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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蘭子的愛情燦爛綻放在00年的一個風情萬種的秋天。那會兒我剛從北京某大學畢業回到南京。好歹有個不錯的工作,成天人模狗樣的穿戴齊整了出入寫字樓,沒事包裏拎著一個超薄筆記本電腦冒充白領。


    蘭子和我是一個高中的,是全校公認的最漂亮的女孩。當年我們同學那會兒我老欺負她,有事沒事就開她玩笑拿話逗她,那會兒蘭子特別怕羞,每次她都被我逗得臉紅紅的。然後假裝一臉平靜毫無在乎的樣子轉過眼去看石石。


    那時候蘭子還是石石的女朋友。那是一種未成年的孩子式的早戀,兩人就像中國千千萬萬所中學裏麵的小男小女們早戀一樣純潔朦朧得不行,而且還都是偷偷摸摸進行,瞞著老師家長還有同學。因為我的座位占據了最佳地理位置,所以石石上課的時候傳給蘭子所有的紙條基本都是由我經手傳遞。


    一般情況下,我都會先過目批閱一下,然後幫著石石修改情書紙條上麵的錯別字和病句,有時候石石寫得實在是慘不忍睹朽木不可雕了,我也會好心好脾氣的幫他另寫一張。


    坦白說,我非常看不起他們那種小屁孩兒似的早戀,我曾經惡毒的攻擊過那些街上手牽手的連乳牙都沒有長齊全的小男小女們,我惡毒的說,這幫小孩兒,不管上麵還是下麵毛都沒長齊全呢,懂什麽愛情啊?


    每回我發出這種惡意攻擊的時候,蘭子都說我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典型兒的中國小老百姓心理。我雖然不服氣但也找不到強有力的依據去反駁她。


    的確,相比那些個談著純純戀愛的未成年小鴛鴦們,我的中學時代比他們更加純潔得不像樣子。高中三年裏我孑然一身,我喜歡的心有所屬,喜歡我的慘不忍睹。


    但是我從來不承認我那會兒就對蘭子心有所屬。後來在我和她相愛的近三年中,她多次找我考證當年,都被我用太極八卦的推手功夫糊弄過去了,有時候實在混不過去,就逼著我使美男計,把她抱著往床上一扔然後開始亂搞。以至於後來蘭子多次的提起這個問題時,我腦子裏總有這麽個疑惑:我懷疑她究竟是真的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還是借機會勾引我和她亂搞?


    事情的真相不得而知,因為現在我們已經分手,所以我想我們也不會再有機會亂搞或者再談論那個問題了。


    盡管蘭子和石石曾經是一對兒,但我從來不認為他們之間有過愛情,在我看來那都是小屁孩兒之間的過家家,到了我這兒我還得費心費力的重新好好培養她幫助她豎立正確的愛情觀價值觀。


    別人都說我運氣,禍害了一個大美女,可我自己卻覺得我揀了一大麻煩。


    都說美女事兒多,可就沒見過蘭子這麽事兒多的。我追她那會,要是知道往後會這麽麻煩,怎麽著也不會掉進溫柔陷阱裏去。


    我和石石一起考上了北京一所著名的野雞大學,然後石石悲壯的告別了純純的早戀,在一個秋高氣爽的日子裏夥同著我一起北上,開始了我們對首都人民為期四年的禍害。一到北京我們就聯係了一票網上認識狐朋狗友,嘯聚一堂後先找了家館子山呼海嘯風卷殘雲了一番,完了撮著牙花子一邊安排幾個朋友帶我們去三裏屯南街。現在想想,我和石石就是從那時候起變壞的。


    石石家有錢,而且不是一般的有錢,那會兒學生配手機的還沒象現在這麽普及呢。大學生裏麵也就那些資本家的兒女和一些**口袋裏揣著摩托羅拉愛立信諾基亞。不象現在,在街上隨便拉一中學生,用的都是大屏幕彩色帶數碼拍攝功能,外加四十和弦聲。


    石石第二天就買了一個,我第三天就不知羞恥的單方麵宣布手機為兩人共有財產,一三五他用,二四六我用,星期天想多霸占一天就得給對方洗衣服。


    結果死扛了一個星期石石就扛不住了,衝我著急說,我給你另買一個不行麽?


    我想了想,拿人的東西手短,不利於今後繼續剝削他,從長遠的利益上看是得不償失的,所以我很有骨氣的拒絕了。為了安撫石石的那顆受傷的心靈,我寬容的答應星期天手機讓他多霸占一天。當然,作為交換他必須給我洗贓衣服。


    想起來,石石對我確實很好。若是在古代,我要是一女的,遇上他對我這麽好,我除了以身想許已經想不出還有什麽招來報答他了。後來轉念一想這是在現代,而且我也反正不是一女的,所以就一橫心繼續心安理得占石石便宜。


    而事實上,我和石石兩人的感情也好得不象話。我們共同擁有過很多東西,很多事情我們都一起分享,我們輪流穿同一條褲子,輪流抄同一篇論文,輪流用同一個手機,輪流用同一台電腦,輪流和同一個女孩交往。這個女孩就是蘭子。


    這其實挺別扭的一件事情,蘭子在和我剛開始相愛的時候,也覺得有點別扭,特別不喜歡跟我還有石石一起出去玩兒,用她的話說,本來覺得自己還是個純情少女,可往你們倆中間一坐,立刻心裏就覺得自己特水性楊花。


    其實我這麽說對蘭子挺不公平,石石也和我對天賭咒發誓當年絕對和蘭子沒有過任何親密關係——他們那會兒光顧著精神上的戀愛的,我轉念一想當年我們那一代小孩兒都是那樣,寫封情書能臉紅半天,拉拉手就能激動一宿。所以後來蘭子和我第一次亂搞的時候對我說,我是第一個抱她的男人,第一個吻她的男人,第一個上她的男人。這些我立刻就信了。


    我們那代小孩兒多純潔嗬,要擱在現在,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女孩,別說初吻了,處女膜估計都已經不是原裝的了。


    石石什麽都和我分享,隻除了一樣東西,那就是田紅。


    當然,田紅是個人,不是東西。我這麽說的意思其實就是想告訴你們,田紅這女人真他媽不是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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