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一眾青龍幫麵色嚴肅的聚集在陳府內。


    阿蛇站在陳蠱麵前沉聲道:“都準備好了蠱哥,接下來就等那個老頭過來了。”


    “嗯。”


    陳蠱輕點了下頭:“我們和這個老頭素不相識,更無冤無仇,他這番挖空心思來給我們設套,應該隻是抱著得利的心思。”


    “看我眼色行事,這個老頭有一絲出軌行為,直接拎刀剁他。”


    昨天捋了一宿之後,他也算是捋清一點思緒了。


    全是假話不太像,因為他們昨天去打探了一下,確實有打聽到了天河殿殿主與百年前離奇滅門的事情,甚至還成為一方詭談。


    但全是真話那就更扯了。


    畢竟他前腳才讓白老用這段話去忽悠別人,後腳就有人用差不多的說辭來忽悠自己,能信就見鬼了。


    根據這個老頭這幾十年的聽書行為以及說辭,並不像是故意針對他們的,更像是湊巧找到了他們。


    至於為什麽不擔心這個老頭是來報仇的。


    其實很簡單。


    青龍幫很少會有仇人,一直秉持著除草不拔根等於白除的道理,他們的仇人基本上都被滅門了,或者就是沒有留下泄露消息的活口。


    基於這種情況,一般很少有人會來青龍幫尋仇。


    所以他們昨晚苦思了一宿後,得出了一個答案。


    應該確實有個陣,但不太可能是天元大陸那種大陣。


    為什麽選他們,可能單單是因為這個老頭覺得他們好欺負?


    ...


    富寧三兄弟此時正在陳府後廚忙的連額頭滴下來的汗珠都沒時間去擦拭。


    隻有老鴇帶著幾個姑娘正在一旁,擇菜切菜洗菜打打下手。


    燒菜等一係列工作,通通都是由富寧三兄弟親自操守,不容外人掌勺。


    一方麵是,因為陳蠱他們吃慣了富寧三兄弟做的菜,別人掌勺不習慣。


    另一方麵呢是。


    這樣可以最大化的遏製有人在飯菜裏下毒。


    雖然說,除了燒菜還有多種途徑可以下毒,比如擇菜,比如端菜。


    但好在青龍幫有個規矩,那就是飯菜被檢測出被下毒,不問緣由,富寧三兄弟的頭顱都得掉落。


    所以哪怕此時富寧三兄弟忙的滿頭大汗,也會時刻關注一旁擇菜洗菜的幾個姑娘,生怕這幾個姑娘萬一哪個失了智,想下點毒試試,牽累他們幾個。


    正在燒菜的富平抽空抹了把額頭的大汗,忍不住的開口道:“大哥,抽空你和蠱哥說一下,現在青龍幫的廚子是真不夠用啊。”


    “青龍幫都五六百號人了,結果到現在還是隻有我們這三個廚子,就算是兢兢業業的老黃牛也不是這麽用的啊。”


    “我可是親眼看見青龍幫的這口大鍋是越來越大了。”


    隻見富諧手裏抄著一個極其誇張的鐵鍬,腳下踩的椅子,站在麵前這口大鍋麵前,用力的翻炒著。


    “大哥,我覺得二哥今天這話說的完全在理。”


    “你以前說我們要當廚子裏最強的禦獸師,我也認了,但現在你總得跟蠱哥說一下多派幾個廚子吧。”


    “不然這飯是真沒法做了。”


    “真的,每天用著鐵鍬在這大鐵鍋裏炒菜要整整翻炒半個時辰,才能將食材全部炒熟。”


    “每天炒完菜之後,回到屋內那是渾身酸痛啊,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


    “本來我應該是個身體孱弱的禦獸師的,但每天這麽練下來,我現在甚至感覺自己的體魄比那些一心修武的幫眾都他媽強了。”


    “這是個什麽事兒!!!”


    富諧一邊抱怨道,一邊跳起來,用全身的力氣將抱著的鐵鍬用力往下壓去。


    讓這個鐵鍬可以插進麵前這個大鐵鍋的底部,隨後麵部脹紅用盡全力,才將底部菜翻了上來。


    而其他兩個兄弟則是一人抱著一把鐵鍬,同樣腳踩椅子,站在這口大缸另外兩邊,麵部脹紅的用力著。


    “行了,少抱怨這些了。”


    “不過對了,我這些日子也有些想法,你們聽聽覺得怎麽樣?”


    富寧抹了把額頭的汗之後,從一旁灰狼背上端起一個比臉盆都大的木桶,將滿滿一桶鹽巴倒了下去後,再次用力翻炒了起來。


    “咱爹媽不是在離開小世界的時候,被蠱哥從那個北馬城接過來了嘛。”


    “原本我想著,兩位老人家年齡也不小了,就在青龍幫安度晚年好了。”


    “嗯。”一旁的富諧一邊再次將全身力氣朝手中鐵鍬壓去,一邊麵無表情的開口道:“確實是安度晚年,上次遇見那個戰爭傀儡,咱爹媽當時差點跑的半條命都沒了。”


    “行了好歹是半天命,沒蛇哥他們斷後,整條命都得沒。”


    富寧沒好氣的斜了眼富諧後繼續道:“但最近蠱哥不是開始了全民修煉嘛,連咱爹媽也分到了一些修煉資源。”


    “既然可以修煉了,也就說可以延壽了。”


    “爹媽前幾天還找我呢,說讓我給他在青龍幫找個活計做,說他們也想發展自己的事業第二春。”


    氣喘籲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的富諧,隨手抹了把額頭汗水,甩進麵前大鍋中後喘氣道:“嗯,挺好,你不說我都忘了,以咱爹那個賣酒摻九成水的行為,倒確實適合青龍幫,這怎麽說也算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吧。”


    “那畢竟是咱爹,你怎麽說話呢?”富寧神情不滿的望向富諧開口嗬斥道:“別說話嘴上沒個把門的。”


    “咱說咱爹那樣做,不還是為了讓咱們三個成為禦獸師嗎?”


    “你這人怎麽是非不分呢?”


    “嗯,挺好。”富諧麵無表情的抬起頭望向富諧:“客人找上門來了,咱爹和你還有二哥,齊齊都說是我幹的,然後當的客人的麵,你們三個人給我一頓暴揍。”


    “一邊打還一邊嘴裏喊的,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了,這麽小就這麽壞長大可怎麽辦。”


    “這事兒是你們幹的吧?”


    “怎麽?以為我忘了?”


    富寧摸著自己鼻頭訕笑了一下:“這個主要是當時那個客人有點權勢,老爹為了讓咱家酒樓不受影響,就舍兵保將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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