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顧嘉回來, 當七巧兒幫著卸下那紅寶石點翠步搖的時候,顧嘉望著鏡子中的自己,卻是想起來翔雲郡主來。


    “七巧兒,今日你瞧著大少奶奶那意思, 是不是不高興了?”


    “你管她呢!”七巧兒不屑地道:“我瞧著也是, 不高興了,可是那又怎麽樣,如今二少奶奶還不夠讓著她,她倒是好,還得寸進尺了?看到別人頭上戴著的, 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不見一句誇, 反而問東問西的。”


    “想必心裏不舒坦也是有的吧。”顧嘉淡淡地道:“她如今身上不太舒坦,我看今日去祝壽, 連口茶都沒喝。身上不舒坦, 心裏就愛多想吧。”


    顧嘉倒是沒太在意,犯不著和孕婦一般見識。


    而且若細論起來,她上輩子就是這樣, 身上不大好,一直病懨懨的,看到什麽都心裏不順, 各種容易多想。


    七巧兒低聲呸了下:“二少奶奶,我看哪,這大少奶奶的心思可真多……”


    顧嘉淡聲道:“不許亂說。”


    七巧兒無奈, 隻好不說,不過私底下和紅穗兒在那裏咬舌根子,卻是說起來:“咱家少奶奶那臉盤那肌膚,跟熟透的桃子一樣,配上也好看,再看大房裏的奶奶,我瞧著那臉色慘白慘白的,戴什麽都不好看。”


    紅穗兒低聲道:“你是沒瞧見,那邊老壽星見了咱少奶奶就高興,說喜慶,看了大少奶奶,都沒說幾句,就敷衍下罷了。”


    不過也就是兩個大丫頭私底下說說罷了,麵上自然怎麽著的還得怎麽著。


    顧嘉卸了妝容,兀自在那裏看書,心裏卻也在琢磨著白日的事。


    其實她何嚐不知道翔雲郡主的心思。


    隻是於她來說,翔雲郡主屬於還要“再看看”的那種。


    翔雲郡主本性是良善的,也是高傲的,不像是那種做出上輩子壞心事的人。既然不是,她也盼著盡可能地和翔雲郡主處理好這妯娌關係,一家子和睦。


    隻是……還是要看翔雲郡主自己。


    人走到哪一步,卻看自己,若是生完了,熬過去,心態放平和了,她們妯娌依然是好妯娌。


    若熬不過去,隻能另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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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轉眼就過去,就到了酷熱的六月,翔雲郡主肚子裏的金孫總算是呱呱落地了。翔雲郡主是整整痛了兩天三夜的,到最後煎熬得都沒快沒聲了,總算生下來個大胖小子。


    孩子很好,胖乎乎的,抱在手裏沉甸甸,國公爺和容氏喜得跟什麽似的,就連久不出佛堂的老太君都特地過來,抱著這孩子不撒手。


    府中添丁,上下皆喜,而下個月就是齊胭出嫁的日子,顧嘉陪著容氏忙得不可開交,需要準備的太多,雖說早就提前籌劃過了,可是臨到頭,還是要許多操心,各處管事都來回稟,有時候顧嘉這邊吃著飯都有外麵管事來回事。


    顧嘉現在也慢慢地練出來了,外麵的管事,裏麵的嬤嬤們,看一眼就知道他們心裏打著什麽算盤,再沒什麽事能瞞過她的,而她也著實培養了幾個自己的心腹。


    想著以後就是不管家了,憑著自己如今打下的根基,也不至於說遇到事沒個幫手。


    總算到了這一日,洛家人吹吹打打地從濟寧過來了,這幾日齊家男子全都提前休了假的,也不用去上朝,隻顧著迎接洛家的客人,在外麵早已經準備好的別院安置下來,再在擇定的吉日過來國公府迎親。


    一大早,齊二就不見人影出去別院了,顧嘉吃過早膳,也過去齊胭那裏,幫著最後一次檢查嫁妝單子,看那細碎零星東西裏可缺了什麽,大到穿戴,小到路上在轎子裏塗抹的胭脂,都得提前考慮周全。畢竟齊胭這個新娘子一路勞頓,過去濟寧要約莫七八日,這萬一有個哪裏不便,好好的新娘子豈不是遭罪了?


