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騰中毒的時候,在第一時間便察覺異樣,當時的意識非常清醒。


    這在他的意料之中,想要武林盟主之位的人,不會放過他,隻是沒想到對方的手段是下毒,他是將計就計,讓對方認為計劃成功,放鬆警惕。


    等到盟主大選的時候,真正的凶手肯定就是當選盟主之人。


    寒騰將丹田的毒封固在腸胃裏,不讓其擴散,再封住身體的幾大穴位,進入假死狀態,這種方法隻能維持三天,時間一到,他會自然醒來,這都是根據《醫典》裏做的,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因為在這三天中,敵人再派殺手過來的話,他就是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這麽做是要冒極大的風險,這也是他為什麽連身邊最親密的人都沒說的原因。


    醫生的手法隻是用傳統‘刮療’的方式去毒,但去不幹淨。如果是普通人,這種劇毒早就擴散不治身亡了。


    手術中,醫生已經幫助去除了大多數毒素,但他們也不敢保證已經完全去除幹淨,一點都沒殘留體內,因為一旦有殘留毒素會隨著血液擴散全身,到時神仙也救不了,這也是醫生為什麽說手術很成功,能否醒來得看他的造化了。


    出事的第三天,武林中南嶽派提出,選一個代盟主,這件事得到碧水山莊、天劍門、八卦門、新器門……的同意。


    在選舉的前一天,江湖上突然出現消息,碧水山莊莊主胡正泰回來了,這個消息也得到了證實。


    寒騰昏迷的這兩天,顧心藍被警察帶去詢問了幾次;寒騰體內的毒也被化驗出來,雖然查不出是什麽配方,但確定是劇毒沒錯。


    由於醫院配藥的醫生突然消失,警察順藤摸瓜發現,寒騰之前用過的藥劑上有兩個針眼,通過對裏麵殘留藥的化驗,鎖定消失的配藥師嫌疑最大,這也洗清了顧心藍的嫌疑。目前,警察正全力追查他的下落。


    下午,警察接到農民舉報,說他家地裏出現死人,警察去查探,發現正是尋找的配藥師張某,可在他身上再沒找到有效證據,在警察看來,這條線索斷了。


    幾乎也就在同一時間,躺在醫院重症監護室的寒騰睜開了眼睛,這也說明《醫典》中的記錄是對的,人真的可以假死三天。


    這種假死,是說呼吸幾不可聞,醫療器械還是可以檢測出來的,心跳頻率也會降到最低,直白點就是跟人即將死亡時的體征相似的。如果是一點呼吸、心跳都沒有,那他早就被抬出醫院,準備喪後事了。


    “大夫,大夫……”顧心藍看到寒騰睜開了眼睛,立馬去喊大夫,忘記了隻要按下床鈴大夫就會趕來。


    “嗬嗬……”寒騰一陣苦笑,他都沒來的及阻止,她就跑出去了。


    大夫趕過來給他檢查了下,發現一切都很正常,按理說,手術是不太可能完全去除體內毒素的,更何況是劇毒,這種毒液一旦擴散至心髒等重要髒器,那就沒治了。但是,現在貌似奇跡真的發生了,病人體征一切正常。


    “病人已經沒事了,留院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護士檢查了下道。


    嗚嗚嗚嗚……


    待護士走了,顧心藍反而哭了,趴在寒騰懷裏大哭。這些天她是受了很多苦,不但被冤枉,出門差點挨打,因為當時,她是第一嫌疑人,直到洗清嫌疑,又沒日沒夜的在醫院照料寒騰,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臉上也能看出憔悴了許多。


    “這幾天辛苦你了!”寒騰輕撫她的秀發,拍了拍背,安慰了一會。


    恰好,這個時候,胡軍表麵上裝模作樣的,左手提了一籃子水果,右手提了一個保溫壺過來看望他。實際上,他是過來看望顧心藍的,並告訴她自己父親回來的好消息。


    “心藍,看我給你帶什麽好吃的了?”人沒到聲音就到了,走進病房看到眼前的一幕,傻眼了,愣在當場,裝水果的花籃掉地上都沒注意到。


    “他剛醒,還沒來得及通知大家,不好意思!”顧心藍迅速逃離寒騰的懷抱,快速擦掉眼淚,去招呼客人。


    “沒事,醒來就好!”胡軍察覺到失態,連忙提起花籃放到一邊,笑著道:“這是我給心藍煮的雞湯,現在便宜你了,臭小子。”


    “謝謝,快坐。”寒騰笑著回應。


    現在他還不知道眼前的‘朋友’是真正的幕後黑手,想要他命的人。


    他們之間寒暄了幾分鍾,胡軍便找借口離開,現在他要回去告訴父親,敵人還活著的消息一旦擴散出去,明天的武林盟主代理人選舉就會取消,他們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將付諸東流。


    寒騰還活著的消息很快便傳了出去,網絡報紙都在第一時間過來采訪,其中自然會有武林中人混雜其中,他們低調而不張揚。寒騰從他們口裏得知最近發生的事情,知道碧水山莊莊主回來的消息,明天選舉盟主代理人的事同樣告知,其中參選的人就有山莊莊主胡正泰,其他幾個人,寒騰多少了解一點。不過,他們中最有希望勝出的便是胡正泰,他出現的時機似乎也太巧合了。


    而且,胡正泰失蹤的原因也很蹊蹺,聽他們說,是在去拜訪天刀門時,失足掉下了懸崖,被下麵砍柴的柴夫所救,傷好他就回來了。


    “原來敵人一直都在身邊。”寒騰喃喃道,手指緊握,指甲幾乎掐進肉裏。


    出了醫院,胡軍立驅車趕回去,發現父親在和山莊長老商議明天大選的具體事宜。於是,他等了半個小時,才有機會和父親單獨談。


    “什麽?他還沒死?”胡正泰怒目圓睜,再次確認:“你真的親眼所見!”


    “是的,我去醫院的時候,他剛醒過來。”胡軍回到。


    “你辦的什麽事,你用的是家傳的改良鶴頂紅嗎?不會是拿錯了吧?”胡正泰道。


    經過改良的鶴頂紅劇毒無比,隻要沾上一點都會腐蝕掉很大一塊肉,被人喝下,那肯定是腸穿肚爛的下場,怎麽可能還幸存下來!他們現在懷疑是那個配藥師換了藥效少的毒藥,但他已經死了,無法查證,隻有這麽猜測才合情合理。


    “現在怎麽辦?”胡軍這時也沒有了主意,問道。


    “那個雇傭兵不是被你藏起來了嗎?讓他出手,還有天台準備狙擊手,事成之後,一個不留,他們的車上都要安裝定時炸藥,我不希望他們看到明天的太陽。”胡正泰沉默了會,才淡淡說道。對於他這樣經曆過人生風雨的老狐狸,越是關鍵時刻越是冷靜:“這次務必做到不惜代價,任務還是失敗的話,你自己向天皇謝罪。記住,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嗨(倭語)。”胡軍說完彎腰行禮退下,這是日本武士道的標準禮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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