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的心慌亂的意,前方漸漸微弱的氣息讓三石心痛。


    但煞星擋道,昏暗虛空下掀起狂暴氣浪,自知那副醜陋身軀緩緩拖動,“動怒隻會讓你失去理智。”


    三石和尚怒言:“滾他丫的理智,我要救人。半禪定九天——”


    腳生菩蓮身發佛光,雙手捏起拈花指,頓時間漫天金雨飄灑而落,恍惚間那朵朵金蓮綻放愈加璀璨的光芒,之後佛光凝聚莫大“禪”字立於天地間。


    見狀,自知彈身飛退,鬼爪般的雙手劃動起神秘莫測的軌跡,霎時間陰風席卷蒼茫大地,恐怖無比,“執掌天劫——”


    濃雲翻過紫電縱橫,確如天劫降世毀滅蒼生,隻見天地間烏雲滾動萬鬼哭號。極度相斥的力量在天地間觸碰,立時間八荒震蕩。


    轟——


    靈力對決修為相碰,沒有誰勝誰負,也沒有誰生誰死。瘋和尚是口吐朱紅,而自知卻流著那黏稠的綠色液體,惡心至極。


    劇痛中,三石和尚怒吼:“你為什麽要壓製我的靈力?”


    情僧卻淡然言道:“你不能殺死他。他乃天地的仆人,擁有著永生不滅的身軀。你若是殺死他,那麽隨後死的便是你,而他則重生。”


    此語點醒夢中人,三石和尚猶憶起黃泉死狀,自知竟然從黃泉的身體裏鑽出來,場麵的確震撼人心,也瘮人無比。


    聽聞中,自知發出令人抓狂的陰笑,“咯咯咯哈哈哈。三石和尚幸好你沒有殺死我,否則你和那情僧都得在天地詛咒中魂飛魄散。”


    三石和尚怒斥道:“惡心的怪物。我就不相信你永遠死不掉。”


    自知拖動著吸盤式的腳,緩緩地向著瘋和尚移動而去,“如果天滅了,如果地毀了,也許自知我會死去。隻要天地在,我便在。”


    情僧插話道:“哼,不要將天地作為你的靠山。如果天地真的憐惜你。也就不會給你這副令人作嘔的身軀。”


    唰——砰——


    突然,自知宛若疾風般飛向瘋和尚,待與瘋和尚對掌後,自知快速後退,嘴角再度流出惡心的綠色汁液,“咯咯咯。你覺得我惡心嗎?”


    續緣毫不客氣的言道:“出家人不打誑語。的確很惡心。阿彌陀佛——”


    變形的雙眼死死地盯著續緣,隨後露出邪魅的笑,“嗬嗬,人?你隻不過是沒有魂魄的失敗的傀儡,算的了人嗎?”


    聞言,情僧淡然道:“世間萬物,即便沒有魂魄但卻行大善大義之事。便是人;但若是有魂魄卻做那些喪盡天良的事情,便不是人。”


    遙遙前方即將消失的氣息讓三石的心愈加難受,四石和尚到底如何?兄弟間的親情超越自然的界定。


    趁著自知轉身說話之際,瘋和尚腳踩佛蓮閃身而去,但自知並沒有去追,而是嘴角帶笑地看著遠離的身影,“親情,是福還是禍?”


    江城絲竹宮外。渡厄和圓寂漫步於幾乎沒有人跡的街道上,凝望著那死氣沉沉的高牆。心中有著說不盡的悲天憫人。


    圓寂哭哀道:“師傅,為何我心會難受?”


    渡厄用手指輕輕地劃動在高牆上。接著緩緩言道:“因為你感覺到了彌散在空中的哭聲。絲竹宮,到處都是傷,都是怨。曾經福地,唉……”


    長長歎氣,歎出的是無奈,歎出的疑惑,歎出的是悲傷。


    哀哀哭聲似風在低訴,圓寂隻覺靈魂深處都充斥著那種不安的氣息,心慌肉跳,“師傅,我感覺他們在咆哮,卻也在悲傷。”


    不知不覺間,渡厄和圓寂已然來到絲竹宮的門口。此刻的絲竹宮再也沒有曾經的豪氣壯闊,相反卻是鐵將軍把門,凋零孤寂。


    砰砰砰——


    渡厄敲響朱門,隨後便聽到那朱門扯著幹裂嗓子吼出的“吱呀”聲,柴固從裏麵走出來,“大師是來化緣的?”


    渡厄雙手合十,向著柴固行了佛禮,“阿彌陀佛,貧僧越州菩提堂渡厄,今日路徑雷州絲竹宮,但覺高牆內怨氣湧動,不知是否……”


    聞言,柴固顯得神色慌張起來,“原來是菩提堂大師。原本理應請大師坐坐,但現在的確不方便。請!”


    語罷,朱門不安孤寂的扯起撕破沉靜虛空的聲音,渡厄和圓寂被莫名其妙地擋在絲竹宮門外,這也勾起了渡厄的強烈好奇心。


    圓寂言道:“師傅,您說絲竹宮會不會將轉世佛搶來淨化那彌久不散的怨氣呢?”


    渡厄沒有回答圓寂的問題,可嘴角卻彎起淺淺的笑,“嗬嗬,絲竹宮越來越神秘。善哉善哉——圓寂,我們先回東府吧!”


