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嬌不禁屏息凝神,仔細觀察起這朵神奇的花來。眼前的這朵花,美得讓人驚歎,它生有重疊的花瓣,像極了真人的眼皮,而花瓣上那道淡淡的色痕,不正是一副完美的眼線嗎?


    她仿佛看到了一個絕美的少女,正用那雙明亮的眸子注視著她,眸子清澈透明,如同山間清泉,讓人看了心醉神迷。她不由自主地陷入了“花之睛”的美麗幻境中,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了。


    畫麵中,天嬌與“花之睛”對視著,仿佛彼此之間有著一種神秘的聯係。她的心境逐漸平靜下來,仿佛與這朵花融為一體,共享著生命的美好與寧靜。


    良久,天嬌竟有些神情恍然。


    “休想迷我心智!”天嬌警覺。爹爹告誡猶言在耳,血靈山詭異奇幻,不僅有專噬血肉的靈植,還有專攝神魄的靈植,萬分凶險。天嬌剛才進來時已吞下了一粒“定心丹”,所以他探查出了“花之睛”的意圖。天嬌晃了晃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心中默念口訣,“定心丹”的藥效開始發揮作用,眼前的幻境漸漸消失。


    天嬌探手抓向“花之睛”。


    她猜得沒錯,這株花的確是一株“攝心植”,名曰“玄女瞳”,是一株“極品靈花”,十年生葉、百年開花、千年出冠。據說,每逢十年中秋子夜之時,它會滴下三滴色澤不同的花露,猶如美人垂淚。這三滴花露是世上罕見的藥引,但它有什麽功效卻是眾說紛紜,各有說辭。


    天嬌有此機緣,可惜她不識此花。“無緣對麵不相逢”,她這一抓便是誤事,機緣就此別過。人有潔癖,花亦如此。


    “討厭!拿開你的小髒手!荊哥哥......“花之語。


    天嬌感覺到腦後生風,“不好!有危險。”她反應奇快,向右側一滾,耳邊‘’刷”的一聲響,感覺是青絲被什麽東西扯下來一小縷,那也很疼的,不信你扯幾根試試!她定睛一看,竟是一根荊條,長約四尺,一頭非常尖利。要不是天嬌躲得快,腦袋便成了糖葫蘆了。“好險!小命差點沒了。”天嬌心驚肉跳。這支荊條是擁有五百年造化的荊靈,在靈植界的綽號叫“小荊子”,在一次天地大變中得到大機緣,修出人魂,能說會道。


    天嬌腳下生風,繞著大樹跑得飛快,小荊子緊追不舍,也跟著繞樹疾馳。天嬌身姿矯健,如同一隻輕盈的鹿,小荊子則像一隻靈動的狐,兩者在林間穿梭,形成了一幅動感十足的畫麵。周圍的樹葉被勁風吹得嘩嘩作響,仿佛在為兩人的追逐賽加油助威。天嬌眼神堅定,嘴角微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小荊子的人魂則神情緊張,眼中充滿警惕,生怕一不留神就被天嬌甩掉。這場追逐賽不僅是速度與力量的較量,更是智慧與勇氣的碰撞。


    “小荊子,你行不行啊!”


    “荊哥哥,加油哦!”


    “荊崽雄起!荊崽雄起!”


    林中,花語如潮......


    天嬌腳步如飛,把一棵棵“老樹靈“轉得幹晃枝搖。


    天嬌的身影在林間飛快地穿梭,腳下如風,仿佛與靈植融為一體。小荊子緊緊跟在她的身後,拚盡全力追趕。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小荊子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死妮子,跑起來竟不帶喘氣的......”小荊子暗罵,人魂頭上已經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感覺到自己的荊血快要用盡,身體開始出現虛弱的跡象。


    “臥槽,荊血快沒了......”小荊子速度慢了下來,幾乎要停滯不前。


    “荊哥哥,不要停下吆,追我們的時候那麽能跑,這會兒也不要慫哦!”無數花靈起哄架秧子。


    荊髓泄地,小荊子累到虛脫。荊身一軟,從空中掉了下來。


    天嬌停下,用腳踩住小荊子的小蠻腰,狠狠淬了它一口:“還追不?我扭斷你的腰!”無數花靈嚇得掩麵逃遁。


    “哪裏來的小瘟神呀,太可怕了。”“玄女瞳”打了個冷戰,眸子一閉躲進了花葉之中。


    “姑奶奶、饒命啊!”小荊子腰肢亂扭,地下荊痕累累。


    “乖乖聽話,姐姐便饒了你。”小荊子“啪啪”抽地,以示臣服。


    “記住,從今往後姐姐讓你抽誰便抽誰,不許使性子、不許撂挑子!”


    “我發誓,一生唯姐姐馬首是瞻。”


    天嬌俯身從地上抄起小荊子,用自己的衣衫將它的身上擦的幹幹淨淨,小荊子感動的涕泗橫流。隨後天嬌高高揚起它。


    “姐姐,你要做甚?”小荊子戰戰兢兢。


    “帶不帶響全看你了......”


    啪!啪!啪!


    三聲脆響過後,小荊子的腰肢無力的垂了下來,“姐姐,荊疲......荊疲力盡......”


    “知道這是什麽嗎?”天嬌很是得意。


    “荊嚇唄”......


