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於蘇錦繡的先見之明, 京美占地麵積特別大。


    當然,其中一大半是蘇錦繡的私人地皮,當初她和宋清華的大半積蓄,都用來買這塊地皮了。


    所以在京美內給金花大娘隔出一個蠟染工作區域還是挺簡單的事情, 金花大娘一進廠子就拿了顧問的待遇, 烏兒也被安排進了食堂。


    因為還沒開學, 雲朵又放心不下金花和烏兒,也跟著跑過來, 一會兒在金花大娘那邊做翻譯, 一邊又跑到食堂幫忙洗菜切菜,十分的勤勞。


    食堂裏有個做飯賊好吃的大師傅, 是個才二十歲的小姑娘。


    性格靦腆, 不大愛說話,原本沒啥朋友, 雲朵過去了, 兩個人倒是意外的投緣。


    看著雲朵和烏兒都適應的很好,蘇錦繡才鬆了口氣。


    開學前,蘇錦繡把雲朵喊來:“羅老師把你的學籍給轉出來了, 學校我給你聯係好了, 等進了新學校, 你可要努力學校, 努力考上高中才行啊。”


    “謝謝蘇廠長。”雲朵捏著手裏的學籍檔案袋,對著蘇錦繡深深的一鞠躬。


    “好好學習, 天天向上,以後考上大學當個大學生。”


    蘇錦繡拍拍她的肩膀。


    雲朵抿嘴,再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重重的點頭。


    “對了, 你說你喜歡唱歌對麽?”


    “嗯,我們寨子的大姑娘小媳婦兒都愛唱歌。”雲朵認真的回答道。


    她們的民族本就是個多才多藝的民族,歌唱已經是融入基因的本能。


    “那你會唱苗語小調麽?”


    “會,我阿媽阿奶也會。”雲朵意識到了什麽,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起來。


    “明天下午,我會找配音組和配樂組那邊開個會,到時候你過來唱幾首苗語小調,若是真能被選上,一首歌五十塊錢。”


    雲朵呼吸猛地一窒:“五十塊錢?”


    媽呀,這麽多錢,她們家這麽多年攢的錢加起來也沒五十啊。


    “對,所以今天晚上你好好想想自己會唱什麽小調,還有,別瞎練習,嗓子倒了就選不上了。”


    “好好,我明天一定好好唱。”雲朵激動不已的說道。


    晚上回去,雲朵就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金花和烏兒。


    兩個人很是激動,不僅開始親自教導小調,還把臨來前,準備在雲朵上學時再拿出來的新衣服給拿了出來,硬要雲朵穿著去唱歌。


    第二天一早,雲朵穿著嶄新的苗服,用媽媽的嫁妝,一把銀梳梳了個苗族少女常梳的發型,將長長的頭發盤成雲朵一樣盤在頭頂心,然後簪上漂亮的鮮花和銀梳,蠟染的上衣,苗繡的百褶裙子,小腿上綁的是七彩的縛腿,腳上踩著金花大娘親手做的鞋。


    “好好好,我們家雲朵真是天上的仙女。”金花大娘看見漂亮的孫女,忍不住的抹眼淚:“若是你阿爸還在,得多高興。”


    烏兒也在旁邊熱淚盈眶:“就差點銀飾了,我好好上班,好好掙錢,爭取給雲朵打一整套首飾回來。”


    “花帽也要買最高的才好。”


    金花連忙追加了一句:“項圈兒也得買最粗的,帶鈴鐺的那種。”


    烏兒連忙點點頭:“都聽阿娘的。”


    雲朵也很是激動,隻要一想到被選上就能拿五十塊錢,她就充滿了鬥誌,京城幹啥都貴,這些日子,她每天跟著食堂的大師傅去買菜,才發現想要在京城生存下去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幹啥都要錢。


    但要她再回大山裏,她也是不願意的。


    蘇廠長說了,見過了世界之大,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她現在就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她想要在這個城市生存下去,她想要努力學習考上大學,成為寨子的驕傲,她想要給寨子裏的鄉親們掙出一條路來。


