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阮弗還是神色淡然地將手中的胖胖放下,為及放下,胖胖哀怨一聲快速竄往前邊的人,阮弗走上前去,故作淡然,“見過晉王殿下。”


    玉無玦挑了挑眉,“本王,該稱呼白公子為白姑娘還是阮大小姐?”


    阮弗一驚,抬起頭來,看著玉無玦眼中淺淡的笑意,抿了抿唇,麵上的淡然不在,下意識閃過一抹淩厲,不過很快消失,“人人都道晉王殿下智絕無雙,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玉無玦自然是看到了阮弗眼角一閃而過的淩厲,不過似乎並不在意,“這京城之中的人都道阮大小姐孝順無比,往宣慈寺為祖母上香,卻也無人知道阮大小姐原來化身他人,並非在宣慈寺中。”


    被玉無玦認出來了,阮弗也沒有任何想要掩藏或者否認的意思,此時聽到玉無玦這番話,眼中掠過一絲懊惱,微微怒道,“那又如何?”


    盼夏有些意外地看著一向冷靜自持的阮弗竟然如此輕易在晉王殿下的麵前顯出情緒,阮弗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話語裏的“不恭不敬”,忙收斂了情緒。


    不過玉無玦似乎並沒有因此而生氣,反倒是似笑非笑的看著阮弗神色中微妙的變化,“不如何,本王隻是好奇而已,白飲冰,與本王所識一位故人,是否有關?”


    “王爺……是何意?”阮弗神色淡然。


    玉無玦但笑不語,隻往前走了幾步,阮弗見此,卻是跟上了玉無玦的腳步,兩人走的不急不緩,漫步在落日餘暉的巷子之中,倒也安靜,這一處地方,到了此時,已經算是無人行走,卻是可以直接通往城門口,出了巷子便直接出城了。


    盼夏雖是奇怪,不過,也隻是隔著幾步跟在阮弗與玉無玦的身後,漫天的夕陽,斜斜撒下來,如同為兩人增添了一層冷暖交加的光輝一般,盼夏心中升起一抹奇異的感覺,但是看著兩人這般漫步夕陽的背影,竟然升起一種奇異的和諧之感,人,夕陽,幽靜的小巷,似乎融為了一體,帶著一股慵懶與閑適……


    可在盼夏的記憶之中,小姐卻是極少有這樣看起來閑適的時候……


    念及此,不覺輕輕歎了一口氣。


    不過,與盼夏眼中的溫暖和諧看起來有所不同的是,若是從正麵看,玉無玦神色溫煦,阮弗神色清冷,微微皺眉,看起來,可沒有那麽和諧。


    玉無玦雖是男子,不過似乎有意放緩自己的步伐讓阮弗跟得上,走了幾步之後,才開口道,“白莫如是阮大小姐何人?”


    “白先生乃是當世智者,隱居深山,行蹤不定,臣女區區女子,不知王爺為何由此一問?”阮弗依舊目視前方,兩人往前走著,隔著一尺寬的距離,倘若有風,怕是連衣角都能相互糾纏。


    玉無玦唇角勾起一抹淺笑,也不見著急,“本王記得,前一刻鍾,阮大小姐還說本王智絕天下,如今還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阮大小姐確定要在一個……智絕天下的人麵前,說謊?”


    阮弗卻是緊緊抿了抿唇,看著玉無玦神色自若似笑非笑,似乎一切掌握於手中的感覺,眼中劃過一絲懊惱,“王爺當真是不謙虛!”


    “佳人稱讚,本王自當不敢推辭。”玉無玦神色坦然。


    佳人?阮弗低頭看了看自己今日這番裝扮,唇角抽了抽,玉無玦能看著她這個模樣說出佳人這麽一句話,也真是個奇葩。


    不過阮弗也不打算在這個時候繼續隱瞞,玉無玦既然已經如此說了,阮弗也隻道,“想必王爺已經猜出來了?”


    “不,本王並不知,畢竟,今日是本王第一次見到……白飲冰。”玉無玦開口道。


    阮弗輕輕歎了一口氣,“我與白夫人之間,有師徒之情。”


    卻也不僅僅是師徒之情,阮弗覺得,也不用說得太明白,這一層關係,就夠了。


    玉無玦神色閃過一層意外,不過很快消失,“原來如此。”


    “王爺還有什麽疑問麽?”阮弗停下腳步,看著玉無玦道。


    “最後一個疑問,阮大小姐此番回京,恐怕不是偶然,也不是被迫?”比起先前的溫煦,這一刻的玉無玦,雙眸卻是緊緊鎖住阮弗。


    阮弗淡笑了一聲,“果然什麽事情也瞞不了王爺,我以為,王爺不會那麽早就發現我。”


    “畢竟,阮大小姐似乎從來沒有想要隱瞞本王的意思。”玉無玦道。從第一次在風雨橋上相遇,阮弗似乎也從來沒有隱瞞過什麽,隻是,沒有主動提及而已,隻是……玉無玦自己也不知道,那一次的相遇,到底是偶然還是……


    阮弗不知道玉無玦在想什麽,不過卻是開口道,“在風雨橋與王爺相遇,的確是意料之外的事情。”頓了頓,她繼續,“二十年前,名動辰國的白莫如夫婦,突然消失在永嘉城之中至此要無音訊,我想,王爺不會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吧?”


    玉無玦沉默不語,他怎麽會不知道呢?二十年前……二十年前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起了那麽多的變化……那是一段,他永遠不會忘記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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