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珂想返回茄子山幫助楊霽月。


    淩凝碧擔心地問:“如果一會還有山賊到這裏來怎麽辦?”


    李珂念咒語,法杖頂端的月牙裏飛出一條金龍。


    “有它保護你們,你們就可以放心了。”


    李珂在路障處打暈了劉仁等五個山賊。李珂來到西峰,見到處都是被殺死的山賊,楊霽月不見蹤影。他又從吊橋來到東峰,這裏的情況和西峰一樣。


    李珂沿山路往下跑,在岔路口追上了楊霽月。


    楊霽月手牽繩頭拉著一個山賊,好像在遛狗。


    “楊大護法,等等我!”李珂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


    楊霽月見李珂從她身後出現,感到很詫異。


    “李慫,你怎麽到現在才出現?等你來到,黃花菜都涼了。”


    李珂解釋說:“我聽說山大王在山下搶劫,放心不下凝碧他們,就回山下看看。結果他們的大大王就在你的休息處,我若再去遲一步,所有人都被山賊殺死了。我讓趙磨去報官,又放心不下你,就來山上找你。”


    “這麽說,我還要謝謝你了?”


    “不敢,我怎麽敢讓您謝我呢?我隻是做了分內的事情,怎麽敢討謝呢?”


    “這還差不多。”


    楊霽月牽著山賊往前走,不想與李珂搭話。


    李珂追上去問:“茄子山的山賊怎樣了?”


    楊霽月得意地說:“全被我殺了。這是他們的二大王,被我當狗一樣牽著。他長這個熊樣,他手下的人還說又帥又年輕,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楊霽月說完,又哈哈大笑。


    李珂想:這女人陰晴不定,我還真琢磨不透。


    楊霽月見李珂本著臉,問:“這麽好笑,你為什麽不笑?”


    “我實在笑不出來。等會你到休息處看看,就不想再笑了。”


    楊霽月輕描淡寫地說:“這不還沒到休息處嗎?我現在多笑一會,總好過一直傷心難過吧?”


    李珂沉默不語。


    來到休息處,楊霽月見門外幾十個山賊都被幾條金龍纏住,十分生氣。


    “李珂,你怎麽不殺死他們?”


    李珂回答說:“我已經讓趙磨去飛龍城報官了,我相信官兵很快就來了。”


    “從這裏到飛龍城一來一回至少需要兩個時辰,官兵沒那麽快。”楊霽月猛推二大王,說:“你看什麽看?快給我進去!”


    李珂帶楊霽月來到飯廳。


    看到裏麵狼藉的場景,楊霽月怒火中燒。


    “這是誰幹的?”


    二大王走到金虎麵前,問:“大哥,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楊霽月把目光鎖定到金虎身上,問:“是你嗎?”


    看到楊霽月的表情,金虎嚇出了一身冷汗。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楊霽月用手點著金虎的頭說:“你不是說我隻是一個娘們嗎,現在怎麽慫了!”


    金虎心中緊張無比:“女俠,我們素不相識,我又怎麽會罵您呢?”


    二大王對金虎說:“大哥,她就是楊霽月。她一個人把山上所有的弟兄都殺死了。”


    金虎心中一驚,不免後悔不已。早知道楊霽月這麽厲害,他就不該洗劫楊霽月的住處,現在恐怕是悔之晚矣。


    “楊女神,我求求你把我放了吧,以後我一定棄惡從善、改邪歸正,做一個好人。”


    楊霽月看著地上躺著的四個血肉模糊的弟子說:“你殺了我四個弟子,還想讓我放你,這怎麽可能?就算你沒有殺人,隻是搶奪財物,我也不可能放過你!不過,我可以考慮在官兵來到之前不結果你們的性命。”


    二大王不斷給楊霽月磕頭:“謝謝楊女神!謝謝楊女神!”


    楊霽月回自己房間,找到紙筆,寫了一張字條。


    “秦屢,速來楊霽月茄子山休息處收拾殘局!楊霽月。”


    然後,楊霽月手一揮,不知從哪飛出來一隻鳥。楊霽月把字條綁在鳥的腳上,就讓鳥飛走了。


    李珂半天沒看明白:這是什麽操作?


    然後,楊霽月又給李柔寫了一封信,還是如此操作。


    李珂忍不住問:“楊護法,您在做什麽?”


    “寫信啊。”


    “我知道。你剛才一揮手就出現一隻鳥,這是什麽法力?”


    楊霽月覺得李珂很弱智,本不想搭理的,但又不想錯過嘲笑李珂的機會,就說:“李珂,我真好奇你是吃什麽長大的?”


    李珂根本聽不明白,問:“你什麽意思?”


    “這不是什麽法力,這是送信鳥。任何人隻要寫好信,一揮手,送信鳥就會過來。”


    “這怎麽可能?送信鳥又不會每時每刻都跟著人。”


    “送信鳥不是真的鳥,懂嗎?”


    李珂越聽越糊塗。


    楊霽月見李珂不明白她的意思,幹脆說:“不明白沒關係,你隻要知道用送信鳥幫你送信就行了。”


    李珂不以為然,又問:“送信鳥又沒見過收信的人,它怎麽知道送給誰?”


    楊霽月十分不耐煩地說:“這就不需你操心了。送信鳥知道把信送給誰。”


    李珂暗想:這是什麽原理?


    楊霽月把李珂推出房門,說:“你想不明白沒關係,其實我也想不明白。就像雞生蛋、蛋生雞一樣,到底是先有蛋還是先有雞呢?別管是雞還是蛋,你把它們吃掉不就行了嗎?我要睡了,明天早上見!”


    “我現在很餓。”


    “我轎子裏還有一些零食,你拿點充饑吧。”


    “你轎子裏的零食早被山賊搗碎了。”


    楊霽月把門重重地關上,嚷道:“滾!”


    李珂想,既然送信鳥能送信,不如他也寫一封試試吧。


    李珂給傾天寫了一封信,問東區分教的近況。寫完信,李珂手一揮,一隻送信鳥出現了。李珂把信綁在送信鳥的腳上,讓鳥離開。


    李珂忽然明白了:有時候,我們沒有必要知道事物是怎麽來的,隻需要知道它們的用途,讓它們為自己所用就行了。這個世界一誕生就有空氣、泥土等物質,那誰又知道它們為什麽會出現呢?就像人的身體一樣,為什麽一生下來就有五髒六腑呢?他又為什麽會來到這個世界呢?一切的一切都是謎,也許該知道的時候他自然會知道。


    早上,楊秀帶領官兵來到楊霽月茄子山休息處。


    看到金虎和樊殊被繩子捆得結結實實,楊秀十分興奮。


    “太好了!這是上天有意讓我立功。”


    楊霽月伸了個懶腰,冷冷地說:“坐享其成的事情誰都會做。”


    楊秀聽了很不舒服,問:“你是什麽人?”


    楊霽月回答說:“我叫楊霽月,這裏是我的休息處。”


    楊秀指著山賊問:“這些山賊都是你抓住的?”


    “本姑娘遇到山賊怎麽會留活口呢?這些山賊都是李珂抓的。茄子山上的山賊都被我就地處決了。”


    楊秀問李珂是誰。


    楊霽月有些不耐煩了,說:“老頭,你想立功就直接拿山賊去領賞,問這問那做什麽?”


    楊秀笑著說:“姑娘,我想感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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