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傍晚, 小方過來接雙胞胎和圓圓。


    穀蓮早早的就在門口等著了,等小方的車過來了,她立刻歡喜的迎上去:“小方哥。”


    “小蓮。”小方看見穀蓮立刻就笑了,快步走過來。


    穀蓮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毛巾遞給他:“熱壞了吧, 快用毛巾擦擦汗。”


    小方接過毛巾, 摘下帽子連頭頂都擦了擦, 然後才舒坦的籲了口氣,然後拿著毛巾大步的朝門裏走, 穀蓮連忙追上去:“小方哥, 毛巾給我就行了。”


    “不用,隨手的事兒。”


    小方快步走到水池邊, 打開自來水, 搓了搓毛巾,然後擰幹了掛在旁邊的晾衣繩上麵。


    “幾個小家夥呢?”小方環顧了一下院子, 發現不僅孩子不見蹤影, 連蘇錦繡都不在家的樣子,不由得有些錯愕:“是還沒下課,我來早了?”


    “不是, 蘇姐剛剛帶他們去巷子口的小賣部買冰棍去了。”


    改革開放後, 允許百姓們自營開店, 隻要去工商局拿了營業執照就行了。


    巷子口的那戶人家膽子大, 兩年前就把門牆上掏了個門洞出來,在院子裏多建了一間屋, 直接開了個小賣部,還特意托關係去雪花冰箱廠拉了台電冰箱回來,天熱了就賣冰棍。


    有了電冰箱,不說這個巷子, 就連距離近的幾個胡同裏的小賣部,都競爭不過它。


    “我去找她們。”小方想也不想的就轉頭朝門外走。


    穀蓮連忙跟著後麵跑:“我和你一塊兒去。”


    她小跑兩步,落後小方一步的跟著他往巷子口走,一邊走一邊偷偷用眼神瞟小方的側臉,臉蛋子頓時更紅了。


    還沒走到巷子口呢,就遇到了回頭的母子幾人。


    “小方來啦。”


    蘇錦繡一見小方就笑了:“快,吃雪糕,小蓮也拿一個。”她扯開袋子,遞到兩個人的麵前:“我估摸著小方也該到了,就多買了幾個。”


    “謝謝嫂子。”小方也不矯情,大大方方的道謝後從裏麵拿了兩個,遞了一個給穀蓮後,自己才撕開外麵的包裝紙咬了一口,赤豆味的,又甜又香。


    “媽媽,我也要吃赤豆雪糕。”八兩手裏捏著綠豆冰棍兒,看著小方手裏的赤豆雪糕流口水。


    她把綠豆冰棍兒一舉:“我不吃綠豆的了。”


    “不行。”


    蘇錦繡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綠豆冰棍兒是你自己選的,就得給我吃完,想吃赤豆雪糕明天再來買,今天你隻能吃綠豆的。”


    “我不要,媽媽,我想吃赤豆雪糕嘛……”八兩嘟著嘴巴哼道。


    “別不講理啊。”


    蘇錦繡的語氣嚴厲了些。


    旁邊的圓圓看看手裏吃了兩口的赤豆雪糕:“我和你換。”


    “好呀,圓圓哥哥真好。”八兩立刻笑了,她也不嫌棄圓圓咬了兩口,伸手就想去接,卻不想,手伸到一半就被阻攔住了,她抬頭一看,攔住自己的是黑了臉的媽媽,頓時有些慫的縮了縮脖子:“媽媽……”


    “圓圓你自己吃,不許和她換。”蘇錦繡交代圓圓。


    圓圓看看可憐兮兮的八兩,不由得有些心疼:“我其實也挺喜歡吃綠豆的。”


    “那明天給你買,剛剛買雪糕的時候我問了又問,你們都確定不換的,不管喜歡不喜歡,都得給我吃完。”


    九兩一聽,立刻又咬了一口綠豆冰棍兒,邀功道:“媽媽,我喜歡綠豆冰棍兒。”


    “九兩真乖。”


    蘇錦繡獎勵的摸了摸九兩的腦門子。


    旁邊的八兩嘟起嘴巴,一臉不高興。


    “九兩是個心機鬼,圓圓哥哥我們走。”