    雲朵跟著奶奶和媽媽一起到了廠裏。


    一進門,就看見周圍退休了來花圃這邊鍛煉的大爺大媽們,開朗的對著他們打了個招呼。


    “雲朵今天真好看啊。”一個正在打太極的大媽收了勢,笑嗬嗬的說道。


    “是啊,這是苗服吧,我之前隻在書上看過,還是頭一回真正看見呢。”另一個拿著功夫扇的大爺也圍了過來。


    “謝謝大爺,謝謝奶奶。”


    雲朵扶著金花大娘的手,一路往裏走,一直等進了二道門,才清淨了下來,門外的大爺大媽們還看著他們的背影,嘀嘀咕咕的說著這家的故事。


    蘇錦繡一見雲朵眼睛就亮了:“真好看。”


    她拉著雲朵的手,讓她張開手,帶著她在麵前轉了一圈:“差點銀飾。”


    她記得,前世在電視裏看見的那些苗族小姐姐們,一個個頭上戴的,脖子上掛的,腰上纏的,腳下踩的,全是重重的銀飾,那時候蘇錦繡甚至有些心疼那些小姐姐的脖子,可此刻看著素淨的雲朵,又覺得該有些銀飾才好。


    “阿媽說她要努力工作,以後給我打花帽。”


    “好,好好幹。”


    蘇錦繡笑笑,轉身帶著她往會議室方向走:“今天來的,除了配樂組,還有幾個首音的教授,你好好唱,不要緊張。”


    雲朵點點頭,原本還不緊張的,一聽有教授,倒是有些緊張了。


    但是再緊張她也得唱!


    雲朵鬥誌昂揚,眼底仿佛燃燒著一把火。


    蘇錦繡滿意的看著這樣的雲朵,當初在寨子裏,她就看出來了,這姑娘就不是個認命的人,雖說她願意不上高中回寨子裏照顧母親和奶奶,可隻要給她一絲機會,她哪怕是爬,也會爬出大山的。


    到了會議室門口,蘇錦繡先讓雲朵在門口的凳子上坐著,自己先走了進去。


    雲朵坐在椅子上,雙手握拳,不停的做著心理準備。


    一直到了會議過半,小劉秘書才從裏麵出來了:“雲朵,快進去吧,廠長叫你了。”


    “好。”


    雲朵連忙站起身來,順著小劉秘書開的門就走了進去。


    站在門口,她深深的舒了口氣,然後鎮定的走到蘇錦繡身邊,對著下麵的一群人深深鞠躬:“大家好,我是苗家女孩烏兒雲朵。”


    蘇錦繡點點頭,接過雲朵的話介紹道:“這位就是我說的那位苗家少女,我在寨子裏的時候就經常聽她唱歌,她的歌聲非常空靈優美,苗家小調也唱的十分不錯,而且她的爺爺曾經是一名抗櫻戰士,英勇犧牲後,她們也就成了烈士家屬。”


    所以無論是從個人素質,還是背景出身,這位都是最好的。


    “雲朵,你今天準備唱什麽歌?”


    “《苗鄉好》”


    “請唱吧。”蘇錦繡往後退了幾步,坐在旁邊的凳子上。


    雲朵對著蘇錦繡點點頭,然後深深的吸了口氣,開始演唱:“我們苗鄉生的好,田地相接似紙疊(苗語)……”


    清脆的嗓音瞬間充斥了整個會議廳。


    下麵的人各個都聚精會神的聽著。


    這首小調並不長,不一會兒就唱完了。


    唱完後的雲朵反倒有些緊張了,她下意識的側頭去找蘇錦繡的身影,蘇錦繡立刻站起來,走到雲朵身邊站定。


    “聲音確實很不錯。”


    坐在旁邊首位的一個男人推了推眼鏡:“你還會唱漢語的歌麽?”