    齊胭摟著顧嘉不放開:“阿嘉,我就要走了,你會想我嗎?”


    顧嘉讓她放開:“我得去檢查檢查你那喜枕,可別弄錯了,這個錯不得。”


    齊胭扒著顧嘉抹眼淚:“我這一走怕是回不來了,你定記得想我,還有我家裏留著的那些畫本,幫我照料好,下雨陰天記得過去看看別受潮,太陽好了拿出來得曬曬,過年過節的記得拿著一碗肉去祭奠下書神保佑我那些畫本……”


    顧嘉聽著這絮叨,頓時腦殼疼。


    這是伺候畫本,還是伺候祖宗呢?


    齊胭:“阿嘉……”


    齊胭眼淚巴巴,拖著哭腔,仿佛要上刑場一般。


    顧嘉一狠心:“來人,把姑娘給帶過去,擦眼淚洗臉上妝!”


    齊胭:“阿嘉阿嘉!”


    顧嘉揮揮手:“快。”


    一群嬤嬤丫鬟撲上來,直接把齊胭逮住,大刑伺候了。


    這時候外麵有人來報信:“洛家過來搬嫁妝的已經陸續到了,看看是在外麵先候著還是進來?”


    這嫁妝可不是一車兩車,國公府唯一的女兒出嫁,那自然得是十裏紅妝了。


    這麽多嫁妝自然不可能一天搬完的,所以明日迎娶,今日就得提前先搬著,往外拾掇裝車,到時候再一口氣從街麵上過,那才叫氣派好看。


    顧嘉聽著,忙道:“先讓丫鬟們都回避下。”


    底下人趕緊應著出去,一時這邊安置妥當了,外麵洛家的人進來。


    進來的人是有齊三陪著的,逐次往外搬,搬著間,自然有些是齊三不懂的,比如這些箱籠和那些箱籠能不能疊一塊,顧嘉便讓個嬤嬤陪著一起去。


    她自己看看這邊一時半會搬不完的,想起今日容氏那邊還讓她過去,便說先去一趟。


    誰知道一出去,恰見齊三陪著個少年過來。


    那少年一眼看到她,便是怔了,不由細看。


    顧嘉也是一愣,想了想,記起來這是洛九的弟弟洛十三。


    齊三趕緊介紹了,那邊洛十三眸中泛起黯淡之色,上前拜見,口中稱嫂嫂。


    顧嘉隨意客氣了幾句,想起自己還有事,便匆忙去了。


    洛十三陪著齊三去理嫁妝時,卻是不由得回首看向離去的顧嘉,看她背影。


    幾個月不見,那身影倒是越發曼妙,倒是嫁人後女人的風韻,行走間別致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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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了一兩日,總算是把齊胭給送嫁了,齊胭走的時候哭哭啼啼的,容氏自己在屋裏兀自哭了一場,顧嘉從旁陪著,也有些傷感。


    她和齊胭認識也有幾年了,這幾年跟親姐妹一般,如今齊胭遠嫁,怕是以後再輕易不能相見,她怎麽可能不難過。


    隻是這婚事早就做下,且那洛九是個不錯的男子,想必能夠疼寵齊胭,隻盼著齊胭以後幸福一生,無憂無慮的。


    當下少不得勸了容氏幾句,容氏擦擦眼淚,哭著歎息一番:“養了這麽大,雖說平時總罵她,可,可我心裏最疼她,如今倒好,嫁出去了,竟成了別家的女兒。”


    顧嘉從旁也不好說什麽,隻能握著容氏的手安慰。


    容氏後來哭得傷心了,把顧嘉摟在懷裏:“得虧我還有你這麽個兒媳婦,比我那沒良心的女兒強似百倍,也是個安慰。”


    這夜顧嘉陪著容氏說了許多話,說起齊胭小時候,也說起齊二小時候,還有齊胭跟著兄弟幾個調皮的事。


    這都是顧嘉以前不知道的,譬如齊二小時候還用尿去澆花什麽的,說著說著,婆媳兩個便笑起來。


    顧嘉回去的時候,天色早暗下來了,齊二竟然也回來了。


    齊二放下書,上前:“怎麽這會子才回來?”