    八兩大喊一聲,拉住圓圓的手,就朝著家門口的方向狂奔而去,九兩被說的一臉懵,隨即居然也不生氣,反而乖巧的牽住蘇錦繡的手指:“媽媽,我慢慢走回家,絕對不會跑很快的。”


    蘇錦繡:“……”


    感覺雙胞胎的心眼子全長九兩一個人身上了。


    回到家,蘇錦繡將早就收拾好的,幾個孩子的書包和畫具打包到一起遞給小方:“路上慢點兒,告訴奶奶,老師說了,下個禮拜要回老家去探親,不上課,到時候不要送孩子過來,我和清華去所裏。”


    “知道了,嫂子。”小方接過大包小包,先放到後備箱裏去,然後又抱著孩子,將他們一個個的用安全帶捆在後座上。


    穀蓮也跟著上了車,負責照顧三個小的,然後在休幹所住一晚,明天再回來。


    穀蓮賃的屋子就在這條巷子的第三家,那戶人家隻有一個寡婦帶著兩個九歲的兒子,為了補貼家用,才將家裏的廂房給賃給了穀蓮。


    孩子們走了,家裏立刻就靜了下來,蘇錦繡悶上飯,炒了兩個菜,燒了一碗湯,用紗網罩子罩在餐桌上,然後直接上了二樓繼續畫畫去了。


    是的,這兩年間,蘇錦繡已經有了點廚藝了,可以算是曆史性的進步了。


    畫到大約八點,宋清華回來了。


    兩個人吃了晚餐,洗了澡,搬了兩張藤椅,拿著大蒲扇躺在院子裏。


    “你今天去所裏有沒有幫我看看設備的事?”一躺下來,蘇錦繡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宋清華點點頭:“看了,已經加入采購清單了,不過這次我們采購的對象是櫻花國,不知道那邊這種設備是否先進。”


    櫻花國!


    蘇錦繡立刻坐起來,不停的點頭:“櫻花國好啊,他們國家其它的我不敢說,但這種設備肯定是好的。”


    宋清華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蘇錦繡聽到‘櫻花國’會這麽激動。


    “你知道麽?我們部裏麵最近正在開會,討論的就是是否要從櫻花國進口動畫,如今眼瞧著百姓們的日子是越過越好,日後電視肯定要走進千家萬戶的,動畫片完全可以從幕布上轉移到電視上,海美那邊的動畫雖說做的好,可和京影一樣,幾乎都是電影,連載式的動畫片還是少。”


    蘇錦繡打了兩下蒲扇,將環繞在腿邊的蚊子給拍走:“光看這一項,還是櫻花國的動畫更有優勢的。”


    “你不讚成進口麽?”宋清華見她拍個不停,連忙拿著蒲扇給她拍腿,說完後忍不住的抱怨:“你怎麽這麽招蚊子啊。”


    蘇錦繡翻了個白眼:“我血香。”


    然後又歎了口氣:“也不是不讚成進口,而是感覺很擔憂,比幕布動畫電影,我敢說這大話,就目前來說,櫻花國是比不上我們的。”


    要知道日後大放異彩的吉卜力工作室,也是要到八五年才成立的。


    所以目前來說,隻幕布類動畫電影,華國還是巨佬級別的。


    隻可惜,幕布類動畫電影終究不是主流……


    她歎了口氣:“但是比連載動畫,我們和櫻花國比,就相差太多了,如果說櫻花國的動畫業是銳利難擋的青少年的話,那我們國家的連載動畫,甚至連嬰兒都不算,隻能算是胚胎。”


    蘇錦繡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滿滿的都是擔憂。


    “一旦進口日本動畫,我們國家本土的動畫產業很可能還沒成長就已經夭折了,進口可以,但我希望能夠晚兩年。”


    宋清華抿了抿嘴:“我依舊不是很明白,動畫產業真的這麽重要麽?”


    “當然!”


