰我自會全力以赴，至於白飛燕……我倒是希望她能給我帶來更多的驚喜。”說到這裏，衛長空整個人的氣勢陡然變了，深邃的眼中漸漸流露出了一絲肅然凝重的意味：“小柔，月卿，之前三個月外出修煉的時間讓我悟到了一件事。”
“什麽事？”
“我們平日裏所謂的刻苦修煉……其實還遠遠不夠！”
秦月卿眉頭微微一蹙，輕聲問道：“遠遠不夠？為什麽這麽說？”
“州賽前三個月的外出修煉，我和小柔去的是落日莽林。當時小柔留在東落日莽林靜修，我則隻身一人進入了西落日莽林…”衛長空緩緩說道：“在西落日莽林和‘死沼荒原’交界的血楓林帶，我遭到了數百隻血睛白猿的圍追截殺，身受重傷，幾度險些喪命，最後我孤注一擲拚死衝進了死沼荒原，這才得以逃出生天！”
蘇柔神情倏地一凜――她並不知道衛長空還有這段經曆。
“遭遇血睛白猿群雖然讓我險些喪命，但這次九死一生的經曆卻讓我有了全新的感悟！這段日子我一直在思索――是不是曆經生死的戰鬥才是最好的修煉方式？是不是隻有在極度危險之中的戰鬥磨礪，才能最大地激發體內潛能…”說到這裏，衛長空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其實闖入死沼荒原比遭遇血睛白猿群圍殺更為危險，而且當時已時近黃昏，不過在死沼荒原中我遇到了兩個人，在他們的幫助下最終我才得以化險為夷。”
“兩個人？”蘇柔驀地一怔。
“嗯，一對父女。”說到這裏，衛長空抬頭看了看蘇柔，又看了看秦月卿，沉聲說道：“那個父親是一個真正的絕世強者，太強大了！那種磅礴浩瀚的恐怖罡氣，天塌地陷般的無上威壓……簡直是無法形容！麵對他，我當時隻感覺自己仿佛隨時都會被碾碎一般，心神俱寒，全身都動彈不得了……”
一片寂靜。
半晌，秦月卿才愕然問道：“長空，這怎麽可能？就算是麵對天雷宗宗主，我都從未有過你所說的這種心神俱寒，全身無法動彈的逆天壓迫感。”
衛長空苦笑著搖了搖頭：“還有更讓人難以置信的――他的女兒20歲，隻比我們大了一歲而已，實力……卻已臻至不可思議的武仙之境了。”
“什麽！20歲？武仙之境？”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這下不要說蘇柔，就是秦月卿的臉色也變了。
要知道，在正常情況下，尋常武者二十歲前最多隻能修煉至武靈初境，能修煉至武靈中境的人極少，能修煉至武靈高境乃至武靈巔峰之境的人幾乎是鳳毛翎角，而能以弱冠之齡修煉至武將之境的人……絕對是萬中無一的絕世武道天才！
當然，也有特殊情況――一種是極為特殊的天賦異稟者，一種是大際遇者，一種是靈丹築基者。
第一種和第二種情況因人而異，不可一概而論，象衛長空和那叫嫣兒的女子這樣的“鴻蒙傳承者”就屬於第二種的大際遇者，至於第三種靈丹築基者，顧名思義就是純以靈丹築基，洗伐皮膜經脈，淬煉凝積罡力的武師。靈丹築基確實能讓武師本源罡力突飛猛進，實力提升之快超尋常修煉者，但這種不以自身修煉為根本，以外力強行淬煉罡力的方法卻是弊遠大於利――靈丹築基者早期的實力確實會遠勝於同齡人，但自身武修根基的虛浮和薄弱注定了他們在武道之路上無法走得太遠……曆史上曾經出現過很多弱冠之齡就達到武將高境甚至武仙之境的靈丹築基者，但這些年輕時顯赫一方的“天才”無一例外，最終都沒能成為真正的強者。
“那少女莫非是靈丹築基者？”秦月卿蹙眉問道。
“不，絕對不是。”衛長空肯定地搖了搖頭。
蘇柔柳眉一挑，輕聲說道：“那一定是天賦異稟者或大際遇者。”
“也許吧。”衛長空沉聲說道：“不過這不是重點，照我的觀察，那個絕世強者應該是陪她女兒在死沼荒原這危機四伏的極險秘境中修煉……那少女年紀輕輕，實力就如此之強，恐怕和這種深入極險秘境，不斷找尋強大妖獸生死搏殺的修煉方式極有關係。”
秦月卿微一思忖，突然柔聲問道：“長空，你怎麽知道她的實力已臻至武仙之境？你和她交過手？”
