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州,佛法盛行地域,幾乎人人信佛,滿是祥和寧靜之態。


    渡厄依循佛首法旨帶著弟子圓寂前往雷州尋找尋找轉世佛,隻是尋人路茫茫,何時才是頭?


    圓寂小和尚,修行尚淺自然不明白足踏紅塵修佛身的意蘊,不禁嘟囔起來,“尋佛尋僧,何處是佛?何處是僧?”


    渡厄言道:“佛在心中。”


    聞言,圓寂不滿地說道:“師傅,為何給我取名圓寂呢?”


    渡厄好奇地轉身,雙眉微皺,“你不喜歡?”


    圓寂立即鬱悶地說道:“當然不喜歡。圓寂,寓意高僧駕鶴西去。而我不過十五歲,怎能用圓寂為名呢?”


    渡厄不禁莞爾,“既然你不喜歡圓寂法名,那以後我就叫你湯圓!”


    江城雲府,破碎的斷垣透著無盡的滄桑,偶爾破布遮掩下的鑲金梁棟還依舊顯示著曾經的光華,很多人深望著雲府不禁搖頭。


    雲希娘牽著雲霞披頭散發地站在不遠處,傻兮兮地看著記憶中的屋子,烈日都驅逐不掉心中的淒涼。


    人沒了,家沒了,到底為何作孽?


    思緒萬千勾起沉沉傷懷,兩行清淚掛在雲希娘的臉頰,唯有雲霞搖晃著雲希娘的右手,“不要傷心了,娘!你不是還有雲霞嗎?”


    聞言,雲希娘牢牢地抱著雲霞,悲痛欲絕地哭訴著:“嗚嗚,沒了,什麽都沒了!若不是你,我哪裏還有活的勇氣?”


    濕潤的淚浸濕滾燙的心。想當初雲希娘虔誠禮佛,而今卻又為何造次罪孽?難道真如雲天衝所言,世間本無佛,求拜沒有用?


    落盡繁榮洗盡鉛華,沒有半點銅臭的雲希娘和雲霞竟然多出份令人癡迷的質樸靈性。


    宛州乾坤村,幾乎與離巽村沒有太大區別,約莫二十幾戶人家。百餘年來都過著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質樸恬靜造就至純靈性。


    燕回和柳片兒進村前便注意到那塊石頭,混沌不堪就像是渾水凝聚而成,透著接近自然的神秘氣息,隱約間有光在動。


    恰在此時,年紀約莫四十歲的村民扛著鋤頭打此走過,燕回問道:“老鄉老鄉。可否問你個事?”


    村民操著難懂的語調說道:“和似(何事)?”


    聞言,燕回不禁微微一愣,接著滿臉迷茫地望著柳片兒,柳片兒立即笑道:“看什麽看,難道你沒聽懂?嗬嗬,老鄉是問你何事?”


    燕回恍然,“我想問你關於這塊石頭的事情。你知道這塊石頭的來曆麽?”


    村民將鋤頭放了下來,接著說道:“這塊石頭叫做清濁石,是乾坤村的鎮村之寶。隻是進來清濁石經常閃爍著離奇光芒,發出怪聲。”


    燕回若有所思。“謝謝老鄉!”


    清濁石,會不會就是鎮壓道祖惡念的東西呢?又該怎樣將惡念從中逼出呢?


    柳片兒嘀咕道:“清濁石,看來它就是我們所要找的東西了。隻是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做呢?是不是一掌把它給劈開?”


    燕回搖頭,“不行!我們根本不知道惡念到底是怎樣的存在,一旦我們不做準備地將清濁石劈開,那時我們麵臨的將是滅頂之災。”


    思索稍許。柳片兒點頭稱道:“那我們接下來如何做?”


    燕回隻一字。“等――”語罷,燕回便轉身前往離巽村,邪尊柯洛如此心狠手辣,即便是朋友又能怎樣?


    烈日下。離巽村都彌漫著令人不安的氣息,斷壁殘垣內看不到任何屍體。但那股沉悶的怨氣卻久久未散,被血浸染的土地訴說著昨夜種種。


    柳片兒扯了扯燕回衣角,“我們還是回到乾坤村吧!身處這裏我感覺到整顆心都在疼痛,呼吸困難。”


    恰在此時,風流偏偏的珂睡突然出現。


    折扇華衣,流露出千般富家子的韻味,麵帶微笑絲毫無意於周遭的沉悶,“嘿嘿,我們竟然這麽有緣。到現在我還不知姑娘芳名。”


    柳片兒討厭珂睡那色迷迷的眼神,“鬼才和你有緣。哼,你還想得到妖族公主嗎?”


    珂睡卻是搖了搖頭,“不想,因為她現在已經落在天聖廟的手裏。反正我隻是拿錢辦事,既然辦不了事,我不拿錢就行。”


    燕回則冷冷地言道:“既然不想,就該乖乖地離開。”


    嘩啦――


    珂睡合起折扇,並且擺了擺手言道:“既然沒有了任務,我們就不該成為對立之人。今日我來,是想告訴你們邪尊柯洛的下落。”


    燕回驚訝地看著珂睡,“你知曉?”