    “通透......咯咯咯.......“銀鈴般的笑聲。天嬌的目光在四下搜尋,卻看不到那朵“美瞳奇花”。


    “小樣兒,跑得倒快!”


    天嬌繼續深入山林,一路上各種危險的靈植開始湧現。她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顯眼的毒刺和利齒,盡量保持安靜,以免驚動更強大的獵食者。


    一條嗜血藤正悄然逼近,小荊子看到了它。


    “是看著她嗝屁呢?還是友情提示?”小荊子察覺到了危險。


    “剛才被踩到腳底,丟死個人了,借藤黑子的手殺了她,也算報了一踩之仇,可是這個小妮子又辣又狠,保不齊連騰黑子也不是她的對手,還是靜觀其變吧。”小荊子權衡利弊,決定保持中立。“若騰老黑贏了,我可以得到解放;若它輸了,我可以指藤罵藤。人藤相爭,我獲其利,俺咋這麽聰明呢?”小荊子偷著樂。


    “唯姐姐馬首是瞻,屁!”小荊子也學著天嬌踩她時的樣子,狠狠在她的手上吐出一滴荊靈液。


    天嬌正行間,突然感到一陣寒意從背後襲來。回頭一看,隻見一條巨大的嗜血藤正從茂密的樹葉中探出頭來,緩緩向她靠近。它的觸須像是有生命般在空中扭動,尋找最佳的攻擊角度。


    天嬌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她快速觀察周圍的環境,尋找可以利用的障礙物或者逃跑路線。天嬌清晰地感受到了嗜血藤身上散發出的冰冷與危險。在她手上,小荊子緊張得渾身發抖,但它也知道,此刻的天嬌需要它保持冷靜。


    “小荊子,準備好了嗎?”天嬌低聲問道。


    小荊子渾身一顫,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它知道危險要來了。天嬌緊緊握著小荊子,她的心跳聲在寂靜中清晰可聞。小荊子感到一股暖流從天嬌的手心傳來,那是堅定和勇氣。它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嗯!”小荊子用盡全身的力氣回應道。


    藤風狂烈,卷起林中花葉,漫天飛舞,氣勢如虹。天嬌的頭頂,一道巨長的藤影緩緩浮現,猶如天神降臨,威嚴而神秘。小荊子在一旁驚呼:“這是要砸死小妮子呀!”


    天嬌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她緊握小荊子,全身之力瞬間湧動,準備應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嗜血藤的藤影在空中扭曲,仿佛在尋找最佳的角度,以最致命的方式砸下。


    林間的空氣仿佛凝固,隻有藤風在耳邊呼嘯。天嬌緊閉雙眼,集中精神感應著藤影的動向。她感到一股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那是死亡的味道。


    “轟”的一聲巨響,地麵猛然塌陷,瞬間出現一道深壑。氣浪翻騰,猶如一股無形的風暴,將周圍的樹木、花草席卷而起。泥巴、石頭和各種植物的殘片在空中飛舞,紛紛揚揚地灑向深壑。


    天嬌的身形在氣浪中若隱若現,她緊緊握住小荊子,全力抵禦著這股強大的衝擊力。她的臉上滿是塵土,卻依然堅定地站在原地,雙眼緊盯著嗜血藤的方向。


    深壑周圍的地麵裂開了無數道縫隙,仿佛這場戰鬥的餘波要將整個森林都摧毀。小荊子感到自己的身體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著,它驚恐地掙紮著,想要逃離這片危險的地帶。但它卻逃無可逃,天嬌把它握得太緊。


    “藤老九,耍什麽牛逼,壞我家園,你祖宗的!”


    “藤黑子,還我的女兒......”


    “舉報、舉報,嚴重破壞生態平衡......


    四周響起一片花哭草罵......


    “荊小三兒,眼瞎了嗎?還不帶著這個賤蹄子離開這裏,前麵是誰的地盤你不清楚嗎?不帶這麽玩的,你個坑貨!”有靈植破口大罵天嬌手中的小荊子。


    “藤老九,你在這兒耍什麽牛逼啊,破壞我家園,你祖宗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


    “藤黑子,把我的女兒還來!你這個破壞生態平衡的混蛋!”


    戰鬥餘波如同一道無形的風暴,將周圍的樹木、花草席卷而起,仿佛將這片森林帶入了末日般的景象。原本靜靜佇立的樹木此刻在狂風中搖曳,枝葉瘋狂地擺動,仿佛在掙紮著逃離這片災難之地。那些剛才還對天嬌不屑一顧的靈植們,此刻也顧不得形象,破口大罵,表達著對嗜血藤的不滿和憤怒。


    天嬌與嗜血藤鏖戰了近一個時辰,嗜血藤終於不支,天嬌每一次的抽打都讓嗜血藤顫抖,它的身上血痕累累。


    弱者很容易得到同情,剛才大罵嗜血藤的靈植又改變了風向,轉而大罵天嬌。


    “小妮子太狠了,靈植界的恥辱啊!”


    “死了不能給她提供棺材板兒,哪塊棺材板兒敢裝她呀!”


    “小姑奶奶,張飛鞭打郵都也沒這麽狠,荊小三兒,你這個靈植界的叛徒!”


    ......


    “叔叔、大爺、哥哥妹妹們,不是小荊子六親不認,小妮子實在不好對付呀,有種你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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