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腐化的討論暫且告一段落。</p>


    許多問題得到了解答,同樣也誕生出了新的問題。</p>


    其中最關鍵的是腐化如何跨越了世界的間隔,侵蝕到了天瀾大陸,其中到底有沒有湮滅教徒的參與。</p>


    亦或者……終末神庭。</p>


    說是直覺也好,終末神庭從始至終的印象也罷,反正在洛川看來他們完全能做得出來。</p>


    “對了,還有一件事。”</p>


    洛川覺得自己的話充滿了既視感。</p>


    果然,人們終究還是會變成自己嘲笑的樣子。</p>


    “老板直說就是。”奧希婭輕笑了一下。</p>


    “你之前說過,法拉斯帝國最初建立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鎮壓腐化對吧?”洛川手指輕輕點著桌麵。</p>


    “對。”</p>


    奧希婭點點頭,對於這部分曆史她再清晰不過,“法拉斯帝國的皇室,其實本質上就是腐化的監視者,牢獄的典獄官。”</p>


    法拉斯不死隊……</p>


    她想起了這個早已湮滅在曆史之中的名字,那些流淌著狼血的混血種。</p>


    可惜在這個世界上,又哪裏有真正的不死。</p>


    即便再堅定的心靈,也會被腐化慢慢侵蝕,凝望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默默注視著你。</p>


    “腐化的源頭是什麽?腐化是怎麽出現的?”</p>


    洛川其實最關心的還是本源方麵的問題。</p>


    麵對事情追根溯源,才能得到最為準確的答案。</p>


    奧希婭沉默了一下,搖頭歎息一聲:“不知道,就像是數年前爆發的天災,也是沒有任何征兆就出現了,至今我們都無法對核心區域進行詳細的探測,恐怖的崩壞能量會侵蝕任何進入的事物。”</p>


    洛川摸著下巴,認真思考著。</p>


    “我說,可能哈,隻是想到了一個可能。”</p>


    奧希婭認真聽著,妖紫煙表情也很認真。</p>


    精靈姑娘抱著奇美拉,從開始她就有點懵懵懂懂,不太明白討論這些話題的意義。</p>


    “昨天那些湮滅教徒的所作所為你們也知曉,舞女的儀式中包含著法拉斯帝國最後的覆滅,那麽有沒有一種可能,深淵的源頭,其實就是地下的那個大家夥?”</p>


    洛川的猜測讓妖紫煙微微睜大了眼睛。</p>


    奧希婭則深深皺起了眉頭。</p>


    在她的認知中,地下生物相當於科洛世界萬千種族的“兄長”,在最初的黑暗混亂年代庇護著他們度過了最為艱難的歲月。</p>


    但是現在,按照洛川的意思,祂又成為了災難的源頭。</p>


    這讓她有些難以接受。</p>


    “而且你不要忘了,之前鋼鐵之城陷入虛實夾縫的危機,還有崩壞爆發的源頭,地下生物的規模無可計量,有沒有一種可能,它的某個核心就位於混沌之地的中央?”</p>


    洛川的話語讓奧希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p>


    這位浪潮的首席統帥靜靜坐在那裏,皺眉沉思,回想著自己遇到的那些超凡事件,試圖從中找尋出能夠反駁洛川的證據。</p>


    安諾繼續rua著奇美拉。</p>


    從幾人開始討論湮滅教徒的時候,她就已經聽不懂了。</p>


    雖然在鋼鐵之城生活了很長時間,差不多百年歲月,但精靈姑娘也隻是普普通通的生活,並未刻意接觸超凡世界的事物。</p>


    沉默許久,奧希婭長舒了一口氣,整個人的狀態似乎發生了改變。</p>


    她看著洛川的眼睛:“老板說的事情我需要回去和聖光教會還有真理帝國商討一下,我之前的確沒怎麽思考過這方麵的東西,老板的提醒很有幫助。”</p>


    作為浪潮的首席統帥,奧希婭覺得自己就像是刀子。</p>


    刀子隻管解決問題,思考的事情應該交給掌控刀子的人。</p>


    但是現在,事實並不是她所認為的那樣,她也有著思考的權力。</p>


    奧希婭離開了。</p>


    她的性格就是如此,既然做出了決定那就立刻去做,浪費時間往後拖延可不是什麽好習慣。</p>


    “洛川,你剛才的話給奧希婭帶來了不小的衝擊啊。”妖紫煙戳著洛川的胳膊,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喜歡這麽做。</p>


    “我隻是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了而已。”洛川聳聳肩。</p>


    安諾已經離開了,隻剩下他們兩人,說起話來也變得無拘無束了不少。</p>


    “想到什麽說什麽對吧?”妖紫煙瞥了洛川一眼。</p>


    “這話怎麽聽起來怪怪的?”洛川吐槽,“我隻是想到了最開始的世界樹而已,當時世界樹被深淵侵蝕,狀態距離徹底瘋狂也就差一步而已,現在地下的那個大家夥,怎麽看都不像是處於正常狀態吧?”</p>


    “唔……好像也是。”妖紫煙手指抵著嘴唇認真想了想,覺得洛川說得有道理。</p>


    她記得上古遺跡中第一次看到世界樹的場景。</p>


    那近乎毀天滅地的恐怖威能,就算是巔峰尊者也遠遠不及。</p>


    這根本就不是同一個級別的。</p>


    凡人之力豈能與神明爭鋒?</p>


    作為親戚,地下生物肯定也不會比世界樹差到哪裏去,而且因為特殊的生命形態,興許還會更加難以計量。</p>


    “那按照你的思維去分析,如果地下生物是崩壞和腐化的源頭,為什麽祂會有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災難釋放?”妖紫煙想不明白。</p>


    “有兩種可能。”洛川伸出兩根手指晃了晃。</p>


    妖紫煙雙手撐著下巴,大眼睛望著他,等待著接下來的話語。</p>


    “第一個可能,崩壞和腐化,其實都是地下生物排出來的毒素。”</p>


    “毒素?”</p>


    “就像是生病,身體肯定會排斥那些致病的因素,然後將其排泄出去,這麽說應該就能理解了吧?”</p>


    “哦~明白了。”</p>


    妖紫煙了然點頭,“那第二個可能呢?”</p>


    “至於第二種可能……”洛川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感受著溫熱的茶水殘留的氤氳茶香,“現在地下生物的狀態很不好,應該和最開始遇到的世界樹類似,崩壞和腐化,都隻不過是侵染泄露的一部分罷了。”</p>


    “現在祂的狀態很不妙,數年前天災的出現或許就是崩潰的起始,剛才奧希婭提及的法拉斯帝國讓我有了一個新的猜測,地下生物存在的意思,是不是就是為了鎮壓某種事物,而現在……牢獄即將失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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