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長天的話音落地,又望向齊皓:“孩子,你太衝動了,怎麽能答應南宮昊的挑戰呢?他可是經脈境九重巔峰武者,還在追逐極盡狀態,想要以此晉升到骨紋境啊!”他“語重心長”地說道。


    聞聽此言,齊皓三人,無不色變。


    此前他們都隻知道,南宮昊是韋希國的同息戰奴,並不清楚他的實力,到底達到了什麽境界。


    現在從韋長天的嘴裏,得知南宮昊的實力狀態,即便他們先前都很清楚,南宮昊肯定也是絕世天才,卻還是讓他們情不自禁地震驚。


    南宮昊看起來,隻有二十來歲,實力就達到這般境界,相比於十九歲突破到骨紋境的韋希國,武道天資還真弱不了多少,是名符其實的絕世天才。


    眼見三人,無不震驚,韋長天的臉上,閃過一抹陰毒的神色。


    齊皓在第一時間,看到這抹陰毒的神色,也驀地驚醒過來。


    韋長天確實老奸巨滑,也老謀深算,他之所以會告訴齊皓,南宮昊的實力狀態,就是要打擊他,讓他驚恐,心中畏懼。


    武者交鋒,最忌諱的就是未戰先怯,如果齊皓因為南宮昊的實力而畏懼,他們尚未開戰,就會在氣勢上,輸給南宮昊。


    到時候,他們爭鋒開始,隻會讓齊皓更快落敗,甚至會被他一招間擊殺。


    這也足以說明,韋長天行事,確實無比謹慎,即便齊皓的實力,跟南宮昊有著巨大的差距,他也在盡其可能的算計他,以此來讓南宮昊,擁有更絕對的勝算。


    “孩子,你是我們風靈城少有的天才,按道理而言,老夫應該阻止,你跟南宮昊的約戰。隻可惜,他雖然是希國的同息戰奴,卻隻忠誠於希國一人,就算老夫極力阻止,也不會有任何作用。”韋長天又很“無奈”地說道。


    韋長天越是如此,齊皓越感到惡心:“人,可以無恥,也可以為了追逐利益,不擇手段。但是,明明無恥,還要表現出仁德,就會讓人感到惡心,明明是人,落在別人的眼中,也會變成垃圾。長老,你認同我的說法嗎?”


    他處處針對齊皓,還機關算盡,讓齊皓明白,沒有必要再在他的麵前,虛於應付,可以直接撕破臉。


    而且,齊皓對韋長天,已經極為厭惡,無比痛恨,要是他還繼續虛偽的恭敬,連他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惡心自己。


    忍無可忍,毋須再忍。


    更何況,就算沒有幽靈團的事情,韋長天想要置齊皓於死地的目的,也已經極為明顯,那就更沒有必要隱忍。


    韋長天完全沒有想到,齊皓會直接說出這種話,不由得讓他都愣怔在了當場,有些瞠目結舌。


    餘下的人,亦是如此。


    特別是白若雪,更是震駭,驚得嘴都合不攏來,還滿臉的擔憂。


    韋長天身為風靈城,身份極高的長老,對白若雪而言,就是高不可攀的存在,齊皓即便沒有直接罵他,可是誰都知道,他就是在暗罵韋長天是個讓人惡心的垃圾,讓她的心,都快要從嗓子眼兒中跳出來。


    “年輕人,難道你不知道,越是囂張,越容易滅亡的道理嗎?”片刻後,韋長天清醒過來,看著齊皓,陰沉著聲音,咬牙切齒地問道。


    齊皓微笑了笑,道:“在明知不可改變的情況下,那就應該囂張。至少,囂張的死去,要比憋屈的死去強。跪著是死,站著也是死,如果是你,是選擇跪著死,還是站著死呢?”


    “好,很好。相信要不了多久,你會如願。”韋長天陰森森地說完,徑直轉身,閃身進入了諸神殿堂右側偏門,隨他前來的三名青年,也急忙跟著飛奔了進去。


    柳傳雄看著韋長天一行人,奔進了諸神殿堂右側偏門,無奈地苦笑了笑,輕聲道:“我們回去吧!”


    說完,他就邁步,走出了諸神殿堂,白若雪跟齊皓,不再耽擱,也跟了上去。


    三人走出諸神殿堂,剛剛走到神靈聖殿大門,一道人影,無聲無息地橫在了他們身前。


    來人是一名老者,借著清冷的月色,齊皓立馬就認出,他正是當初主持祭祀盛典的老祭司。


    “祭司大人,你……有事嗎?”柳傳雄向老祭司恭敬地行了一禮,很是迷惑地問道。


    老祭司並未多語,右手一揮,齊皓隻覺眼前一黑,身體就受到無形力量的作用。


    那是傳送的力量,齊皓曾經被流放時,就是這種力量,將他傳送到了風靈城。


    片刻後,眼前一亮,齊皓就置身在了另一片天地,柳傳雄、白若雪及老祭司,亦已至極,還如先前一般,站在一起。


    “祭司大人,難道……你想讓皓兒,用混元生死鼎淬煉肉身?”柳傳雄似乎已經明白老祭司的意圖,很是驚恐地問道。


    老祭司此刻,依舊冷沉,麵無表情,冷聲道:“這得看他自己的意思。”


