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視著依舊還算蔚藍天空,寒騰深深吐口氣說:“我也想慢慢想,慢慢查,但是就像人近黃昏,老天爺不會讓你去等。”


    此刻肖雲秀的神情也暗淡下來,腦中仿佛出現一個人影,在張狂大笑著,血盆大口正朝所有人襲去,口中叫喊著:“你們這些渣渣,連我人都找不到,真是一群愚蠢的試驗品。”


    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肖雲秀身體不由自主的朝後倒退一步。一旁的寒騰眼疾手快,趕緊一伸手將她抱在懷中。


    見肖雲秀麵色有些難看,寒騰趕緊抓住她動脈,卻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隻是顯得非常緊張而已。


    “你怎麽了?是不是發現了什麽?”寒騰狐疑地問道。


    “沒有,我就是想著幾百人要命喪這裏,成為下一個白骨案,甚至可能連白骨都沒有,感覺有些好怕,全身直起雞皮疙瘩。”肖雲秀惶惶不安地說。


    女孩子多愁善感,寒騰可以理解,特別是這麽漂亮的姑娘,更顯得讓人尤憐。夕陽照射下,整張臉印襯著金色,感覺更是別有一翻情趣。


    “醫者仁心,你放心,有我在,這些人一個都不會有事。隻要雲龍有膽子敢出手,那必將是他的終結。”寒騰目光堅毅地說。


    最恐懼的時候,有這麽一個本領深不可測的人在身邊,肖雲秀瞬間感覺好了許多,情緒也漸漸穩定下來。


    其實在寒騰心中,怕的就是雲龍不現身,而在暗中使壞。這個推斷絕對不是胡亂猜測,而是換位思考。


    毋庸置疑,雲龍肯定就混在人群中,所以他肯定知道閆品被擒的事情,也肯定知道自己的存在。如果自己要是他的話,肯定不會再現身。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閆品的被抓,反而成為了打草驚蛇。


    “肖小姐,去通知大家。在我沒有開口之前,所有人都不要吃喝。找塊布弄濕隨時做好準備,一旦有異味,就趕緊捂住鼻子。”寒騰條理清晰地說。


    答應一聲,肖雲秀並沒有多問,趕緊執行起來。寒騰目光銳利的盯著前方,開始在腦海中重新整理片段,希望能找出新的線索,心中覺得,也許自己從頭到尾就判斷錯了。


    很快寒騰便眼前一亮,自己一直將化妝定義在人與人隻見的變化上,卻忽略了,人與靜物隻見的變化。


    雖然這個想法很大膽,但思來想去,現在幾百人的安全擺在這裏,不管想法有多麽不可思議,但總得去嚐試。


    隻是這個方法真的有可能的話,那這個雲龍就還真不一般,簡直就是變態,居然能忍這麽久。不管怎麽說,直到現在自己都沒有找到他人,這就足以說明他的厲害之處。


    行至船頭,寒騰示意眾人靜聲,嘴角帶著淺笑大聲說:“這麽久了,大家肯定也非常無聊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我們大家一起再玩個遊戲。在這個船上,我藏了一個人,這個人吧!會些秘術,就像東瀛的忍術,會隱藏自己,誰要是能找到,一千萬的獎勵。”


    說實話,一千萬的獎勵,對這些公子哥來說,就是一點毛毛雨,但大家尋求的就是刺激、新玩法。


    而且寒騰這個遊戲,有點像是當偵探,誰要是能找到,就能證明自己比別人聰明一等,所以眾人頓時躍躍試試起來。


    “當然,也不會是漫無目的的尋找,我給你們幾個提示。這人隱藏成靜物,可能化成一根柱子什麽的,你們可以刀、踢什麽的隨便用,隻要不弄死就行。”寒騰故意扯著嗓子喊道。


    還有如此血腥的遊戲,眾人興趣頓時便達到頂點,這裏大部分都是家中有權有勢,弄傷個把人,根本就不在乎,反正錢多的是。


    “好小子,為了找我,你可是費盡苦心啊!假以時日,你這心肯定要比我更黑。”


    正當眾人期盼等寒騰下命令的時候,忽然一個中年男子聲音傳來。所有人頓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並沒有發現是誰在說話。


    而寒騰卻立刻反應了過來,這聲音就來自旁邊的一扇門旁。顯然聽到自己的遊戲玩法,這家夥再也坐不住了,就算他再牛逼,畢竟也不可能刀槍不入。


    隻是聽到這聲音,寒騰心中還是暗暗有些吃驚。這聲音聽上去不過四十,但根據肖雲秀的記憶,他現在最少有七八十。唯一能解釋的就是,這家夥隨時都在變幻模樣,也正因為這樣,他才一直逍遙法外。