衛長空若有深意地看了蘇柔一眼，苦笑著搖頭道：“沒有交過手，不過我親眼目睹了她和一隻四翼紫金蜈的激烈鏖戰，並最終以一己之力殺死了那隻四翼紫金蜈。”
“太古妖獸紫金蜈？還是長出了四翼的紫金蜈？！”
“不錯。”
秦月卿立時沉默了，臉色變得異常凝重――能憑一己之力殺死四翼紫金蜈，那少女的實力就算未臻至武仙之境，隻怕也相去不遠了。
“樓蘭大陸十萬大城，泱泱千州，人傑無數，天才輩出，區區一個九牧州州賽其實根本算不得什麽，也許雲集兩百州頂尖天才的殿賽上也會有這樣類似的超級天才出現吧。”衛長空長歎一聲，沉聲說道：“無論是州賽還是殿賽，其實都是一場難得的曆煉，也是對自己武道之路的磨礪，所以我才希望白飛燕能給我帶來更多的驚喜――她實力越強，對我接下去和蕭千航的生死之戰就越是有利……強大的對手，真正的戰鬥，這才是我現在最迫切想要的！隻有在戰鬥廝殺中不斷感悟和提高，我才能變得越來越強！”
衛長空這一席話顯然引起了秦月卿和蘇柔內心的觸動，一時間，侯戰室中陷入了一片寂靜……
“好了，有些扯遠了，無論如何，明天的州賽對我們三人來說至關重要。”衛長空抬頭看了看已經暗下來的天空，微微笑道：“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
－－－－－－－－－－－－－－－－－－－－－－－－－－－－－－
第二天一早，衛長空甫一走進神武校場就怔住了。
四周看台上依然是座無虛席，黑壓壓的全是人，但內場卻完全變了模樣――原本環繞在主校場四周的八個圓形外校場上赫然竟豎起了一座座丈餘高的石台，每座石台的頂端都放置著一塊晶瑩剔透、華光閃耀的菱形晶玉。八個外校場，每個外校場上都環立著十幾座石台，總共約莫有百餘座石台！
衛長空眉頭微微一皺：“那是什麽？做什麽用的？”
秦月卿柔聲說道：“這些石台上的菱狀晶玉叫做記憶神晶，擁有記憶影像的天生靈性，一旦將罡力灌輸其中就可以將之後校場上的對戰影像攝入其中了。這是曆年州賽的慣例――從第四輪開始，所有選手的對戰影像都將攝入記憶神晶，由州府高層送到各大宗派，以方便各方勢力察看對戰影像，擇徒選人……不過今年和往年不同，除了百宗十宮以及其他一些宗派勢力，這記憶神晶同樣也會送到輪回聖殿。”
“居然能記憶對戰影像？好奇妙的晶玉。”一旁的蘇柔輕聲訝道。
“確實，和黑玄玉有異曲同工之妙。”衛長空突然微微一怔：“月卿，總管怎麽沒來？”
“二叔他要照顧辰兒，而且今天的對戰至關重要，他希望我們心無旁騖，全力以赴。”
“嗯。”衛長空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走吧，第四輪就要開始了。”
半個時辰後，第三天的州賽終於拉開了帷幕。
第四輪第一場，秦陌風對戰林火――武師九階的秦陌風雖有衍神兵在手，身穿極品鎧甲，而且天賦卓絕，但林火一身重寶絲毫不遜色於他，懸殊的罡力差距最終讓秦陌風這個第一次參加州賽的天才少年止步於十六強。
第四輪第二場是一場真正的巔峰對決，白帝城蕭家李吼對戰天都城林家林烈。
兩人罡力相差無幾，武道天賦都極高，一個修煉的是土係天級功法，一個修煉的則是火係天級功法，一時間戰得風聲雷動，難分軒輊……隨著廝殺漸趨白熱化，雙方的差距慢慢顯現了出來――李吼手中的衍神級鏈兵所過之處飛沙走石，威力驚人，兵靈刺脊地蟒也是極為凶悍，但麵對全力以赴，宛如熾焰戰神一般的林烈，他漸漸處在了下風！
一件前所未見的血紅色鎧甲，鎧甲上布滿了奇異的咒文，騰挪縱躍之間火光乍現，焰息浮現……一根丈餘長棍，通體赤紅，揮動之間焰光流轉，火蛇肆虐……一隻血紅色圓盾，盾麵同樣滿布奇異咒文，猶如一隻熊熊燃燒著的巨大火輪一般，非但防禦力極為驚人，而且熾烈火息讓人難以靠近……更可怕的是那根衍神級棍兵的兵靈――這赤紅長棍中封錮的兵靈竟然不是妖獸，而是一團淡青色的異火精魄！絕大多數人都認不出那究竟是何種異火，但從刺脊地蟒狂躁淒厲的嘶吼聲和李吼無比凝重的神色就能看得出――刺脊地蟒顯然不敵那團異火精魄，李吼對那團異火精魄也極為忌憚！