    蘇錦繡立刻蹙眉看他:“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動畫明顯是小孩子看的比較多。”


    “如果說,孩子是祖國的花朵的話,那麽動畫就是埋入土壤的肥料,如果主動權掌握在我們手裏的話,施多少肥,怎麽施肥,是我們自己說了算,可如果現在就進口的話,主動權就在別人的手裏。”


    “清華,我希望看到的動畫,不隻是單純的有趣,還要有弘揚華國傳統文化的功能,希望我們的孩子,未來能夠不忘曆史,能夠以自己身為華國人為榮。”


    蘇錦繡這句話說的真心實意極了。


    固然,她是為了保住華國動畫業而努力,但她也是真心想要去好好做動畫的。


    猶記得上輩子,她上網的時候,參與過一個調查,調查的題目是‘八零後童年記憶中的動漫是哪幾部?’,下麵的選項,從上拉到下,一水兒的櫻花國動漫,華國能上榜的,隻有《葫蘆娃兄弟》、《舒克貝塔》之類的,甚至下麵還有留言說,在上幼兒園的時候喜歡看葫蘆娃,可到了三四年級後,就喜歡看櫻花國動畫了。


    其實這樣的答案是很可悲的,這昭示著國內的動畫產業,在進口櫻花國的動畫後,就一直在做低齡市場。


    而隨著網絡的發展,最後連低齡的市場都丟了,隻能做幼兒市場。


    當然,未來也有大火的仙俠係,武俠係動畫,但那已經是千禧年過後的十代後才會有的盛景。


    算算現在自己的年紀,到那時候她都七十多了,搞不好都等不到了。


    這樣一想,頓時更鬱悶了。


    宋清華一邊聽一邊點頭:“你說的對,孩子還是得自己教育才行。”


    “對啊。”


    蘇錦繡托著腮,搖著扇子扇風:“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這京美得掛牌,動畫片得立項,在電視徹底普及開來之前,咱們啊,得趕緊的讓胚胎變成嬰兒,然後迅速成長為青少年,至少得有力氣和櫻花國的動畫片掰腕子才行。”


    宋清華打著扇子不說話,陷入沉思之中,顯然在細細的思考蘇錦繡的話。


    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我知道你的野心,隻是……靠你一個人是不行的吧。”


    蘇錦繡原本鼓起的氣一下子又頹了下去。


    “這也是我現在最著急的。”


    場地、設備,甚至立項和播放渠道,都是能解決的。


    可人才怎麽辦。


    她就算長八隻手,也不能和人家一整個櫻花國抗衡吧。


    “我覺得,京美要成立,羊城的公司也要開,首先,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以後京美限製多了,咱們還能利用羊城的渠道做發行,第二,羊城那邊是特區,年輕人多,又遠離京城,咱們完全可以係統性培訓這方麵的人才,源源不斷的為公司輸入新鮮的血液。”宋清華開始為蘇錦繡理清思路:“而且,我們可以招知青嘛,前年知青鬧的那一場,不就是因為知青回城沒地方安排嘛,而且知青都讀過書,劇情方麵咱們把把關,培訓好了,很快就能上崗了。”


    “你是說辦學校麽?”蘇錦繡挑眉,詫異的看向宋清華。


    原本隻打算開個培訓班的宋清華愣了一下,然後點頭:“也可以。”


    “不一定要做大學,可以做專科類,我們可以開高薪聘請一些美院的老師來授課,從基礎課開始教授起,優秀畢業生學校還可以提供費用安排出國去學習更先進的動畫製作技巧,畢業後,公司可以優先錄取優秀學生。”


    蘇錦繡越說越激動,急急忙忙的穿上拖鞋,拿了個筆記本就開始將這會兒想的給記下來。


    之前隻是腦子裏有想法,現在寫在紙上,才有種落實的感覺。


    接下來……


    就該好好思考一下,該怎麽運作了。


    周末結束,蘇錦繡重新開始上班,走進文·化部的辦公大樓,路過的人都笑著和她打招呼。


    別看蘇錦繡現在隻是一個小科員,但是就她進部之前搞出來的那幾個係列的電影,就證明了她本人的價值,稍微有點眼光的人都知道,一旦這人拿了畢業證,那肯定是要受到重用的。


    蘇錦繡進了辦公室,坐在前頭的同事何姐就轉過頭來:“小蘇啊,剛剛王秘書過來,說讓你九點左右去辦公室一趟。”


    “我知道了,謝謝何姐。”蘇錦繡放下皮包,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謝啥呀。”


    何姐笑笑,起身拎熱水瓶給自己倒了杯水,又殷勤的問蘇錦繡:“你要不要水?”


