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對方端坐主位之上,儀態萬千,一頭烏黑漂亮的秀發像兩道小瀑布般傾瀉在她刀削似的香肩處,美得異乎尋常。


    淡雅的裝束更突出了她出眾的臉龐和曬得古銅色閃閃發亮的嬌嫩肌膚,散發著灼熱的青春和令人豔羨的健康氣息。


    她那對美眸深邃難測,濃密的眼睫毛更為她這雙像蕩漾著最香最醇的仙釀的鳳目增添了她的神秘感。


    年齡雖然隻在妙齡之時,通體的氣度卻絲毫不差,坐在眾多武林高手當中,自有一股落落大方,雍容華貴的氣度。


    饒是白行簡見識過不少的美女,此刻也眼前一亮,暗道這方世界靈氣充裕,才能孕育出如此鍾靈神秀的女子。


    見白行簡三人步入大廳,商秀珣也急忙起身,伸出羅衣下的纖長玉手,盈盈一禮,端莊大方,“宋少主遠道而來,秀珣未曾遠迎,怠慢之處,望請見諒。”


    白行簡也抬手還禮,“場主客氣了,在下不過一膏粱紈絝之輩,不比場主執掌飛馬牧場,與天下群雄往來交易,打擾場主清淨,是師道的過錯。”


    商秀珣聞言,美目之中溢彩流光,閃過一絲詫異之色。


    天道宋缺,虎父犬子的名頭,在江湖上可是不小。


    人人都知道,當年縱橫天下,迫使隋文帝楊堅都不得不避其鋒芒,與之和談,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天道宋缺,有個玩物喪誌,寄情花草的兒子。


    這一點,在白行簡洛陽皇宮,侍弄花草之後,更是傳遍天下。


    商秀珣也以為,白行簡就是一個無用的繡花枕頭,今日大禮相待,為的也是對方宋閥少主的身份,而非白行簡本人。


    然而,如今見了白行簡才發現,對方或許並非如人所說的那般無用,一身氣度將世家大族的精髓融入一身,尤其是身上那股似有若無,道法自然的氣息,更是讓商秀珣下意識響起魯妙子。


    白行簡此刻給她的感覺,仿佛就是魯妙子當麵,甚至還猶有勝出。


    想到魯妙子,商秀珣下意識眉頭一皺,轉瞬舒展,含笑道:“宋少主自謙了,秀珣不過一屆女流,承蒙祖蔭才執掌牧場,牧場能有今日,多虧大管家和四位執事鼎力相助,秀珣不敢居功。”


    這話一出,不說白行簡如何,至少飛馬牧場眾人的臉上都露出一絲笑意,看向商秀珣的目光也更加忠誠。


    白行簡暗忖商秀珣果真有大家風範,自謙的同時還能捧商家眾人一句,收買人心,不愧是能在亂世之中執掌一方的奇女子。


    捧了眾人一語後,商秀珣重新將話題引到白行簡身上,笑道:“聽聞大管家說,宋少主來此,是為了挑選幾匹好馬,以圖西行?”


    “不錯。”白行簡點點頭,“師道打算遊覽天下,準備一路向西,前往長安,隨後南下入蜀,去拜訪家姐,本打算順水路而行,可如此,難免錯過萬裏江山的美景,若能以馬代步,就再好不過了。”


    “天下馬匹,以飛馬牧場為尊,師道又豈能錯過,因此,特來叨擾,想要挑選幾匹代步的馬匹,另外再挑幾匹好馬,帶去蜀中,作為敬賀之禮。”


    “既如此,不如就由秀珣為宋少主挑選幾匹好馬如何?”商秀珣道。


    白行簡含笑答道,“能得場主親自出手,是師道的榮幸。”


    一陣推杯換盞,主客相宜之後,商秀珣親自帶領白行簡三人來到牧場之上。


    隻見青草依依,一碧如洗,廣袤的草原猶如鑲嵌在群山之中的綠色湖泊,遠處萬馬奔騰,嘶鳴之聲響徹雲霄,這是有別於北地的世外桃源。


    看著遠方萬馬奔騰,氣吞山河的景象,白行簡忍不住感慨:“萬馬奔騰,猶如排山倒海,難怪天下兵種,以騎兵為首,隻是不知,怎樣的良駒,才能入場主的眼呢?”


    聞言,商秀珣笑道:“相馬之術,古來有之,先相頭耳:耳如撇竹,眼如鳥目,上鹿下章、脊、麟腹、虎胸,尾如垂帚。”


    “次相頭骨:棱角成就,前看、後看、側看,但見骨側狹,見皮薄露,鼻衡柱側,高低額欲伏,台骨分明,分段俱起,視盼欲遠,精神體氣高爽。


    “立蹄攢聚,行止循良,走驟輕躁,毛鬣輕潤,喘息均細,擎頭如鷹,龍頭高舉而遠望,淫視而遠聽,前看如雞鳴,後看如蹲虎,立如獅子,辟兵萬裏,頷鼻中欲得受人拳,便是良馬。”


    “我飛馬牧場立足於世,也有自己的口訣心傳,即三十二相眼為先,次觀頭麵要方圓。眼似懸鈴紫色浸,睛如撒豆要分明。白縷貫睛行五百,瞳生五彩壽多齡,若有此兆,便是舉世難求的千裏馬。”


    白行簡聞言感慨,“沒想到,相馬之道,居然也如此博大精深,不過,場主既擅相馬,不知可懂相人?”


    “相人?”商秀珣聞言一愣,後知後覺下,才發覺剛才一時興起,自己和白行簡已經將其他人甩在後麵,如今隻剩兩人,縱馬佇立在廣闊的草原上。


    “不錯。”白行簡深深地看了商秀珣一眼,意有所指道:“馬有千裏馬,人有萬戶侯,場主既懂相馬,不知對相人之術,有何獨到的見解嗎?”


    看著白行簡飽含深意的眼神和驟然變化的氣質,商秀珣臉色微變,意識到白行簡這話絕不是無的放矢。


    兩人四目相對,看著那雙猶如上蒼洞悉一切的清澈眼眸,商秀珣心中一突,有種感覺,這位宋閥少主來飛馬牧場,恐怕不是那麽簡單的,此人,絕非玩物喪誌的紈絝子弟。


    見商秀珣沉默不語,白行簡輕笑一聲,若無其事地說道。


    “飛馬牧場立世一百六十多年,隻談生意不講情理,在亂世之中也能保持中立,因此多年來不斷壯大,成為影響天下大局的一股勢力。”


    “然而,過猶不及,飛馬牧場能夠左右逢源,屹立不倒,不是因為中立,而是因為天下還沒有一股真正能夠鎮壓飛馬牧場的勢力,因此,飛馬牧場看似超然物外,實則早已是群狼環伺,到了如履薄冰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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