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仲珞臉上的陰雲立即消散。他親自走到大殿外迎接李珂。


    光明殿內的教徒們也紛紛起身,走向殿外。


    肖仲珞了與李珂寒暄了幾句後,問:“李珂,北山派大舉進攻,我們該如何應對?”


    李珂回答說:“撤退,等北山派與月牙門第二區域打得不可開交時,我們便可坐收漁利。”


    肖仲珞焦慮地說:“我們就剩這些領地了,不能再退了,再退我們這十萬人就要餓死了。”


    李珂不解地問:“原來我們在西區分教那麽小的領地都能戰略性撤退,現在為什麽不能撤退呢?北山派以20萬人馬分兩路攻打我們與月牙門第二區域,如果我們先撤退,北山派就會把大部分的人馬調去對付月牙門第二區域;如果月牙門第二區域先撤退,北山派一定會把大部分的人馬調來攻打我們。所以,我們應該……”


    李珂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白麵書生打斷。此人是肖仲珞新招收的助使,叫齊感,嘴巴十分厲害,曾在談判桌上以一嘴之力挫敗北山派一眾談判代表。從那以後,肖仲珞對他言聽計從。


    齊感輕蔑地看著李珂說:“小子,你是誰啊,你怎麽知道北山派會如此行動呢?難不成你是北山派派來的奸細?”


    齊感說完,齊感的結義兄弟莊培援說:“看這小子長得如此猥瑣,不是奸細就是叛徒,實在不像好人!”


    李珂加入月牙門的第二年(天平萬象六年,距今六年),齊感就成為肖仲珞的助使。齊感成為助使後,就把兄弟姐妹親戚朋友全部帶到滄溟山夜神教總教駐地來。齊感在夜神教排除異己,培養自己的勢力,把夜神教弄得烏煙瘴氣。


    夜神教如今正是用人之際,肖仲珞想團結各種關係,所以對齊感的做派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就助長了齊感的囂張氣焰,他認為肖仲珞軟弱可欺,直接提議把肖仲珞手下的六大護法全部換成自家的親信。肖仲珞本不想同意的,但迫於無奈,不得不答應下來。


    齊感的親信有些本事,本來夜神教才三萬多人,如今發展到十萬多人,大多靠齊感的親信。齊感的親信活躍在夜神教的各處領地,他們四處宣揚夜神教的豐功偉績,鼓勵人們加入夜神教。在齊感等人沒來之前,肖仲珞命令手下的教徒們都是這麽做的,但他們卻招收不到多少教徒,齊感等人和其他教徒的做法一樣,卻招到了許多教徒。如果說這不是實力,還能是什麽呢?


    教徒們都不服氣,但事實就是事實,肖仲珞隻得重用齊感等人,給他們委以重任。齊感擔任第一助使兼任總教護法,莊培援擔任中區分教護法,齊感的弟弟齊林擔任東區分教護法,齊感的族弟齊斌擔任北區分教護法,齊感的表哥李同飛擔任南區分教護法,齊感的朋友沈達擔任西區分教護法。


    慕容彩月、莫案卷、楊霽月、岑致遠、芮敬良和胡廉六人隻得擔任社長。他們六個人擔任的社長也是靠後的位置,幾乎沒有晉升的可能。他們六個人已經兩三年沒來過滄溟山夜神教總教駐地了。


    之前,寒千珍、盧詩雨在夜神教總教時,她們隻顧煉丹提升法力,以便早日成神,根本不過問此事。石大力和仙姑都在外麵幫忙抵禦北山派與月牙門第二區域,從不回滄溟山夜神教總教駐地。


    齊感等人覺得在夜神教沒有人能約束他們,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齊感問李珂:“小子,你叫什麽名字?”


    李珂回答說:“在下李珂,是夜神教的第一助使。”


    李珂說完,很多教徒大笑不止。


    齊感指著自己問:“你是夜神教的第一助使,那老子是什麽?老子為夜神教招募了五萬多教徒,你為夜神教做過什麽貢獻?你以為當助使和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嗎?”


    李珂怒喊道:“我再說一遍,我叫李珂。”


    “李珂是誰?我怎麽從沒聽說過?”齊感笑得更燦爛了。


    莊培援說:“哦,我想起來了,李珂是月牙門第一區域的一個壇主,後來靠著謀反當上了月牙門總部的隊長,是你對吧?”


    李珂暗想:他們的消息還挺靈通,連這件事情都知道了。


    李珂說道:“沒錯,是我。”


    齊感諷刺說:“李珂,你在月牙門當隊長不好嗎,來夜神教做什麽?你是不是受人排擠了,才選擇棄暗投明嗎?你剛來夜神教就想當第一助使,誰給你的底氣?”


    齊感是瞎子嗎?剛才肖仲珞如此熱情地迎接李珂,他沒看見嗎?齊感不是沒看見,他是故意無視。許多有本事的人在齊感麵前都是廢物一個,隻要他一張口,無論再優秀的人都是渣滓一個。


    齊感才剛說完,莊培援又接上了,他們兩個慣會一唱一和,說打擊的話給別人聽。好像這世上隻有他們兩個人是完美無瑕的,其他人都汙濁不堪。


    “李珂,你要知道這是在什麽地方,這裏是在夜神教,不是在月牙門,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你在月牙門可真有本事啊,做了一點小的功績就被別人吹上了天,在這裏,隻有真才實學的人才會獲得殊榮,誇大其詞的人根本沒有用武之地,如果你有這個念頭,我勸你趁早死心吧,別到時候鬧了笑話丟了人再後悔,那時候可就晚了。”


    李珂聽著莊培援前言不搭後語的話感到很頭疼,真不知道肖仲珞是怎麽想的,連話都說不清楚的人能委以重任嗎?


    李珂隻是不理,看他們能說到什麽時候。


    齊感和莊培援像搞車輪戰一樣,一人說一陣,如果他們都接不上氣了,其他教徒再誇誇他們在夜神教的功績。就這樣,他們把李珂說得毫無還嘴之力。


    李珂環顧四周,除了肖仲珞,他看不到一張熟悉的臉。以前為夜神教出生入死的教徒,現在全被齊感等人趕走了,留在這裏的全都是隻會吃喝玩樂、溜須拍馬的酒色之徒。


    李珂十分寒心,如果肖仲珞喜歡與這樣的人在一起共事,那他說再多的話也是廢話。以前他都是主動為肖仲珞分憂,獲得功勳後幾乎不要封賞,就像是倒貼的女兒,誰會重視呢?


    李珂索性不與他們爭辯,由著他們自己玩,等他們把夜神教完癱瘓了,肖仲珞親自請他出山,他再出山也不遲。


    李珂擠出人群,對肖仲珞說:“教主,在下去東區分教駐地了,如果您有處理不了的問題,可以隨時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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