    蘇錦繡立刻把自己的茶缸蓋子打開推過去:“麻煩何姐了。”


    “嗐,有啥可麻煩的,現在何姐對你好點兒啊,以後啊,你也能提攜著點何姐。”何姐笑嗬嗬的說道,一邊狀似無意的問道:“對了,小蘇啊,部長找你什麽事兒啊。”


    “不知道啊,我這不還沒過去嘛。”蘇錦繡回答的滴水不漏。


    何姐笑了一下。


    笑完後背過身去就翻了個白眼。


    到了八點五十五分,蘇錦繡拿起筆記本起身上了樓。


    九點,蘇錦繡在王秘書的帶領下進了辦公室,辦公室裏,除了部長和兩個陌生人外,還有一張熟麵孔。


    “我說是誰提那個提案呢,看到你我就不覺得意外了。”臨平指尖夾著煙,看見蘇錦繡就忍不住笑了,站起來讓開一個位置:“快請坐吧。”


    蘇錦繡先恭敬的喊了聲‘部長’,又對那兩個陌生人點了點頭,才笑著和臨平打招呼:“好久不見啊,臨廠長。”


    臨平如今不僅是一個導演,還是京影的廠長了。


    蘇錦繡落座下來:“我聽說最近京影立了好幾個項目,臨廠長魄力遠勝當年啊。”


    當初京影半死不活,正是臨平當機立斷,挖掘了蘇錦繡的掃盲係列和後來的防災係列,才讓那時候的京影得以喘息,後來回攏了一部分資金,本以為會全力投資《哪吒鬧海》,卻沒想到,臨平轉移投資,去拍攝真人電影去了,兩年前還挖掘了一個女演員喬玲玲,就為了和喜都電影製片廠七九年捧出的女演員陳霜打擂台,當年就拍了部戰爭電影,喬玲玲的名字立刻傳遍了大江南北。


    自從喬玲玲出了頭,京影就更加紅火了。


    電影是一部接著一部的拍,動畫電影卻被扔到了犄角旮旯裏,最後直接逼得整個項目組遠走海城,在海城完成了這部動畫電影。


    “哪裏哪裏。”


    臨平笑笑:“我這也隻是小打小鬧,哪比得上蘇老師的魄力,這不聲不響的,都快和我平起平坐了。”


    臨平是老資曆,雖說笑著說話,可語氣裏卻帶上了責備。


    好似在責備蘇錦繡忘恩負義似的。


    不過蘇錦繡也不是省油的燈,學著臨平的樣子身子往後一靠:“沒辦法啊,這爹不疼娘不愛的,我再不出手的話,以後我的林小可怕是要被扔去壓箱底去了。”


    臨平抿了抿嘴。


    這事兒確實是他做的不地道,可他們是電影製片廠,不能一心隻做動畫電影,其它製片廠的片子一部一部的出,他們要是不做的話,以後就要落後於人了。


    “咱們京影到底是個大廠牌,大不了你直接過來,將動畫電影做成一個部門,你做負責人好了,沒必要單獨出來。”這才是臨平今天來的目的,不管拍了多少片子,掃盲電影和防災電影依舊是京影的金字招牌,如果被獨立出去,雖說不至於傷筋動骨,但肯定是要受點內傷的。


    “還是不了,上頭有人壓著,以後要資金不好要。”


    蘇錦繡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


    臨平瞬間憋氣。


    他倒是有心想使點小絆子,讓京美直接成立不了呢,但是他更忌憚蘇錦繡身後的人。


    宋征軍哪怕沒實權了,到底還是個將軍,京城軍區不少人都是他手下的兵。


    兩個人一陣交鋒結束後,一直沉默不語的部長才樂嗬嗬的開口:“你們討論好了麽?這京美是怎麽個章程,上麵的文件雖說已經下來了,但是還要看你們倆的意願。”


    “既然文件都下來了,就根據文件上的通知辦吧。”蘇錦繡站起身,對部長又是一張無比尊敬的臉:“服從上級安排。”


    部長又看向臨平。


    臨平也恭敬的站起來,點點頭:“服從上級安排。”


    “那行,京美的選址你自己去辦,掛牌那天我會過去看看,至於設備場地什麽的,你自己做個計劃書上來,我先看看再批。”