“什麽事？”
“我們平日裏所謂的刻苦修煉……其實還遠遠不夠！”
秦月卿眉頭微微一蹙，輕聲問道：“遠遠不夠？為什麽這麽說？”
“州賽前三個月的外出修煉，我和小柔去的是落日莽林。當時小柔留在東落日莽林靜修，我則隻身一人進入了西落日莽林…”衛長空緩緩說道：“在西落日莽林和‘死沼荒原’交界的血楓林帶，我遭到了數百隻血睛白猿的圍追截殺，身受重傷，幾度險些喪命，最後我孤注一擲拚死衝進了死沼荒原，這才得以逃出生天！”
蘇柔神情倏地一凜――她並不知道衛長空還有這段經曆。
“遭遇血睛白猿群雖然讓我險些喪命，但這次九死一生的經曆卻讓我有了全新的感悟！這段日子我一直在思索――是不是曆經生死的戰鬥才是最好的修煉方式？是不是隻有在極度危險之中的戰鬥磨礪，才能最大地激發體內潛能…”說到這裏，衛長空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其實闖入死沼荒原比遭遇血睛白猿群圍殺更為危險，而且當時已時近黃昏，不過在死沼荒原中我遇到了兩個人，在他們的幫助下最終我才得以化險為夷。”
“兩個人？”蘇柔驀地一怔。
“嗯，一對父女。”說到這裏，衛長空抬頭看了看蘇柔，又看了看秦月卿，沉聲說道：“那個父親是一個真正的絕世強者，太強大了！那種磅礴浩瀚的恐怖罡氣，天塌地陷般的無上威壓……簡直是無法形容！麵對他，我當時隻感覺自己仿佛隨時都會被碾碎一般，心神俱寒，全身都動彈不得了……”
一片寂靜。
半晌，秦月卿才愕然問道：“長空，這怎麽可能？就算是麵對天雷宗宗主，我都從未有過你所說的這種心神俱寒，全身無法動彈的逆天壓迫感。”
衛長空苦笑著搖了搖頭：“還有更讓人難以置信的――他的女兒20歲，隻比我們大了一歲而已，實力……卻已臻至不可思議的武仙之境了。”
“什麽！20歲？武仙之境？”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這下不要說蘇柔，就是秦月卿的臉色也變了。
要知道，在正常情況下，尋常武者二十歲前最多隻能修煉至武靈初境，能修煉至武靈中境的人極少，能修煉至武靈高境乃至武靈巔峰之境的人幾乎是鳳毛翎角，而能以弱冠之齡修煉至武將之境的人……絕對是萬中無一的絕世武道天才！
當然，也有特殊情況――一種是極為特殊的天賦異稟者，一種是大際遇者，一種是靈丹築基者。
第一種和第二種情況因人而異，不可一概而論，象衛長空和那叫嫣兒的女子這樣的“鴻蒙傳承者”就屬於第二種的大際遇者，至於第三種靈丹築基者，顧名思義就是純以靈丹築基，洗伐皮膜經脈，淬煉凝積罡力的武師。靈丹築基確實能讓武師本源罡力突飛猛進，實力提升之快超尋常修煉者，但這種不以自身修煉為根本，以外力強行淬煉罡力的方法卻是弊遠大於利――靈丹築基者早期的實力確實會遠勝於同齡人，但自身武修根基的虛浮和薄弱注定了他們在武道之路上無法走得太遠……曆史上曾經出現過很多弱冠之齡就達到武將高境甚至武仙之境的靈丹築基者，但這些年輕時顯赫一方的“天才”無一例外，最終都沒能成為真正的強者。
“那少女莫非是靈丹築基者？”秦月卿蹙眉問道。
“不，絕對不是。”衛長空肯定地搖了搖頭。
蘇柔柳眉一挑，輕聲說道：“那一定是天賦異稟者或大際遇者。”
“也許吧。”衛長空沉聲說道：“不過這不是重點，照我的觀察，那個絕世強者應該是陪她女兒在死沼荒原這危機四伏的極險秘境中修煉……那少女年紀輕輕，實力就如此之強，恐怕和這種深入極險秘境，不斷找尋強大妖獸生死搏殺的修煉方式極有關係。”
秦月卿微一思忖，突然柔聲問道：“長空，你怎麽知道她的實力已臻至武仙之境？你和她交過手？”
衛長空若有深意地看了蘇柔一眼，苦笑著搖頭道：“沒有交過手，不過我親眼目睹了她和一隻四翼紫金蜈的激烈鏖戰，並最終以一己之力殺死了那隻四翼紫金蜈。”
“太古妖獸紫金蜈？還是長出了四翼的紫金蜈？！”
“不錯。”
