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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嶽佳凝無比驚奇地打量眼前的少年,健壯的身軀,英俊的麵容,她的腦海中浮現出當日那抹肥嘟嘟的身影。


    “你真是小壯?天啊!你變得太多了。”嶽佳凝將古恒拉到麵前,仔細地望著他,似乎想從中找出當年那個孩子的身影。[bsp;“王……王老師,你怎麽會變成‘嶽佳凝’的?”


    這是古恒最關心的一件事,當初王老師實習時因為弄傷了麵部,整個實習期間都裹著紗布,眾人對她的相貌一直都沒有全麵認識。


    因此之後嶽佳凝走紅後沒有認出,那還算情有可原,但她明明姓“王”,就是當明星後改了藝名,也沒道理連姓氏都變了啊?


    “唉~~~~~~,這說起來真是一言難盡,到你們學校實習那時,我剛從師範大學畢業,當一位培育英才的教師,是我最初的夢想。”


    嶽佳凝側身坐在古恒邊,一臉神往的回憶起來。


    “當時我因為一次意外車禍,半張臉受了點傷,自實習的第一天起就用紗布包著,我還記得當時無論是老師還是學生們,都在我背後指指點點,隻有你是例外。”嶽佳凝的目光回到古恒身上。


    “隻有你無論在人前人後,從來不用異樣眼光看來我。”


    古恒心中泛起一絲羞愧,當時年紀尚幼的他,其實在一開始對那位整日臉上包著紗布的老師也有些害怕,不太願接近她。


    不過之後他因為肥胖樣醜的關係,被同學和高年級學生欺負,深深體會到被人排擠的痛苦,這才驚覺自己對王老師不正確的態度,及時改正。


    “或許你還不清楚吧,我的本名是王瑤,那時的我還是從母姓的,不過之後我的母親突然間得了重病,教師的薪水根本無法支持那昂貴的醫藥費,當時我想盡辦法為母親籌措醫藥費,但即便加上親戚朋友們的慷慨解囊,最後依然不夠。”


    “就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忽然有個機會能進入演藝圈,不得已之下,我放棄了曾經的理想,碰巧在那時,我重遇了……我的父親,之後我就恢複了父姓,便有了‘嶽佳凝’這個藝名。”


    雖然嶽佳凝對改姓隻是一句帶過,但古恒直覺其中一定有段非同尋常的故事。


    以中國的國情,孩子從母姓一般都有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原因,既然從了母姓,也不會隨隨便便就會改回來的。


    依照嶽佳凝的說辭,在她母親重病的那一段裏,從頭至尾都沒出現她父親這個角色,單這一點再加上她從母姓的事,不難推測這位“父親”這個怎麽樣的人,而且嶽佳凝之後提到“重遇”,也就是說這個男人當時並不在她們身邊。


    這種情況,即便日後嶽佳凝和他再遇,也沒有理由改從他的姓氏。


    當時的嶽佳凝棄教從藝,是為了她母親的昂貴藥費,而她在初進演藝圈的時機重遇她父親,之後就恢複了父姓。


    結合這幾點推測,嶽佳凝當時可能有什麽地方必須依仗那個男人,這才不得不委曲求全。


    聽到這一切,古恒心中湧起一股敬意。


    之前他躲在陽台裏聽到那席話,見到嶽佳凝堅守原則底線那一麵,便已經對這位曾經有些誤會的女星心生欽佩,如今見她入演藝圈的動機是為母治病,而非貪慕虛榮,這份敬佩立刻擴大了好幾倍。


    再加上那小學時期對自己關懷備至的王老師的身份。


    欽佩!感激!再加上曾經那絲懵懂的愛慕!


    古恒在心中立誓,他要永遠守護身邊的這位女性,絕不讓任何力量傷害到她。


    “好了,你現在明白我過往了,不如說說你吧!相比起那時,你的變化可不比我小。”嶽佳凝的目光別有意味的上下打量著古恒。


    俗話說女大十八變,看來這句話應用到男孩身上也同樣適宜。


    七、八年沒見,眼前的少年不但樣貌體型變化驚人,更讓人感覺不可思議的是他的性格。


    小學時的古恒,性格上明顯有些懦弱木訥,總的來說是個相當被動的小孩。


    但看如今的他,從那晚自陽台潛入,到之後的約會,以及方才和方少駒的對抗,那一次不是積極進取,毫不退讓。


    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在這點上古恒表現的可是大異尋常。


    “過了那麽久,有點變化也不奇怪,我沒什麽可說的,不過是多經曆些罷了。”


    “不過真是太好了,想不到能再遇王老師,那時候老師對我那麽照顧,我還沒真正的謝過你呢!之後我把這件事告訴了父母,還被他們狠狠的罵了一頓,王老師什麽時候有空,給我個機會擺個謝師宴吧?”