    顧嘉歎道:“我看母親傷心,便陪著說了一會話。”


    一時又問齊二:“你怎麽這就回來了,我記得說是讓你去送嫁的?”


    齊二頷首:“是,本是我,隻是臨時那邊又傳來說法,說是算過了,年紀上有忌諱,要八字中帶庚的,我並沒有,看了看就讓大哥和齊四一起去的。”


    顧嘉聽著,笑歎:“這樣也好,省的你折騰這一遭。”


    來回怎麽也要半個多月,想著自家男人半個多月不見人影,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家,必是舍不得。


    原以為要淒清那麽久,誰曾想,竟然不用去了。


    齊二看她那笑的樣子,也是忍不住笑了:“你這是唯恐我去了讓你獨守空房?舍不得我走?”


    顧嘉嬌哼一聲:“就是舍不得怎麽了!”


    齊二忍不住過來抱住她,低聲在她耳邊道:“今日累壞了吧?早點洗漱歇息。”


    顧嘉飛眼看他,那一眼嫵媚羞澀:“你就知道歇息……”


    雖然她自己也想早點歇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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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底下人準備好了水,齊二抱著自家娘子沐浴過了。


    大熱天的,洗一個澡,身上清爽多了,兩個人躺在涼榻上,折騰了一番,又一身汗,不得已,繼續洗。


    這次洗過,就安分多了,顧嘉偎依著齊二,在那裏說閑話。


    這次齊胭的嫁妝如何,洛家那邊迎親的是誰,說起洛家在濟寧一帶的勢力,說起齊胭嫁過去的日子。


    “我是盼著以後阿胭有機會多回來的,要不然隻怕幾年都不能見一麵。”


    幾年不能見,一輩子才能見幾次?曾經那麽親密的好姐妹,如今天各一方,總是心裏不舒坦。


    齊二安慰顧嘉道:“放心就是了,我前幾日還和洛九聊過,聽他意思,洛家這幾年也是想派一些子弟過來燕京城求學以謀仕途的,若是有機會,洛九也會來,這麽一來,阿胭應該是有機會多回來的。”


    顧嘉聽得這話,自然是喜出望外,一時說話間又提起了迎親的事,顧嘉卻是想起來那洛十三來。


    “那個和齊四過來一起搬嫁妝的,好像就是洛十三吧?我瞧著他那眼神怪怪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反正不太舒坦。”


    “你見過洛十三?”


    齊二突然認真起來。


    顧嘉不明白他那語氣怎麽有點不對勁,點頭說:“是啊,見過,還打了招呼呢。”


    齊二默了片刻,抱緊了顧嘉:“以後少和他來往。”


    那少年,看著就心術不正,當初盯著他的嘉嘉的那眼神,簡直是——


    齊二冷笑一聲,用手輕輕捏了一把顧嘉的腰肉:“以後出去,衣服要穿得寬鬆,穿得肥大,給外人看到了,怕不是要多想了去。”


    如今入了夏,難免衣衫單薄,若是稍微貼身一些的衣裙,就襯出她曼妙的小腰,細得像楊柳枝,走起路來風姿搖曳,偏生下麵的雙股卻是挺挺翹翹,像兩個桃子一般鼓鼓的隨著她走路的動作輕輕擺動。


    那簡直是活生生來折磨男人的。


    齊二覺得,這個留給自己看就行了,不能讓外人看。


    可是顧嘉委屈啊,顧嘉哼哼了聲,不高興地說:“什麽意思?難不成你是覺得我穿衣裳不莊重?可我穿的,阿胭在穿,其它姑娘媳婦的也都這麽穿,又不是單單我穿衣服出挑,怎麽我就不能穿?”


