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


    獨眼龍沒有任何留情的打算,渾身衣裳瞬間鼓起,靈氣暴漲。


    乳白色的靈氣如火焰一般在身體表麵燃燒著。


    身體傾斜,右腳猛地蹬地朝著阿蛇激射而出。


    右拳高高揮起瞄準阿蛇的腦袋掄去,神情猙獰地怒吼道:“好好看看武者正麵對決到底有多強!!!”


    “來的得好!!!”


    阿蛇忍不住激動的低吼了一聲,渾身肌肉瞬間緊繃,眼睛如鷹隼般直勾勾的盯著朝他激射而來的獨眼龍。


    他曾經靠拚命擊殺了一級成年魔獸幽冥虎,但那是因為他在緊急關頭擊斃了李心思,被契約所綁定的幽冥虎隨即死亡。


    他在李家擊殺了李梅的契約魔獸,但那是在刀尖抹毒,並且是群毆的情況。


    他操縱著九牛弩擊殺了二級武者李狂,但那更是依仗著外物。


    所以這次,阿蛇格外珍惜與武者正麵對決的機會,他想知道,武者——


    到底有多強。


    近了!


    近了!


    更近了!


    阿蛇緊緊的盯著那激射而來的拳頭,在即將掄在自己腦袋上時,猛地彎腰低頭躲過去。


    隨後右拳緊握全力朝獨眼龍肚子上轟去。


    “嘭!”


    肉體碰撞的沉悶聲響起。


    聲音響起的同時,阿蛇眼睛深處閃過一絲失望,武者好像也沒有很強。


    然而下一秒——!


    獨眼龍像根本沒有感受到腹部傳來的重擊一般,揮空的右拳順勢成肘,猛地一肘重重地砸在阿蛇的後背上。


    “哢嚓——!”


    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


    這一記毫不留情的肘擊,轟斷了阿蛇的後背肋骨。


    身體不受控製被砸到地麵的上的阿蛇,忍不住的一口鮮血噴射而出,從地上緩緩地掙紮著爬起。


    感受著後背傳來的劇痛。


    抹掉嘴角的血跡。


    感受著口腔裏充斥著的血腥味,阿蛇忍不住興奮的咧嘴大笑了起來:“這才對嘛。”


    隨後他不顧後背骨折傳來的劇烈痛苦。


    神情猙獰咬著牙便朝著獨眼龍激射過去:“讓老子看看你能不能打倒我。”


    此時。


    周圍圍觀的青龍幫幫眾忍不住麵色焦急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不知道如何做才好。


    別人不知道,他們可是清楚。


    蛇哥昨天受的傷不可謂不重。


    哪怕在蠱爺大量的丹藥輔助下,依舊沒有完全痊愈。


    就像此時,阿蛇那條幾近被幽冥虎咬斷的胳膊根本無法用力,一直隻用右臂攻擊。


    “千萬別留情啊,不然我真的會打死你的!!!”


    阿蛇緊咬牙關,用盡全身力氣將右拳朝獨眼龍頭顱上砸去。


    “...”


    ...


    陳蠱悠哉地坐在青角牛粉嫩的後背上,隨手捏爆了一粒清涼丹,涼爽的霧氣瞬間炸開,將他和蠱狼裹入其中。


    扭頭望向一旁趴在馬背上小聲哀嚎的阿蛇揶揄的輕笑道:“怎麽,不去賽馬了?”


    渾身劇痛的阿蛇趴在馬背上有氣無力地喘著氣弱聲道:“賽不動了,獨眼龍那狗東西下手太狠了。”


    停頓了一會兒,眼睛深處閃過一絲期待忍不住興奮的開口道:“不過蠱哥,武者是真的很強,如果不憑借外力的話,凡人身軀永遠不可能打得過武者。”


    這時。


    一旁癱軟在另一匹紅尾馬背上捂著襠部哀嚎的獨眼龍,忍不住的滿臉憤慨的低吼道:“還我他媽下手太狠了,有你這個龜孫下手狠嗎?”


    “哪有單挑攻擊下三路的?”


    “真是一點武德都不講!!!”


    阿蛇不屑地撇了一眼獨眼龍:“你可是武者欸,我一個凡人軀體不用武器和你對戰已經是夠公平了吧。”


    “再說了,憑什麽不能攻擊下三路。”


    “蠱哥都說了,以結果為導向,過程是給觀眾看的,結果才算最重要的。”


    “再說了,你不是有靈氣護體嗎,一個大男人受點傷怎麽了?我後背斷了三根肋骨,不照樣活蹦亂跳的。”


    “像個娘們一樣嘰嘰歪歪的,不行就回家養豬去。”


    “你他媽的...!”獨眼龍一時氣結說不出話來,猛地起身想辯論,結果襠部摩擦到馬背上導致鑽心的疼痛再次傳來。


    襠部受創的劇痛,讓獨眼龍臉龐瞬間憋紅,脖子青筋暴起,用力地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如蠅般的痛苦呻吟。


    重重喘了幾口氣後。


    獨眼龍紅著眼不敢再挪動身軀,重新趴在馬背上,額頭被痛到冷汗布滿。


    顫顫巍巍的低吼道:“阿蛇,老!子!透!你!母!”


    阿蛇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重新趴在馬背上,忍不住開口笑了起來:“蠱哥,我這也算是光明正大的在對決中給武者重創了吧。”


    陳蠱麵色平靜的輕笑了兩下,從懷裏掏出兩枚丹藥扔給兩人:“盡快痊愈傷勢,到了京城還要用你兩。”


    停頓了一會兒。


    他又掏出一粒丹藥扔給獨眼龍:“這是止痛丹。”


    對於獨眼龍的痛苦,他很清楚那是一種什麽樣的痛苦,是隻要稍微回憶起來就會崩潰的痛苦。


    準確地講。


    沒有哪個男人會不清楚這種痛苦,這是一種跨過肉體,直抵靈魂深處的痛苦。


    ...


    後麵坐在青角牛上的富寧三兄弟。


    此時正互相小聲嘀咕著。


    “你們剛才聽到了沒?那個麻匪說入京城後有分班考核。”


    “聽是聽見了,但有這玩意兒,也沒聽導師提過啊。”


    “會不會是那個瞎子騙我們的,這麽大的事導師不可能不給我們通知啊。”


    “如果,我是說如果。”富寧悄眯眯地掃了眼周圍後小聲道:“如果有選擇班級的機會,一定要選和陳蠱一班的。”


    “為啥大哥,我一直感覺那陳蠱看起來不像個好人。”


    “廢話,好人能做出滅門這種事嗎,眼不瞎都能看見。”


    “那我們幹嘛還非要往他身邊湊啊,聽說這種人都是喜怒無常的,萬一哪天不順心給咱三個宰了,犯不上啊。”


    “不,我觀察了一會兒,發現了一個事情!”


    富寧那充斥著睿智的雙眼緩緩轉動著,略微自豪的小聲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陳蠱比較喜歡那些有價值的人。”


    “而我們三個,恰好就具備那種獨一無二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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