    “會,我會唱《插牌分田歌》。”


    男人:“……”


    這歌可真夠早的。


    “其它的呢?還有麽?”


    “紅,紅星歌可以麽?”雲朵鼻尖上開始冒汗了。


    “可以,你唱唱看。”


    “紅星閃閃,放光彩,紅星燦燦,暖胸懷……”


    “還會其它麽?”


    “向前進,向前進,戰士責任重,婦女的冤仇深……”


    “繼續,再換一首。”


    “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


    一口氣唱了十幾首,有苗家小調,還有不少革·命歌曲,唱到最後,雲朵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可她依舊挺直了背脊,仿佛真是歌曲裏那個娘子軍一樣,帶著一往無前的銳意。


    “不錯,是個好苗子。”那男人最後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對著蘇錦繡點點頭:“蘇廠長這是給我們輸送人才的呀。”


    “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支花,五十六個兄弟姐妹是一家嘛,而且這孩子本身嗓音條件就好,又是烈士後代。”蘇錦繡借用前世非常著名的歌曲的歌詞說道。


    男人點點頭:“你說的對,那咱們就定了?”


    他轉頭問其它同僚。


    “定了。”其他人也點點頭。


    他們早就同意了,也就是這位不停的在考驗人家小姑娘。


    男人這才笑著回頭對雲朵說道:“小丫頭,我聽你們廠長說,你還沒上高中呢,好好學習,爭取考到我的專業來。”


    蘇錦繡連忙拍拍雲朵的後背:“還不謝謝劉教授。”


    “謝謝劉教授。”


    男人笑笑,起身:“那我就先回去了,不耽誤你們內部開會,咱們也回去開個小會去。”


    “好,我送你們。”


    “不用。”男人抬手擋住蘇錦繡的去路:“留步。”


    路過雲朵時,男人還忍不住對雲朵笑了笑。


    一直到他們幾個人身影消失,蘇錦繡才高興的跟雲朵說道:“你先出去吧,你已經通過了,這些日子好好保護好嗓子,等歌寫出來了,咱們就要錄音了。”


    雲朵激動的點點頭,一直到離開了會議室,到了食堂,才雙膝一軟,整個人跌坐在了凳子上,她到這時候才發現,自己整個身子都汗濕了。


    因為孫女要演唱蠟染電影的ost,金花大娘更加勤奮了。


    甚至晚上都不願回去,隻一心住在廠房裏。


    因為底稿與苗家圖騰有很大不同,所以需要先在布上用鉛筆畫,再用蠟刀沿著線條上蠟,夜裏做夢金花大娘都在練習白天的畫畫。


    烏兒見金花和雲朵那麽辛苦,也顧不上攢錢了,一個勁兒的買好的想法子做給她們吃。


    等開了學,雲朵不僅要兼顧學業,還要每天到廠子裏來練歌,更是辛苦,尤其是在她發現在家鄉引以為傲的成績,到了這裏居然有些跟不上的時候,更是充滿了焦慮,短短的一個多月,就瘦的脫了相。


    可她的精神卻是極好的,每天像一頭小倔驢,埋頭往前衝。


    蘇錦繡自然是看在眼裏的,但是她卻沒說什麽,雲朵現在的狀態特別好,人隻有有了目標,才能一往無前。


    就這樣,一直過了將近兩個月,配樂組才把歌的伴奏給做出來了,而雲朵也得到首音去接受劉老師的小課堂教導了,恰好周末幾個孩子都要去首音學音樂,於是順便跟著小周的車一起去。


    劉教授不愧是音樂教授,在他手裏短短半個月,雲朵就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本身嗓音條件就好,再加上點技巧,和她本身就具備的情感天賦,在錄音的時候,也隻錄了三遍就直接過了。


    金花大娘那邊也很順利,蘇錦繡以前是紡織廠的,聽到她這邊定布,廠裏直接先做這邊要用的,而金花大娘隻要老畫師們能畫的出,她就能染的起,越染越熟練,最後一共染了幾千米的蠟染,看的蘇錦繡心裏口水直流,這在未來都是錢啊!


