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心的歸宿


    “你的想法,與我何幹?”


    留下這一句話,畫老轉身就走了,沒有給葉川繼續說話的機會,身影便消失在了風雪中。


    被拒絕了,其實也在葉川的預料之中,隻是他還是抱著最後一線希望,或許畫老真的會幫他。


    但現在,最後的希望也沒了,葉川反而覺得輕鬆了不少。把其他所有的路都堵死了,他就能夠一心一意地走一條路了。


    “果然還是要靠自己啊。”心中感覺輕鬆了不少,葉川豁然開朗,不再抱有幻想。


    這條路他隻能靠自己了。


    距離浩劫降臨還有四千年,現在倒也不用著急著去找其他碎片,隻有手中有一塊碎片,不管是黑暗天庭還是神源天庭都沒辦法合成神源之石。


    有這最後一道保障在,葉川才敢如此放心。


    離開這個世界,葉川沒有選擇回……不,應該說是去神源天庭。


    對神源天庭來說,他就是一個外人,能夠讓他“回去”的,隻有昊辰大陸。


    所以,葉川在無數進入了黑暗時代的大陸中,尋找著昊辰大陸——當初他是被風神送出來的,並不是自己從昊辰大陸前往神源之界,所以具體的路線他並不清楚。


    但他不急,他有的是時間,在茫茫宇宙中飄蕩著,在這裏沒有白天與黑夜的宇宙中,時間流逝,一晃便是百年。


    葉川最終還是找到了昊辰大陸——在茫茫宇宙中漂浮著的一個又一個進入黑暗時代的大陸中,葉川找到了那個並沒有多少區別,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的大陸。


    昊辰大陸,他的家。


    他終究還是回來了,隻是沒有找到解救昊辰大陸的方法。


    ……


    重新落在幹枯的大地上,如同遠出的遊子歸家,看著昔日繁榮的一切隻剩下了無生息的畫麵,葉川內心還是翻湧起了思緒的回憶。


    昊辰大陸還是那個昊辰大陸,與他離去時的樣子一樣,沒有任何改變,隻是多了一絲滄桑久遠。


    過去了千年,又能夠留下多少呢?


    走在了無痕跡的大陸上,看著周圍一幕幕記憶中的畫麵,葉川內心無盡的思緒翻湧。


    他走過大陸的每一個地方,走過一個又一個熟悉的地方,如惡人城。


    最後,葉川才回到大蒼國——一切的起點。


    當初在他的保護下,大蒼國並沒有被破壞多少,大部分都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隻是一切都失去了生命力,不管是建築還是百姓——很多人都還保持著逃命的姿勢就被塵封了,臉上驚恐的表情栩栩如生。


    葉川一一走過大蒼國的每一個角落,最後才回到了帝都,回到了皇宮。


    皇宮內,四處都是禁衛軍和禦林軍的黑化人像,他們在被塵封之前都還保持著戰鬥的姿勢,知道生命的最後一刻——但葉川不想承認他們都已經死了,他們隻是沉睡了而已,有朝一日一定能夠重新蘇醒過來的!


    走過正殿,他看到了坐在龍椅上的四叔——大蒼國最後一任皇帝,趙帝!他始終保持著皇帝的威嚴,從容麵對浩劫的降臨,臉上毫無俱意。


    還有下麵的群臣,有人驚恐,有人視死如歸,這些麵孔當中有些是葉川認識的,有些是隻有一些印象。


    但如今,他們別無區別。


    葉川心情惆悵地走到趙帝麵前,看著那張滄桑沉重的麵孔,他輕歎了一聲,道:“四叔,我回來了。


    隻是現在沒有人會回答了。


    輕歎了一聲,葉川默默地轉身,離開了大殿,向皇宮的深處走去——大蒼禁地!


    站在熟悉的大門前,葉川的內心卻前所未有的沉重。


    當初他就是從這裏開始的,如今又回到了這裏,兜兜轉轉,仿佛已經隔了一個輪回。


    塵封的大門緊閉著,葉川緩緩地伸出手,把手掌按在大門上麵。


    過了這麽多年的大門已經開始腐朽了,隻要輕輕一推都能推倒。


    但葉川卻覺得這扇門沉重無比。


    這不僅是一扇門,更是承載著他過去的一切,但他知道,門的後麵也已經什麽都沒有了,隻有他記憶中的樣子,會將空無一物的禁地填補成彩色。


    葉川手掌輕輕用力一推,還是推開了塵封的大門,


    “吱呀!”


    年久失修的大門發出淒慘的叫聲,緩緩地被推開了。


    門的後麵,還是葉川熟悉的模樣,曾經冷落的庭院因他而一度鮮活過,隻是如今再次蒙上了歲月的塵埃,零落著滿地的記憶碎片。


    往事一幕幕地在腦海中浮現,他在這裏不過才度過區區三十年,可這三十年的回憶比他在外麵經曆的一千年還要深刻。


    曾經葉川以為自己可以放得下的,這裏的一切都已經不可能回到最初的樣子,就算他再怎麽努力也沒用。


    曾經劍聖千廣這樣勸說過他,他自己也曾經這樣勸說過自己。


    可當他真的再次回到這裏的時候,往事一幕幕在心頭翻起,那種感覺,不是說放棄就能放棄,說不在乎就不在乎的。


    或許是因為在外麵,所有葉川曾經以為可以用來替代大蒼國的一切都不複存在了,所以回到這裏的時候,葉川內心的悲傷甚至翻湧起來,幾近控製不住心生悲傷。


    這裏,才是他真正的歸宿啊。


    這裏才是他的家。


    若是心沒有了歸宿,在哪兒都是流浪。


    現在,葉川有了歸宿,就等同於有了家。


    “我不會再離開這裏,不管是黑暗天庭還是神源天庭,誰來都沒用!”葉川眼底泛起寒光。


    ……


    將院子裏所有東西都一件一件撿起來,每一件都是記憶,在葉川心頭蕩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老八給他送飯菜的托盤、和四叔一起喝茶的杯子、夕薇的衣服……


    一切的一切,葉川都如數家珍,哪怕這些物品都已經失去了原有的色彩,可他們在葉川眼中,還是記憶中的模樣,沒有任何改變。


    他默默地將整個收拾好整個院子,擺設成記憶中最清晰的樣子,那個時候,四叔還沒有當上皇帝,夕薇也還沒有走,他們一起在這裏喝茶燒烤,葉浩時不時也會來,溫馨如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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