    “多謝前輩誇獎,既然前輩都已經開口說話了,何不現身呢?正在晚輩還有些問題想要向您請教。”寒騰淡定自若地說。


    本以為是寒騰信口開河玩弄眾人,當聽到莫名其妙多了個聲音,賈大少和錢小寶頓時傻了眼,身體也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當然,隻是本以為你們都要化為血水了,卻沒想到碰到了你這麽個後生,讓我覺得有些裝b過頭了,所以我得緩解下情緒。”


    聲音再次傳來,不明真相的眾人感覺被人耍了,頓時憤怒起來,隻見一名吊兒郎當的公子哥當即罵罵咧咧朝門沿那邊衝去。


    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寒騰想要阻止,卻已然來不及。隻見忽然間,公子哥蹬了兩下腿,口吐兩口白沫僵硬朝地上倒去。


    “怎麽回事?”


    “有鬼啊!!!”


    頓時人群中亂成一團,開始瘋狂一般的四下逃跑。寒騰心中一緊,大聲喊道:“別慌,那是人,不是鬼。”


    “對,我雲龍是人。哈哈……。”


    忽然一陣大笑傳來,寒騰趕緊看去,隻見一名頭大斑白,但麵容教好的中年男子,一襲黑衣走了出來。


    容貌和發色相差天壤之別,要不是聲音,寒騰估計自己肯定是判斷不出他的年齡。


    站在眼前的確實是一個人,但眾人卻比看到鬼還要害怕,反而更加瘋狂的逃離,隻想離雲龍遠一點,甚至還有不少人,嚇得兩腿發軟根本跑不了,隻能連滾帶爬撤離。


    “不好意思,我的名聲實在太大了,嚇壞你們這些小寶寶的,不過你們放心,很快你們就不會感覺到痛苦和惶恐了。”雲龍聳聳肩,一臉壞笑地說。


    滑稽的言語,家上莫名其妙的白發,反正寒騰根本無力吐槽。雖然雲龍說話有種在和你開玩笑的樣子,但卻讓還沒爬離視線的人感到不寒而栗,甚至還有人嚇得哭出聲來。


    “前輩你就不能正經點?”雲騰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雲龍說。


    “你會對你要吃的佳肴正經嗎?難道你吃他們之前,還得和他們聊聊天,說聲對不起?”雲龍仰天一笑,眼神藐視般地看著寒騰說。


    心中一緊,雖然雲龍現在已經被自己找出來,但顯然並沒有破壞他的計劃。他是那麽的氣定神閑,仿佛勝券在握一般,使得寒騰不得不在意他一舉一動。


    打量一眼雲龍身邊的那公子哥,稍微還能感覺到心髒處在此起彼伏,說明他還活著。隻是整張臉已經完全沉陷暗灰色,一看便知道是中毒跡象。


    “不知道前輩是打算怎麽吃掉您的這些小寶貝們呢?”寒騰訕笑一聲,饒有興趣的盯著雲龍說。


    好像一下就說到他心坎裏一般,頓時雲龍麵露興奮之色,直接做到甲板上,笑嘻嘻地說:“後生,看你醫術不錯,跟你說話,你肯定容易懂。告訴你啊!我最近在研究一種新毒,這種毒無色無味,能傷人於無形,而且粘上必死。我苦苦研究了三四年。”


    也許是因為常年玩毒的緣故,也許他本來就這樣,寒騰感覺他有些像個老頑童,舉手投足之間都是戲,要不是知道他身份,還真不敢將他和一個十惡不赦的家夥聯係在一起。


    見寒騰很感興趣一般看著自己,雲龍更加來了興趣,繼續手舞足蹈地說:“但是一直沒有成功,後來我找到了一本古書,頓時醍醐灌頂,原來這毒藥是要用人的大腸做為主要材料。所以,我才不辭辛苦咯!”


    聽著他的講述,寒騰感覺自己全身雞皮疙瘩全部跑了出來。這種莫名其妙的什麽害人引子,在華夏曆史上早就有之,隻是隨著科技進步,基本已經淘汰,真沒想到雲龍一代名醫,卻依舊偏信這些東西。


    “前輩,我覺得您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這樣殺戮太重了?”寒騰也跟著坐了下去,一副慵懶狀態地說。


    “哎,小屁孩,這你就不懂了吧?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誰不想創造價值呢?要想創造價值,那就必須有犧牲。”雲龍連連擺手說:“你看啊!我研究了這至毒,那是造福萬世,肯定會書載有名,流芳萬世。而那些做我試驗品的眾人,豈不是也有一份功勞?”


    “叔,我真佩服您這牛b的邏輯能力。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每個人選擇活著的方式就不一樣,你無權剝奪。”寒騰冷哼一聲說。


    有人竟然敢對自己的話產生疑問,雲龍頓時麵色一沉說:“這本來就是個肉弱強食的社會,我是強者,沒人能超越的強者,所有我有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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