    齊二無奈,別人有她這麽嫵媚動人嗎,有她這麽讓人一看就想如何嗎?


    他趕緊摟住這撒嬌的娘子哄:“這不是我家嘉嘉身子長得最好,別人比不過麽,這麽好,自然不能讓人看到——”


    顧嘉忍不住呸他一聲:“呸,胡說什麽,也就你自己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她是長得好,可未必全天下的人都看著他啊,就他,小心眼的,穿個衣裳而已,連容氏那裏都覺得她穿著挺好看的,他卻覺得不行,覺得她穿那樣是胡亂勾搭男人不莊重。


    怕不是淫人淫心吧!


    齊二看自家嘉嘉不高興,自然是隻能摟著哄著,說盡了好話,簡直是賠盡了小心,跪在榻上作揖求饒的,倒是把顧嘉笑得不輕,這才算罷了。


    本來這事兒也就這麽過去了,誰知道過了數日,便聽說那洛十三幹脆留在燕京城進學讀書,不回去濟寧了。


    容氏一聽,那敢情好,都是親戚,自然不能讓住在外麵,便讓洛十三和齊三齊四他們住一處,這樣平時讀書也有個照應。


    洛十三趕緊應下了,一時之間,家裏倒仿佛多了個兄弟似的,齊三齊四並洛十三都是出同行,住同宿。


    齊三齊四覺得新鮮,也喜歡洛十三,然而齊二卻氣得夠嗆,一連幾天都陰著臉。


    顧嘉覺得好笑又無奈,她倒是沒以為洛十三能怎麽樣,隻以為齊二多想了。不過想著自家夫君既然不喜歡,那就遠著點吧,左右她和洛十三也不是輕易能碰到的。


    這幾日她也是忙,翔雲郡主生了孟國公府的嫡長孫,如今已經要滿月了,滿月酒得辦。


    這是孟國公府的頭一個孫輩,容氏自然重視,說是一定要辦得風光如意。


    顧嘉當然是卯足了勁的,她這是第一次辦這種大場麵的喜宴,其中不知道多少要操心,前前後後的布置,都得她自己來處置,這對她來說顯然是一個考驗。


    這一日,顧嘉想起到時候北峻王府的娘家人過來,到時候是要給人家送回禮的,回禮清單中有一樣必須是有的,那就是紅雞蛋,這紅雞蛋是個喜慶物,得按照人頭來。


    顧嘉便想著過來問問翔雲郡主,摸清楚北峻王府那裏各房的人數,這樣子也好心裏有個數,照著那個數再添置一些去準備,不至於到時候短缺了什麽落個難看。


    誰知道過去的時候,就聽到屋裏小娃兒在哇哇哇地啼哭,她忙進去,笑道:“這是怎麽了,哭成這樣。”


    小娃兒聲音嫩生生的,小嗓子嚎叫得響亮,聽著就惹人憐愛。


    翔雲郡主和孫嬤嬤正在那裏抱著孩子不知道擺弄什麽,突而間見顧嘉進來了,忙不迭地取了涼被給孩子蓋上了。


    顧嘉隻見到孩子兩隻小腿兒踢騰著,之後眼前一晃,就被包嚴實了。


    翔雲郡主和孫嬤嬤抬起頭來看顧嘉。


    顧嘉有點懵。


    大家彼此看著,最後顧嘉笑了:“嫂嫂,孩子怎麽哭成這樣?”


    翔雲郡主忙笑道:“沒事,就是剛剛尿了,我說讓孫嬤嬤給換個尿布,誰知道這孩子一個勁地踢騰。”


    說著間,就吩咐奶媽進來:“把小少爺抱下去,先喂喂奶,再看看哄著睡著。”


    顧嘉湊過去看了看那孩子,小臉蛋上還掛著淚珠,委屈巴巴的,涼被底下的小腿兒一踢一踢的,實在是看著可人。


    她笑道:“這孩子真好看。”


