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個多小時,李珂仍不見淩凝碧回來,心急如焚,在楊霽月麵前不停地徘徊。


    大祭司因過度勞累倒下了。人們都焦急地呼喊著。


    無痕和族人們隻能幹著急,幫不上什麽忙。


    “從今天淩晨開始,大祭司就一刻不停地施法,用了8個時辰,傳送了1000人。他才休息不到兩個時辰又開始施法,身體怎麽受得了啊?”無痕內心十分悲痛。


    族人們議論紛紛。


    楊霽月對李珂說:“李珂,你去看看莫鄯族那邊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我去把凝碧找回來。”


    楊霽月見李珂不動,又催促說:“你快去啊!”


    李珂才慢慢走向祭壇。


    楊霽月對張初一等人說:“總共就三條路,我往西邊找,張初一和劉仁往東邊找,蔣大漢和趙磨往南邊找。”


    說完,楊霽月飛身跳到一棵樹上,然後在兩旁的樹上跳躍著前進,很快不見了蹤影。


    張初一驚歎說:“楊女神好快啊,我們也趕快出發吧。”


    大家分頭行動。


    淩凝碧一邊走一邊哭,她不相信李珂會變心,但她又對劉仁的話耿耿於懷。她自感無法幫助李珂,隻會成為他的累贅,所以鐵了心要離開。


    可是,她該去何方?淩凝碧頓時感到天下之大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越想越傷心,越想越覺得前路迷茫。


    而且,她離開了這麽長時間,都不見李珂騎馬來追,這說明自己在李珂心目中的位置並不是很重要。


    她還留戀什麽?就算是前方沒有路,她也不願意在原地等待一個不在乎自己的人。


    李珂魂不守舍地站在祭壇旁,一邊聽無痕講述著大祭司的過往,一邊在心裏思索著淩凝碧的去向。


    祭壇另一邊,族人們都奮力呼喊大祭司。大祭司在眾人的期盼中蘇醒了。


    “我做了一個夢,夢到我們民族的人都脫險了。最後,祭壇上隻剩下我一個人,被敵人包圍。我對他們說:‘你們殺得了我的肉體,卻殺不了我的靈魂,我的靈魂永遠與莫鄯族的土地連在一起’。駝藍族的人把我吊在架子上將我勒死。那一刻,我的靈魂獲得了新生,我在天上好像看到了他們的結局。他們的結局比我還要慘。我笑了,雖然我失敗了,但我這一生都在做善事,後世的人雖不會給我歌功頌德,但也不會對我百般唾罵,他們雖然勝利了,但他們的惡劣行徑一定會受到子孫後代的咒罵。好人死後流芳百世,壞人死後遺臭萬年。這些都是曆史的必然……”


    大祭司說著說著就閉上了眼睛。


    族人們哀號著。


    無痕十分痛心。大祭司死了,1500多人將成為敵人的刀下亡魂。還好莫鄯族的族長和其他兩個首領被大祭司傳送過來了,隻要他們蘇醒過來,一定會帶著莫鄯族發展壯大的。


    族人們紛紛跪向祭壇,對遠方的大祭司行最後的跪拜之禮。


    雨越下越大,莫鄯族的人淚越流越多。


    幾條金龍在天空盤旋,它們的悲吟響徹雲霄,好像是對不公平的命運的哭訴。


    李珂百感交集,無限的思緒湧上心頭。


    楊霽月為了拉攏李珂,極力幫助李珂尋找淩凝碧。她在樹上跳來跳去,很快追上了淩凝碧。


    大雨讓路麵變得泥濘,淩凝碧一不留神跌入水坑中。她想站起來,又被腳下的石子絆倒,心中不免失落起來。


    她感覺自己很沒用,離開別人的照顧,她什麽事情都做不成。


    楊霽月順著樹幹滑下來,伸手到淩凝碧麵前。


    淩凝碧抬起頭,看到楊霽月欣喜的表情。


    淩凝碧把手遞過去,被楊霽月拉起。


    “你……怎麽來了?”淩凝碧戰戰兢兢地問。


    她以為楊霽月是來看她笑話的。


    楊霽月十分驚奇:“淩凝碧,你這是什麽意思?”


    淩凝碧緊張得說不出話。


    見淩凝碧的神情,楊霽月猜出七八分來,問:“你知道李珂有多擔心你嗎?”


    “他擔心我?”淩凝碧露出驚訝的神色。


    “誰都看得出來,李珂把你看得比他的生命都重要。李珂和我說過,他花了500兩才娶到你,會一輩子對你好。”


    “這是真的嗎?”淩凝碧心中十分淩亂,她不確定地問:“如果這隻是表象呢?”


    楊霽月聽了就來氣:“你以為你是天上的仙女嗎,李珂隻貪圖你這點美色?如果李珂果真是貪戀美色之人,500兩銀子能娶到好幾個大家閨秀,而且個個都是嫡出的美女,何必去娶一個庶女、村姑呢?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淩凝碧一聽更加傷心:“沒錯,我是庶出,我身份低賤,配不上他。你們兩個,一個是東區分教的護法,一個是南區分教的護法,自然是門當戶對,天生絕配,我心甘情願成全你們。”


    楊霽月給淩凝碧重重一記耳光。


    “原本我以為你是一個天真無邪、溫柔可愛的女子,沒想到你城府極深,嫉妒心甚重,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麽好,讓李珂如此迷戀。實話告訴你吧,我對李珂沒有感覺,我們現在不會有好感,以後更不會在一起!你現在放心了吧?”


    “那你們剛才……”


    “我和李珂在談論教中的大事,這也要向你匯報嗎?淩凝碧,如果你還在乎李珂的話,我勸你現在立刻回去,以後好好規範自己的德行,不然,遲早有一天李珂會永遠離開你。”


    “楊姐姐,我錯了,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約束自己,爭取做一個賢妻良母。”


    楊霽月把淩凝碧摟在懷裏,說:“傻妹妹,想要留住男人的心,工於心計是不行的。隻有不斷提升自己,讓自己無限接近完美,才能讓男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姐姐以前也像你一樣,以為會失去,心生猜疑,到最後不過是替別人做嫁衣。現在隻要想起此事,我都十分後悔。可惜往事不可追,我們隻能向前看。”


    “姐姐,對不起,我……”


    “好了,你不要說了。你不該對我說對不起,應該對李珂說。”


    “可是,李珂會原諒我嗎?”


    “他那麽在乎你,一定不會計較此事的。”


    “但願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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