    “是,部長。”


    蘇錦繡的聲音瞬間振奮。


    她想要壓抑臉上的笑容,可心裏實在是太高興了,根本就壓抑不住,所以給了部長一個相當燦爛的笑容。


    這個老部長和宋征軍也是認識的,是一塊兒杠過槍的老同誌,對蘇錦繡也不陌生。


    這會兒看見蘇錦繡這麽高興,也忍不住揶揄一聲:“你倒是得償所願了,我這裏卻是要多一大筆開支了,批給你的錢你可得省著點用。”


    “那可不行。”


    蘇錦繡想也不想的說道:“京影的設備都淘汰了,我已經聯係了新的設備,到時候部長可要慷慨解囊啊。”


    “這我可做不了主。”


    部長光棍的一攤手:“你得去問財務要。”


    蘇錦繡還想說些什麽,話都到嘴邊了,眼角餘光卻突然看見臨平那幸災樂禍的眼神,眼睛一轉,突然直起腰板子:“部長,我可不是那種亂花錢的人,關於資金的走向,我會帶著票據,連帶報表一起交給您。”


    部長愣了一下。


    又‘嗬嗬’的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點頭:“好好。”


    等從部長辦公室出來。


    臨平似笑非笑的看著蘇錦繡:“你現在是越來越能幹了呀,蘇老師。”


    “哪裏哪裏,還是臨廠長變化更大。”


    蘇錦繡謙虛的點頭,隻是說出的話卻綿裏藏針。


    臨平:“……”


    總覺得今天過來就是個錯誤。


    “行了,我得先走了,關於你們京美的設備,我先給你們放在倉庫裏了,等你們確定地址後,再讓人過來拿。”


    “那就多謝臨廠長了。”


    蘇錦繡一改之前的強勢,笑意盈盈的說道:“就算京美獨立出來了,咱們兩家也比旁人親近些,是真正的兄弟單位,其實沒必要搞成這樣不是?”


    臨平聞言,先是有些懵,隨即直接被氣笑了。


    “真是好話醜話都被你說了。”


    “怎麽能這麽說呢,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肺腑的。”


    蘇錦繡拍拍胸口:“我就不是那陽奉陰違的人,你得相信咱才是,再說,我做動畫,你做電影,我們兩家在業務上也沒衝突,臨廠長實在沒必要盯著我這一畝三分地,說起來,我倒是聽說,港城那邊的大荒製片廠和體育局有合作,說是要拍一部真正的武俠片,臨廠長知道這事兒麽?”


    “聽說了,我們製片廠也有攝影師和藝術指導也在那個劇組,算是義務幫忙。”


    說道電影,臨平的話就多了。


    “其實之前已經拍了一版了,但似乎不大理想,才又重新拍這第二版。”


    “臨廠長可以多關注這部電影,我有預感,這電影會引起轟動的。”


    臨平抿嘴。


    神色一下子凝重了許多。


    作為業內人士,他怎麽可能不知道國家拍攝這部電影的初衷,可問題是,這部電影算是合資片,他就算有心去摻一腳,也不可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部一定會大火的片子,喝不到一口湯。


    成功膈應了一把臨平的蘇錦繡,心情極好的回了辦公室。


    剛坐下辦公室主任就過來了:“小蘇啊,前幾天讓你翻譯的資料你翻譯的怎麽樣了?”


    “還有一點兒,就完了。”


    “行,你翻譯完了交給我就成。”主任點點頭,翻了翻蘇錦繡桌上的幾本英文書,看著有點眼暈,又放了回去,又連忙合上,看著蘇錦繡打開了翻譯本後,才彎腰用極小的聲音問道:“部長說,接下來不要給你派工作,是不是你要調職了?”


    蘇錦繡手裏的筆頓了一下,然後笑了笑:“算是吧。”


    “哎呀,我可真是舍不得你,你這樣的人才,留在咱們辦公室才是最好的呀。”


    “我是一塊磚,哪裏需要往哪搬嘛。”


    蘇錦繡開了個玩笑,多餘的話一句都沒說。


    隻是偷聽的何姐心裏翻起了嘀咕。


    這小蘇調職的話,她之前獻的殷勤不是白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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