    利用老祭司跟柳傳雄說話的時機,齊皓已經對新處的地域,進行了快速的觀察。


    這裏是一處天然洞穴,有五件異物,散發光芒,將數裏方圓的洞穴,照耀得如同白晝。


    洞頂全都是奇形怪狀的鍾乳石,最高處足有千餘米,即便是低矮的地方,距離地麵也有百餘米。


    偌大的洞穴中,並無洞口,一看就知道,這是一處深置地底的死洞穴。


    整個洞穴,並不能看出有何異樣,可是在洞穴的正中央,卻放著一方高約十餘丈,占地十餘米的巨鼎。


    巨鼎的材質,極為特異,非鐵非銅、非金非木,滿身斑駁,留下了歲月侵蝕的痕跡,滄桑古樸,似乎穿越了漫長的曆史長河,流落至此。


    很顯然,那方巨鼎,應該就是柳傳雄嘴裏所說的混元生死鼎。


    “祭司大人,長老,我願意用混元生死鼎,淬煉肉身。”老祭司的話音剛落,齊皓就沉聲答道。


    老祭司還是一臉冷沉,麵無表情:“先別這麽早決定。”


    說完,老祭司看了柳傳雄一眼,他立馬會意,徑直解釋道:“皓兒,混元生死鼎的肉身淬煉,講究的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在風靈城漫長的曆史中,不少的武者,曾經選擇用混元生死鼎淬煉肉身,徹底成功者,僅有三人。對於其他的武者,絕大多數都是入鼎即亡,就算是隻經曆兩三次威能作用,沒有徹底成功的淬煉者,幸存者也不足十人啊!之所以會如此,就是因為混元生死鼎內,暗藏肉眼無法見到的生死銘紋與諸神印記。”


    說到這裏,微微一頓,柳傳雄繼續說道:“據故老相傳,此處洞穴,為諸神中的數神發現,混元生死鼎,也是他們置於此處。所以,但凡想要進入此地,隻有祭司才能啟動暗藏的法陣,被傳送至此。同樣的道理,由於混元生死鼎內蘊諸神印記,也隻有祭司才能激發。”


    聞聽柳傳雄的解釋,齊皓的內心,徑直激奮起來。


    因為他很清楚,用越是不凡的古鼎,淬煉肉身,隻要能成功,就意味著肉身會更加不凡,身體的潛能,也能得到更大的激發,對修練會更加有利。


    “既然混元生死鼎,如此不凡,即暗蘊生死銘紋,還有諸神印記,那我就更應該冒險一試。”齊皓興奮地說道。


    不說其他,僅是生死銘紋及諸神印記,在外麵都足以驚世。


    柳傳雄聽到齊皓這般說法,臉上的神色,變得更加驚恐:“皓兒,淬煉肉身,固然是追逐自身的防禦與生命力,可是最大的目的,卻是激發身體的潛能,提升修為的速度。你為傳說中的雙武靈武者,武道天賦堪稱絕世,根本就沒有必要,冒此奇險。”


    原本還一臉茫然的白若雪,通過柳傳雄的解釋,也意識到了凶險。


    柳傳雄話音剛落,白若雪也急急說道:“皓哥哥,長老說得對,你的武道天賦,堪稱絕世,隻要好好的成長下去,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能成長為最頂尖的先天高手,達到蠻荒罪域修為的巔峰。確實沒有必要,冒此奇險,來追逐肉身的淬煉啊!”


    齊皓心中苦笑。


    母妃身邊,跟了個心機深沉的蛇蠍女子,乖巧溫順的偽裝,隨時都有可能被她自行揭開,露出猙獰獠牙,加害於她。


    對齊皓而言,就算不想報仇雪恨,為了母妃,他也一定要回到風靈郡國。


    所以,他的目標,絕不僅僅是要讓自己的修為,達到蠻荒罪域絕大多數武者的巔峰境界,還要力求突破,成為強者。


    利用混元生死鼎,淬煉肉身,雖然會很凶險,對齊皓而言,卻是難得的機會,隻要成功,不僅能增強他的防禦與生命力,還有可能激發他身體的潛能,讓他的武道天賦變得更加不凡,他自是不會放棄。


    “長老,雪兒,我知道你們都很關心我。可是我肩扛重擔,心藏屈辱,亦有自己要用生命守護的人。這一切,都需要強大的實力。而且,武者修練,本就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武者一生,也要在戰鬥中前行,在凶險中磨礪。所以,不論有多危險,既然有此機會,我就絕不會放棄。”


    說前麵的話時,齊皓的神色,極為複雜,有擔憂、有憤懣、有屈辱、有思念,後麵的話,又無比絕決,堅定異常。


    白若雪更是莫名的心疼,她輕輕地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支持皓哥哥的決定。”她很是艱澀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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