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麵書生吹奏完一曲後,說:“小生白鶴,敢問姑娘芳名是?”


    秦若影瞥了他一眼,說:“小女子若影。”


    白鶴稱讚說:“若玉之姿,若蝶之影。姑娘真是好名字。”


    周圍響起熱烈的掌聲,人們都不斷地誇秦若影。


    淩凝碧聽不下去了,對李珂說:“你們男人怎麽都油嘴滑舌的?”


    李珂很鬱悶,這關他什麽事?


    若影看了一眼白鶴,說:“別愣著,趕快下一首。”


    白鶴覺得有些受寵若驚,準備吹奏下一首。


    這時,一個男子抱著琵琶擠了進來。


    “若影姑娘,是不是輪到在下了?”


    白鶴當然不肯讓,說:“方才若影姑娘讓我繼續吹奏,你沒聽見嗎?”


    男子說:“那是因為若影姑娘不知道我的彈奏得好。如果她知道這一點,一定不會讓你再吹奏下去的。”


    白鶴不服氣地說:“你太小瞧人了,我要和你比試。”


    “比就比,你以為我怕你嗎?我可是紫光城最著名的樂師,就憑你也想挑戰我嗎?”


    白鶴一聽,有些慌張了,問:“你是誰?”


    一個商人說:“他就是紫光城最著名的樂師、青雨樂坊坊主、人稱‘彈指魔音’的文音大師。”


    “彈指魔音?”白鶴更加不自信了,因為他也有所耳聞。


    文音驕傲地問:“接下來是不是輪到我表演了?”


    文音往日的聽客都齊聲高喊:“當然。”


    白鶴麵如土色,也不忍放棄吹奏的機會,不知所措。


    文音催促說:“小子,你還不快讓開!”


    若影皺著眉頭說:“白鶴,不用理他,繼續吹奏。”


    白鶴一下子變得喜悅,連連答應。


    文音心裏很不甘,問:“若影姑娘,我……”


    秦若影回道:“請不要打擾我跳舞!”


    文音氣急敗壞地鑽入人群當中。


    白鶴吹得更起勁了,也更得意了,他覺得若影這是喜歡他的表現,在心裏幻想著和若影出雙入對的畫麵。他時不時地偷笑。


    文音十分不甘心,他平時用琵琶不知俘獲了多少姑娘的芳心,但對於那些庸脂俗粉的追求,他的態度十分冷淡。今天,若影的舞蹈直擊他的靈魂深處,讓他再也控製不住內心激動的心情,想要表白佳人。


    李珂和淩凝碧也不想管,讓秦若影隨便折騰去吧。


    文音在嘈雜的人群中彈起了琵琶。若影的舞步開始有些錯亂。


    很快,白鶴無法專心吹奏,被文音的調子帶偏。若影跟著文音的琵琶聲跳起舞來。


    白鶴焦急地對若影說:“若影姑娘,小生的笛音被文音帶偏了,小生再重新吹奏一曲。”


    若影邊跳邊說:“不用了,文音的琵琶聲很好。”


    白鶴的心一下子涼到穀底。剛剛他還以為隻有他的笛聲才能入若影的耳朵,現在看來,是他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文音是紫光城著名的樂師,他不過是才學笛子不久,又怎麽能比得上呢?他思索了一會,便黯然離場。


    文音以為表白成功了,彈奏得更加賣力。人們都誇他們是郎才女貌。


    淩凝碧對李珂說:“要我說,也許是秦若影真想找一個夫君了呢。”


    不知為何,李珂心中感到酸酸的。李珂也曾想過,如果沒有淩凝碧,他也可以選擇楊霽月,也可以選擇秦若影,但現實是他已經是有妻子的人了,即使別的女人再令他心動,他都不能背叛淩凝碧。


    事實上,在這個世界中,女人的地位很低下,男人們可以三妻四妾。但李珂對美好的愛情十分向往,隻想找一個一心一意對他的人,堅決不願那麽做。


    現在,李珂和淩凝碧的感情很穩定。就算不穩定,李珂也會努力維係,不會輕易放棄,畢竟淩凝碧和李珂心目中的女神長得很相似。雖然淩凝碧長得不如秦若影美,但李珂還是願意堅持他心中最初的那種感覺。


    文音彈奏了一曲又一曲,秦若影跳了一段又一段。他們完全忘記了時間。所有人都忘記了時間。


    “新娘子到!”一個月牙門弟子喊道。


    人們都沉醉在秦若影的舞蹈之中,哪管什麽新娘子。


    那個弟子喊了好幾聲,正廳裏就是沒一個人出來。


    蔡天涯怒氣衝衝地走到正廳,看到眼前的一幕,嚷道:“我請你們來參加我的婚禮,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秦若影依然沒有停止跳舞。


    文音笑著問:“他們癡迷於我的曲子和若影姑娘的舞蹈,有什麽錯?”


    蔡天涯罵道:“談幾首破曲子,被別人捧上天,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嗎?還有這個舞姬,身份低賤,難登大雅之堂!”


    一個身穿華麗衣服的員外說:“文公子,若影姑娘,如果你們不嫌棄,請到寒舍去歌舞,老夫十分歡迎你們。在場所有的人皆可去我家,吃喝全免,僅限今天。這麽個窮酸地方,我之前就沒打算來,若不是朋友請求陪同,我今天根本不會出現在這裏!”


    人們沸騰了,爭相著追隨那員外。


    文音抱著琵琶,笑嘻嘻地走到若影麵前,說:“若影姑娘,我們走吧。”


    秦若影立即拒絕:“不!我不想去!”


    那員外一聽,臉色有些不好了。他知道,人們都是喜歡看若影的舞蹈,那文音,隻不過是陪襯罷了。若影不肯去,隻有文音,那還有什麽意思?


    那員外不想收回說的話,也不想讓文音下不了台階,就說:“既然如此,文公子請隨老夫去吧。”


    文音滿懷深情地對秦若影說:“若影姑娘,在下住在青雨樂坊,很喜歡和姑娘一起表演。如果有可能的話,在下想邀請姑娘到我那裏去,我們再一起表演。”


    跳舞的興致被蔡天涯破壞了,秦若影有些失落,她對文音說:“再說吧。”


    雖然若影姑娘不去,但有免費的吃喝,人們還是願意跟隨員外的。


    人們離開後,大廳裏冷冷清清的。


    蔡天涯也覺得無所謂,反正他又不是真正想要結婚。


    蔡天涯在隻有很少人的祝福中把柳瑩領進正廳。


    楊霽月還沒回來,讓李珂有些擔心。


    拜堂結束後,蔡天涯對李珂說:“李公子,請你的舞姬跳舞吧。”


    李珂吩咐說:“若影,獻舞!”


    秦若影撅著嘴說:“本姑娘現在不想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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