    “我又沒真正教過你,謝什麽師啊!”嶽佳凝笑顏如花地點了點古恒的腦門。


    “當然要謝,那些教過我的隻是給我書本上能學到的知識,而你給我的,卻是那上麵沒有的。”


    古恒望著嶽佳凝的目光澄正清澈,兩道精眸中包含著一股意味深長的感激。


    ○


    陰暗潮濕的重刑犯牢房裏,一名麵色木訥,滿臉疤痕的男子依牆靠著,麵無表情的他不知此刻正想著什麽。


    忽然間,牢房的門打開,幾名身著獄警服的男子走了進來,帶頭的那人鬼鬼祟祟,麵目陰狠,一看便非善類。


    “嗬嗬,時間到了,仇刃,上路吧!”卓航得意的笑著,能有幸監督獄中最猖狂的家夥的槍決,欣賞這個家夥臨死前的絕望和懦弱,可是一分難得的享受。


    一直以來,能讓卓航安心呆在監獄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除了那份身為監獄長的權力和可觀的偏門利益,這也是其中不可忽視的一環。


    “怎麽,我的心肝脾肺腎終於找到買家了?弄了個什麽好價錢啊?卓航!說來聽聽怎麽樣?”麵無表情的仇刃忽然不屑的一笑,對於即將來到的死刑,他似乎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卓航尖嘴猴腮的麵頰微微一抽,如果真如這個殺人犯所說,他的屍體能由他們任意處置的話,那他今天的心情一定會更好。


    可行,上麵對這個罪行累累的家夥非常重視,頂頭上司早已給他提過醒,讓他在這件事上太平點,別招惹是非。


    未成為監獄長之前,卓航根本沒想過,牢房裏關押的那些死囚身上居然蘊藏著如此巨大的利益。


    以監獄長的特權,隻要配合幾個相關部門,再加上一點安撫手段,算準槍決執行的時間。


    如此一來,每次收獲的內髒隻要一出手,其中的利益絕對是外行難以想象的。


    因為是槍決的關係,隻要不是本就患病的家夥,一身髒器幾乎沒什麽不能用的,


    而槍決中唯一被破壞的大腦,恰恰是人體中唯一一個賣不出價錢的東西。


    對外,八成的死囚基本都已經為家人所遺棄,其中有些更是早已無親無故。


    隻要手法高明,從內髒買賣的收益中取出一部分作為安撫金,對那些本就不指望從死囚身上得到任何東西的他們的家人來說,已經足慰。


    畢竟世界上有哪個地方能像監獄這樣,能預先知道什麽時候有人死,更能準確掌握那些人的身體情況呢!


    而且如有必要,他們還能人為的控製行刑時間,隻要手法精密,保證神不知鬼不覺,就連被行刑者自己都蒙在鼓裏。


    幹這一行已經有些年的卓航心裏清楚,像南京這種法製完善,監督嚴格的大都市,因為操作有些難度,所以這種暗箱運作的發生率還不算太高。


    換做那些不發達的地區,在隻手遮天的監獄裏,這種事情發生的更多,也更明目張膽。


    “哦!看你這副便秘的表情,看來這次是沒能撈到什麽好處嘍?”仇刃臉上的不屑更甚,長久在社會最陰暗的一層打滾,他對監獄裏這種偷龍轉鳳、逼囚賣髒的事耳聞目睹,早已了然於心。


    見到卓航這種表情,便猜的十之**。


    “哈哈哈,真是可惜,本來看在這些天你對我多加照顧的份上,我本來還像把這隻‘大鳥’送給你的,有了我這個家夥,你就不用擔心家裏的風騷老婆紅杏出牆了。”


    仇刃不懷好意的提了提自己的褲襠。


    “哦,不過話又說回來,以你這樣的身板,如果讓你按上老子的‘大鳥’,你恐怕連硬都硬不起來了吧?”


    “他-嗎-的找死!”卓航怒喝一聲,被戳到痛處的他衝上去對著仇刃就要拳腳相加。


    “長官,馬上就要行刑了,如果把他打出傷痕來……”身邊的一名獄警立刻提醒道。


    接著他機靈的遞上一本厚厚的詞典與一把錘子。


    卓航看了看他,接著接過兩樣東西。


    身為監獄長的他自然明白這兩樣東西的用途。


    仇刃行刑後必定要驗屍,如果此刻對他拳腳相加,在他身上留下明顯的外傷傷痕,之後必定逃不過驗屍官的眼睛。


    上麵對這個身背無數血案的重刑犯非常在意,之後參與驗屍收尾的都不是他認識的人,如果他們發現異樣,絕不會為他遮掩的。


    利用厚實的詞典做緩衝,鐵錘相加的重擊隻會給仇刃以痛覺,卻不會在他身上留下外傷,這樣一來就不會引起驗屍官的懷疑。


    “給我按住他!”


    卓航一下令,幾名獄卒將仇刃按住,卓航將詞典放在仇刃胸口,鐵錘萬鈞砸下。


    咚咚――――――――


    重擊聲響起,身受重擊的仇刃不哀反笑,他的目光鎖定那個拿出詞典和錘子的家夥。


    “哈哈!哈哈哈!你小子,有前途,哈哈哈哈哈哈!”


    怪異的笑聲夾雜著道道重擊,回蕩在空蕩蕩的牢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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