    “這些布用完了,做衣裳?”金花大娘領著蘇錦繡進了倉庫,裏麵堆的全是蠟染。


    “做啥衣裳啊,這都是咱們京美的寶藏,好好保存著,日後留著咱們京美曆史館裏做鎮館之寶。”蘇錦繡興奮的在心底抹口水。


    “不做衣裳呀……”


    金花大娘頓時覺得可惜極了:“我還想說要是做衣裳的話,我扯點給雲朵做件棉襖呢,這邊的冬天可真是冷。”


    “瞧我這記性,等周末了,我帶你們去百貨商店買去。”蘇錦繡連忙一拍腦袋。


    黔省那邊的氣候和京城不一樣。


    如今天氣越來越冷,也是該給她們準備冬衣了。


    “不用不用,我扯點布自己做就成。”金花大娘一著急又開始說方言了。


    “沒事兒,我在百貨商店裏有熟人,能便宜的。”


    聽到這話,金花大娘才舒了口氣。


    她們家如今雖說兩個工人,可她隻是個顧問,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沒工作了,可得省著點花,雲朵唱歌雖說也拿了一百多塊錢,可這裏是京城,錢不經用的很。


    蘇錦繡忍不住的伸手去摸這一堆未來的‘金山’。


    “真好看啊。”


    “這有什麽,廠長要是想要,就拿塊布來,我給你順手染上就是了。”金花大娘十分爽快的說道。


    “行,等電影要用的做完了,我就拿布來染。”


    蘇錦繡仰著頭,看向那片晾曬著的布,心情極好。


    正說這話呢,遠遠的就看見小劉跑了過來,站定後撐著膝蓋氣喘籲籲:“廠,廠長,電,電話。”


    “哪裏的?”


    蘇錦繡立刻抬腳往辦公室走去。


    “海美那邊的。”小劉舒了口氣,跟著蘇錦繡後麵。


    海美?


    蘇錦繡腳步一頓。


    海美那邊除了剛掛牌的時候發了個賀電過來,其它時候幾乎處於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怎麽突然打電話來了?


    帶著疑惑,蘇錦繡回辦公室給海美回了個電話。


    寒暄了幾句後就進入了正題:“是這樣的,我們這邊準備弄個學習小組,到京美那邊去交流學習一下,您那邊呢,也可以弄個小組,到咱們海美來交流一下,您看怎麽樣?”


    “我這邊自然是歡迎的,隻是……您那邊準備來多少人呢?我這邊得做一下準備。”


    蘇錦繡有些冷漠的說道。


    心裏已經盤算開了,接待這樣一個學習小組,要花多少錢了。


    “不用什麽準備,咱們都是從艱苦樸素中走出來的,咱們兩家的感情和別的單位可不一樣,您那邊把員工宿舍收拾幾間出來,吃飯的話,我讓他們帶糧票,直接跟著你們那邊吃食堂就成。”


    “這怎麽好意思呢。”


    聽到對方住宿舍,吃食堂,蘇錦繡的語氣比剛剛熱情了一點。


    “這有什麽的,他們過去的主要任務是交流學習,又不是去探親玩耍的。”


    這話說的,顯然有怨氣。


    蘇錦繡不知道這氣是哪來的,隻不做聲,一直到對麵再開口‘喂’了一聲,蘇錦繡才連忙說道:“正如你說的,咱們是兄弟單位,到時候咱們這邊的人過去,你們那邊也別特別招待,也隻收拾幾個宿舍跟著吃食堂就行。”


    “……”


    那邊被噎了一下。


    “行,那咱們就說定了。”