    府內,昏迷後的東賢終於清醒,隻是並沒有半點好轉的跡象,傻兮兮的笑容和空洞無神的眼睛,似乎都在說明闡述著東賢心中的無奈。


    宛州坎艮村外的破廟,冷風吹動著散亂在地上的荒草,孤零零地飛起。


    柳片兒被卜牛禁錮於破敗的神龕旁,接著笑嘻嘻地說道:“不用拿眼神來告訴我,我很帥。嘿嘿,我本來就很帥。”


    啪——


    突如其來的石頭重重地砸在卜牛的頭上,但見一位鶴發童顏的老者緩緩地走了進來,背後寶劍即便在劍鞘中都透著殺氣,“有多帥?”


    見狀,卜牛笑嗬嗬地跑過去,“嘿嘿,當然沒有師傅您老人家帥了!整個劍宗,哪位女弟子不是您的粉絲呢?”


    老者眉開眼笑地捋著胡須,“此言卻也無假。以我第二劍魔的氣質那絕對是萬千少女的殺手。你小子那是繼承我的風格。她是誰?”


    的確,卜牛確實繼承了老者“不要臉”的風格,而且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卜牛言道:“師傅。她便是絲竹宮的柳片兒。隻要得到她,我們便可以要挾朱悅夢教出四珠手鏈。甚至於趁機徹底誅滅朱悅夢。”


    劍魔色迷迷地看著柳片兒,恨不得流出哈喇子,“的確是位迷倒萬千少男的俏佳人。卜牛,可曾留下什麽尾巴?”


    卜牛拍胸保證,“我辦事您放心,我……”


    呼——


    未等卜牛說完,破廟外便響起詭譎的風。枯草似亂雪般飛散在空中,敲鍾僧走向劍魔,“阿彌陀佛——兩位施主為何囚禁她呢?”


    劍魔頓時向著卜牛瞪起燈籠般的眼睛,“連和尚都給勾引而來,居然還說沒有留尾巴。哼,回去你等著受罰吧!”


    卜牛尷尬言道:“師傅。您不是常說。帥氣害死人嗎?”


    啪——


    劍魔順手拍了卜牛一巴掌,“帥氣是用來吸引那些絕世美女的,不是用來吸引和尚的。菩提堂的和尚,你不修佛,怎管起世間事了?”


    洪鍾落地,響起空蕩梵音,敲鍾僧滿臉笑容地說道:“和尚本就是世間人。為何不能管世間事呢?”


    聞言,劍魔被頂的無話可說,而卜牛卻趁機嚷道:“哦,原來是位六根不淨的和尚。怎麽?大師也看上這位女子的美貌,準備回去還俗生娃?”


    敲鍾僧頓時誦起佛號,“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啪——


    而劍魔卻一掃心中不暢,順手又給卜牛一巴掌。“雖然有時候覺得你小子沒大沒小,但有時候看來。你還是挺有用的。功過相抵。”


    咚——


    洪鍾震動,巨音響動四方。敲鍾僧緩緩說道:“阿彌陀佛,她乃我朋友的朋友,所以和尚今日必須救她。”


    咻——唰唰唰——


    寶劍衝天而起,冷冽劍氣鋪天蓋地,劍魔冷冷言道:“別以為你那句阿彌陀佛就可以打動我。想從我手中奪物,得看看你是否有能耐?”


    緊張氣氛,似乎在霎時間便撞擊出火花,而燕回卻依舊在古林中慢慢尋找,直至那綠笛發出微弱的光芒。


    燕回盯著坎艮村的方向,笑道:“找到了!”說完便快步跑來。與此同時,邪尊柯洛手握魂笛也慢慢地走向坎艮村,嘴角的笑淒冷可怕。


    恰在此時,柯洛魂笛迸發出璀璨血光,轉臉間,那預備逃跑的村民正行色匆匆地趕路。


    邪魅的笑透著濃濃殺氣,柯洛慢慢地向著那十幾名村民走過去,許是鮮血的刺激,許是冤魂的呼喚,魂笛竟然響起詭音,“想逃?”


    噗嗤——噗嗤——


    絕望的眼冰冷的身,魂笛僅僅瞬間便在村民的身上留下深深的洞,沒有鮮血,沒有慘叫,無聲的就像是死神過境般可怕無比。


    魂笛愈加充實,簡直有種進化的趨勢,柯洛也感覺到了無限壯大,所以對那坎艮村的邪屠自然充滿了期待。


    天聖廟內,花娘不顧太極圖的影響,大步跨入廟宇,霎時間藤蔓舞動,綠葉伴隨著紅花飄飄灑灑地從天而降,美麗中帶著無情的殺。


    天聖道士個個如臨大敵地看著花娘,手中寶劍皆是閃爍起蒙蒙道光。


    夜弑雨提劍而問,“大膽妖孽,竟然肆無忌憚地闖入天聖廟。哼,等我師伯出來,小心你被打的魂飛魄散。我勸你快點離開天聖。”


    花娘冷哼道:“哼,花娘如果害怕魂飛魄散就不會怒闖天聖。交出淘氣,否則花娘鬧的你們天聖廟雞犬不寧。”


    提及淘氣,所有人都想起那全身透著藍光的女孩,說不出她到底是好還是壞,但至少她為世間的安寧做出了奉獻,即便她是妖。


    唐曉笨緊張地問道:“你與她什麽關係?”


    花娘冷眼橫掃四方,接著言道:“你們不需要知道這些。你們隻要告訴我,淘氣在什麽地方即可。”


    人群中,不知是誰悄悄言道:“她已經死了!”


    聞言,花娘再無那半點隱藏,暴動的妖氣掀起萬丈氣浪,滾滾濃雲間偶見紫電縱橫,密密麻麻的藤蔓在虛空中舞動,宛若饑餓靈蛇,綠葉似刀花雨如劍,恐怖無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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