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宿命總會有打破的那一天。”尼克淡淡地說,他平靜地望著妻子,好像一切都沒有異樣,但佩雷納爾敏銳地抓住了破綻。


    “你是不是預見了什麽?”


    尼克微微扭頭,錯開佩雷納爾的眼神,“我什麽都沒有看見。”


    “你還是很不擅長撒謊。”佩雷納爾抱著肩膀,“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打算瞞著我?”


    “未來是不可改變的,知曉未來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尼克抿了抿嘴巴,“給人希望,又把它戳破,那是最令人痛苦的。”


    “可總好過什麽都不知道。”佩雷納爾輕聲說道,“你難道一絲希望都不肯給他嗎?”


    尼克沉默了好一會,說:“我給不了希望。”


    “就當我們最後為愛德華做的一件事了,不可以嗎?”佩雷納爾哀求道,女人總是感性的,她在生命的最後盡頭不希望再看到朋友遭遇不測——尤其是尼克如此隱瞞的前提下。


    可尼克隻是搖了搖頭,“我會帶著這個秘密進入墳墓的。”


    “你最好祈禱愛德華不會把你的墳墓撬開!”佩雷納爾沒好氣地說。


    尼克也露出了微笑,“那我一定會讓他們把我們埋在一起的。”


    “誰要跟你埋在一起?我要埋在莊園最美的花朵下麵。”


    “我也要!”


    ......


    ......


    接下來的幾天,三人都默契地沒有提到魔法石、死亡的事情,他們一同度過了聖誕節,中間尼克的後輩有想要拜訪的,但都被尼克一一回絕了:“我不希望我的最後一個聖誕節還讓你們搗亂。”


    “那我們日後再見。”愛德華站在莊園門口,衝著二人揮了揮手。


    尼克和佩雷納爾微笑著擺擺手,“當然了,我們起碼要到1993年才會死呢!”


    “那你們的不老藥留得可真是多。”愛德華無情地吐槽道。


    尼克和佩雷納爾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我們必須得預留出時間準備好一切,對吧?”


    “當然沒錯。”愛德華深有同感,他衝著二人又揮了揮手,手中的門鑰匙綻放出耀眼的藍色光芒,隨即消失在原地。


    愛德華在開學前一天回來了,除了他之外,學生們也在這天返校了。天氣已經開始轉暖,魁地奇球隊的訓練也開始了,在塔樓上就能看見他們訓練的身影。


    “老師,你認識尼克·勒梅嗎?”赫敏回來的第一天就跑到愛德華的辦公室了。


    愛德華放下羽毛筆,扶了扶鼻梁上的自動糾錯單片鏡,“你怎麽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我偶然看到了這個名字,但是我想不到在哪裏見過了。”赫敏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噢,他是我的好朋友,我們認識很久了,”愛德華點點頭,淡淡地說,“這個聖誕節我們就是一起度過的。”


    “您認識他?”


    “這很奇怪?”


    “因為我們在許多書上都沒有找到這個名字,還以為他是什麽不出名的人物。”赫敏把玩著手上油燈,它還在散發著溫熱。


    “不出名?”愛德華的眉頭皺起來了,“你都看了哪些書?”


    “《近代巫術發展研究》、《二十世紀的大巫師》、《當代著名魔法家名錄》......”


    “哈哈,赫敏,你完全找錯方向了,事實上,你如果能在這些書裏找到尼克的名字才是個奇跡。”愛德華忍不住笑出了聲音,自己的這位弟子真是傻得可愛。


    尼克已經665歲了,他近百年都銷聲匿跡,魔法界近代的書會收錄他才是個奇跡!


    “所以,您能告訴我尼克究竟是誰嗎?”赫敏問道,“我們非常好奇他和鄧布利多——”


    “我們?”


    “我是說我。”赫敏更正道。


    愛德華思索了下,感覺好像並沒有什麽需要隱藏的,便清了清嗓子,“尼克是我的好友,他是一名煉金術士。他非常有名氣,不過那是14世紀的事情了,那個時候,他是英倫最強大的巫師。”


    “14世紀!”赫敏倒吸了一口冷氣,“難怪我們在《近代巫術研究發展》裏找不到勒梅。”


    “是啊,既然他已經665歲了,顯然就不能算是近代了。”愛德華歪著頭望著赫敏,他突然覺得沒事逗逗自己這個小弟子也挺有意思的,起碼比被攝神取念控製的洛哈特有意思。


    自從被奪魂咒控製之後,洛哈特變得更加討人厭了。


    愛德華突然有點懷念洛哈特那張破嘴了,起碼可以幫他打發些無聊的時間。


    “我好像想起來我在哪裏見過他了!”赫敏尖叫道,“他是魔法石的唯一製造者!”


    “不全是,我幫了他不少忙。”愛德華皺了下眉頭,他還記得那個時候二人一起鑽研製作魔法石的場景,“如果沒有我,他大概在壽終正寢前都無法完成魔法石。”


    “您是說您也活了六百多年?”赫敏忍不住驚呼起來,她設想過愛德華的年紀會很大,但她從沒想過他能超過鄧布利多——她以為愛德華最多就6、70歲!


    盡管愛德華此前曾說過他比鄧布利多要年長,但赫敏權當那是個玩笑話!


    “這是很罕見的事情?”愛德華反問道,“好吧,對於一般人而言確實是個很難理解的事情。”


    “正常麻瓜隻有70~80年壽命!”赫敏驚呼道,她的嗓音已經徹底控製不住了。


    “我有獨特的保養方法。”愛德華冷靜地說,“你最好冷靜些,免得我直接把你丟出去。”


    “好吧,抱歉,老師,我實在有些接受不了這麽令人震驚的事情!”赫敏深吸了好幾口氣,都沒有辦法讓自己冷靜下來。


    但很快,她又意識到一個新的問題。


    “所以,您也是使用魔法石?”


    “不,我有更好的方法。”


    “那我也能做到嗎?”


    “很難,但不是沒可能。”愛德華上下掃了赫敏一眼,“但幫你延長到200歲不是什麽難事,隻要你肯踏踏實實跟在我身邊學習,我有的是辦法幫你。”


    “我願意!”


    赫敏急不可待地說,盡管11歲的她對於死亡還沒有什麽深刻的認識,但永生永遠是人類最渴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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