    雖然語氣依舊平常,可蘇錦繡硬是從裏麵聽出了咬牙切齒的味道。


    掛了電話,蘇錦繡坐在椅子上,手指輕輕的敲著桌麵。


    說真的,比起前途未卜的京美,海美那邊最少還得輝煌十幾年,這次過來的這群人裏,應該都屬於海美的中堅力量,當然,也有部分人出國去了,但是絕大多數人還是留下來了。


    與海美不同的是,其它幾個製片廠裏,雖然也有動畫部,但是出成績的不多,最後畫師們幾乎都沒了出路,沒辦法,隻好遠渡重洋,尋找能夠一展抱負的地方。


    之前她沒考慮到這一點。


    現在嘛……


    既然想起來了,就得亮一亮肌肉了。


    蘇錦繡想到就去做,先給文·化部那邊打了個電話,從部長那邊把其它幾個製片廠廠長的電話號碼要到手,然後又一一給他們去了電話。


    當然,沒說海美那邊率先提出交流學習的事。


    而是說京美作為京城美術製片廠,雖然年輕,但是也想為美術電影盡一份力,想邀請各大製片廠美術組的成員們到京美來進行為期半個月的藝術交流。


    雖說各大製片廠都挺懵的,但是一想到是京城那邊的意思,各個心裏都打鼓,尋思著是不是有扶持動畫電影的意思。


    這幾年,京城搞動畫電影搞得風生水起的,有時候甚至把他們的真人電影給壓得抬不起頭來,尤其之前《少林寺》放映的時候,京美可謂是借了個東風,直接搞出口了,這年頭,不是合資電影想出口,那可是難上加難。


    各大製片廠嘴上說‘需要和美術組組長商量一下再給答複’,轉頭卻直接給其它製片廠打了電話,得知對方也接到這電話後,各個心裏都琢磨開了。


    不去吧,怕漏了什麽重要信息。


    去吧,本身美術組就不受重視,這一去又是一大筆錢,給美術組花了實在是不甘心。


    隻是,當這消息被美術組的人知道後,他們幾個碰了個頭,最後咬咬牙:“去,哪怕咱們自掏腰包都要去,反正咱們也沒出路了,說不定這次交流會,能給咱一些啟發。”


    於是,就在這樣一個情緒中,各大製片廠的美術組出發了。


    京美蘇錦繡則是讓小劉,帶著小朱他們趕緊的去把新宿舍樓給收拾出來,還買了那種大學裏用的鐵架床,一個房間裏放三張床,住六個人,浴室、廁所什麽的,全都打掃幹淨了,隻等著他們人來。


    等忙完了,蘇錦繡才把小朱他們幾個喊過來。


    “咱們廠裏缺畫師你們是知道的吧。”


    一群年輕人,各個臉上都掛著黑眼圈,狂點頭:“知道知道!”


    “這一次,估計會來很多的畫師,能留下幾個,就看你們了,想想你們多久沒睡個安逸覺了。”


    小朱他們眼睛一亮。


    廠長這意思是?


    蘇錦繡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不是每個製片廠都像咱們京美對畫師那麽好的,對了,再去花鳥市場搬些花回來,把咱們園子中央,擺個五角星出來。”


    “保證完成任務!”


    學徒工們各個都精神抖擻的走了。


    他們現在做學徒工,被分配到各個畫師手下做助手,僧多粥少,他們學徒工多,畫師就那麽幾個,人一多,得到的關注自然少了,要是畫師多了,說不定他們能一人分配一個師父,他們好好學,以後也能早早的出師畫自己的本子。


    這些日子,他們看著師父們畫畫,想要畫什麽樣的故事,心裏早已打了無數遍的草稿,隻等著出師,能獨立畫畫的那一天。


    於是,在幾天後,最早出發的海美交流隊到了。


    小劉秘書親自去接,還到公交公司硬磨了個大巴,直接一車把海美交流隊的人都給拉到京美來了。


    京美最大的特色是什麽呢?


    當然是它的網紅款大樓,園林式前院了。


    遠遠的,還沒下車呢,車上的畫師們就不由自主的把腦袋伸了出去,目光灼灼的看著那大樓。


    “京美的大樓,真美呀……”


    咱們海美,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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