    一時孩子抱出去了,抱出去的時候還哇哇地啼哭了兩聲,不過翔雲郡主也沒管。


    顧嘉陪著翔雲郡主坐下,說起這辦滿月酒的事來:“到時候北峻王府那裏來什麽人,我自會和她們提前問清楚,這樣也好安排布置,不過到時候的回禮,紅雞蛋,卻是闔府上下都得分的,所以還得問問嫂嫂,看看那邊各房都有些什麽人,咱們總得往多了去準備,不能少了。”


    翔雲郡主點頭,想了想,這才道:“我父王除了我母妃外,另有兩位良娣,三位孺子,這幾位都各有子嗣——”


    說著間,她把各房都有哪些兒女全都說了說。


    顧嘉聽著都有些意外,上輩子她可沒關心過這位大嫂娘家都有什麽人,隻知道人多,如今一看,果然是不少,光兒女二十多個,趕上宮裏頭的皇上了。


    翔雲郡主說到這裏,卻突然道:“這招待的時候,別人也就罷了,隻是萬萬不可忽視了那位霍良娣,我父王素來寵她,她又為我父王生了四兒兩女,是往日最受寵的。”


    顧嘉見她提起,多少對那位霍良娣是有些印象的,她想了想,問道:“聽說北峻王府有一位郡主有國色天香之貌,可是出自這位霍良娣?”


    翔雲郡主唇微微抿起,瞥了顧嘉一眼:“原來阿嘉也聽說過她?”


    顧嘉:“道聽途說而已,做不得準。”


    翔雲郡主勾唇,輕笑了下:“是,她生得模樣好,怕是能和阿嘉相提並論。”


    顧嘉聽著這話不太對勁,忙道:“我怎麽敢和王府的郡主比呢!”


    匆忙離開後,顧嘉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她進去的時候,總感覺翔雲郡主隱瞞了她什麽,倒像是見不得人?


    還有翔雲郡主提起她那位郡主妹妹的那語氣那表情,怕不是在家裏姐妹兩個早掐了一百回合吧,這必是有大仇的!


    不過顧嘉忙著,也顧不得多想,趕緊叫來嬤嬤,開始商議這滿月酒的事了。


    一直忙到了晚上,回去後,和齊二說著話,她才想起來,便隨口問道:“大嫂在娘家時候有個妹妹,相貌極好,你可聽說過?”


    齊二平時都被顧嘉訓得聽話聽音了,此時聽到這個,隻以為又來了什麽教訓,忙道:“相貌極好?除了嘉嘉,我並不認識其它相貌極好的女子,想必是嘉嘉聽錯了?”


    顧嘉又好氣又好笑,呸了一聲:“少來,我問你正事呢!那是大嫂的妹子!”


    齊二這才想了想,道:“你說的是出雲郡主吧?”


    顧嘉:“對對對,就是這個。”


    齊二:“這位郡主我見過的,確實相貌好,雖然比起嘉嘉還差一些。”


    顧嘉:“嗯哼?她和大嫂關係不好?”


    齊二:“關係到人家姐妹之間的事,我一個外男哪裏知道,不過有一樁我卻知道,當初北峻王府和大哥議親,其實最初大哥相看的是這位出雲郡主,大哥也是點頭了的,誰知道後來,父親和北峻王商議著,最後還是改為了大嫂,或許是想著大嫂是嫡出女,而那出雲郡主終究是庶出,不好擔當國公府嫡長媳之責。”


    顧嘉驚訝:“還有這一出?”


    想想那齊大,也是正兒八經老實本分和齊二不相上下的端莊男子,這男子最初相看個國色天香的出雲郡主,自己也看中了,結果回頭娶了翔雲郡主。


    齊二頷首:“不過這些不必再提,都是陳年往事了,當初定下來大嫂,大哥也沒說什麽,想必於他,也是聽從父親安排的,並無異議。”


    顧嘉卻依然沉浸在驚訝之中:“這……”


    這若是那位出雲郡主能再許個好婚事,也就罷了,若是不能,豈不是恨死翔雲郡主了?


    可滿燕京城裏,往哪兒去找那國公府嫡長子來嫁啊!


    ☆、第 1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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