秦月卿立時沉默了，臉色變得異常凝重――能憑一己之力殺死四翼紫金蜈，那少女的實力就算未臻至武仙之境，隻怕也相去不遠了。
“樓蘭大陸十萬大城，泱泱千州，人傑無數，天才輩出，區區一個九牧州州賽其實根本算不得什麽，也許雲集兩百州頂尖天才的殿賽上也會有這樣類似的超級天才出現吧。”衛長空長歎一聲，沉聲說道：“無論是州賽還是殿賽，其實都是一場難得的曆煉，也是對自己武道之路的磨礪，所以我才希望白飛燕能給我帶來更多的驚喜――她實力越強，對我接下去和蕭千航的生死之戰就越是有利……強大的對手，真正的戰鬥，這才是我現在最迫切想要的！隻有在戰鬥廝殺中不斷感悟和提高，我才能變得越來越強！”
衛長空這一席話顯然引起了秦月卿和蘇柔內心的觸動，一時間，侯戰室中陷入了一片寂靜……
“好了，有些扯遠了，無論如何，明天的州賽對我們三人來說至關重要。”衛長空抬頭看了看已經暗下來的天空，微微笑道：“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
－－－－－－－－－－－－－－－－－－－－－－－－－－－－－－
第二天一早，衛長空甫一走進神武校場就怔住了。
四周看台上依然是座無虛席，黑壓壓的全是人，但內場卻完全變了模樣――原本環繞在主校場四周的八個圓形外校場上赫然竟豎起了一座座丈餘高的石台，每座石台的頂端都放置著一塊晶瑩剔透、華光閃耀的菱形晶玉。八個外校場，每個外校場上都環立著十幾座石台，總共約莫有百餘座石台！
衛長空眉頭微微一皺：“那是什麽？做什麽用的？”
秦月卿柔聲說道：“這些石台上的菱狀晶玉叫做記憶神晶，擁有記憶影像的天生靈性，一旦將罡力灌輸其中就可以將之後校場上的對戰影像攝入其中了。這是曆年州賽的慣例――從第四輪開始，所有選手的對戰影像都將攝入記憶神晶，由州府高層送到各大宗派，以方便各方勢力察看對戰影像，擇徒選人……不過今年和往年不同，除了百宗十宮以及其他一些宗派勢力，這記憶神晶同樣也會送到輪回聖殿。”
“居然能記憶對戰影像？好奇妙的晶玉。”一旁的蘇柔輕聲訝道。
“確實，和黑玄玉有異曲同工之妙。”衛長空突然微微一怔：“月卿，總管怎麽沒來？”
“二叔他要照顧辰兒，而且今天的對戰至關重要，他希望我們心無旁騖，全力以赴。”
“嗯。”衛長空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走吧，第四輪就要開始了。”
半個時辰後，第三天的州賽終於拉開了帷幕。
第四輪第一場，秦陌風對戰林火――武師九階的秦陌風雖有衍神兵在手，身穿極品鎧甲，而且天賦卓絕，但林火一身重寶絲毫不遜色於他，懸殊的罡力差距最終讓秦陌風這個第一次參加州賽的天才少年止步於十六強。
第四輪第二場是一場真正的巔峰對決，白帝城蕭家李吼對戰天都城林家林烈。
兩人罡力相差無幾，武道天賦都極高，一個修煉的是土係天級功法，一個修煉的則是火係天級功法，一時間戰得風聲雷動，難分軒輊……隨著廝殺漸趨白熱化，雙方的差距慢慢顯現了出來――李吼手中的衍神級鏈兵所過之處飛沙走石，威力驚人，兵靈刺脊地蟒也是極為凶悍，但麵對全力以赴，宛如熾焰戰神一般的林烈，他漸漸處在了下風！
一件前所未見的血紅色鎧甲，鎧甲上布滿了奇異的咒文，騰挪縱躍之間火光乍現，焰息浮現……一根丈餘長棍，通體赤紅，揮動之間焰光流轉，火蛇肆虐……一隻血紅色圓盾，盾麵同樣滿布奇異咒文，猶如一隻熊熊燃燒著的巨大火輪一般，非但防禦力極為驚人，而且熾烈火息讓人難以靠近……更可怕的是那根衍神級棍兵的兵靈――這赤紅長棍中封錮的兵靈竟然不是妖獸，而是一團淡青色的異火精魄！絕大多數人都認不出那究竟是何種異火，但從刺脊地蟒狂躁淒厲的嘶吼聲和李吼無比凝重的神色就能看得出――刺脊地蟒顯然不敵那團異火精魄，李吼對那團異火精魄也極為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