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升隆對李珂和周襄說:“我去找鎮長,你們等著啊,我一定要讓這群難民受到懲罰!”


    李珂和周襄也痛恨這群難民,他們完全支持高升隆的做法。


    高升隆來到鎮長家門口,見大門仍是緊閉。高升隆鬼哭狼嚎一個下午,也沒能感動鎮長,他怏怏不樂地回到自己家裏。


    管家高塘廟對高升隆說:“老爺啊,您可回來了,您不知道那群難民把家裏糟蹋成什麽樣子了。我們的財物都被他們洗劫一空,那些帶不走的大型物件,他們都給砸得稀巴爛。兩位夫人都被難民們給玷汙了,夫人們哭著喊著要自殺,幸好有人攔著她們。”


    高升隆氣得臉色發紫:“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


    楊霽月回到周襄家,她說還沒找到秦若影和盧詩雨。李珂告訴她秦若影已經找到了,就在房間裏休息。


    楊霽月到房間裏看望秦若影,李珂把事情的經過對楊霽月說了一遍。


    楊霽月氣得猛拍桌子:“這幫禽獸,我早晚要他們的命!”


    李珂忽然想到了什麽,忙跑去問周襄。


    “若影怎麽會在高升隆家?”


    周襄回答說:“聽高升隆說,若影姑娘是被那群難民搶過去的。”


    李珂不相信:“來喜鎮那麽大,難民們為什麽會把秦若影搶到高升隆家呢?”


    “這就不得而知了。”


    餘湉從門外走了進來。


    “這是因為高升隆搶若影姑娘在先,難民們搶若影姑娘在後。”


    李珂指著餘湉問:“這位是?”


    周襄回答說:“李公子,她是在下的夫人餘湉。”


    李珂問:“莫非嫂子知道些什麽?”


    餘湉便把婚禮上的所見所聞說了出來。李珂、周襄和楊霽月都大為驚訝。


    李珂感到很慶幸,他說:“幸虧嫂子去參加高升隆的婚禮了,不然我們全被高升隆蒙在鼓裏了。”


    楊霽月問:“李珂,你想怎麽做?”


    李珂憤怒地說:“我要對高升隆嚴刑拷打,問問他是怎樣把若影搶去他家的。”


    “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去找他!”


    李珂和楊霽月怒氣衝衝地走出房間。來到高升隆家後,他們徑直走進了正廳。


    正廳裏一片狼藉,卻不見一個人影。李珂和楊霽月找遍了東西廂房,還是不見一個人。李珂和楊霽月把高升隆所有的住處都找了一遍,不見一個人。李珂和楊霽月的第一反應是,高升隆帶著家眷逃跑了。


    李珂和楊霽月四處尋找高升隆,他們找了一晚上都沒找到。當他們回到周襄家後,卻聽周襄說:“你們可回來了,四兒姑娘有線索了。”


    李珂和楊霽月又驚又喜。


    周襄對他們說:“聽高升隆說,若影姑娘是被一個叫朱一然的人販子拐賣到他家的。至於朱一然在何處,他也不知道。”


    李珂十分費解:“我們去高家找高升隆,發現他家一個人都沒有。他現在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周襄回答說:“高升隆害怕難民們再回來報複他們,就和家人們躲進了地窖裏。他在地窖裏越想越後悔,就來到我家,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出來。”


    楊霽月猜想說:“若影被朱一然拐賣到隔壁,那四兒會不會也被他賣到這附近了?”


    周襄對李珂、楊霽月說:“在來喜鎮的方圓50裏範圍內,隻有來喜鎮和三個村子。來喜鎮就這麽大,明天我就讓家丁挨家挨戶地搜查,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的。來喜鎮北邊的扭腰村被洪水淹了,我估計四兒姑娘不會在那兒。來喜鎮南邊有一個岔路口,往西走是彎子鋪,往東走是雞冠村。我猜四兒姑娘必在這兩個村中。”


    楊霽月說:“這兩個村子我和李珂都找過了,沒看到四兒啊。”


    周襄問:“你們是怎麽找的?”


    “沿著村子的道路走一遍,邊走邊向兩邊看。”


    周襄糾正說:“你們這樣找不行,你們一定要挨家挨戶地找,把每一戶的每個房間都搜查一遍。”


    李珂問:“我們這樣私闖民宅真的好嗎?”


    “不這麽做,你們就是找到明年,也不一定能找到四兒姑娘。”


    李珂想了想說:“我們可以以賣東西的名義進入村民家中。”


    楊霽月擔心說:“即便我們這樣做,也最多是進入村民家的院子裏,也不可能搜查他們的每一間房屋。萬一四兒被他們關在小黑屋裏,我們也找不到啊。”


    “我們先用這個方法試試吧,實在不行我們再硬闖。”


    “你想賣什麽?”


    李珂問周襄這一帶的村民最缺什麽。


    周襄回答說:“是布匹。我們這裏被大河阻擋,修好的橋時常被河水衝毀,糧食尚且能自給自足,布匹就十分稀缺了。離我們這裏最近的城市是蘆花城,駕馬車也要走一天一夜。蘆花城在磅礴河以北,如果橋被衝毀,我們就過不去。蘆花城也不富裕,說是城市,其實僅比來喜鎮大一倍。除了蘆花城,離我們最近的鎮子就是田圈鎮了。那個鎮子不知何故,三年前便不再與外界來往,曾有人去那裏打聽過,但去的人都失蹤了,再沒回來過。我們這裏的生活更加艱難。承蒙先祖庇蔭,我的生意做得比較大,我在米來王國境內有23個作坊,108家店鋪,每個月純收入上千兩銀子。這裏的人都知道我特別有錢,所以就合起夥來坑我錢。無論我做多少好事,他們都認為是理所當然的。雖然我特別恨他們,但我有時候也同情過他們,畢竟我一生下來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他們一生下來隻是滿身泥巴的農民。他們能不恨我嗎?”


    李珂不解地問:“你為什麽不離開來喜鎮,到一個別人都喜歡你的地方定居?”


    “我也想過,但來喜鎮畢竟是我的家鄉,我們家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裏,我若走了,就怕後世的孩子們不記得他們的祖宗是誰了。”


    “可是我們到哪去販賣布匹?”


    “我店鋪裏倒是有一些布匹,隻是輔橋沒修好,運不過來。”


    楊霽月提醒說:“現在汛期已經過了,過水道不能通行嗎?”


    周襄說:“我前幾天親自看過了,過水道中間有一段被洪水衝毀了,不修的話還是不能通行。”


    楊霽月說:“我們隨便賣點東西吧。我們主要是去找人的,不是為了賣東西。”


    周襄和李珂才想到這一點,他們連連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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