    珂睡微笑著點了點頭,“當然!隻要你告訴我這位姑娘的芳名,我還可以告訴你另外的事情。那件事對你更加的重要。”


    燕回不想知道什麽其他的事情,隻想早點找到柯洛的下落,“她叫柳片兒。”


    宛州矮山,坐落於離巽村和乾坤村的中間,但是離兩村又有相當遠的距離,那裏是離巽和乾坤兩村的祖墳所在地,白色招魂幡隨風搖擺,即便烈日炎炎,此地也透著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怪異氣息。


    胡說和八道在珂睡的指示下開始搜尋柯洛的下落。搜遍四周,唯有此處讓人隱隱有種不安,故而兩人躡手躡腳地前進著。


    呼――


    怪異的風吹來絲絲涼意,也吹得胡說和八道兩人瑟瑟發抖。


    隻聽胡說戰戰兢兢地說道:“八道,你說我們會不會遇到鬼呢?這裏感覺怪怪的,我們還是快點走吧!”


    八道言道:“這你就不懂了吧?像邪尊柯洛這樣的怪東西,就喜歡這樣的地方。就好比那蒼蠅,越髒越臭的地方,它就越喜歡。”


    冰冷的聲音劃破靜謐的四周。“是嗎?”


    八道擺了擺手,“當然是的!想我八道何時說過不對的話?通常咬不準的話,我是不會說的。對吧?胡說!”


    煞星斷後宛若死神再臨,血色魂笛在烈日下依舊繚繞著對鮮血和靈魂的迷音,胡說早已經瑟瑟發抖地說不出話,唯有八道自言自語。


    柯洛冷冷地看著依舊前行的八道,而對胡說卻露出讓人膽戰心驚的笑容。


    宛州天聖廟。道祖以及懸壺子緩緩步入後山仙牢。孤寂的淘氣蜷縮著身體,滿心期待著燕回能夠盡早回來,卻不知危險將近。


    懸壺子不安地說道:“師兄,你如此做,恐怕會讓別人有意見。”


    道祖則是微微搖頭,“即便我遭世人唾棄,也不願宛州再遭劫難。妖凰不除。我的心裏總像是懸著塊巨石,隨時都有墜落的危險。”


    懸壺子依舊雙眉緊皺,“可你以計策欺騙燕回,難道就不怕燕回知道後大鬧天聖廟?況且燕回身負天聖責任。”


    輕揮拂塵,道祖點腳處灑下滿地清華,“倘若他敢大鬧天聖廟,我不介意送他去往極樂世界。哼,占卜宛州命相根本就是虛話。”


    懸壺子驚愕地說道:“師兄你撤去後山守衛,收走黃符仙陣,甚至於泄露仙牢秘密。僅僅是為了讓燕回離開天聖?”


    道祖笑看著懸壺子,“是不是覺得我有點小題大做了?”


    懸壺子不可否認地點了點頭,“想要讓燕回離開天聖,何必用那般複雜的計策,大可以下逐客令。”


    道祖搖著頭,“兩個原因。因其一。以燕回與淘氣的關係。你覺得我們下逐客令,他能夠乖乖地離開嗎?到時候必將引起天聖大亂,那時候妖凰未除,倘若她趁此機會逃出來。那我豈不成為天聖罪人?因其二,燕回有九蓮慧根。是菩提堂苦苦尋找的轉世佛,沒有苦衷的情況下還是不要與其對立的好,而且我的穢濁暗麵也的確需要九蓮慧根的淨化,否則穢濁暗麵的消失也將牽連著我大限。”


    思索萬千,懸壺子都無法理解其中因果,“師兄所言的確很對,但師兄所做卻失信於燕回,更是失信於天下。天聖威信何在呢?”


    道祖稍稍皺眉,“威信在於力量。師弟,我才是天聖的道祖。”


    煉壺鬆拐輕輕敲著土地,訴說著懸壺子心中無奈,眼前的人還是寵辱不驚的道祖嗎?他又真的將過往執著斬斷在穢濁暗麵中了嗎?


    淘氣瞥見道祖和懸壺子,激動地說道:“是不是我燕回哥回來了?我就知道我燕回哥是最棒的。”


    咻咻咻――


    未聽到回答,更沒看到人影,但見道祖揮動拂塵,掃出萬丈光芒,神秘太極圖顯化而出,仙牢震顫靈氣湧動,接著道祖如風般閃到淘氣身邊,腳踩太極霎那消失。


    離巽村外,珂睡尚不知危險在吞噬著胡說和八道的生命,依舊淡定地誇獎著柳片兒的名字,“片兒,好名字。”


    燕回滿臉黑線,“這已經是你第十次誇她名字了!快說!”


    珂睡傻兮兮地看著柳片兒笑,即便柳片兒雙目如火也毫不在意,“其一,我已經派遣胡說和八道去尋找柯洛蹤跡,相信不久便能得到消息;其二,天聖抓住淘氣,是想利用淘氣身體去誅滅妖凰。”


    聞言,燕回如風似電般快速奔向天聖。


    調虎離山,為何燕回先前不曾想到?淘氣如今是否已經被殺?道祖又怎能失信自己?奔跑中,燕回滿心疑惑卻愈加的瘋狂暴動。


    天聖後山,道祖將淘氣用太極圖禁錮起來,接著捏起玄妙道印,頃刻間怪風忽起,琉璃般的色彩恍惚不定,恐怖妖力掀動四方,直至那團綠光形成猙獰麵容。


    吼――


    淒慘怒吼勾起淘氣心中針刺般的傷,道祖卻是冷笑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鬼麵直勾勾地盯著淘氣,躁動的妖力慢慢變緩,恐怖鬼氣如炊煙般消散,隻聞她哭泣著言道:“昨夜的氣息讓我感到大限將至。”


    淘氣再也按捺不住親情的呼喚,“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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